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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龙鱼现

    接下来的几天,苏云的行动都比较固定,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捕鱼。

    厨艺他倒是没专门刷熟练度,那玩意目前用不上。

    几天后,他站在甲板上,假装眺望远方。

    捕鱼:二阶(100/10000)

    厨艺:一阶(200/10000)

    他感觉自己的水平明显提高了不少,钓鱼的时候,收杆的节奏掌控的比以往好不少,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比较大的鱼拉扯的筋疲力尽,当然,下网的技巧也提升了不少。

    换在以前,他还要费上一番心神。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要达到这种水平,一个有天分的渔夫至少要花上二十年,而苏云则是把这个时间大大缩短了。

    “进步的感觉真不错。”

    他重复着前几天的行动,这几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多刷熟练度才是正道。

    毕竟海上的天气反复无常,说不定下一刻就要下雨,自己的肺疾不适合在雨天捕鱼,珍惜每一刻的捕鱼机会,才是他目前要做的。

    张捕头站在高处,望着甲板上的苏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勤奋的渔夫。”

    其他的渔夫,自己捕鱼的时候还好,一上了这艘战船。一个个都是偷奸耍滑的好手,能少捕鱼就少捕鱼。

    而这个苏云,为了捕鱼,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除非刮风下雨,否则日日如此。

    比自己练武还要勤快不少。

    一旁的老道士则是呵呵的笑起来,“说不定是想立功,抓到龙鱼,借此一飞冲天。”

    他正是县令府中养的门客玄风,懂些望气术的手段,而且实力高强。

    张捕头面色一变,叹了口气,“上次让那龙鱼跑了,再想抓到,比登天还难。这小渔夫怎么可能抓到龙鱼。”

    他的确深得县令看重,否则也不会把这件事交给他。但抓不到龙鱼就不许回去的命令,也让他很为难。

    玄风也点点头,他对于张捕头的话还是很认同的,这种聪明的东西,一次抓捕失败,就会长上记性,不可能再轻易入网。

    ……

    下雨了。

    苏云只能缩在房里,点燃火盆,尽量让房间内的空气干燥点,他端着一碗热鱼汤,慢慢喝着。

    他这几天捕的鱼够多了,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自然可以在房间内休息。

    “我要习武。”

    苏云皱起眉头,听说习武可以强身健体,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治好肺疾。三阳县的郎中治不好他这病,而前往附近的宁安府城,他又没有通行凭证。

    庆国对于百姓的流动管的比较严,人人都有户籍,主要是因为打仗导致某些地方人口大减,为防止有限的人口从一地流动到另一地,所以设立了这一制度。

    从户籍方面来分,苏云属于农户,因为他继承了老渔夫家传的三分地。

    士农工商,等级森严。

    虽然看起来他算是第二等级,但实际地位并非如此,拥有土地的人,在大庆是不能轻易离开户籍地的,除非拿到通行凭证,真要说起来,商人在这个世道还是仅次于士人的。

    要是换在大庆刚立国的时候,还真就是按照士农工商来的。

    “还是太穷了啊。”

    他叹了口气,穷文富武在这个世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苏云属于穷的叮当响的人,那些武馆的拜师,哪次不是掏出几十银两才能去。

    而十两就是他一年卖鱼的利润了,如今的大庆,明明旱灾连片,民不聊生,但是朝廷还在加重赋税,卖鱼收入不错,但是大部分都被盘剥走了。

    不过,对于他这种熟练度玩家来说,只要拿到呼吸法秘籍,一直练,就会慢慢变强。

    这船上的张捕头就是一名练了呼吸法的高手,苏云曾见过他踏浪而行。

    “一定要抓到龙鱼!”

    他立下目标,随后便开始修补渔网。

    渔网这种东西,用久了就会腐烂损坏,久而久之就会有几个大洞,现在不修补,以后捕鱼的时候就吃苦了。

    又是一天过去。

    雨停了,苏云继续捕鱼。

    今天他身旁多了几个渔夫,他们正在交谈。

    “我听说船上柴火不多了。”

    “消息属实吗?”

    “那当然,我小舅子是看管库房的,他能不知道吗?”

    苏云表面上在专心钓鱼,实际上却在偷听,先是干粮耗尽,现在又是柴火不足,战船的库房虽然大,但是经不住这么多人每天的资源耗费。

    对其他人来说还能抗住,但是他这个肺疾,离不开火盆。

    剩下的柴火肯定是优先供捕快们使用的,自己一个渔夫的死活,那些家伙才不会在意。

    “继续刷熟练度。”

    他这些天的捕鱼效率提升了很多,船上制作干咸鱼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他捕鱼的速度了,其他的渔夫整日都无所事事。

    .......

    “制作饵料也入一阶了吗?”

    苏云的头发有些杂乱,止不住的咳嗽着。

    柴火,果然断供了。

    “哪怕是下雨,我也要出门了。”

    他咬咬牙,现在不拼一把,就是慢性死亡,虽然他想刷熟练度,慢慢发育,但是没有时间了。

    这些天他连龙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所以决定下雨天碰一碰运气。

    他穿着蓑衣,径直走向甲板。

    风雨之中,整个甲板只有他一个渔夫。

    咳嗽声被风雨声所掩盖,传不出太远的距离。

    比起以往,苏云要煎熬许多,肺部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时不时的阵发性咳嗽,更是让他痛苦万分。

    “有些不对劲,往常我这个饵料应该能很快吸引鱼上钩,一阶后制作的饵料应该效果更好,但还是没有一条鱼上钩。”

    他有些疑惑。

    随后仔细的观察着视野内的海域。

    一抹红光在水面上一闪而逝。

    龙鱼!

    它是鱼中之王,天生对小鱼有威慑能力,那些鱼自然不敢来和龙鱼抢食。

    他有些紧张,这可不能让它跑了。

    钓鱼其实是一件极其考验耐心的事情,人和鱼的任何一方,只要耐心不够,就会沦为失败者。

    他装作没有发现龙鱼出现,依旧坐在自己的凳子上。

    龙鱼时而靠近饵料,时而远离,似乎是在衡量这东西的危险性。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拉扯后,它终于咬了上去,不过又迅速弹开,反反复复这个动作。

    这一幕看的苏云瞪大眼睛,这玩意这么聪明?难怪百年才能见一次。

    终于,它咬住了饵料,开始吞吃起来。

    苏云手中的绳索渐渐散开,渔网在水中的覆盖面积也逐渐增大,他怕自己的鱼竿钓不起来这条鱼,因此做了双重准备。

    龙鱼感到不对劲了,食物中的钩子直接穿透了它的血肉,它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就是现在!

    收网!

    他一只手死死抓住鱼竿,另一只手则是抽动绳索,不断收缩着渔网的覆盖面积。

    钓过鱼的人都知道,鱼上钩的时候,要拉扯它,不能让它脱钩,同时也不能和它对抗力量,要让鱼挣扎,这样才能消磨它的体力。

    “这龙鱼体力也太好了!”

    苏云十分吃力,这鱼挣扎了有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活蹦乱跳,要不是他捕鱼技艺到达二阶,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最终的赢家会是我!”

    他手臂上青筋毕露,用上全身的力气,同时收网和拉杆。

    龙鱼的力量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不过还是能被缓慢抬起。

    啪嗒!

    杆断了。

    不过龙鱼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对自身力量的掌控。

    苏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网彻底拉上船来。

    他痛苦的咳嗽几声,脸上却浮现欣喜之色。

    他打量着网里的龙鱼,发现它通体赤红,宛如一块赤玉般晶莹剔透,头角峥嵘,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像龙。

    这时,有几个渔夫走了出来,他们皮肤黢黑,手拿鱼叉,脸上带着贪婪之色。

    “苏云,这龙鱼见者有份,你该分我们一大半。”

    “就是,这么大的功劳,你受不住。”

    他们其实老早就在附近蹲守了,就是想看看苏云每天在干什么,没想到苏云居然抓到了龙鱼。

    “不可能。“苏云摇摇头,眼中浮现一丝冷意,”这是我抓到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渔夫交换了一下眼神。

    “动手!”

    突然,他们的身体僵住,脖子上浮现细密的血线,整个人倒在了甲板上,血泊慢慢的在他们的身下形成。

    一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中年男人从他们的身后走出,手中拿着几段透明的丝线。

    来人正是张捕头。

    “多谢张捕头。”苏云拱手,真要打起来,他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张捕头摆了摆手,脸上泛起笑容,“真要说起来,应该谢你的是我才对,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抓到龙鱼。”

    他这回的确是看走眼了,苏云抓到龙鱼这件事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要不,把这小子杀了,这龙鱼的功劳就完全由我来支配了,想到这里,张捕头的内心泛起杀意,反正也只是一个渔夫,死了也没人会来找他麻烦。

    这时,甲板上传来脚步声,玄风道长走了过来。

    张捕头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杀死苏云的想法,玄风由于年少时的经历,所以最恨强夺,而且在县令那里地位很高,一旦自己动手,必然会惹恼他。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不是玄风的对手。

    玄风此刻走了过来,正一脸惊喜的看着龙鱼,“看来贫道可以回去了。”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张捕头转变了观念,”你把功劳让出来,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你想要什么,但凡我张某可以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苏云愣了愣,没想到这张捕头居然是这个意思,这算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在仕途方面铺路吗?

    “可以,但我有几个要求。“苏云没有丝毫犹豫,毕竟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拒绝后恼羞成怒,自己说不定就要被扔到海里喂鱼了。

    张捕头点点头,“你说。”

    “第一,我要一门呼吸法;第二,我要两百两银子;第三,我要改户,让我从农户变成士户。而且,在船上的时候,我需要柴火供应。”

    张捕头皱起眉头,瞥了一眼玄风,“其他都好说,改户比较难办,这样,呼吸法和银子我现在就给你,改户这事情,我一个月后给你办好。”

    说着,他就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和一张银票,递给了苏云。

    苏云接过东西,将龙鱼递给张捕头,说来也奇怪,这龙鱼上了岸之后,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把书和银票揣进怀里,一边咳嗽着,一边离开了甲板。

    “玄风,你可看到了,我这不是强夺,算是比较公平的交易了。“张捕头盯着老道人,怕这家伙暴起杀人。

    玄风笑了笑,“什么时候张捕头做事需要看我脸色了,这船上的一切事物不是由您安排吗?”

    张捕头的脸色缓和下来,没有回答,提着龙鱼就离开了。

    .......

    回到房间后,苏云的柴火已经被准备好了,效率之高,让苏云有些感慨。

    他燃起火盆,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不过是抓到了龙鱼,那几个渔夫就要对我痛下杀手。”

    “他们的死是罪有应得。”

    “张捕头的交易我没有选择,就是因为我太弱了,这个世道不好,我要变强。”

    他从怀里拿出呼吸法的书,开始阅读起来。

    这门呼吸法名为《云鲨呼吸法》,修炼到高深之处,甚至可以在海水中自由呼吸。

    里面传授的知识,主要就是如何通过呼吸来淬炼身躯,以及调整呼吸方式和节奏,打出不同的招式。

    “不过,居然还要饮用银纹云鲨的血才能提升练武效果。”

    苏云有些头疼,这个云鲨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这名字,似乎是一种异兽,那也就意味着价格不菲,哪怕到手了两百两,苏云也会很快变成穷鬼。

    正所谓穷文富武,武道的精进,和钱财是脱不了干系的。

    算了,先把这呼吸法入门了,然后慢慢刷熟练度,总会进步的。

    由于他抓到了龙鱼,所以战船也开始渐渐返航。

    他这几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断揣摩着呼吸法。

    这门呼吸法的核心就是模仿云鲨的呼吸来做出各种动作,但是对于他这种肺部有疾的人来说,用那种方法呼吸太过难受,就像是平时走路,却拿出跑步时的呼吸频率来大口呼吸空气。

    但他深知,没有实力就会被欺辱的道理,

    所以也是忍了下来。

    五天后,他成功入门了,整个人的面色也红润不少。

    他望向眼前的文字。

    捕鱼:二阶(5000/10000)

    制作饵料:一阶(700/10000)

    云鲨呼吸法:一阶(600/10000)

    至于厨艺,他则是选择了粉碎这个技艺,将它的熟练度转嫁到了呼吸法上。

    呼吸法入阶后,他的肺疾果然减轻不少,哪怕是雨天,也不会咳嗽了,只是偶感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