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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马里兰事件 第八十五章 痛楚

    除去常年不在身边的早逝的母亲,朱丽安娜的童年和少女时期还是很幸福的,因为她有个很能赚钱的爷爷,很爱她的爷爷,出身富裕家庭的她几乎从来没有过不顺心的时候,锦衣玉食是当然的了,在她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给她配备了最齐全的保姆队伍。

    朱丽安娜的妈妈是一名记者,常年在国内外采访,在生了朱丽安娜之后没多久就工作去了,所以朱丽安娜小时候可以说是爷爷和保姆带大的。

    在朱丽安娜开始上学之后,爷爷给她升级了安保队伍,并且一直在定期的换新鲜血液,以保持安保队伍的年轻化和专业性。

    一直到朱丽安娜小学毕业,可以说她都是在全方位的照顾之下的。

    朱丽安娜的父亲是一个身份比较神秘的人,来自于主大洲,在她很小的时候朱丽安娜就知道,爸爸又不方便出现在她面前,也不方便在公开场合承认父女关系,因此爷爷就承担起了朱丽安娜父母的责任。

    可以说,在朱丽安娜的童年,爷爷就是父母的替代者。

    长大之后朱丽安娜对妈妈的印象很淡,可能是童年缺失母爱的缘故,在成年之前朱丽安娜有点叛逆,尤其是妈妈野蛮的中断了她和一名同学的初恋之后,朱丽安娜更加对母亲那个人还有那个词语无感,直至妈妈去世,她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有没有妈妈在身边都一样,她叛逆的更加厉害了。

    好在爷爷一直坚持到她成年才去世,同时爷爷给她留下的遗产相当的丰厚,足够让她过一辈子而不用担心生活水平下降,直至现在。

    看到小伊莎贝拉的童年几乎和自己一样,但她还有的选,所以朱丽安娜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做了决定,自己缺失的部分,不能再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发生,她下了一个决定。

    担忧完小伊莎贝拉,朱丽安娜从床上起身,孩子在睡梦中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握牢她的手指,她直接去货架上拿了药箱。

    给陈車喂了一点水,因为朱丽安娜看到陈的嘴唇干枯的起皮,担心陈长时间没吃东西,她又给陈喂了点葡萄糖。

    接下来才是大工程,陈全身都要处理伤口,还要换纱布,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完的。

    先处理脸上和手臂上的较为细微的伤口,陈在昏迷中眉毛依然紧皱着,这让朱丽安娜不由得放轻了动作,但是这样的话,速度就会变慢,她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狠狠心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她可没想到陈車这时候身体里面发生的变化,在清理伤口,用酒精消毒的时候,她也曾经怀疑那些渗出的体液和血液颜色,可朱丽安娜没什么经验,她压根就没对陈車这样的情况有过丝毫怀疑。

    光是那些细小的伤口重新处理就花费了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那些深可见骨或者巨大的贯穿伤,她压根就不敢去动。

    最终朱丽安娜还是知道一些常识的,伤口越是严重,就越要处置,她不能拿陈的生命开玩笑。只是在看到肩膀和背部那巨大的伤口已经开始闭合的时候,朱丽安娜觉得很是惊奇,她知道陈車不是普通人,可这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了吧?

    强忍着的恶心和内心的不安,朱丽安娜用最快的速度替陈車换好了纱布,意识到了陈車背上的伤口巨大,她最终还是帮陈車翻了个身。

    等她把擦试过的酒精棉和纱布清理了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就在朱丽安娜照顾孩子和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想到,陈車也在生死之间徘徊挣扎,在冰与火中痛苦煎熬,恨不得就此死去。

    末世以降,陈車除了第一次闻到那奇怪的玫瑰花香味,身体产生了轻微的变化之后,从来没有想过在受了重伤的生死关头,还会有更大的异变发生。

    第一次异变,他只是抽搐,呕吐,昏迷,出汗,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根据朱丽安娜的解释,那是病毒泄露造成的异常反应,病毒对人体的嗅觉产生了影响,并不是真正的玫瑰花香。很多在外边的人都是在第一次受到病毒的侵袭,然后各种五官开始出现幻觉之后死亡的,死亡率很高,也有不少人活了下来。

    但是核爆之后,一些免于病毒伤害的人却开始产生了变异,变成了那种不像人也不像动物的怪物。陈車知道应该就是那次自己躲下来的时候看到的闪光和“棉花糖”。

    核爆发生之后受伤的这一次,异变和重伤带来的剧痛一波接着一波的到来,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被动的接受。

    先前在面对怪物时候产生的恐惧,兴奋,决绝情绪,这一刻统统被陈車抛在脑后,曾经的理想,心愿也成了泡影,眼下的他生不如死,除了脑子还能正常的运转,整个身体似乎完全不受控制。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生着难以忍受的变化,恨不得就此死去,却毫无办法。

    身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僵直而无法动弹,但皮肤下包括肌肉在内的身体组织,正在经历着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的考验。

    能清醒的感觉到那犹如山崩地裂的痛苦,却无能为力,这让陈車感觉到一丝悲哀,他觉得自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中每一个细胞带来的痛苦。

    剧烈的痛苦带来的结果就是昏迷,在昏迷中,陈車身体的记忆完全取代了大脑的作用,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脑海中扎马步的姿势,自然而然的让他在地上屈起了四肢和身体。

    被朱丽安娜打着死结包扎的伤口此刻在棉纱下缓缓的蠕动着,每一次蠕动之后,都会带来一些不明的体液的排出,有些是白细胞和被病毒污染的身体细胞同归于尽之后产生的东西,渐渐的,棉纱被湿透了,不是汗水,而是陈車的体液。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車的身体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平衡,白细胞无法全部杀死病毒,病毒也通过不断的变异躲过白细胞的攻击,和身体组织的细胞结合在一起,白细胞放过这部分细胞之后,依旧顽固的追寻着病毒的踪迹,病毒转移战场,白细胞到达战场……就这样两者之间的斗争蔓延到了陈車的全身,然后带来的身体反应,却被陈車的肌肉记忆强悍的压制住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身体记忆,得益于陈車从小到大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哪怕没有大脑通过神经的控制,他的肌肉也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进行某种奇妙的颤抖,而身体组织的细胞,在颤抖的过程中,顽强的抵挡住了白细胞和病毒的双重控制,顽固的让身体适应下来,最终在这具身体里面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