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不起，这个忙我无能力为
笛箫亭就在男生宿舍旁边，每周二晚上，笛箫协会的成员都会在那里练习，水平参差不齐。运气好的时候，能听见天籁；如果运气不好，便只有鬼哭狼嚎。
秦月在长凳上坐下，菅声扬站在她对面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申情。她对着一棵白玉兰树，一会儿看看树冠，一会儿凑近了树皮去看，突然发现了什么，就近折了一根草，在树干上撩拨着，很是聚精会神。
“声扬哥？”
菅声扬回过神来：“你的事，现在可以说吗？”
“最近，校内网上我们两个的照片和留言，你看过吗？”
“司徒跟我提起过，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用太介意。”
“声扬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那些脏字脏话骂在人身上，是会让人无地自容的。现在，除了上课，我连寝室都不敢出，生怕被人认出来，追着骂。”
菅声扬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认为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安慰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生，尽管她是他妹妹的同学，尽管这件事跟他也有点关系，但公开说他们没有关系，那秦月以后的大学生活可能就会背负不好的名声；如果说他们有关系，但他们确实没有关系。
他总归觉得，冷处理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伤害也最小，学生的课程才是正事，没有人会对一件八卦穷追不舍，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风平浪静。
“声扬哥，看着小美和小五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能不能帮我去网上澄清一下，就说我是你女朋友，过几天，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跟我分手都行。”
菅声扬皱起了眉头，这叫什么话。
“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把那些传言暂时压下去，求你了。”
“实在很抱歉，这个忙，我真的无能力为。我想，你以后的男朋友，也不会允许我这样毁坏你的名誉。关于图片的事，我会查清楚，尽量不让那些流言伤到你。”
“可我已经受伤了，你不知道她们说的有多难听。”秦月有点激动，哭了起来，干脆跑到对面，站在菅声扬跟前：“声扬哥，你就帮帮我，行吗？”
从申情的角度看，秦月正靠在他怀里哭。
“你先别哭，这几天我也在找人帮忙找图片发出人的ID，很快会有消息。”
“声扬哥，你真的不可以当我男朋友吗？哪怕装一天都行，只要可以把那些谣言压下去。”
“抱歉，恐怕不行。”
秦月是多么心细的人，用脚趾也能猜到他是因为谁，但她不能说。“3年前，我救美意时，你说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你现在要兑现？”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冽。
秦月打心里一凉，她是有想过兑现，但对方的眼神告诉她，现在不能。
“没有，我只是希望声扬哥不要忘了。”
“嗯。”
秦月擦掉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话题转到申情身上：“有的时候，很羡慕小五。能喜欢一个人3年，是一件很令人钦佩的事情。好在峰回路转。”
“峰回路转？”
“嗯。上个月，丰宇跟孙琼分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小五的手机号，亲自给她打了电话。小五开心得不得了。”
“是吗？”听的人，若有所思看着不远处的人影。
“俊男靓女，他们真好，不枉费小五喜欢他这么久。”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声扬哥，有个不情之请，能答应我吗？”
“你说。”
“如果你找女朋友，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这是什么鬼请求，菅声扬只觉得头大：“抱歉。那是我的私事。”
“就当是怜悯我，可怜我，都不行吗？”秦月看着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冷，气泄了一半：“那你能抱我一下吗？就当，就当是安慰一下美意的同学。在这里，我没有其他朋友，你就是我的亲人。”
男生愣了一下，只觉对方言情剧看多了。“真的很抱歉。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菅声扬走出笛箫亭，来到申情身边，她背靠着树站着，站得很笔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见到来人，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注意到手上刚刚拿来拨弄蚂蚁的树枝，上面已经爬了好些蚂蚁。
菅声扬握着她的手腕，从里面把树枝抽出来，扔掉。
这个动作，让申情的心提到嗓子眼，并以最快的速度甩掉。
“呵~”他冷笑，有点自嘲的味道。跟她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丰宇如果来了，他是不是永远要避嫌？“蚂蚁都快爬到手上了。这可是红火蚁，毒的很。”
“红火蚁不是大多在草丛里吗，也会爬树啊。”
她说的有些天真。
“小五！”秦月喊了一声，跟她并肩往外走。
到寝室时，室友们都上了床。
她反复想着，秦月上车前，为什么要强调那句：小五，你有没有发现，你喜欢的人，都跟我关系好。
她想起了丰宇，记得高一报道的时候，他站在台上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丰宇。
就7个字，没有多余的废话。
但也就是这几个字，让她记住了3年。
是啊，为什么她有好感的男生，都不喜欢她。即使被秦月拒绝了，丰宇依然不会多看她一眼，选择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去了一所985。后来，她觉得另外一个男生不错，那个男生也总出现在秦月周围。即便是现在的菅声扬，出现时身边也少不了秦月。
就像秦月不经意说的，“小五，你有没有发现，你喜欢的男生，都喜欢围着我转。”
这是个问题，但要她怎么回答。
她也想知道原因。
关灯前，申情收到了菅声扬的短信，几乎每天差不多的时候，这个号码都会跟她道晚安，像是一种仪式。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想过要避嫌，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菅声扬给她说声晚安，会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小美的嘱托，也可能是碍于秦月的关系。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后，申情和郑婕一起回寝室，白雪和韩晓丽还有体育课要上。
半路上，菅声扬出现，郑婕很识趣地找了个理由，不当电灯泡。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挺好的呀。找我有事？”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听说，丰宇找你了。”他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她。
她不否认，就是承认。
“他跟孙琼分手，所以来试探你的态度？”
申情抬眸，眼神复杂。
“对不起，我无意探听。只是……”对这个问题，他没有任何立场问，突然想到了妹妹：“只是美意出国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受欺负。”
“代我谢谢美意，他没欺负我。”
“曾经，他会为了某些原因选择别人，以后也可能……”菅声扬承认，他有点着急，从来，他都不屑于在背后说别人不是。
“声扬哥，很感谢你的关心，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应该多关心关心秦月，这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口。对聪明人不用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就行。“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了。”
菅声扬拉着她的手腕：“有事。我有事找你。”
她不露痕迹地把手拿开，脸上有点蕴怒，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拉拉扯扯：“什么事。”
“记者团最近在招人，你是学新闻的，在这里可以采访写稿，跟记者一样，想不想参加？”
“社团招新不是早就过了吗？”
每年刚开学时，大多数社团都会摆摊，用尽各种办法吸纳新生。
记者团是学校里比较抢手的社团，自然比其他社团要招新招的早结束一些。
眼下已经过了好几个月，除非有人退团，不然不会重新招人。
“有几个试用不合格，退了团。如果你想参加，我可以带你过去。”菅声扬见她迟疑，再一次搬出了妹妹：“小美说你想成为记者，让我就算走后门也要把你送进记者团。但愿我现在做的，没有让她失望。”
“谢谢小美，记者团在哪里，我自己过去就行。”
“没事，反正我也没课，就当走路锻炼身体。”说完，也不允许她拒绝，直接走在前面带路。
秦月在长凳上坐下，菅声扬站在她对面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申情。她对着一棵白玉兰树，一会儿看看树冠，一会儿凑近了树皮去看，突然发现了什么，就近折了一根草，在树干上撩拨着，很是聚精会神。
“声扬哥？”
菅声扬回过神来：“你的事，现在可以说吗？”
“最近，校内网上我们两个的照片和留言，你看过吗？”
“司徒跟我提起过，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用太介意。”
“声扬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那些脏字脏话骂在人身上，是会让人无地自容的。现在，除了上课，我连寝室都不敢出，生怕被人认出来，追着骂。”
菅声扬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认为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安慰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生，尽管她是他妹妹的同学，尽管这件事跟他也有点关系，但公开说他们没有关系，那秦月以后的大学生活可能就会背负不好的名声；如果说他们有关系，但他们确实没有关系。
他总归觉得，冷处理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伤害也最小，学生的课程才是正事，没有人会对一件八卦穷追不舍，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风平浪静。
“声扬哥，看着小美和小五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能不能帮我去网上澄清一下，就说我是你女朋友，过几天，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跟我分手都行。”
菅声扬皱起了眉头，这叫什么话。
“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把那些传言暂时压下去，求你了。”
“实在很抱歉，这个忙，我真的无能力为。我想，你以后的男朋友，也不会允许我这样毁坏你的名誉。关于图片的事，我会查清楚，尽量不让那些流言伤到你。”
“可我已经受伤了，你不知道她们说的有多难听。”秦月有点激动，哭了起来，干脆跑到对面，站在菅声扬跟前：“声扬哥，你就帮帮我，行吗？”
从申情的角度看，秦月正靠在他怀里哭。
“你先别哭，这几天我也在找人帮忙找图片发出人的ID，很快会有消息。”
“声扬哥，你真的不可以当我男朋友吗？哪怕装一天都行，只要可以把那些谣言压下去。”
“抱歉，恐怕不行。”
秦月是多么心细的人，用脚趾也能猜到他是因为谁，但她不能说。“3年前，我救美意时，你说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你现在要兑现？”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冽。
秦月打心里一凉，她是有想过兑现，但对方的眼神告诉她，现在不能。
“没有，我只是希望声扬哥不要忘了。”
“嗯。”
秦月擦掉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话题转到申情身上：“有的时候，很羡慕小五。能喜欢一个人3年，是一件很令人钦佩的事情。好在峰回路转。”
“峰回路转？”
“嗯。上个月，丰宇跟孙琼分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小五的手机号，亲自给她打了电话。小五开心得不得了。”
“是吗？”听的人，若有所思看着不远处的人影。
“俊男靓女，他们真好，不枉费小五喜欢他这么久。”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声扬哥，有个不情之请，能答应我吗？”
“你说。”
“如果你找女朋友，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这是什么鬼请求，菅声扬只觉得头大：“抱歉。那是我的私事。”
“就当是怜悯我，可怜我，都不行吗？”秦月看着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冷，气泄了一半：“那你能抱我一下吗？就当，就当是安慰一下美意的同学。在这里，我没有其他朋友，你就是我的亲人。”
男生愣了一下，只觉对方言情剧看多了。“真的很抱歉。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菅声扬走出笛箫亭，来到申情身边，她背靠着树站着，站得很笔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见到来人，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注意到手上刚刚拿来拨弄蚂蚁的树枝，上面已经爬了好些蚂蚁。
菅声扬握着她的手腕，从里面把树枝抽出来，扔掉。
这个动作，让申情的心提到嗓子眼，并以最快的速度甩掉。
“呵~”他冷笑，有点自嘲的味道。跟她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丰宇如果来了，他是不是永远要避嫌？“蚂蚁都快爬到手上了。这可是红火蚁，毒的很。”
“红火蚁不是大多在草丛里吗，也会爬树啊。”
她说的有些天真。
“小五！”秦月喊了一声，跟她并肩往外走。
到寝室时，室友们都上了床。
她反复想着，秦月上车前，为什么要强调那句：小五，你有没有发现，你喜欢的人，都跟我关系好。
她想起了丰宇，记得高一报道的时候，他站在台上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丰宇。
就7个字，没有多余的废话。
但也就是这几个字，让她记住了3年。
是啊，为什么她有好感的男生，都不喜欢她。即使被秦月拒绝了，丰宇依然不会多看她一眼，选择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去了一所985。后来，她觉得另外一个男生不错，那个男生也总出现在秦月周围。即便是现在的菅声扬，出现时身边也少不了秦月。
就像秦月不经意说的，“小五，你有没有发现，你喜欢的男生，都喜欢围着我转。”
这是个问题，但要她怎么回答。
她也想知道原因。
关灯前，申情收到了菅声扬的短信，几乎每天差不多的时候，这个号码都会跟她道晚安，像是一种仪式。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想过要避嫌，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菅声扬给她说声晚安，会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小美的嘱托，也可能是碍于秦月的关系。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后，申情和郑婕一起回寝室，白雪和韩晓丽还有体育课要上。
半路上，菅声扬出现，郑婕很识趣地找了个理由，不当电灯泡。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挺好的呀。找我有事？”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听说，丰宇找你了。”他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她。
她不否认，就是承认。
“他跟孙琼分手，所以来试探你的态度？”
申情抬眸，眼神复杂。
“对不起，我无意探听。只是……”对这个问题，他没有任何立场问，突然想到了妹妹：“只是美意出国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受欺负。”
“代我谢谢美意，他没欺负我。”
“曾经，他会为了某些原因选择别人，以后也可能……”菅声扬承认，他有点着急，从来，他都不屑于在背后说别人不是。
“声扬哥，很感谢你的关心，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应该多关心关心秦月，这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口。对聪明人不用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就行。“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了。”
菅声扬拉着她的手腕：“有事。我有事找你。”
她不露痕迹地把手拿开，脸上有点蕴怒，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拉拉扯扯：“什么事。”
“记者团最近在招人，你是学新闻的，在这里可以采访写稿，跟记者一样，想不想参加？”
“社团招新不是早就过了吗？”
每年刚开学时，大多数社团都会摆摊，用尽各种办法吸纳新生。
记者团是学校里比较抢手的社团，自然比其他社团要招新招的早结束一些。
眼下已经过了好几个月，除非有人退团，不然不会重新招人。
“有几个试用不合格，退了团。如果你想参加，我可以带你过去。”菅声扬见她迟疑，再一次搬出了妹妹：“小美说你想成为记者，让我就算走后门也要把你送进记者团。但愿我现在做的，没有让她失望。”
“谢谢小美，记者团在哪里，我自己过去就行。”
“没事，反正我也没课，就当走路锻炼身体。”说完，也不允许她拒绝，直接走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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