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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孤岛日记

    【六月三十日,天气晴,气温合适。

    这是我们第一次闹矛盾。或者应该说在我的一次试验中,它第一次出现了抵触的情绪。

    再一次故意的聊天儿中,我说一个人终究是太寂寞了,你要是能有三五好友,在这样的人生中也算是值得。

    结果他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生气的对我喊到“难道你的人生就必须要有同类吗?你是人不假,但是你就不讨厌人的那种勾心斗角吗?反正我很讨厌。”

    喊完了这句话,他便不出声了。也恰恰就是这句话,给了我很多的线索。当然,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他就是主谋者。

    我想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小怂包一脸沉默的两三天之后,人才蔫了吧唧的对着苏彦章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你的同类吗?真的就觉得离开了他们就不行吗?”

    苏彦章背靠着桥洞,你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湍急的河流:“我不知道你来自哪儿,但我有一样确实知道的,我是一个人,我的出生就是在一个团体之中,我一直在人群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小怂包蹲在地上,就那么的沉默着,盯着自己胖胖的小手指,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苏彦章也不去出声,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角力,他需要做的就是默默的等着它主动的来说出来他的目的。

    这一次的沉默,等到他们再次说上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小怂包终于还是扛不住了,他一脸悲愤的走过来,要给他讲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有一个落魄的小村子,名字叫做羊儿岭

    羊儿岭那是一个极其落后的小村子,村民的衣服上就没有不带补丁的,能穿的起鞋子的都是好的。

    而她出生的那个家庭,已经有了四个女孩儿,她的出生被村民调侃为第五朵金花。

    满心以为是儿子的父亲在听见又是女儿的时候,他直接动了休妻念头,后来因为实在太穷,没钱续娶这才做罢

    “不在意,不在意的话就没有那个必要在一起了,分开了就好好儿的过日子,省得你每天看着这五朵金花伤神喝酒,既浪费钱还伤身伤心。”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留下了那个男人依旧是醉意酩酊,留下她所有的伤心和疲惫,以及那一声声的你就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就这样,在他们一次一次的争吵中,家也已经在争吵中变得不像家了

    五花没有名字,她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出生的孩子。

    还在襁褓之中,妈妈不止一次在那里念叨

    这还是我的家庭吗?还是我那心心念念的家庭吗?攥紧了手里那张纸,做了快十年的家庭主妇,孩子生了五个。

    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决定改变,穿上厚实的外套,我走出了这困了我多年的牢笼。

    再见了,斩断我翅膀的剪刀。

    就这样,五朵金花没了妈妈,她们的妈妈跑了,抛弃了这个让她悲痛的家庭,也放弃了她的孩子。

    而这个破落的家庭,一个老的尖酸刻薄妇人,一个心不在这儿,满心要儿子的男人。拉扯着五个女儿。

    这生活要怎么混乱就不说了。而这个家也充满了鸡飞狗跳。不过不得不说,人都是会变的。

    家里的五朵金花,大花在她十五岁到时候被父亲领出去,人就没有再回来。

    很快的,仅仅几年的时间,家里就只剩下她一朵花儿。

    而这个男人从外面领回来了一个女的。女人是村子里一个带着儿子的寡妇。

    小怂包说到了这儿。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向下落着

    “这个男人卖的他的四个女孩儿。用这四朵花,换回了他再娶的价钱。他从那个野种甚至超过了他的亲生女儿。”

    但可能也是恶人自有天收,那个女人居然受不了他这种生活,在一个夜里也跑了,留下了那个名叫男孩儿

    她还记得那天的混乱,小男孩儿砰砰的敲门,那家是势必要把里面睡觉的人给吵醒。

    男人终于是耐不住身上那比跳蚤还能蹦跶的小东西,甩开被子,语气很是不耐烦的对着那小东西吼着:“果阳阳,你要干嘛,上天吗?”

    “我不上天,只是叫你送我去上学而已,还有已经七点半了,再不送我的话,就迟到了,还有,你要是再不去收拾地的话,一家老小的要陪你挨饿了,最后,我还需要吃东西,饿。”

    “找你妈去。”

    “我妈已经去开始新的生活了,她说,她不欠你的,而是你欠她的,而且,妈妈也说了我只需要在你这儿待一个月就好,她安排好其他的事情之后,就会来接我过去。当然,我觉得妈妈做的对,一个女人,把她最美的青春都给了你,换来的却只是你的无尽嫌弃和有家不回。”小小的少年很不整洁的穿着校服拉着书包走向了乱糟糟的家里面的厨房。

    年幼的他不懂,为什么他的妈妈会带着他离开那个熟悉的家?又为什么会突然的离开。

    为什么才仅仅一夜,这个满是妈妈的家居然就没有了半点儿妈妈的气息,但是他懂得,在家里,妈妈并不快乐,他希望他的妈妈快乐,而且,他还懂,这不快乐是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妈妈的,还记得妈妈在小时候对自己叙述的她和亲爸爸的曾经,但是妈妈说,那样的爸爸已经不在了。

    男人一身睡衣的从卧室里出来,嘴里喊着唐琳,那是妈妈的名字。

    “果阳阳,你妈呢?”

    “我妈妈说她要开始新的生活,所以,已经离开了。”

    “贱人,抛夫弃子的贱人,老子挣钱养家对她还不够好吗?”大茶缸被扔了出去,男人暴躁的喊着,叫骂着,狼狈的走出来,一双眼通红,就像是愤怒的公牛。

    谁能想得到呢,对亲生女儿那么畜生的人,居然会把别人的儿子送进校园。

    厨房门口,一个女孩儿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被拉在地上的书包。

    小怂包微微的侧头:“苏彦章,这里不好吗?要什么都有,就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生活下去,真的就不好吗?”

    苏彦章若有所思:“我说你是小怂包真的没有说错,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