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路不明，王家纷乱
翌日，休沐日。
听天监每隔五日一休沐，允许衙门里众力士回家或是自由支配时间，只是第二天辰时前，必须得返回衙门。
一时间，衙门里空空荡荡，东边校场上，也失去了往日里的喊杀之声。
这难得的休息日，不光听天监，县里其他衙门也都放了休沐。
曹宁更是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午时才慢慢爬起来。
这也是他在听天监平日里唯一的放松和享受。
一觉醒来，屋里就剩下自己一号人，其他三人都有家人还在，一大早就回家去了。
叹息一声，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曹宁走到院里，从井中打水洗漱，擦拭身体后，在院中逐渐入定，开始每日的日常流程，检查自己的状态：
【曹宁】
【修为：换血（第三步初成）】
【武学：力士伏魔拳（大成）2/400】
【武学：妖魔内脏（精通）258/300】
【可献祭伏魔点：0】
可献祭伏魔点余额依旧没有变化，四明县听天监每日只提供早间一餐妖魔血肉，以促进众力士修行，所以曹宁每日能获得的伏魔点，大致就在三四点之间。
之前几个月里，依靠这种方法，他的伏魔拳进境不可谓不迅猛。
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了，突破到大成之后的力士伏魔拳，单纯依靠那点儿妖魔点，想要再有所突破，那就完全不够了。
他忽然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境地里。
这下一来，少说也要三个月的工夫，说起来虽然好像也不需要特别久。
比起很多还停留在换血第一步的寻常力士来说，依旧是很了不得的速度，但曹宁却满意不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当初初入听天监时，州里来的定品老官在通过一番法器验证之后，给他定的品级是丙上。
天地甲乙丙丁六等里，算是中下，扔到这四明县听天监里，也是最平常的那种天赋。
这方面，衙门里领先他的人不少，跟自己有些交情的巨汉张璘，天赋定品是乙下，被自己痛扁的王崇礼，是乙中。
对他不冷不热的祝天德好像还要强一些，但强多少不知道。
不过以上三人，在天赋这块儿领先他不少，若不是有面板收集妖魔点，他根本就不可能跟上他们的进度，更别提到现在还领先一步突破到第三步。
平日里的修炼中，他也能感受出来，自己的天赋着实不算好，每日在校场上锻体练拳，收效可谓甚微。
现在到了大成境界的伏魔拳，单纯去校场苦练那是死路一条。
曹宁不禁摇摇头，还是得想办法弄到更多的妖魔血肉才行，想到这儿，他迈步离开了院子。
……
西城，广安坊。
“什么，我儿在听天监被人重伤，到现在还没醒？”
王家大宅里内，三房一脉的堂屋里，一位身着明黄衣裙的中年妇人在听到下人来报之后，直接两眼一黑，气闭晕了过去，被下人赶忙拥住，下去歇息。
安顿完自己的夫人之后，王家三房的主事人，王家三爷王兴业，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问道，
“那伤了我儿的人，是何来头？”
面前躬身站定的家仆颔首低眉，恭敬道，
“回老爷，小的查清楚了，是个叫曹宁的凶徒，已经是搬血第三境。”
“而且……”
“而且什么？”
王兴业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大了几分。
身着粗布青袍的小厮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听说那人颇得听天监校尉看中，而且，长房四叔公那边，让我给三哥带句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正当小厮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位紫袍男子挥着折扇，轻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个貌美侍女，脸上还带着几分自得的笑意。
来人正是王家六房的主事人，王家六爷王兴曜。
这王家一共分八房，这些年随着长房族长的身体出现问题，内里的明争暗斗变得激烈了许多，各房之间斗得厉害，三房和六房，正是其中的对头。
看见来人，王兴业眉头不由得一皱，脸色顿时黑了几分，目光也带着几分审视，
“你来我这儿作甚，莫非是故意前来取笑于我？”
“嗐，三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崇礼也是我侄儿，他被人伤了，我也心痛的紧啊！这番前来，不过是四叔公托我来给三哥你带句话。”
方才还是风流公子似的王兴曜面色陡然一变，长叹一声，眼含悲痛，仿佛被重伤的王崇礼是他亲儿子一般。
但就是这般神态，让坐在太师椅上的王兴业脸色愈发难看，
“有话快说，四叔公他老人家托你带什么话。”
“嗐，三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一脸悲痛的王兴曜神色顿时变得玩味起来，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道，
“四叔公他老人家让我告诉三哥你，崇礼在外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想管，但这回难得歇着，就先别急着外出惹事儿了……”
“听天监那边来人，大房一脉自会解释清楚，但接下来一段日子，四叔公说，便让我家应麟代你们家崇礼，去听天监修行……”
说到这儿，看着上首面色铁青的三哥，王兴曜再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故弄玄虚一礼道，
“三哥，话六弟我给你带到了，没事儿的话，六弟我就先下去了，哈哈哈……”
说罢，也不管王兴业面上如何，王兴曜大笑转身，带着两个貌美侍女扬长而去。
许久，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王兴业挥手让小厮下去，自己则靠在太师椅上，满眼哀伤。
王家，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
听天监后院西南角，坐落着衙门的账房，平日里休沐或是发俸日，都有力士来此处支取俸禄回家。
曹宁走进账房，敲醒了正靠在老梨木桌上打瞌睡的老头。
“老李头，我要支取两个月的俸禄。”
惊醒的老李头揉揉眼睛，见到来人，长舒了一口气，利索地拿出账簿，用细长的手指翻了翻，
“曹小子，你寄存在老夫这儿的，一共是三个月的例钱，总计三十银铢。”
说罢，从袖口整整齐齐码出二十个银铢，放到了曹宁面前，挥挥手让他赶紧拿走。
“喏，俩月的，都得这儿了。”
二十个银铢整整齐齐码了两摞，看得曹宁一阵眼热，嘿嘿，这才有点儿在听天监当差的存在感。
当今天下，大晋朝三十六州的通行货币，大致可分为金铢钱，银铢钱，铜铢钱三种。
每种之间的兑换比率大致维持在1：100。
作为听天监力士，曹宁一个月能有十枚银铢的俸禄，其实已经颇为优渥。
眼下大晋朝正处于一个正常的世道，偶有乱起，但粮价运行颇为平稳，大多数州地一斤糙米的价位大致在八到十铜铢一斤，一户人家一个月大致的支出，在三百铜铢上下。
肃州虽然处在西北边地，粮价较内地诸州县稍高一些，但也不会高出太多，因此，虽然有妖魔袭扰，但大晋朝的百姓，日子其实过得还算凑合。
听天监力士平日里能给出十枚银铢的月俸禄，算是相当厚道，也不怪大晋朝尤其是这西北边地的肃州，家家户户都想出个在听天监当力士差的。
更何况，曹宁如今已经成了正经的造册力士，从下月起，每月的俸禄比起寻常力士还要多上五枚。
光是吃喝，就足许久之用。
或许是因为今日休沐的缘故，老李头兴致不错，居然有闲情跟曹宁多叨叨几句，
“曹小子，看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早点儿谋个好人家，娶个正经媳妇儿，给你老曹家留个后路也好啊。”
正数着钱的曹宁怔了怔，摇摇头推辞道，
“我又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可身在这听天监，随时都要面对那妖魔鬼怪，朝不保夕的，何苦害了人家女儿呢……”
一厢话，说的老李头也沉默了几分，半晌，看着早已离去的曹宁，老李头摇了摇头，继续打起了瞌睡……
听天监每隔五日一休沐，允许衙门里众力士回家或是自由支配时间，只是第二天辰时前，必须得返回衙门。
一时间，衙门里空空荡荡，东边校场上，也失去了往日里的喊杀之声。
这难得的休息日，不光听天监，县里其他衙门也都放了休沐。
曹宁更是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午时才慢慢爬起来。
这也是他在听天监平日里唯一的放松和享受。
一觉醒来，屋里就剩下自己一号人，其他三人都有家人还在，一大早就回家去了。
叹息一声，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曹宁走到院里，从井中打水洗漱，擦拭身体后，在院中逐渐入定，开始每日的日常流程，检查自己的状态：
【曹宁】
【修为：换血（第三步初成）】
【武学：力士伏魔拳（大成）2/400】
【武学：妖魔内脏（精通）258/300】
【可献祭伏魔点：0】
可献祭伏魔点余额依旧没有变化，四明县听天监每日只提供早间一餐妖魔血肉，以促进众力士修行，所以曹宁每日能获得的伏魔点，大致就在三四点之间。
之前几个月里，依靠这种方法，他的伏魔拳进境不可谓不迅猛。
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了，突破到大成之后的力士伏魔拳，单纯依靠那点儿妖魔点，想要再有所突破，那就完全不够了。
他忽然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境地里。
这下一来，少说也要三个月的工夫，说起来虽然好像也不需要特别久。
比起很多还停留在换血第一步的寻常力士来说，依旧是很了不得的速度，但曹宁却满意不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当初初入听天监时，州里来的定品老官在通过一番法器验证之后，给他定的品级是丙上。
天地甲乙丙丁六等里，算是中下，扔到这四明县听天监里，也是最平常的那种天赋。
这方面，衙门里领先他的人不少，跟自己有些交情的巨汉张璘，天赋定品是乙下，被自己痛扁的王崇礼，是乙中。
对他不冷不热的祝天德好像还要强一些，但强多少不知道。
不过以上三人，在天赋这块儿领先他不少，若不是有面板收集妖魔点，他根本就不可能跟上他们的进度，更别提到现在还领先一步突破到第三步。
平日里的修炼中，他也能感受出来，自己的天赋着实不算好，每日在校场上锻体练拳，收效可谓甚微。
现在到了大成境界的伏魔拳，单纯去校场苦练那是死路一条。
曹宁不禁摇摇头，还是得想办法弄到更多的妖魔血肉才行，想到这儿，他迈步离开了院子。
……
西城，广安坊。
“什么，我儿在听天监被人重伤，到现在还没醒？”
王家大宅里内，三房一脉的堂屋里，一位身着明黄衣裙的中年妇人在听到下人来报之后，直接两眼一黑，气闭晕了过去，被下人赶忙拥住，下去歇息。
安顿完自己的夫人之后，王家三房的主事人，王家三爷王兴业，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问道，
“那伤了我儿的人，是何来头？”
面前躬身站定的家仆颔首低眉，恭敬道，
“回老爷，小的查清楚了，是个叫曹宁的凶徒，已经是搬血第三境。”
“而且……”
“而且什么？”
王兴业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大了几分。
身着粗布青袍的小厮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听说那人颇得听天监校尉看中，而且，长房四叔公那边，让我给三哥带句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正当小厮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位紫袍男子挥着折扇，轻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个貌美侍女，脸上还带着几分自得的笑意。
来人正是王家六房的主事人，王家六爷王兴曜。
这王家一共分八房，这些年随着长房族长的身体出现问题，内里的明争暗斗变得激烈了许多，各房之间斗得厉害，三房和六房，正是其中的对头。
看见来人，王兴业眉头不由得一皱，脸色顿时黑了几分，目光也带着几分审视，
“你来我这儿作甚，莫非是故意前来取笑于我？”
“嗐，三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崇礼也是我侄儿，他被人伤了，我也心痛的紧啊！这番前来，不过是四叔公托我来给三哥你带句话。”
方才还是风流公子似的王兴曜面色陡然一变，长叹一声，眼含悲痛，仿佛被重伤的王崇礼是他亲儿子一般。
但就是这般神态，让坐在太师椅上的王兴业脸色愈发难看，
“有话快说，四叔公他老人家托你带什么话。”
“嗐，三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一脸悲痛的王兴曜神色顿时变得玩味起来，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道，
“四叔公他老人家让我告诉三哥你，崇礼在外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想管，但这回难得歇着，就先别急着外出惹事儿了……”
“听天监那边来人，大房一脉自会解释清楚，但接下来一段日子，四叔公说，便让我家应麟代你们家崇礼，去听天监修行……”
说到这儿，看着上首面色铁青的三哥，王兴曜再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故弄玄虚一礼道，
“三哥，话六弟我给你带到了，没事儿的话，六弟我就先下去了，哈哈哈……”
说罢，也不管王兴业面上如何，王兴曜大笑转身，带着两个貌美侍女扬长而去。
许久，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王兴业挥手让小厮下去，自己则靠在太师椅上，满眼哀伤。
王家，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
听天监后院西南角，坐落着衙门的账房，平日里休沐或是发俸日，都有力士来此处支取俸禄回家。
曹宁走进账房，敲醒了正靠在老梨木桌上打瞌睡的老头。
“老李头，我要支取两个月的俸禄。”
惊醒的老李头揉揉眼睛，见到来人，长舒了一口气，利索地拿出账簿，用细长的手指翻了翻，
“曹小子，你寄存在老夫这儿的，一共是三个月的例钱，总计三十银铢。”
说罢，从袖口整整齐齐码出二十个银铢，放到了曹宁面前，挥挥手让他赶紧拿走。
“喏，俩月的，都得这儿了。”
二十个银铢整整齐齐码了两摞，看得曹宁一阵眼热，嘿嘿，这才有点儿在听天监当差的存在感。
当今天下，大晋朝三十六州的通行货币，大致可分为金铢钱，银铢钱，铜铢钱三种。
每种之间的兑换比率大致维持在1：100。
作为听天监力士，曹宁一个月能有十枚银铢的俸禄，其实已经颇为优渥。
眼下大晋朝正处于一个正常的世道，偶有乱起，但粮价运行颇为平稳，大多数州地一斤糙米的价位大致在八到十铜铢一斤，一户人家一个月大致的支出，在三百铜铢上下。
肃州虽然处在西北边地，粮价较内地诸州县稍高一些，但也不会高出太多，因此，虽然有妖魔袭扰，但大晋朝的百姓，日子其实过得还算凑合。
听天监力士平日里能给出十枚银铢的月俸禄，算是相当厚道，也不怪大晋朝尤其是这西北边地的肃州，家家户户都想出个在听天监当力士差的。
更何况，曹宁如今已经成了正经的造册力士，从下月起，每月的俸禄比起寻常力士还要多上五枚。
光是吃喝，就足许久之用。
或许是因为今日休沐的缘故，老李头兴致不错，居然有闲情跟曹宁多叨叨几句，
“曹小子，看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早点儿谋个好人家，娶个正经媳妇儿，给你老曹家留个后路也好啊。”
正数着钱的曹宁怔了怔，摇摇头推辞道，
“我又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可身在这听天监，随时都要面对那妖魔鬼怪，朝不保夕的，何苦害了人家女儿呢……”
一厢话，说的老李头也沉默了几分，半晌，看着早已离去的曹宁，老李头摇了摇头，继续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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