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神之契
在那远古之前，人类匍匐于神明与恶魔之下。
撒旦烧死圣女，绞死万神，在天国的藏书阁中，他向最后的神明珀加索斯（Pegasus希望之神）嚣张的发问：
“我倒是想听听你最后的遗言。”
珀加索斯依旧如常那样，银色的碎发，一身白色的神官装，坐在悬浮开启的圣书之上，银色的翅膀微微煽动，儒雅地低首宛若沉思。
“我始终相信，只要还存在，哪怕仅一束光，也始终能冲破黑暗，为世间带来光明。”
余音环绕，血滴浸透散乱的书页。
……
萨菲尔忍不住开口想和这名少年说话：“你的名字是？”
撒旦。
少年邪肆甚至带玩味的微笑对上那双宛如世间最为纯净的蓝色双眸。
“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好，嗯？”
“你好漂亮。”萨菲尔觉得这少年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魅惑，明明散发的气息是那样刺激危险，却禁不住让人着迷。
“就像妖艳有毒的花一样。就像…mandala（罗曼陀，拉丁文名称Mandragoraofficinarum，源自古希腊文，是“男人爱欲之药”的意思。）。”
“曼德拉…”少年舔了舔唇尖，这个名字不错。
萨菲尔宛如被引诱着痴迷地向少年走去，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少年陡然面目狰狞，束缚的符文骤然发出夺目的光，猩红的双眼宛若血海，轻易挣脱束缚，如鹰爪锐利的右掌直直向萨菲尔扎去。
满带杀气的黑风呼啸，萨菲尔殊不知危险般，真诚的双眸骤然从蓝色的海洋变做澄金圣洁的颜色，密密麻麻的咒文呈线状从四周鱼贯而出。
巨大古老的金色的卷轴散发神圣庄严的光，悬浮在撒旦和萨菲尔之中，而卷轴的所有者此刻意识已经沉睡，灿金色的羽毛四处飘落。
撒旦被金色线条状符文以及结结实实地捆地动弹不得，跪在地上，罪恶的献血一滴滴低落。
“珀加索斯。”如野兽的低吼从少年口中吐出。
但是仔细一看。
撒旦残忍的笑了，那圣卷不过是残页而已！
“我真没想到，我把你的主人撕了个粉碎却没把你彻底毁掉！众神死于我手，你以小小的破神器又能奈我何！”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萨菲尔眼角滑落。
“你还记得你的主人珀加索斯是怎么惨死在我手里的么哈哈哈哈！我一点点地割下他的四肢……”
萨菲尔突然向跪着的撒旦伸出手，声音宛若出自遥远天际的神明。
“你愿意与我缔结灵魂的契约吗？”
庄严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少年阴森的冷笑，契约一旦签订意味着他撒旦要和这渺小的人类共存亡。
它来自圣书中的某一页，名叫神之契，受到恶魔攻击时才会出现。
撒旦剥夺人灵魂时会说：“你愿意献祭你的灵魂吗”。
而它则是：“你愿意与我缔结灵魂的契约吗？”
若肯定回答。
向撒旦献祭会成为撒旦任意玩弄的傀儡。
与神之契缔结契约则灵魂绑定直至生命消亡。
若否定回答。
撒旦将以最残忍的手段将其折磨致死。
神之契只是简单翻阅此生，其回顾完毕后就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不过，单单靠它的力量不足以让撒旦永远消失，顶多摧毁撒旦暂时的肉体。
“大不了！再等个几百上千年！我又重新复生而已！”少年精致脸蛋上的表情毒辣。
萨菲尔眼神空洞，泪水却宛若泉涌，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卷轴上方，伸手，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宣判的钟声响起。
往事翻涌而至。
他为什么会沦为这个地步呢。
再度清醒，他觉得自己只是沉睡了一会儿，忘记了许多的回忆。
遥远的记忆一点点地被唤醒，古老的卷轴一点点地显现过往的画面。
很久很久之前，经过激烈的厮杀。
他踩在了神明的躯体上，享有世间所有的珠宝与财富、享誉盛名，甚至掌握世间生死。
但是，拥有一切的他开始逐渐厌倦这种的生活。
在那高贵庄严的古堡中，曾有位佳人。
胸口开始微微地泛起莫名的感情以及熟悉的疼痛。
他开始恐惧，“不，不。”
玫瑰，香槟，蝴蝶，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容。
似乎还记得她发间那种淡淡的独特的香味。
他与她曾一起欢笑、舞蹈、嬉闹、拥吻，倾述爱意。
她特别喜欢牵着他的手，倚靠着他的肩膀。
而他，只要一对上她的双眸，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以致于他会不自主地错开她的视线，但同时他的目光又舍不得离开她。
“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呢？”
“哈哈，傻瓜，你不会爱上了我吧。”
连他都没想到自己会坠入爱河。
他只知道自己拥有世间的一切，但这一切不及与她相遇的快乐。
过往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疼的蚀骨，比死还要难受，他死都想遗忘的东西将要被重新缓慢地重现在眼前。
他倾尽所有却换不回她。
那曼妙、且他深爱至极的女子的死亡画面逐渐浮现。
再一次失去珍爱的惊恐蜂拥而至，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笑靥如花的她逐渐停止呼吸。
“不！！！”
他倾尽所有却换不回她，哪怕是终结自己的生命。
他不想再回想一遍，他害怕再回想起这样的记忆。
“我爱你.”
悬浮的卷轴渐渐化作金色的粉末随着泪光飘散。
萨菲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名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黑发男孩背着，仔细端详这人侧脸，熟悉又陌生，伸开自己的手掌，没有一丝伤痕。
“萨菲尔！”赶来的是维尔逊和戴维斯。
两人在老远就看到了那一双血红的宛如危险信号灯的双眼。
黑发男孩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两人，往后退半步，像是在护着萨菲尔。
刚开始遇见萨菲尔的时候维尔逊就被那纯净的灵魂所吸引。而现在维尔逊甚至能看到萨菲尔那灵魂中泛出神圣的光。
维尔逊和戴维斯都觉察出眼前这男孩不寻常。
萨菲尔想极力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这种情况好像之前遇到过。
“维尔逊？戴维斯？”萨菲尔确认着轻声说。
意识到萨菲尔和眼前这两人认识，黑发男孩随即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露出的小虎牙很是可爱，只不过那双红色的瞳眸在黑暗里显得有点恐怖。
之后黑发男孩护着萨菲尔，跟着维尔逊和戴维斯走了，由于这个男孩紧紧跟在萨菲尔身边却不肯说话，为了不惹人注意，戴维斯特地给男孩制作了眼罩，让萨菲尔给黑发男孩戴上。
这夜间会泛红光的眼睛实在是太醒目了。
“你的名字是？”萨菲尔本以为这跟在自己身边的男孩不会开口说话，没想到却听到清脆的声音。
“曼德拉。”
“是你救了我吗？”
“嗯。”
“听说，你救我的那一晚，布尼尔以及他带的队伍、要绑走的人，全都消失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
一开始曼德拉说话很简短，渐渐才还是多了，只不过仅限和萨菲尔。
萨菲尔遇见年龄相仿的人，很开心，这是与维尔逊、戴维斯相处所不同的感觉。
夜深人静，屋顶上只有两人，曼德拉摘下了眼罩。
“你来自哪里。”萨菲尔问。
“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也是。”萨菲尔平淡的吐露着话语，像哼着一首悠扬的歌曲，说出的每个字句却像在嘴边带着无数情绪与回忆反复提炼过。“我有时候会蒙蒙胧胧回忆起自己再次睁眼时候的场景，原来自己还活着啊，无端发出这样莫名的喟叹，却又发自内心的明白，现在呼吸着的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为什么还会活着呢，为什么呢，当看到人烟、听到马车的嘈杂时，胸腔中的心脏忽然骤然一紧，恍然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为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为了和平啊。”
月光亲吻着屋檐的男孩，他那双宛若蓝宝石的双眸闪着璀璨的光芒。
“好不容易活着，那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曼德拉平静的附和，他看够了这种边陲的荒漠，要重新控制世界，呆在这种地方自然是不够的，他看出了萨菲尔内心的向往，“有很多地方战乱频繁，斗争不断，并且你也看看到了，世界正在一股力量的催使下渐渐崩坏。”
“无数的人渴望被救赎。”萨菲尔无比认真地思考着。
突然，萨菲尔的脸凑到曼德拉跟前，澄澈的双眸与猩红的瞳孔对视，“你觉得，我可以为世间带来和平吗？”
曼德拉瞳孔猛地一缩，然后打量了萨菲尔片刻。
先骗出去再说吧。曼德拉飞速分析，现在暂时是不可能离开萨菲尔的，他和这小东西的灵魂已经融合，但凡有一方死去，另一方必死无疑，所以他必须保护萨菲尔，当然，这都是暂时的，他已经做好了等强大起来永远囚禁萨菲尔的打算。
“只要你愿意，便必定可以。”
萨菲尔仰望星空许久，搓搓手，“要离开了。”
维尔逊听萨菲尔说要走时，并不惊讶，“我也这么打算，商队这几天会到来，我们跟着商队与劳德莎离开，这件事你和戴维斯说一声，戴维斯不会离开这里，你们好好道别。”
只要是行至人际罕见的路区：荒漠、丛林，劳德莎都会指引这个镇子的人走出无人之域。只要是村子里的人出去或回来这头母象都在身边，自从母象来到村子后，在没有村子里的人走不出荒漠或是回不来，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将它奉若神明，只要出行都会让她带路。
“劳德莎陪着你们，我也放心。戴维斯的父亲曾死在这片沙漠，要说他不担心维尔逊和萨菲尔那是不可能的。
戴维斯想陪着穿越沙漠，但是维尔逊考虑到回程戴维斯就一个人于是便回绝了。
维尔逊和萨菲尔是在第二天连夜走的，可能是道别太伤感，也可能是时间太匆忙，只留下一封信。
亲爱的我的朋友戴维斯：
你从事着神圣且高洁的工作，我很感谢这么多天你的照顾，我也无比开心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高尚的灵魂永不腐朽，总有一天我们会满载荣光，穿越荒芜的沙漠回来找你。
为我们伟大的友谊干杯
积极拯救世界的萨菲尔
戴维斯眼含泪光微笑着，“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们，萨菲尔、维尔逊。”
“我向神明祈祷，保佑你们一切平安，一切顺利。”
无法陪伴挚友远行，只好在漫天风沙中送上最真挚的祝福随他们离去，默默等待再次相会。
曼德拉也跟着一起离开了，虽然他觉得维尔逊挺碍事的，不过在自己力量还没有特别强大的时候，维尔逊倒是能帮助他保护和培育萨菲尔，所以他暂时还不会对维尔逊下手。
圣马丁鸟飞过天际。
下一站：天堂城。
撒旦烧死圣女，绞死万神，在天国的藏书阁中，他向最后的神明珀加索斯（Pegasus希望之神）嚣张的发问：
“我倒是想听听你最后的遗言。”
珀加索斯依旧如常那样，银色的碎发，一身白色的神官装，坐在悬浮开启的圣书之上，银色的翅膀微微煽动，儒雅地低首宛若沉思。
“我始终相信，只要还存在，哪怕仅一束光，也始终能冲破黑暗，为世间带来光明。”
余音环绕，血滴浸透散乱的书页。
……
萨菲尔忍不住开口想和这名少年说话：“你的名字是？”
撒旦。
少年邪肆甚至带玩味的微笑对上那双宛如世间最为纯净的蓝色双眸。
“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好，嗯？”
“你好漂亮。”萨菲尔觉得这少年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魅惑，明明散发的气息是那样刺激危险，却禁不住让人着迷。
“就像妖艳有毒的花一样。就像…mandala（罗曼陀，拉丁文名称Mandragoraofficinarum，源自古希腊文，是“男人爱欲之药”的意思。）。”
“曼德拉…”少年舔了舔唇尖，这个名字不错。
萨菲尔宛如被引诱着痴迷地向少年走去，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少年陡然面目狰狞，束缚的符文骤然发出夺目的光，猩红的双眼宛若血海，轻易挣脱束缚，如鹰爪锐利的右掌直直向萨菲尔扎去。
满带杀气的黑风呼啸，萨菲尔殊不知危险般，真诚的双眸骤然从蓝色的海洋变做澄金圣洁的颜色，密密麻麻的咒文呈线状从四周鱼贯而出。
巨大古老的金色的卷轴散发神圣庄严的光，悬浮在撒旦和萨菲尔之中，而卷轴的所有者此刻意识已经沉睡，灿金色的羽毛四处飘落。
撒旦被金色线条状符文以及结结实实地捆地动弹不得，跪在地上，罪恶的献血一滴滴低落。
“珀加索斯。”如野兽的低吼从少年口中吐出。
但是仔细一看。
撒旦残忍的笑了，那圣卷不过是残页而已！
“我真没想到，我把你的主人撕了个粉碎却没把你彻底毁掉！众神死于我手，你以小小的破神器又能奈我何！”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萨菲尔眼角滑落。
“你还记得你的主人珀加索斯是怎么惨死在我手里的么哈哈哈哈！我一点点地割下他的四肢……”
萨菲尔突然向跪着的撒旦伸出手，声音宛若出自遥远天际的神明。
“你愿意与我缔结灵魂的契约吗？”
庄严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少年阴森的冷笑，契约一旦签订意味着他撒旦要和这渺小的人类共存亡。
它来自圣书中的某一页，名叫神之契，受到恶魔攻击时才会出现。
撒旦剥夺人灵魂时会说：“你愿意献祭你的灵魂吗”。
而它则是：“你愿意与我缔结灵魂的契约吗？”
若肯定回答。
向撒旦献祭会成为撒旦任意玩弄的傀儡。
与神之契缔结契约则灵魂绑定直至生命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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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再等个几百上千年！我又重新复生而已！”少年精致脸蛋上的表情毒辣。
萨菲尔眼神空洞，泪水却宛若泉涌，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卷轴上方，伸手，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宣判的钟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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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沦为这个地步呢。
再度清醒，他觉得自己只是沉睡了一会儿，忘记了许多的回忆。
遥远的记忆一点点地被唤醒，古老的卷轴一点点地显现过往的画面。
很久很久之前，经过激烈的厮杀。
他踩在了神明的躯体上，享有世间所有的珠宝与财富、享誉盛名，甚至掌握世间生死。
但是，拥有一切的他开始逐渐厌倦这种的生活。
在那高贵庄严的古堡中，曾有位佳人。
胸口开始微微地泛起莫名的感情以及熟悉的疼痛。
他开始恐惧，“不，不。”
玫瑰，香槟，蝴蝶，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容。
似乎还记得她发间那种淡淡的独特的香味。
他与她曾一起欢笑、舞蹈、嬉闹、拥吻，倾述爱意。
她特别喜欢牵着他的手，倚靠着他的肩膀。
而他，只要一对上她的双眸，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以致于他会不自主地错开她的视线，但同时他的目光又舍不得离开她。
“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呢？”
“哈哈，傻瓜，你不会爱上了我吧。”
连他都没想到自己会坠入爱河。
他只知道自己拥有世间的一切，但这一切不及与她相遇的快乐。
过往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疼的蚀骨，比死还要难受，他死都想遗忘的东西将要被重新缓慢地重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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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曼妙、且他深爱至极的女子的死亡画面逐渐浮现。
再一次失去珍爱的惊恐蜂拥而至，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笑靥如花的她逐渐停止呼吸。
“不！！！”
他倾尽所有却换不回她，哪怕是终结自己的生命。
他不想再回想一遍，他害怕再回想起这样的记忆。
“我爱你.”
悬浮的卷轴渐渐化作金色的粉末随着泪光飘散。
萨菲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名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黑发男孩背着，仔细端详这人侧脸，熟悉又陌生，伸开自己的手掌，没有一丝伤痕。
“萨菲尔！”赶来的是维尔逊和戴维斯。
两人在老远就看到了那一双血红的宛如危险信号灯的双眼。
黑发男孩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两人，往后退半步，像是在护着萨菲尔。
刚开始遇见萨菲尔的时候维尔逊就被那纯净的灵魂所吸引。而现在维尔逊甚至能看到萨菲尔那灵魂中泛出神圣的光。
维尔逊和戴维斯都觉察出眼前这男孩不寻常。
萨菲尔想极力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这种情况好像之前遇到过。
“维尔逊？戴维斯？”萨菲尔确认着轻声说。
意识到萨菲尔和眼前这两人认识，黑发男孩随即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露出的小虎牙很是可爱，只不过那双红色的瞳眸在黑暗里显得有点恐怖。
之后黑发男孩护着萨菲尔，跟着维尔逊和戴维斯走了，由于这个男孩紧紧跟在萨菲尔身边却不肯说话，为了不惹人注意，戴维斯特地给男孩制作了眼罩，让萨菲尔给黑发男孩戴上。
这夜间会泛红光的眼睛实在是太醒目了。
“你的名字是？”萨菲尔本以为这跟在自己身边的男孩不会开口说话，没想到却听到清脆的声音。
“曼德拉。”
“是你救了我吗？”
“嗯。”
“听说，你救我的那一晚，布尼尔以及他带的队伍、要绑走的人，全都消失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
一开始曼德拉说话很简短，渐渐才还是多了，只不过仅限和萨菲尔。
萨菲尔遇见年龄相仿的人，很开心，这是与维尔逊、戴维斯相处所不同的感觉。
夜深人静，屋顶上只有两人，曼德拉摘下了眼罩。
“你来自哪里。”萨菲尔问。
“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也是。”萨菲尔平淡的吐露着话语，像哼着一首悠扬的歌曲，说出的每个字句却像在嘴边带着无数情绪与回忆反复提炼过。“我有时候会蒙蒙胧胧回忆起自己再次睁眼时候的场景，原来自己还活着啊，无端发出这样莫名的喟叹，却又发自内心的明白，现在呼吸着的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为什么还会活着呢，为什么呢，当看到人烟、听到马车的嘈杂时，胸腔中的心脏忽然骤然一紧，恍然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为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为了和平啊。”
月光亲吻着屋檐的男孩，他那双宛若蓝宝石的双眸闪着璀璨的光芒。
“好不容易活着，那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曼德拉平静的附和，他看够了这种边陲的荒漠，要重新控制世界，呆在这种地方自然是不够的，他看出了萨菲尔内心的向往，“有很多地方战乱频繁，斗争不断，并且你也看看到了，世界正在一股力量的催使下渐渐崩坏。”
“无数的人渴望被救赎。”萨菲尔无比认真地思考着。
突然，萨菲尔的脸凑到曼德拉跟前，澄澈的双眸与猩红的瞳孔对视，“你觉得，我可以为世间带来和平吗？”
曼德拉瞳孔猛地一缩，然后打量了萨菲尔片刻。
先骗出去再说吧。曼德拉飞速分析，现在暂时是不可能离开萨菲尔的，他和这小东西的灵魂已经融合，但凡有一方死去，另一方必死无疑，所以他必须保护萨菲尔，当然，这都是暂时的，他已经做好了等强大起来永远囚禁萨菲尔的打算。
“只要你愿意，便必定可以。”
萨菲尔仰望星空许久，搓搓手，“要离开了。”
维尔逊听萨菲尔说要走时，并不惊讶，“我也这么打算，商队这几天会到来，我们跟着商队与劳德莎离开，这件事你和戴维斯说一声，戴维斯不会离开这里，你们好好道别。”
只要是行至人际罕见的路区：荒漠、丛林，劳德莎都会指引这个镇子的人走出无人之域。只要是村子里的人出去或回来这头母象都在身边，自从母象来到村子后，在没有村子里的人走不出荒漠或是回不来，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将它奉若神明，只要出行都会让她带路。
“劳德莎陪着你们，我也放心。戴维斯的父亲曾死在这片沙漠，要说他不担心维尔逊和萨菲尔那是不可能的。
戴维斯想陪着穿越沙漠，但是维尔逊考虑到回程戴维斯就一个人于是便回绝了。
维尔逊和萨菲尔是在第二天连夜走的，可能是道别太伤感，也可能是时间太匆忙，只留下一封信。
亲爱的我的朋友戴维斯：
你从事着神圣且高洁的工作，我很感谢这么多天你的照顾，我也无比开心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高尚的灵魂永不腐朽，总有一天我们会满载荣光，穿越荒芜的沙漠回来找你。
为我们伟大的友谊干杯
积极拯救世界的萨菲尔
戴维斯眼含泪光微笑着，“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们，萨菲尔、维尔逊。”
“我向神明祈祷，保佑你们一切平安，一切顺利。”
无法陪伴挚友远行，只好在漫天风沙中送上最真挚的祝福随他们离去，默默等待再次相会。
曼德拉也跟着一起离开了，虽然他觉得维尔逊挺碍事的，不过在自己力量还没有特别强大的时候，维尔逊倒是能帮助他保护和培育萨菲尔，所以他暂时还不会对维尔逊下手。
圣马丁鸟飞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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