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夜白头
“好。”
毒公手一扬，掌中金蚕蛊直接飞走，极速消失在群山中，走得很干脆。
郭平山：“......”
少年瞠目结舌，直呼卧槽，心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都不问一下的？
前面说不要，那是不知道它的好处啊，刚刚我只是客套一下，知道它有这么逆天，傻子才不要啊！
要不是看你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我跟你客套个锤子。
郭平山在心里一个劲地骂骂咧咧，嘴上却说道：
“额，阿公，你不问一下原因？”
毒公拍拍手，若无其事地问他：“哦，你为什么不要？”
郭平山轻咳下，正义凛然道：“修行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循序渐进，这种外来的帮助，看上去很有效，但时间久了，反而会迷失本心，这与我的初衷不符。”
老人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洪声道：“说得好，我现在就解除对金蚕蛊的控制，彻底放生它，免得日后你产生依赖，对你不利。”
老人说完，就做了个复杂手势，同时嘴里默念着什么。
“等一下！”
少年连忙打断老人作法，劝说道：“那金蚕蛊....你也不要了？”
毒公一脸无所谓，说道：“我就是看它颜色好看，养着玩而已，要它干嘛。”说完老人又继续做起手势，开始默念......
“桥豆麻袋！！”
郭平山大惊失色，直接上手捂住老人的嘴，急忙就大喊道：
“IDO，我愿意，我要啊！”
毒公被捂得够呛，费劲巴拉的扯开郭平山的手，喝道：“你想捂死我，你想要，你早说啊。”
“我要，我要，快把它招回来哈。”郭平山一脸傻笑，心说你不要我要，不要白不要。
毒公白了一眼：“晚了，已经解除了。”
少年闻言，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下一秒直接暴走，怒吼：“啊，我要跟你拼了！”
郭平山气得跳脚，就要去薅老人的毛，这时，远处金光乍现，转瞬就到了眼前，少年一楞，顿时大喜过望。
老人朝他轻蔑一笑，仿佛在说爷才是影帝，摊开手，金蚕蛊乖巧落在手心。
毒公看着蛊虫，片刻话风一转：“把它交给你之前，有些话跟你说下，我希望你对它有所了解，更不要辱没了它。”
郭平山变脸贼快，随即呵呵一笑，坐下道：“您说，我听着呢。”
“这是我的一生，是我族史上，第二只金蚕蛊......”
老人讲述，金蚕蛊的养成，十分艰辛，需要数之不尽的材料，环境等因素，条件异常苛刻不说，时间更是漫长到怀疑人生。
哪怕所有条件都符合，成功的机率依然很低很低，因为牵扯到无法控制的因素在里面......
三百前，巫族史上出现了一位蛊术天才，得天独厚的情况下，穷尽一生，养成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只金蚕蛊，不过随他主人征战中消亡了。
如今毒公手上的这只，是第二只。
也是毒公花费一辈子，在一次次地机缘巧合下，才偶然进阶成蛊......
老人猜测，这只估计是九州内仅有的一只，正所谓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成年的金蚕毒，不惧水火刀枪，几乎无视物理攻击，号称双绝，一绝是毒，是天下最毒之物。
二绝是医，哪怕这人变成了一滩烂泥，只要还剩下一口气，都能抢救回来。
而且，金蚕毒是所有蛊物的克星，只有要它的存在，一切蛊虫都得俯首称臣，天生血脉压制......
毒公夸夸而谈，一时间说出了很多东西。
郭平山听得目瞪口呆，明显不太相信这些，好几次想要打断老人都被制止，眼下毒公讲完，又一幅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郭平山便问出第一个问题：
“敢问阿公今年贵庚？”心说你吹牛都不打草稿。
“记不清了，估摸着三百余岁。”毒公随口一句，又说道：“先去倒杯水来。”
郭平山有些无言以对，起身提了壶茶水出来，给老人倒上，不去计算年龄的事，问道：
“你把金蚕蛊说的那么牛逼，那第一只怎么死的？”
毒公喝了口茶润喉，道：“以后你就会知道。”
少年都不想听他解释了，索性问他：“这么好的东西，你干嘛要给我？”
毒公直言：“金蚕毒不同其他蛊，它的一生，有且只有一位主人。”
“自相矛盾。”
少年嗤笑，继续说道：“你就是他主人了，怎么又可以给我？”
毒公看了他一眼，解释：“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算它的主人，顶多是控制者。”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
毒公：“我还没有认主，时机还不成熟。”
郭平山眉头一扬，翘起了二郎腿，道：“那我就可以？”
“从它吸食你血气开始，就已经认同你了，眼下就差一个过程。”毒公耐心说完，见郭平山还是半信半疑，便反问他：
“你之前摔断腿也好，手也罢，我都是用药浴给你治疗的，但后面的伤，你见我哪次给你上过药了，哪次不是睡一觉醒来，就变成生龙活虎？”
少年这下征住，沉默起来。
老人继续说道：“还有你那诡异的恢复速度，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吗？你以为是功法？你那时连入门都没达到。”
少年顿时变得窘迫起来，心里已然开始相信，同时询问老人：
“那我每日达到身体极限后，第二天体质就能变强，是不是也是金蚕蛊的原因？”
毒公点头，顺道给他科普：“金蚕毒在抵消你的身体负面影响，同时将其转化，改善你的原本体质，要不然，你需要多花数十倍的时间，才能走到今天这步。”
听完老人的话，郭平山这才彻底明白了其中原因，随即又弱弱问了一句：
“阿公，说真的，你真有三百多岁？”
毒公抬起手就要敲，少年立马躲开，一想到老人把这么吊炸天的东西给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忙催促起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那个什么过程啊。”
毒公喝了口茶水，提醒道：
“前面我也说了，时机未成熟，但你可以，不过，金蚕毒本就是大凶之物，成为它的主人的那一刻，同时也面临风险。”
郭平山见状，也认真起来，问：“什么风险？”
毒公直言：“这个说不好，我也没认主过，还是从第一只金蚕蛊那得知，因人而异吧，总之....会有些后遗症，无法改变的那种。”
郭平山心里一突，看着毒公手中蛊虫，心说它不会噬主吧。
转念一想，应该不致于，阿公说他可以认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就冲金蚕蛊的种种作用，只要不死，都值得一试。
“准备好了吗？”毒公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考虑。
郭平山一咬牙，用力点头。
“放出你的血气，我不喊停，切不可停下！”毒公严肃吩咐。
少年照作后退几米，直接放出血气，顿时身前两米范围被血气笼罩，形成领域空间。
手中原本安静趴着的金蚕蛊，看到夜幕下那团深红色，顿时兴奋起来，振翅着嗡嗡作响，不过没有毒公的命令，没有飞出手掌。
毒公一抬手，金蚕蛊瞬间腾空而起，飞入血雾......
不到一会工夫，血雾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全部被金蚕蛊吸进了体内。
“不够，继续放，直到让它吃饱。”毒公时刻注视着那边。
郭平山听到声音，源源不断释放出血气，渐渐就感觉到有些头晕，自己好像失血过多了。
可金蚕蛊还越吸越快，暗暗有些担心，要是它吸不够怎么办......
看了眼老人，毒公背起手站得笔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郭平山稳定心神，持续鼓荡血气供应......
转眼就一盏茶的时间。
少年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头晕越加厉害，都感觉有些站不稳了，索性坐在地上。
金蚕蛊还在吸个不停，身子都好像胖了一圈，不过好在速度变慢了。
一刻钟了。
这时的郭平山，跟先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眼神凹陷，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露出的手腕处，颈部已现凹痕，表皮起皱。
这是气血快要被耗空的表现，可老人始终没有喊停。
毒公一脸平静，实则内心也着急起来，他也没认主过，还是从第一只金蚕毒处得知。
第一次认主时，一定要让金蚕蛊吃饱血气，而且还得是最开始的血气。
这样能让后遗症降到最低。
反之，风险越大。
据那只金蚕蛊的主人所言，若金蚕蛊吃个半饱，那认主的人可能会变成神智不清，又或者是精神崩溃，成了植物人......
所以，其实金蚕蛊的主人，都得是走肉身一路的存在才行。
眼下金蚕毒虽放慢了吸食速度，可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少年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如此又是一刻钟过去。
少年脸容枯槁，脸皮起皱，颧骨突出，仿佛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开始出气多进气少了。
少年眼神游离起来，耸拉着眼皮，看了眼金蚕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老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坚持。
身边血气如游丝，飘飘荡荡，少得可怜。
毒公保持沉默，身后不自觉的紧握拳头。
金蚕蛊再次长胖了一环，灵活的左右忽闪，吸食着零稀的血气......
最终，郭平山失血过度，直接昏迷过去，血气缓缓消散着。
可金蚕蛊还是没有吃饱，还在不停地上下飞动寻找血气，然而，周围早已没有了丝毫血气。
飞了一会，长胖的金蚕蛊，并没有飞回毒公身边。
而是直接划开少年起皱的皮肤，钻了进去......
毒公第一时间冲上前，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丸，直接塞进少年嘴里，接着搭上少年枯瘦的手，将其背回屋......
次日。
刺鼻的气味钻入鼻孔，刺激得郭平山强行醒来，发货自己又泡在了大桶里，头晕难当，这是失血的后遗症。
不过这次桶里不是“黑玉断续膏”，而是腥红的血液，腥得令人作呕。
“呕~呕~~”
郭平山干呕几次，险些吐出来。
毒公正在屋内做饭，听到声音，转身过来微笑道：“醒了，喝几口补补身子吧。”
郭平山无力吐槽，顿时想起昨天的事，有气无力的问道：“最后...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
毒公由衷感到欣慰，昨天他没有说一句勉励的话，少年能坚持到那份上，是他没有想到的，结局圆满。
不过就是有一点小瑕疵。
“那就好。”
郭平山也开心，昨天让他第一次感觉，离死这么近，他能坚持到最后，完全就是相信老人不会让他真的死掉。
想到认主金蚕蛊威能，就算让他再试一次，他也愿意。
估计是绝大部分的人都愿意，他没有放弃的理由。
“咳咳。”
毒公轻咳出声，伸手抚摸着桶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公。”少年看着老人，不明所以。
毒公左看看，右瞧瞧，眼神躲闪，迟疑道：“那个...有点后遗症哈。”
郭平山楞了下，顿时直起身体，抬起手就是左看右看，没问题！
少年接着站起身，腿也还在，又摸了摸脸，也没感觉到异常，随即看向毒公忙问道：“我还好好的啊，是什么后遗症？”
毒公憋笑，指了指头上，这把郭平山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摸...还好，头发也还在......
老人已经忍俊不禁，说道：“你先去照下镜子。”
郭平山见状，有种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其他，跳出桶就冲去隔间。
看着镜中满是血污的头，少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胡乱扯过帕子，就是一阵乱擦，再度看去......
“卧槽！！”
镜子的少年，面容依旧俊朗，只是还有几分消瘦。
一头秀发如瀑，完好无损，只可惜...全白了......
郭平山，一夜白头！
毒公手一扬，掌中金蚕蛊直接飞走，极速消失在群山中，走得很干脆。
郭平山：“......”
少年瞠目结舌，直呼卧槽，心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都不问一下的？
前面说不要，那是不知道它的好处啊，刚刚我只是客套一下，知道它有这么逆天，傻子才不要啊！
要不是看你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我跟你客套个锤子。
郭平山在心里一个劲地骂骂咧咧，嘴上却说道：
“额，阿公，你不问一下原因？”
毒公拍拍手，若无其事地问他：“哦，你为什么不要？”
郭平山轻咳下，正义凛然道：“修行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循序渐进，这种外来的帮助，看上去很有效，但时间久了，反而会迷失本心，这与我的初衷不符。”
老人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洪声道：“说得好，我现在就解除对金蚕蛊的控制，彻底放生它，免得日后你产生依赖，对你不利。”
老人说完，就做了个复杂手势，同时嘴里默念着什么。
“等一下！”
少年连忙打断老人作法，劝说道：“那金蚕蛊....你也不要了？”
毒公一脸无所谓，说道：“我就是看它颜色好看，养着玩而已，要它干嘛。”说完老人又继续做起手势，开始默念......
“桥豆麻袋！！”
郭平山大惊失色，直接上手捂住老人的嘴，急忙就大喊道：
“IDO，我愿意，我要啊！”
毒公被捂得够呛，费劲巴拉的扯开郭平山的手，喝道：“你想捂死我，你想要，你早说啊。”
“我要，我要，快把它招回来哈。”郭平山一脸傻笑，心说你不要我要，不要白不要。
毒公白了一眼：“晚了，已经解除了。”
少年闻言，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下一秒直接暴走，怒吼：“啊，我要跟你拼了！”
郭平山气得跳脚，就要去薅老人的毛，这时，远处金光乍现，转瞬就到了眼前，少年一楞，顿时大喜过望。
老人朝他轻蔑一笑，仿佛在说爷才是影帝，摊开手，金蚕蛊乖巧落在手心。
毒公看着蛊虫，片刻话风一转：“把它交给你之前，有些话跟你说下，我希望你对它有所了解，更不要辱没了它。”
郭平山变脸贼快，随即呵呵一笑，坐下道：“您说，我听着呢。”
“这是我的一生，是我族史上，第二只金蚕蛊......”
老人讲述，金蚕蛊的养成，十分艰辛，需要数之不尽的材料，环境等因素，条件异常苛刻不说，时间更是漫长到怀疑人生。
哪怕所有条件都符合，成功的机率依然很低很低，因为牵扯到无法控制的因素在里面......
三百前，巫族史上出现了一位蛊术天才，得天独厚的情况下，穷尽一生，养成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只金蚕蛊，不过随他主人征战中消亡了。
如今毒公手上的这只，是第二只。
也是毒公花费一辈子，在一次次地机缘巧合下，才偶然进阶成蛊......
老人猜测，这只估计是九州内仅有的一只，正所谓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成年的金蚕毒，不惧水火刀枪，几乎无视物理攻击，号称双绝，一绝是毒，是天下最毒之物。
二绝是医，哪怕这人变成了一滩烂泥，只要还剩下一口气，都能抢救回来。
而且，金蚕毒是所有蛊物的克星，只有要它的存在，一切蛊虫都得俯首称臣，天生血脉压制......
毒公夸夸而谈，一时间说出了很多东西。
郭平山听得目瞪口呆，明显不太相信这些，好几次想要打断老人都被制止，眼下毒公讲完，又一幅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郭平山便问出第一个问题：
“敢问阿公今年贵庚？”心说你吹牛都不打草稿。
“记不清了，估摸着三百余岁。”毒公随口一句，又说道：“先去倒杯水来。”
郭平山有些无言以对，起身提了壶茶水出来，给老人倒上，不去计算年龄的事，问道：
“你把金蚕蛊说的那么牛逼，那第一只怎么死的？”
毒公喝了口茶润喉，道：“以后你就会知道。”
少年都不想听他解释了，索性问他：“这么好的东西，你干嘛要给我？”
毒公直言：“金蚕毒不同其他蛊，它的一生，有且只有一位主人。”
“自相矛盾。”
少年嗤笑，继续说道：“你就是他主人了，怎么又可以给我？”
毒公看了他一眼，解释：“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算它的主人，顶多是控制者。”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
毒公：“我还没有认主，时机还不成熟。”
郭平山眉头一扬，翘起了二郎腿，道：“那我就可以？”
“从它吸食你血气开始，就已经认同你了，眼下就差一个过程。”毒公耐心说完，见郭平山还是半信半疑，便反问他：
“你之前摔断腿也好，手也罢，我都是用药浴给你治疗的，但后面的伤，你见我哪次给你上过药了，哪次不是睡一觉醒来，就变成生龙活虎？”
少年这下征住，沉默起来。
老人继续说道：“还有你那诡异的恢复速度，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吗？你以为是功法？你那时连入门都没达到。”
少年顿时变得窘迫起来，心里已然开始相信，同时询问老人：
“那我每日达到身体极限后，第二天体质就能变强，是不是也是金蚕蛊的原因？”
毒公点头，顺道给他科普：“金蚕毒在抵消你的身体负面影响，同时将其转化，改善你的原本体质，要不然，你需要多花数十倍的时间，才能走到今天这步。”
听完老人的话，郭平山这才彻底明白了其中原因，随即又弱弱问了一句：
“阿公，说真的，你真有三百多岁？”
毒公抬起手就要敲，少年立马躲开，一想到老人把这么吊炸天的东西给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忙催促起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那个什么过程啊。”
毒公喝了口茶水，提醒道：
“前面我也说了，时机未成熟，但你可以，不过，金蚕毒本就是大凶之物，成为它的主人的那一刻，同时也面临风险。”
郭平山见状，也认真起来，问：“什么风险？”
毒公直言：“这个说不好，我也没认主过，还是从第一只金蚕蛊那得知，因人而异吧，总之....会有些后遗症，无法改变的那种。”
郭平山心里一突，看着毒公手中蛊虫，心说它不会噬主吧。
转念一想，应该不致于，阿公说他可以认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就冲金蚕蛊的种种作用，只要不死，都值得一试。
“准备好了吗？”毒公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考虑。
郭平山一咬牙，用力点头。
“放出你的血气，我不喊停，切不可停下！”毒公严肃吩咐。
少年照作后退几米，直接放出血气，顿时身前两米范围被血气笼罩，形成领域空间。
手中原本安静趴着的金蚕蛊，看到夜幕下那团深红色，顿时兴奋起来，振翅着嗡嗡作响，不过没有毒公的命令，没有飞出手掌。
毒公一抬手，金蚕蛊瞬间腾空而起，飞入血雾......
不到一会工夫，血雾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全部被金蚕蛊吸进了体内。
“不够，继续放，直到让它吃饱。”毒公时刻注视着那边。
郭平山听到声音，源源不断释放出血气，渐渐就感觉到有些头晕，自己好像失血过多了。
可金蚕蛊还越吸越快，暗暗有些担心，要是它吸不够怎么办......
看了眼老人，毒公背起手站得笔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郭平山稳定心神，持续鼓荡血气供应......
转眼就一盏茶的时间。
少年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头晕越加厉害，都感觉有些站不稳了，索性坐在地上。
金蚕蛊还在吸个不停，身子都好像胖了一圈，不过好在速度变慢了。
一刻钟了。
这时的郭平山，跟先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眼神凹陷，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露出的手腕处，颈部已现凹痕，表皮起皱。
这是气血快要被耗空的表现，可老人始终没有喊停。
毒公一脸平静，实则内心也着急起来，他也没认主过，还是从第一只金蚕毒处得知。
第一次认主时，一定要让金蚕蛊吃饱血气，而且还得是最开始的血气。
这样能让后遗症降到最低。
反之，风险越大。
据那只金蚕蛊的主人所言，若金蚕蛊吃个半饱，那认主的人可能会变成神智不清，又或者是精神崩溃，成了植物人......
所以，其实金蚕蛊的主人，都得是走肉身一路的存在才行。
眼下金蚕毒虽放慢了吸食速度，可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少年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如此又是一刻钟过去。
少年脸容枯槁，脸皮起皱，颧骨突出，仿佛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开始出气多进气少了。
少年眼神游离起来，耸拉着眼皮，看了眼金蚕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老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坚持。
身边血气如游丝，飘飘荡荡，少得可怜。
毒公保持沉默，身后不自觉的紧握拳头。
金蚕蛊再次长胖了一环，灵活的左右忽闪，吸食着零稀的血气......
最终，郭平山失血过度，直接昏迷过去，血气缓缓消散着。
可金蚕蛊还是没有吃饱，还在不停地上下飞动寻找血气，然而，周围早已没有了丝毫血气。
飞了一会，长胖的金蚕蛊，并没有飞回毒公身边。
而是直接划开少年起皱的皮肤，钻了进去......
毒公第一时间冲上前，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丸，直接塞进少年嘴里，接着搭上少年枯瘦的手，将其背回屋......
次日。
刺鼻的气味钻入鼻孔，刺激得郭平山强行醒来，发货自己又泡在了大桶里，头晕难当，这是失血的后遗症。
不过这次桶里不是“黑玉断续膏”，而是腥红的血液，腥得令人作呕。
“呕~呕~~”
郭平山干呕几次，险些吐出来。
毒公正在屋内做饭，听到声音，转身过来微笑道：“醒了，喝几口补补身子吧。”
郭平山无力吐槽，顿时想起昨天的事，有气无力的问道：“最后...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
毒公由衷感到欣慰，昨天他没有说一句勉励的话，少年能坚持到那份上，是他没有想到的，结局圆满。
不过就是有一点小瑕疵。
“那就好。”
郭平山也开心，昨天让他第一次感觉，离死这么近，他能坚持到最后，完全就是相信老人不会让他真的死掉。
想到认主金蚕蛊威能，就算让他再试一次，他也愿意。
估计是绝大部分的人都愿意，他没有放弃的理由。
“咳咳。”
毒公轻咳出声，伸手抚摸着桶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公。”少年看着老人，不明所以。
毒公左看看，右瞧瞧，眼神躲闪，迟疑道：“那个...有点后遗症哈。”
郭平山楞了下，顿时直起身体，抬起手就是左看右看，没问题！
少年接着站起身，腿也还在，又摸了摸脸，也没感觉到异常，随即看向毒公忙问道：“我还好好的啊，是什么后遗症？”
毒公憋笑，指了指头上，这把郭平山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摸...还好，头发也还在......
老人已经忍俊不禁，说道：“你先去照下镜子。”
郭平山见状，有种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其他，跳出桶就冲去隔间。
看着镜中满是血污的头，少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胡乱扯过帕子，就是一阵乱擦，再度看去......
“卧槽！！”
镜子的少年，面容依旧俊朗，只是还有几分消瘦。
一头秀发如瀑，完好无损，只可惜...全白了......
郭平山，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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