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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回 上元节

    三元节,是传统节日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的合称。三元节分别为农历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

    三元节的由来与道家相关。三元,在道教教义中原指宇宙生成的本原和道教经典产生的源流,隋唐以后又衍化为道教神仙和道教主要节日的名称,延续至今。

    道教认为产生天地万物的三个基本元素是天、地、水,即“三元”,而“三元”是“三官”的又称。道教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谓之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天官紫微大帝赐福,诞于正月十五,称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地官清虚大帝赦罪,诞于七月十五,称中元节,又称鬼节或盂兰盆会;水官洞阴大帝解厄,诞于十月十五,称下元节。

    上元节,是一年之中第一个月圆之夜。在这天,人们有观灯会、猜灯谜、吃元宵的习俗,以求阖家团圆;中元节,主要是祭祀祖先的日子,有放河灯、烧纸锭的习俗。相传中元节这天,地官会赦免亡魂的罪孽。这天也是阴阳两界相通,地狱大门大开,百鬼夜行之时;下元节,道观做道场,民间则祭祀亡灵,以祈求下元水官排忧解难,有修斋设醮、祈愿神灵、享祭祖先、吃节令食品的习俗。

    当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会像流水般匆匆逝去,让人感觉不到它的脚步。转瞬已至正月十三日。此年为宋仁宗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苏轼20岁。

    这天,苏轼全家人分坐两驾马车从眉州城纱縠行出发驶往益州城。苏洵、程夫人、杨姨娘同乘一驾,苏轼、苏辙、二饼同乘一驾。

    北宋上元节灯会共有五天,从正月十四日开始,直至正月十八日结束。苏轼计划全家这五天都在益州城度过。

    当苏轼全家来到益州城门口时,种古已经早早在此等候。

    “哈哈,苏兄,二饼兄弟,你们终于来了。多日不见,种某甚是想念啊!”种古热情爽朗上前跟苏轼打招呼,更是对着苏洵恭敬抱拳一礼,“拜见苏处士!”

    “哈哈,种兄,不必如此客套。”苏轼分别将程夫人、杨姨娘、王弗、苏辙引荐给种古。

    种古开怀大笑:“苏兄,你们全家人都能来益州城过上元节,实在是太好了。走走,益州城最好客栈的最好房间都已经安排妥当,快随我先去住下。说好了啊,今晚咱们兄弟一醉方休!”

    “一定!今夜咱们大战八百回合,不醉不归!”苏轼也是兴起,准备舍命陪君子,跟这位军中大汉一拼酒量。

    哪曾想,雷声大雨点小。当夜,五个大老爷们围坐一桌。刚开始觥筹交错时,苏轼还真把种古给唬住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拉着种古“哐哐哐”连干三大盏。当初深入南诏大理国的时候,苏轼可不敢如此喝酒,但现在已无任何顾虑,本就生性豁达,就由着性子来了。但是好景不长,不到一坛酒下肚,苏轼就已颓然坐睡。

    虽然苏轼酒量一般,但是亦可从酒中品出他的人生哲学:随遇而安、豁达乐观。这八个字说来简单,但要用一生去践行却是不易。社会,赋予人太多附加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会牵绊人的脚步,让人瞻前顾后,在追求的道路上不免畏手畏脚,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初心与本真。人生在世,除了自己最为亲近之人,并没有那么多的观众去关注自己。何必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为何不肆意洒脱、率性而为呢?

    “这……”众人面面相觑。

    “咳咳”二饼干咳两声,无奈拉着种古说:“种兄,咱们继续喝酒。”

    “得嘞,二饼兄弟,我干了!”种古武力值那是拍马都赶不上二饼。但如果能把二饼喝倒的话,那情景,想想就让种古浑身舒泰。

    “呵呵”二饼似笑非笑地看着种古,云淡风轻地与之对饮。

    苏洵和苏辙的酒量也不太行,没有坚持半个时辰,也双双趴桌酣睡。

    酒桌上只剩下二饼和种古不停碰盏,一饮而尽。两人最后喝得兴起,同时舍盏,直接抓起酒坛豪饮。种古是拼了命想把二饼给喝趴下,二饼也想一醉后与苏八娘一会。

    两人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坛酒。客栈外面,天空已经漆黑如墨,种古最终还是被二饼给喝趴下了。

    “哎”二饼沉沉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独饮,分别将醉倒的四位送回各自的房间。最后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户,迎着户外凛冽的深夜冬日寒风,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巳时,苏轼才缓缓醒转。可能是这一大觉睡得香甜,苏轼非但不觉得头昏脑胀,反而神清气爽。

    “轼哥,你醒啦。快快起来洗漱,一会用过午膳,咱们就一起出去游览益州城吧。今天上元节灯会就开始了,听说热闹非凡呢。”王弗如同一只欢快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昨晚一同喝酒的人呢,是不是都还没睡醒呢?”别的不说,对于自信,苏轼是向来不缺的。

    王弗左手叉腰,右手捂额,没好气地说:“你还说呢,就你喝的最少,醒的最晚。种将军凌晨就请二饼一道随同视察安防去了。公爹和子由也早就醒来,已经陪同婆婆和杨姨娘出去游玩了。就只有咱两还在客栈待着了。”

    “呃”苏轼顿时尴尬不已,连忙起床简单洗嗽一下,屁颠带着王弗游逛益州城。白日的益州城街市就已人声鼎沸、锣鼓喧天。

    种古安排苏轼下榻的客栈距离益州衙署不是太远。苏轼游逛时经过益州衙署,只见衙署门前宽广的路面上早已搭建好庞大的戏台子,正在进行歌舞百戏的演出,有抚琴的、吹箫的、敲鼓弄笛的,演员们装扮好后唱起了喜庆欢快的戏剧。附近还有奇术异能、俳优杂剧的表演,例如击丸蹴踘、踏索上竿、吞铁剑、操纵傀儡偶人表演、吞云吐雾、喷火、炼丹、耍猴等。四周再夹杂着各式各样摊贩的叫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