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念之间
圣武阁莫名湖畔海晏厅。
一片人声鼎沸。
这一届，九大宗门来圣武阁进修的年轻少侠大多在此处推杯换盏。
之所以说是大多，是因为这一届进修之人一共二十有五。
而来此参加宴会的人，实到二十有一。
缺席的四人中，各有事故。
其中，中原铸剑宗两人因闯圣斗塔受伤，虽然闯塔成功，但较重的伤势只好净心修养。
而峨眉神剑宗的一人因家中有急事，傍晚前就已匆匆离去。
此外，还有一人是北冥魔掌宗，因闹肚子挂起免战牌，不敢前来凑这斗酒的热闹。
二十一位年少精英，加之圣武阁长老院各房的长老，还有南来北往的江湖显耀宾客，足有五、六十人之众，欢聚一堂。
席间，圣武阁阁主借故离开。
游继武前脚一走，后脚九大宗门的长老带着各自门下的得意弟子往来穿梭应酬礼数。
要知道，这一届二十五人全部通过圣斗塔的考核，是几十年来最辉煌耀眼的一届。
相互间祝贺不说，还要谈一些家长里短商业往来联姻保媒之事。
不大一阵，比起阁主游继武在的时候更加热闹数倍不止。
时光流逝，临近子时。
不胜酒力的人已经相继离去，整个宴会大厅十去六七，只剩下一些嗜酒贪杯的人还在划拳斗酒。
众人没有留意，圣武阁的阁主迟迟未归。
离去的人当中突然有一人面色惨白跑回大厅，人未见声已至，“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死了！”
死个人在江湖是常有的事，在座之人谁手头上没沾过血？
更不用说酒热人醺，顿时引来一片哄笑。
喊叫的人自己也觉脸上无光，愣了一愣，眼神寻到一个笑得最凶狂的人，跺脚呵斥道：
“完颜天骄，死的人是你的亲弟弟，是你们北冥魔掌宗的完颜天傲。”
完颜天骄顿时石化，片刻猛然拍掌，厚重的酒席四分五裂，杯盘横飞。
“是哪个浑人敢动我们北冥魔掌宗的人！”
现场霎时间落针可闻。
北冥魔掌宗的长老一脸铁青，“人在哪里，带我们去看！”
“在……在……”来人支支吾吾，下狠心喊了出来，“在茅房！”
众人都是一愣，很快就有窃窃私语声响起。
“恐怕是喝多没站稳，掉粪坑里了吧？”
“不对吧，他就没入席，哪来的喝多一说？”
“听说他一大早就闹肚子，该不是拉晕了才掉下去的吧？”
说来说去，众人满脑的问号，没一个猜测靠谱。
报信的人面露惊恐，仿佛回想起恐怖一幕，“他是被人把脑袋卡在茅坑踏板里的，你们也知道，那缝隙并不宽。”
当众人把死者拉出来的时候，头骨碎裂已经面部全非，没有极强的内力，谁会把坚硬的头颅塞进狭窄的孔洞里去？
而且手段极具侮辱性。
完颜天骄双目血红，钢牙咯咯作响，猛然一声狂吼，“兄弟走好，哥哥定要杀凶手全家为你招魂。”
就在这时，圣武阁内院泛起红光，伴随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锣声。
有人来报，藏经楼失火，火势已经控制不住。
清晨，朝阳初升。
圣武阁一片死寂，藏经阁的残迹还在冒着青烟。
现场除了扑火的庄丁杂役却看不到一个显赫人物。
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麒麟殿前的广场。
恐怖的一幕令人不敢直视，广场上赫然整齐摆放着一排尸首。
好事之人悄悄数着数，“峨眉神剑宗三人，中原铸剑宗二人，西域烈刀宗二人，东瀛魔刀宗二人，南海神掌宗四人，北冥魔掌宗一人，古越蛊毒宗二人，古蜀鬼形宗四人，华岱神兵宗三人。”
这一届江湖中最精锐的新生力量，二十五人中，只有两人幸免，一人峨眉神剑宗的聂青云，一人完颜天骄。
其他皆亡。
古怪的是众人的死法，其中两人被人亲眼所见相互残杀，而且是同门相残。
一人是突然发狂自残而亡。
其他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冰冷的尸体，没人能说清缘由。
就在这时，麒麟殿中钟声长鸣。
武英榜刷新了，这个麒麟分榜专为少年英豪而设立。
榜单二十五个名额，全部更换。
幸存的两人分列第一第二名，其他二十三个名额一片惨灰色。
新人还不够格入榜，而旧人……已成为历史。
烟灰一般的历史。
广场上的人默默低下了头。
在这二十三具尸体不远处，还摆放着两具烧焦的尸体。
是扑火的人群从藏经楼残骸中发现的。
当值的守卫众口一词，失火之时滞留在藏经楼内的，只有二人：
圣武阁阁主游继武，和藏经楼的编撰外号武痴的谢玄机。
两具烧焦的尸体已经完全变形，无法辨认身份。
没有人会希望圣武阁的阁主身在其中。
可是谁也无法解释，阁主游继武和武痴谢玄机为何双双不见踪迹。
藏经楼被毁，如同摧毁了圣武阁千年基业。
圣武阁的阁主是生是死再无意义。
或许，圣武阁已经成为历史。
重新树立江湖的圣武信念，让上古战神的武魂永存天地间，将成为圣武阁新一代的使命。
而这个重任就落在了麒麟公子游笑云身上。
……
……
降魔法阵场中央，无数神识正在快速装入游笑云的大脑，整个“麒麟榜系统”就像神树繁茂的根系，层层建立。
刚才的情节正是在麒麟榜大事记中被记录在案的两个条目。
之后再无新增。
二十三条活生生的生命，他们都是各宗门未来的继任者，就如二十三颗闪亮的新星，却在一夜之间陨灭。
一代人往往要影响二三十年，江湖又一次人才割裂。
游笑云已经开始理解为何净心寺如此针对自己。
就算是净心寺不插手，九大宗门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们必须要寻找一个针对的“敌人”。
敌人是谁，本来是一个迷。
有风声传言，那一夜在圣武阁发生的惊变，是阁主游继武布设的局。
甚至流传一个奇怪的声音，《麒麟武志录》从来没有失传，只不过分散封印在九处神秘的地方，而寻找《麒麟武志录》的线索，就藏在名为《九阳集录》与《九阴集录》两部经书之中。
就算无法找到《麒麟武志录》，只要学会《九阳集录》与《九阴集录》的武功，也足以笑傲江湖。
而这两部经书就在游继武后人手中。
是谁？
自然就是圣武阁的少阁主，游笑云。
一时间江湖中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游笑云。
但没有人知道游笑云的长相面貌，此人是否真实存在都是个谜。
恰在此时，天选麒麟榜榜主横空出世，如同认定了一切传言。
……
……
明白了来龙去脉，游笑云再也无法把自己当作局外人。
一声仰天长啸，“我，就是麒麟公子！我，就是游笑云！”
抵挡不住降魔法阵法力，几近昏迷的紫嫣儿仰倒在游笑云的怀抱中，忽然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力，直冲她的七经八脉，直冲她的四肢百骇。
就如沐浴春风，从来没有这般受用。
一颗春心怦然心动。
然而，降魔法阵阵眼的主导者无相法师就没那么轻松了。
从游笑云身上散发出来的麒麟波动功，一波强似一波，不断消耗着降魔法阵的结界约束力。
再这样下去，再有一炷香的时间，或许时间更短，降魔法阵将无法困住阵中之人。
可怕的是，对方还没有出手。
全凭借着一股强大的念力做到了这一点。
强大的念力前所未见，仿佛神魔不畏，仿佛善恶不分。
无相法师猛然睁开法眼，一声浑厚的狮子吼，“游施主，老衲莫名，你的念力到底是神还是魔？”
游笑云收起傲然的笑，“老禅师佛法修为超殊，可听过佛经上一句话？”
无相法师不语，法相庄严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游笑云用平淡到再也不能平淡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善与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无相法师浑然一震，默默闭上双眼，心中一字一句道：
“一念之间，已然明了！”
游笑云再也不理会一切，收敛精神，在脑海中默默打开了“麒麟榜系统”的主界面。
一片人声鼎沸。
这一届，九大宗门来圣武阁进修的年轻少侠大多在此处推杯换盏。
之所以说是大多，是因为这一届进修之人一共二十有五。
而来此参加宴会的人，实到二十有一。
缺席的四人中，各有事故。
其中，中原铸剑宗两人因闯圣斗塔受伤，虽然闯塔成功，但较重的伤势只好净心修养。
而峨眉神剑宗的一人因家中有急事，傍晚前就已匆匆离去。
此外，还有一人是北冥魔掌宗，因闹肚子挂起免战牌，不敢前来凑这斗酒的热闹。
二十一位年少精英，加之圣武阁长老院各房的长老，还有南来北往的江湖显耀宾客，足有五、六十人之众，欢聚一堂。
席间，圣武阁阁主借故离开。
游继武前脚一走，后脚九大宗门的长老带着各自门下的得意弟子往来穿梭应酬礼数。
要知道，这一届二十五人全部通过圣斗塔的考核，是几十年来最辉煌耀眼的一届。
相互间祝贺不说，还要谈一些家长里短商业往来联姻保媒之事。
不大一阵，比起阁主游继武在的时候更加热闹数倍不止。
时光流逝，临近子时。
不胜酒力的人已经相继离去，整个宴会大厅十去六七，只剩下一些嗜酒贪杯的人还在划拳斗酒。
众人没有留意，圣武阁的阁主迟迟未归。
离去的人当中突然有一人面色惨白跑回大厅，人未见声已至，“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死了！”
死个人在江湖是常有的事，在座之人谁手头上没沾过血？
更不用说酒热人醺，顿时引来一片哄笑。
喊叫的人自己也觉脸上无光，愣了一愣，眼神寻到一个笑得最凶狂的人，跺脚呵斥道：
“完颜天骄，死的人是你的亲弟弟，是你们北冥魔掌宗的完颜天傲。”
完颜天骄顿时石化，片刻猛然拍掌，厚重的酒席四分五裂，杯盘横飞。
“是哪个浑人敢动我们北冥魔掌宗的人！”
现场霎时间落针可闻。
北冥魔掌宗的长老一脸铁青，“人在哪里，带我们去看！”
“在……在……”来人支支吾吾，下狠心喊了出来，“在茅房！”
众人都是一愣，很快就有窃窃私语声响起。
“恐怕是喝多没站稳，掉粪坑里了吧？”
“不对吧，他就没入席，哪来的喝多一说？”
“听说他一大早就闹肚子，该不是拉晕了才掉下去的吧？”
说来说去，众人满脑的问号，没一个猜测靠谱。
报信的人面露惊恐，仿佛回想起恐怖一幕，“他是被人把脑袋卡在茅坑踏板里的，你们也知道，那缝隙并不宽。”
当众人把死者拉出来的时候，头骨碎裂已经面部全非，没有极强的内力，谁会把坚硬的头颅塞进狭窄的孔洞里去？
而且手段极具侮辱性。
完颜天骄双目血红，钢牙咯咯作响，猛然一声狂吼，“兄弟走好，哥哥定要杀凶手全家为你招魂。”
就在这时，圣武阁内院泛起红光，伴随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锣声。
有人来报，藏经楼失火，火势已经控制不住。
清晨，朝阳初升。
圣武阁一片死寂，藏经阁的残迹还在冒着青烟。
现场除了扑火的庄丁杂役却看不到一个显赫人物。
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麒麟殿前的广场。
恐怖的一幕令人不敢直视，广场上赫然整齐摆放着一排尸首。
好事之人悄悄数着数，“峨眉神剑宗三人，中原铸剑宗二人，西域烈刀宗二人，东瀛魔刀宗二人，南海神掌宗四人，北冥魔掌宗一人，古越蛊毒宗二人，古蜀鬼形宗四人，华岱神兵宗三人。”
这一届江湖中最精锐的新生力量，二十五人中，只有两人幸免，一人峨眉神剑宗的聂青云，一人完颜天骄。
其他皆亡。
古怪的是众人的死法，其中两人被人亲眼所见相互残杀，而且是同门相残。
一人是突然发狂自残而亡。
其他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冰冷的尸体，没人能说清缘由。
就在这时，麒麟殿中钟声长鸣。
武英榜刷新了，这个麒麟分榜专为少年英豪而设立。
榜单二十五个名额，全部更换。
幸存的两人分列第一第二名，其他二十三个名额一片惨灰色。
新人还不够格入榜，而旧人……已成为历史。
烟灰一般的历史。
广场上的人默默低下了头。
在这二十三具尸体不远处，还摆放着两具烧焦的尸体。
是扑火的人群从藏经楼残骸中发现的。
当值的守卫众口一词，失火之时滞留在藏经楼内的，只有二人：
圣武阁阁主游继武，和藏经楼的编撰外号武痴的谢玄机。
两具烧焦的尸体已经完全变形，无法辨认身份。
没有人会希望圣武阁的阁主身在其中。
可是谁也无法解释，阁主游继武和武痴谢玄机为何双双不见踪迹。
藏经楼被毁，如同摧毁了圣武阁千年基业。
圣武阁的阁主是生是死再无意义。
或许，圣武阁已经成为历史。
重新树立江湖的圣武信念，让上古战神的武魂永存天地间，将成为圣武阁新一代的使命。
而这个重任就落在了麒麟公子游笑云身上。
……
……
降魔法阵场中央，无数神识正在快速装入游笑云的大脑，整个“麒麟榜系统”就像神树繁茂的根系，层层建立。
刚才的情节正是在麒麟榜大事记中被记录在案的两个条目。
之后再无新增。
二十三条活生生的生命，他们都是各宗门未来的继任者，就如二十三颗闪亮的新星，却在一夜之间陨灭。
一代人往往要影响二三十年，江湖又一次人才割裂。
游笑云已经开始理解为何净心寺如此针对自己。
就算是净心寺不插手，九大宗门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们必须要寻找一个针对的“敌人”。
敌人是谁，本来是一个迷。
有风声传言，那一夜在圣武阁发生的惊变，是阁主游继武布设的局。
甚至流传一个奇怪的声音，《麒麟武志录》从来没有失传，只不过分散封印在九处神秘的地方，而寻找《麒麟武志录》的线索，就藏在名为《九阳集录》与《九阴集录》两部经书之中。
就算无法找到《麒麟武志录》，只要学会《九阳集录》与《九阴集录》的武功，也足以笑傲江湖。
而这两部经书就在游继武后人手中。
是谁？
自然就是圣武阁的少阁主，游笑云。
一时间江湖中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游笑云。
但没有人知道游笑云的长相面貌，此人是否真实存在都是个谜。
恰在此时，天选麒麟榜榜主横空出世，如同认定了一切传言。
……
……
明白了来龙去脉，游笑云再也无法把自己当作局外人。
一声仰天长啸，“我，就是麒麟公子！我，就是游笑云！”
抵挡不住降魔法阵法力，几近昏迷的紫嫣儿仰倒在游笑云的怀抱中，忽然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力，直冲她的七经八脉，直冲她的四肢百骇。
就如沐浴春风，从来没有这般受用。
一颗春心怦然心动。
然而，降魔法阵阵眼的主导者无相法师就没那么轻松了。
从游笑云身上散发出来的麒麟波动功，一波强似一波，不断消耗着降魔法阵的结界约束力。
再这样下去，再有一炷香的时间，或许时间更短，降魔法阵将无法困住阵中之人。
可怕的是，对方还没有出手。
全凭借着一股强大的念力做到了这一点。
强大的念力前所未见，仿佛神魔不畏，仿佛善恶不分。
无相法师猛然睁开法眼，一声浑厚的狮子吼，“游施主，老衲莫名，你的念力到底是神还是魔？”
游笑云收起傲然的笑，“老禅师佛法修为超殊，可听过佛经上一句话？”
无相法师不语，法相庄严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游笑云用平淡到再也不能平淡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善与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无相法师浑然一震，默默闭上双眼，心中一字一句道：
“一念之间，已然明了！”
游笑云再也不理会一切，收敛精神，在脑海中默默打开了“麒麟榜系统”的主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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