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伏尔塔瓦的幽灵 18
在最后一位客人走后，我替米哈伊尔关上了王宫的大门。
然后我们走到二楼右手边之前那个房间面对面坐下。
“看来你的假说确实存在不少漏洞呢，那个克莱尔明明两次都死了，可是你连对方要杀她的原因都找不出来。”
米哈伊尔无情的对我说道，可我确实没法去反驳，我只好无奈的说。
“那就只能理解成她知道一些有关凶手的情报什么的，但这样其实也不合理，毕竟她并没有留下来说自己知道的情报什么的，然后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么，那她就不会活到今天，而是会像上次一样死在昨天晚上，她的优先级应该比恩迪希·伦岑贝格要高才对，那就还是搞不清楚。”
“一般来说，只能认为是你的前提错了，那就假设对方的目的其实不是对胡斯徒施下诅咒什么的，之前的那两次诅咒也只是障眼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米哈伊尔继续说着她的想法，可问题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方又是为了什么才去杀掉那些魔术师呢，我只好说道。
“那么对方有没有可能特意杀掉一个信仰天主的魔术师来误导别人呢？”
米哈伊尔看着我然后想了想，之后说道。
“好，也许这种想法能说的通吧，那你告诉我凶手为什么要用诅咒杀掉布拉格的数万胡斯徒呢，只是为了寻开心吗？杀这么多人无论怎么样都会把魔术暴露出去吧，这可不是用暗示就能解决的问题，协会可是不会放过祂的。”
某些人自己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杀了几千人，那时候你怎么不考虑后果，本来想对她这样说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于是我换了一个问题。
“魔术师的极限是什么，就是最强的魔术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能够做到杀死十万人吗？”
“应该可以吧，我又没见过，不过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如果真的能做到这种事，也不用在这里呆着吧，至于那人用诅咒能不能杀掉数万人，嗯，得看媒介和诅咒对象具体是什么。”
魔术师其实能做到杀死数十万人吗，不过这样其实也还算符合魔术的本质，加速人的死亡也还算正常。然后我向她说了一下我之前的想法，也就是媒介为扬·胡斯的某个遗物，受诅咒的对象为圣杯派。
“嗯，这样吗，胡斯派分裂时扬·胡斯早就死了，不过以他的立场确实可以宣布圣杯派或者塔博尔派中的任何一个是异端，不过他没有可能这么做，那么只要施下诅咒的那人自己去曲解就好了，现在在布拉格的都是圣杯派，那么凶手是塔博尔派剩下的人或者亡魂什么的？不过诅咒的效力可能确实会覆盖到布拉格的全体胡斯信徒。“
在她这么说之后，就证明了诅咒的可能还是很大的，不过她接着说道。
“要杀掉那么多人的诅咒所要消耗的魔力当然也是惊人的，之前在房间里的所有人可都没有那种魔力，而且魔术师的尸体算是蕴含魔力比较多的地方，可是恩迪希·伦岑贝格的尸体凶手也并没有带走。而且你还是解答不了为什么对方会提前杀掉伊日·波杰布拉德和迪申·海斯特·泽曼，让我或者玛格丽特过来然后被困在这里可算不上什么合理的解释啊。“
用诅咒杀掉那两个人的理由目前就只能想到是把米哈伊尔困在这里了，总不能是让她或者玛格丽特来当观众吧，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但是再怎么诅咒也不可能诅咒到天主教徒头上吧。
“那有没有可能通过时间回溯去一个个试那些有嫌疑的人，这样可能会比较麻烦，但属于是在这次事件中最大化的利用这个能力了吧。“
“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但是我并不推荐你去这么做，理由什么的有两个，首先还是那个问题，能力多久能用一次，这件事你其实并不清楚，如果说真的是那种绝境，可以这样去放手一搏，可是这个事件显然还没到那种程度，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第二个原因就是即使你去直接问每个人，大概率也是得不出什么的，其实就这样等下去反而会有线索，毕竟我被困在这里还是有某种理由的。“
“也是呢，那么按照预定，今晚会死的人会是克莱尔和吉亚·奥古斯特，然后就到了市民冲进王宫的时间了……，等等，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
米哈伊尔看向我，我凭着之前的记忆说道。
“在第一次的时候，也就是你把市民们都杀掉的时候，我和梅瓦尔到了你面前，你说加上我们两个一共是三个人目击到了现场，你说三个人里有两个是魔术师，其中一个是梅瓦尔，那么另一个是谁？总之当时的地点是在王宫前的一片空地上，可当时我没能看到别人。“
“我真的这么说了吗，不应该啊……。“
米哈伊尔低头沉思着，不过她应该也想不出来吧。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不去管的话，那两个人还是一样会死吧。不过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是，那里是克莱尔小姐住的地方，为什么吉亚·奥古斯特会去那个地方，他本人也在做什么事情吗，同理，恩迪希·伦岑贝格半夜去桥上干什么，这个问题应该在上次的时候问一下的，果然还是有点慌吗。
不过现在其实还是可以去直接问那位吉亚·奥古斯特本人的，不过时间也才到早上，就算他愿意告诉我，他现在也不一定清楚自己晚上要去干什么，也就是说又是没必要去干的一件事。
那么就先认真想想，现在究竟该干什么，有什么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吗，我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我练了一下午的点火，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我转过身看向米哈伊尔，结果没想到的是她还在低着头思考，于是我叫醒了她。
“我有可能用出来那个点火的魔术吗？“
“应该是可以的吧，那个魔术消耗的魔力很少，你的魔力应该也足够用出来很多次。“
“那我昨天试了一下午怎么没有用？“
在我说完这话后，米哈伊尔有点无语的看着我。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使用魔术是需要咒文的，我昨天又没有把任何一个版本的咒语告诉你，你又不会控制魔力，当然不可能用出来啊。“
“那咒语的内容是什么？“
我很直白的向米哈伊尔问，而她则是想了一会，然后说。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记得我第一次用魔力点火的时候就直接跳过了念咒文的阶段，而是直接用的准备。“
说着，她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火苗就凭空在面前的空气中出现了。
“就是这样。“
“为什么响指能够作为点火的准备？“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自己也会打响指却为什么不行，而米哈伊尔随即答道。
“因为摩擦可以作为生火的原因，当然，不是说通过打响指的摩擦来干什么，响指只是个象征罢了，用来更好的引导魔力向高温这方面靠拢。相应的，那些咒文也不过就是在写一些与魔术本身相关的象征罢了，我其实现在就可以帮你编一个。“
“这样吗？那要怎么编呢？“
我的思考已经有点跟不上了，原来咒文什么的可以随便编吗，而这时她已经开始了。
“有关生火的原理，你可以换一个对你来说更简单明了的，那就用神的角度来解释，就比如说上帝什么的就一定有这个能力，不过选他的问题在于对于火焰的指向性不大，一般的魔术师还是可以这样用的，你的话应该不太行。所以就应该专门来找一个掌管火焰的神，从其他地方的神话里去找的话，那就希腊的赫利俄斯或者阿波罗，赫利俄斯是太阳神，阿波罗是光明神，不过因为误解之类的缘故，在目前的认知中，也有阿波罗是太阳神的说法，由于后者名气更大，所以就用后者好了。这里也离希腊比较近，所以是可以用出来的。“
说着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由于这个魔术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一句咒文应该就足够了。那就是大概说上一句‘指引我吧，太阳神阿波罗，赋予面前之物燃烧吧’之类的，但是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蠢了。”
我不理解，这个咒语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只好问道。
“为什么？”
而她给出的回答是。
“我觉得魔术师使用魔术是因为它很简便，用一个准备就能完成确实算得上是简便，可是你如果都有时间来念这句咒语了，为什么不用别的办法去点火，就算你用咒文把火生出来了，又能怎样，你不会控制魔力就代表火不会去到你指定的地方，那就没有意义了吧，更何况使用魔术所消耗的魔力就是你的生命力本身，即使这样，你也还想去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怎么去控制魔力。”
哦，我差点忘了，魔力的本质是生命力的具现化之类的东西，之前她也说过像我这种普通人拥有的魔力很少，如果把生命浪费在点火上面，似乎确实是得不偿失了，而且现在在我的身上就有远比这个要强得多的术，不过时间回溯的条件是要我自己死掉，这个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之后我和米哈伊尔又谈了一些其他关于诅咒的话题，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那么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再耗下去了，要不现在就回去吧。
我刚起身，就看到米哈伊尔从门里冲了出去，可以说是我差点就没看到她，我急忙也跑出了门，然后接下来看到的一幕算是解答了我一个很大的疑惑。
她应该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下楼梯不用台阶的人，看到她直接从二楼楼梯口一跃而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了，不过一步直接跳到楼层中间的台子上还是有点夸张了，然后她转过身，正对着的地方应该是大门吧，我这里是二楼，看不太清楚。
米哈伊尔举起右手对准楼下我看不到的地方，食指前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光球，颜色还在不断变深。
“请问有何贵干？”
她似乎是在对某个人说话吗，我也赶紧从楼梯上走了下去，到了米哈伊尔旁边，我看向她指的方向，那里确实站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吉亚·奥古斯特先生吧，记得上一次的今天也见过他。
“能先别着急吗？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您敌对的。“
来者摆了摆手，笑着看向米哈伊尔小姐，不过笑容更像是缓解尴尬的手段。
“我们能谈谈吗？“
他停下了脸上的笑意，随后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二十分钟前。
吉亚·奥古斯特到家有很长时间了，此前的时间里他都在思考恩迪希·伦岑贝格的死因和在工房里制作一具特殊的人偶。
“尸体旁边有一根别人的手指吗，能被那个魔术所通灵的应该只有那些死了没多久的人，难道尸体被吃到了只剩一根手指了吗？“
可这个想法显然不靠谱，毕竟恩迪希·伦岑贝格的尸体并没有被破坏的很严重，假设攻击他的东西是某种兽型生物，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尸体像是被吃掉了一样，可显然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兽类，不然没法解释更有营养的内脏什么的所在的腹部并没有被攻击的痕迹，那么那个兽类的生物就只是在单纯的模仿吧，所以恩迪希尸体旁的那根手指应该不是它干的，可问题是那个老家伙的魔术确实证明了两人死前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如果说那句话是那个攻击恩迪希·伦岑贝格的生物说出来的，那就证明那根手指的主人确实是遭受了同样的攻击。
说到底，那句“试问，汝可知罪“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多少有点意义不明了，想从这句话下手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么既然凶手就在早上与会的几个人中，其实直接做排除法会比较好，在那个攻击恩迪希·伦岑贝格的东西上做文章其实没有必要，只要去想别的就好，从基本逻辑上来说，对方不可能自己亲自去刺杀，那就一定是拜托别人或者是让使魔去办，那么从理论上来说，远距离操纵使魔是要消耗很多魔力的，那就不可能会让使魔再去办额外的事情，难道那个人也是个很重要的人吗，不应该啊，如果是个大人物的话，那祂的死应该也会是个大新闻啊，可是显然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也会听到那个声音？
“不对，既然不能知道凶手是谁，那还是可以确定谁大概率不是凶手的，结合之前的两起案件来看就只能是伊日·波杰布拉德死后才来布拉格的米哈伊尔·冯·哈布斯堡。“
这样想着，吉亚·奥古斯特从座位上起身，在告知仆人自己要出门后，离开了宅邸，向着王宫走去。
到了王宫附近，他在想了想后，最终决定还是翻墙进去，吉亚·奥古斯特隐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翻过了围墙。
“结界没有被更改过，是我想多了吗？“
他一路走到正门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于是就乘着守卫没向这边看，赶紧开门进去随即把门关上。随后，耳边便传来了声音。
时间回到现在。
米哈伊尔似乎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对方的说辞，再怎么讲还是要防一下吧，不过既然这是她的决定，我也不好去说什么，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
在吉亚·奥古斯特闯入后，米哈伊尔直接就把他邀请到了之前那个房间里。
“那么你是来谈什么的呢？”
在三个人都坐下去之后，米哈伊尔对面前的吉亚·奥古斯特问道，然后对方的回答是。
“我希望我们能合作，然后一起去找出真相什么的，这么说可以吗？”
“那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其他那些人不行吗？”
虽然做出了回应，不过她那副态度就像是不感兴趣的样子，不过说起来我也很好奇，来合作的话为什么要来找米哈伊尔小姐呢，不是说她在外界的风评很差吗。
“毕竟你的嫌疑最小，你总不可能是在离这里两百多公里的维也纳就能诅咒到伊日·波杰布拉德吧，这多少有点过于匪夷所思了，既然他不是你杀的，那接下来的两起案件是你所为的可能性也就很小了。”
这样吗，那确实可以理解了。
“你对事件真相恐怕也没那么感兴趣吧，我就直接问了，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和你联手的话我又能得到什么？”
米哈伊尔则是直接很不客气的对吉亚·奥古斯特说道。
话说，你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同意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啊。
“毕竟这个事件也很有可能让我死成恩迪希那个样子，我可不希望这样，至于你能得到什么，就请你自己提出来吧。”
虽然理由说得通，但米哈伊尔应该不会对他身上的东西感兴趣吧，而最关键的是她对案件不是那么感兴趣。
“那好，我同意了。”
她一改之前散漫的态度，看向面前的人这样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然后我们走到二楼右手边之前那个房间面对面坐下。
“看来你的假说确实存在不少漏洞呢，那个克莱尔明明两次都死了，可是你连对方要杀她的原因都找不出来。”
米哈伊尔无情的对我说道，可我确实没法去反驳，我只好无奈的说。
“那就只能理解成她知道一些有关凶手的情报什么的，但这样其实也不合理，毕竟她并没有留下来说自己知道的情报什么的，然后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么，那她就不会活到今天，而是会像上次一样死在昨天晚上，她的优先级应该比恩迪希·伦岑贝格要高才对，那就还是搞不清楚。”
“一般来说，只能认为是你的前提错了，那就假设对方的目的其实不是对胡斯徒施下诅咒什么的，之前的那两次诅咒也只是障眼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米哈伊尔继续说着她的想法，可问题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方又是为了什么才去杀掉那些魔术师呢，我只好说道。
“那么对方有没有可能特意杀掉一个信仰天主的魔术师来误导别人呢？”
米哈伊尔看着我然后想了想，之后说道。
“好，也许这种想法能说的通吧，那你告诉我凶手为什么要用诅咒杀掉布拉格的数万胡斯徒呢，只是为了寻开心吗？杀这么多人无论怎么样都会把魔术暴露出去吧，这可不是用暗示就能解决的问题，协会可是不会放过祂的。”
某些人自己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杀了几千人，那时候你怎么不考虑后果，本来想对她这样说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于是我换了一个问题。
“魔术师的极限是什么，就是最强的魔术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能够做到杀死十万人吗？”
“应该可以吧，我又没见过，不过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如果真的能做到这种事，也不用在这里呆着吧，至于那人用诅咒能不能杀掉数万人，嗯，得看媒介和诅咒对象具体是什么。”
魔术师其实能做到杀死数十万人吗，不过这样其实也还算符合魔术的本质，加速人的死亡也还算正常。然后我向她说了一下我之前的想法，也就是媒介为扬·胡斯的某个遗物，受诅咒的对象为圣杯派。
“嗯，这样吗，胡斯派分裂时扬·胡斯早就死了，不过以他的立场确实可以宣布圣杯派或者塔博尔派中的任何一个是异端，不过他没有可能这么做，那么只要施下诅咒的那人自己去曲解就好了，现在在布拉格的都是圣杯派，那么凶手是塔博尔派剩下的人或者亡魂什么的？不过诅咒的效力可能确实会覆盖到布拉格的全体胡斯信徒。“
在她这么说之后，就证明了诅咒的可能还是很大的，不过她接着说道。
“要杀掉那么多人的诅咒所要消耗的魔力当然也是惊人的，之前在房间里的所有人可都没有那种魔力，而且魔术师的尸体算是蕴含魔力比较多的地方，可是恩迪希·伦岑贝格的尸体凶手也并没有带走。而且你还是解答不了为什么对方会提前杀掉伊日·波杰布拉德和迪申·海斯特·泽曼，让我或者玛格丽特过来然后被困在这里可算不上什么合理的解释啊。“
用诅咒杀掉那两个人的理由目前就只能想到是把米哈伊尔困在这里了，总不能是让她或者玛格丽特来当观众吧，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但是再怎么诅咒也不可能诅咒到天主教徒头上吧。
“那有没有可能通过时间回溯去一个个试那些有嫌疑的人，这样可能会比较麻烦，但属于是在这次事件中最大化的利用这个能力了吧。“
“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但是我并不推荐你去这么做，理由什么的有两个，首先还是那个问题，能力多久能用一次，这件事你其实并不清楚，如果说真的是那种绝境，可以这样去放手一搏，可是这个事件显然还没到那种程度，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第二个原因就是即使你去直接问每个人，大概率也是得不出什么的，其实就这样等下去反而会有线索，毕竟我被困在这里还是有某种理由的。“
“也是呢，那么按照预定，今晚会死的人会是克莱尔和吉亚·奥古斯特，然后就到了市民冲进王宫的时间了……，等等，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
米哈伊尔看向我，我凭着之前的记忆说道。
“在第一次的时候，也就是你把市民们都杀掉的时候，我和梅瓦尔到了你面前，你说加上我们两个一共是三个人目击到了现场，你说三个人里有两个是魔术师，其中一个是梅瓦尔，那么另一个是谁？总之当时的地点是在王宫前的一片空地上，可当时我没能看到别人。“
“我真的这么说了吗，不应该啊……。“
米哈伊尔低头沉思着，不过她应该也想不出来吧。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不去管的话，那两个人还是一样会死吧。不过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是，那里是克莱尔小姐住的地方，为什么吉亚·奥古斯特会去那个地方，他本人也在做什么事情吗，同理，恩迪希·伦岑贝格半夜去桥上干什么，这个问题应该在上次的时候问一下的，果然还是有点慌吗。
不过现在其实还是可以去直接问那位吉亚·奥古斯特本人的，不过时间也才到早上，就算他愿意告诉我，他现在也不一定清楚自己晚上要去干什么，也就是说又是没必要去干的一件事。
那么就先认真想想，现在究竟该干什么，有什么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吗，我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我练了一下午的点火，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我转过身看向米哈伊尔，结果没想到的是她还在低着头思考，于是我叫醒了她。
“我有可能用出来那个点火的魔术吗？“
“应该是可以的吧，那个魔术消耗的魔力很少，你的魔力应该也足够用出来很多次。“
“那我昨天试了一下午怎么没有用？“
在我说完这话后，米哈伊尔有点无语的看着我。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使用魔术是需要咒文的，我昨天又没有把任何一个版本的咒语告诉你，你又不会控制魔力，当然不可能用出来啊。“
“那咒语的内容是什么？“
我很直白的向米哈伊尔问，而她则是想了一会，然后说。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记得我第一次用魔力点火的时候就直接跳过了念咒文的阶段，而是直接用的准备。“
说着，她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火苗就凭空在面前的空气中出现了。
“就是这样。“
“为什么响指能够作为点火的准备？“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自己也会打响指却为什么不行，而米哈伊尔随即答道。
“因为摩擦可以作为生火的原因，当然，不是说通过打响指的摩擦来干什么，响指只是个象征罢了，用来更好的引导魔力向高温这方面靠拢。相应的，那些咒文也不过就是在写一些与魔术本身相关的象征罢了，我其实现在就可以帮你编一个。“
“这样吗？那要怎么编呢？“
我的思考已经有点跟不上了，原来咒文什么的可以随便编吗，而这时她已经开始了。
“有关生火的原理，你可以换一个对你来说更简单明了的，那就用神的角度来解释，就比如说上帝什么的就一定有这个能力，不过选他的问题在于对于火焰的指向性不大，一般的魔术师还是可以这样用的，你的话应该不太行。所以就应该专门来找一个掌管火焰的神，从其他地方的神话里去找的话，那就希腊的赫利俄斯或者阿波罗，赫利俄斯是太阳神，阿波罗是光明神，不过因为误解之类的缘故，在目前的认知中，也有阿波罗是太阳神的说法，由于后者名气更大，所以就用后者好了。这里也离希腊比较近，所以是可以用出来的。“
说着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由于这个魔术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一句咒文应该就足够了。那就是大概说上一句‘指引我吧，太阳神阿波罗，赋予面前之物燃烧吧’之类的，但是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蠢了。”
我不理解，这个咒语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只好问道。
“为什么？”
而她给出的回答是。
“我觉得魔术师使用魔术是因为它很简便，用一个准备就能完成确实算得上是简便，可是你如果都有时间来念这句咒语了，为什么不用别的办法去点火，就算你用咒文把火生出来了，又能怎样，你不会控制魔力就代表火不会去到你指定的地方，那就没有意义了吧，更何况使用魔术所消耗的魔力就是你的生命力本身，即使这样，你也还想去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怎么去控制魔力。”
哦，我差点忘了，魔力的本质是生命力的具现化之类的东西，之前她也说过像我这种普通人拥有的魔力很少，如果把生命浪费在点火上面，似乎确实是得不偿失了，而且现在在我的身上就有远比这个要强得多的术，不过时间回溯的条件是要我自己死掉，这个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之后我和米哈伊尔又谈了一些其他关于诅咒的话题，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那么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再耗下去了，要不现在就回去吧。
我刚起身，就看到米哈伊尔从门里冲了出去，可以说是我差点就没看到她，我急忙也跑出了门，然后接下来看到的一幕算是解答了我一个很大的疑惑。
她应该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下楼梯不用台阶的人，看到她直接从二楼楼梯口一跃而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了，不过一步直接跳到楼层中间的台子上还是有点夸张了，然后她转过身，正对着的地方应该是大门吧，我这里是二楼，看不太清楚。
米哈伊尔举起右手对准楼下我看不到的地方，食指前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光球，颜色还在不断变深。
“请问有何贵干？”
她似乎是在对某个人说话吗，我也赶紧从楼梯上走了下去，到了米哈伊尔旁边，我看向她指的方向，那里确实站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吉亚·奥古斯特先生吧，记得上一次的今天也见过他。
“能先别着急吗？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您敌对的。“
来者摆了摆手，笑着看向米哈伊尔小姐，不过笑容更像是缓解尴尬的手段。
“我们能谈谈吗？“
他停下了脸上的笑意，随后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二十分钟前。
吉亚·奥古斯特到家有很长时间了，此前的时间里他都在思考恩迪希·伦岑贝格的死因和在工房里制作一具特殊的人偶。
“尸体旁边有一根别人的手指吗，能被那个魔术所通灵的应该只有那些死了没多久的人，难道尸体被吃到了只剩一根手指了吗？“
可这个想法显然不靠谱，毕竟恩迪希·伦岑贝格的尸体并没有被破坏的很严重，假设攻击他的东西是某种兽型生物，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尸体像是被吃掉了一样，可显然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兽类，不然没法解释更有营养的内脏什么的所在的腹部并没有被攻击的痕迹，那么那个兽类的生物就只是在单纯的模仿吧，所以恩迪希尸体旁的那根手指应该不是它干的，可问题是那个老家伙的魔术确实证明了两人死前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如果说那句话是那个攻击恩迪希·伦岑贝格的生物说出来的，那就证明那根手指的主人确实是遭受了同样的攻击。
说到底，那句“试问，汝可知罪“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多少有点意义不明了，想从这句话下手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么既然凶手就在早上与会的几个人中，其实直接做排除法会比较好，在那个攻击恩迪希·伦岑贝格的东西上做文章其实没有必要，只要去想别的就好，从基本逻辑上来说，对方不可能自己亲自去刺杀，那就一定是拜托别人或者是让使魔去办，那么从理论上来说，远距离操纵使魔是要消耗很多魔力的，那就不可能会让使魔再去办额外的事情，难道那个人也是个很重要的人吗，不应该啊，如果是个大人物的话，那祂的死应该也会是个大新闻啊，可是显然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也会听到那个声音？
“不对，既然不能知道凶手是谁，那还是可以确定谁大概率不是凶手的，结合之前的两起案件来看就只能是伊日·波杰布拉德死后才来布拉格的米哈伊尔·冯·哈布斯堡。“
这样想着，吉亚·奥古斯特从座位上起身，在告知仆人自己要出门后，离开了宅邸，向着王宫走去。
到了王宫附近，他在想了想后，最终决定还是翻墙进去，吉亚·奥古斯特隐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翻过了围墙。
“结界没有被更改过，是我想多了吗？“
他一路走到正门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于是就乘着守卫没向这边看，赶紧开门进去随即把门关上。随后，耳边便传来了声音。
时间回到现在。
米哈伊尔似乎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对方的说辞，再怎么讲还是要防一下吧，不过既然这是她的决定，我也不好去说什么，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
在吉亚·奥古斯特闯入后，米哈伊尔直接就把他邀请到了之前那个房间里。
“那么你是来谈什么的呢？”
在三个人都坐下去之后，米哈伊尔对面前的吉亚·奥古斯特问道，然后对方的回答是。
“我希望我们能合作，然后一起去找出真相什么的，这么说可以吗？”
“那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其他那些人不行吗？”
虽然做出了回应，不过她那副态度就像是不感兴趣的样子，不过说起来我也很好奇，来合作的话为什么要来找米哈伊尔小姐呢，不是说她在外界的风评很差吗。
“毕竟你的嫌疑最小，你总不可能是在离这里两百多公里的维也纳就能诅咒到伊日·波杰布拉德吧，这多少有点过于匪夷所思了，既然他不是你杀的，那接下来的两起案件是你所为的可能性也就很小了。”
这样吗，那确实可以理解了。
“你对事件真相恐怕也没那么感兴趣吧，我就直接问了，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和你联手的话我又能得到什么？”
米哈伊尔则是直接很不客气的对吉亚·奥古斯特说道。
话说，你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同意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啊。
“毕竟这个事件也很有可能让我死成恩迪希那个样子，我可不希望这样，至于你能得到什么，就请你自己提出来吧。”
虽然理由说得通，但米哈伊尔应该不会对他身上的东西感兴趣吧，而最关键的是她对案件不是那么感兴趣。
“那好，我同意了。”
她一改之前散漫的态度，看向面前的人这样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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