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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伏尔塔瓦的幽灵 25

    从杜布卢克先生的宅邸出来后,我和梅瓦尔就离开了,之后应该是士兵们在接管那里,那么接下来又该去哪,我现在真的不太清楚,只好沉默的走着,大概是在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桥边,我正要走上去的时候,梅瓦尔转过头叫住了我。

    “如果按照你的推测来行动的话,那么现在对方现在的目的就是吉亚·奥古斯特,不过他既然能用傀儡来保命的话,其实也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吧。”

    “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他既然是在操纵傀儡,那就一定存在着本体,虽然我们并不清楚他的位置,可是对方说不定就有这种手段,从杜布卢克先生即使是待在自己的结界内都能被杀死来看,那么吉亚·奥古斯特即使提前有了准备也没有意义,毕竟他自己说过在和那东西的遭遇战里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并不一定吧,杜布卢克卿之所以会在自己的有利地形里受挫,我想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已经老了吧,所以在战斗方面不太行了。”

    这话让我有点疑惑。

    “魔术师在习得魔术之后又不会忘,他使用魔术的时间也应该比别人要久,难道不应该更强吗?”

    “怎么说呢,如果是在有关魔术的理论和知识方面,学习时间越久,所知道的确实会越多,但如果是在战斗方面,老人的身体是绝对跟不上的,在使用魔术时也会生疏,魔术师的巅峰状态就和普通人一样,应该是在二三十岁,年龄再往上的话,应该是有利也有弊吧。”

    这样吗,那位老先生被杀掉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见得吉亚·奥古斯特就会比他强,然后我比较好奇的一件事就是另外几个人现在在哪?

    梅瓦尔和我这时已经走到桥上了,于是我又一次叫住了他。

    “那现在还没死的那些除过米哈伊尔以外的人都在哪?“

    “我已经邀请过了,所以现在要去的地方应该是我那里,毕竟王宫那边已经不能去了。“

    这样啊,如果当面去见到他们的话也确实会好办很多,不过话说米哈伊尔拒绝出来的理由居然是嫌麻烦吗,说实话她会这么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为什么要留在王宫里,我记得她不是不喜欢在那种地方住吗,她之所以在奥地利的时候住在那栋有点破的别墅里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过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现在还是去和那些人碰面就好了,大概又走了一段时间吧,可以远望到王宫的位置,即使是这个距离,也能看出来有很多人,绝对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绝对不想去那种地方,因为在我看来那种状况比遍地的尸体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后者除过视觉上的冲击很强以外,无非就是那种血腥味带来的呕吐感,而前者至少对我而言是真的会有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不过万幸的是,继续走了一段路之后就看不到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接着想这种事了,而且那些人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并没有冲进去,所以我也没必要替他们担心。

    不过随之带来的问题就是这次似乎没有那个疑似被操纵的人,之前也是因为他才会发生那种事件,那么这次他没出现的理由是什么,明明现在的时间也对的上,那就只能是施术者方面出现了某些状况。按照之前所想的,之所以要这么干就是为了让米哈伊尔小姐从王宫里出来,然后再让使魔去杀掉她,这样就可以让市民把她也转化为一部分,如果要这么干的话,那凶手至少要待在王宫附近才行,那么那时米哈伊尔杀死那些人的时候肯定是出了王宫的,那个时候我和梅瓦尔也还没到,应该就是绝佳的下手时机了,然而祂却没动手,是被那个场面震住了吗,那就姑且可以认为在没有那个制约的情况下,凶手的实力是要弱于米哈伊尔的,这个解释应该算得上合理。

    那么现在既然王宫那边没发生特别大的事,就说明祂应该是梅瓦尔指定的地方,毕竟如今还有嫌疑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现在直接选择不到场的话,直接会把自己的嫌疑拉到最大,也就是说其实这种情况其实算是不错的,因为对方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除非是又一次到了夜晚,否则直接就在现在动手的话,有很大概率会违反原则。

    不过接下来要转一个弯,一边想事情一边走路的话多少有点危险了,还是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大概又走了几分钟,算是能看到梅瓦尔家门口的台阶了。

    而现在确实有几个人就在门口等着,话说他们不能进去等吗,这样站在门口,我刚转过来的时候还把我给吓了一跳,毕竟一般放在门口的东西都是驱邪的,难不成是不让进,不至于吧。

    现在站在那的人有两个,分别站在左右真的就像是石像鬼一样,不过只有两个人吗,分别是克莱尔·法斯特·柯尼希和艾德·舒尔拉·内格利,所以吉亚·奥古斯特没来吗,为什么?总不能是没邀请他吧。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站在门口,不进去吗?“

    梅瓦尔也很惊讶的说道,所以真的就是故意不进去吗。

    “你邀请别人来这,结果自己却不在,我还以为自己是被耍了。“

    那位主教这样回应道,之后他就走进了房间,而克莱尔小姐也是一样。

    这样倒是能说得通,于是我和梅瓦尔在之后跟着一起进去了。

    在很空旷的会客室里,一共坐着四个人,不过似乎没有人第一个开口,说实话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才是最糟糕的,毕竟这三个人就是我认为的嫌疑人,所以为什么吉亚·奥古斯特先生不来啊,我都已经想好最坏的情况了,就是这三个人都是同伙,不过多半只是异想天开罢了,所以果然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所以你没有邀请吉亚·奥古斯特吗?“

    我看向梅瓦尔这么问道,而得到的回应是。

    “我当然有邀请,应该只是他没来而已。“

    偏偏是他没来吗,如果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不在场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但为什么没过来,是担心自己被杀掉吗,可是他只需要像之前一样让人偶代替自己过来就好。这么一想的话我其实很在意一件事,为什么同样是人偶,米哈伊尔的那个能很明显的看出来是用某种材料做出来的,虽然看不出具体的用料,而吉亚·奥古斯特的那个除了米哈伊尔说她看到了线以外,就完全和真人一样,甚至有真正的血肉,当时在尸体前还能闻到血腥味,难道是因为两个人的技术差了很多吗,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这样吧。

    还是说只有那具傀儡是特殊的,制作起来很麻烦之类的。

    “就算他觉得自己本人过来很危险,让人偶来不就好了。“

    听到了梅瓦尔这样说,于是我就把我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是因为他的傀儡已经都没有了,那东西可是消耗品,要再做出来那种能以假乱真的人偶应该是要花不少时间的,所以现在他的手头上应该没有,然后又不敢自己出来,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过这只是猜测罢了,既然真凶就在这里的话,那祂应该会有所反应吧,但是既然祂是通过操纵使魔来行动的话,那其实现在就可以让那个使魔行动了,即使是在白天,只要杀死吉亚·奥古斯特就是最后一步了,当然,这只是猜想出的对方的目的,所以现在要干的事情就只剩验证了。

    “所以有人知道为什么被杀的是这三个人吗?毕竟就算按照之前推断出来的凶手能把自己杀死的人融入那个怪物的身体,可事实上被祂杀掉的人的尸体也还都在,所以特意杀掉这几个人是有什么用意吗?“

    说这话的人是教廷主教艾德·舒尔拉,说实话这活由他来说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所以我一时犹豫该不该说,因为总有种他在套话的感觉,就是说他想知道自己的计划究竟是暴露了还是被别人所误解了,所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不应该回答,可是同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算他其实不是的可能更大,那也不应该说,毕竟真凶就在这个房间里,说实话,这种时候我真的希望米哈伊尔在,她应该能给我一个恰当的建议。

    “说实话,我现在不太清楚,只知道既然对方想要杀掉吉亚·奥古斯特,那就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既然他还没死,那我觉得对方还会继续想办法杀掉他。“

    进行回答的并不是我,而是梅瓦尔,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回答,毕竟并没有暴露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之类的东西,可是这次能去说的内容确实不多,毕竟死掉的是杜布卢克,之前也一直都是由他来发动死灵魔术来查看死者生前听到的声音,这次连这种线索都没有,而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离开,毕竟这样的话祂就会去王宫那边了,之后的情况可就难以预料了,可是反过来说,其实知道这个情报的人就只有我和米哈伊尔,其实可以放祂过去,祂并不会去特意警戒这种事情,只要祂那么干了,其实就可以确认了,也就是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管祂,因为我有时间回溯可以用来容错。

    那么既然决定这么干了,那我接下来就应该什么都不做,毕竟没有新情报的情况下,众人也在互相猜忌,所以很快就无话可说了,那么也会有人想要离开了吧,毕竟魔术师们是只习惯于自己独处的人。

    “如果说已经没什么事了的话,那我就走了。“

    果然吗,艾德·舒尔拉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了房间,之后克莱尔小姐也离开了,那么我也必须跟去看看了,于是我也起身走出了房间,我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好不去表现得像是在跟踪一样,不过当我踏出房间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我就这样离开的话,那接下来梅瓦尔会去干什么我岂不是就不清楚了吗,那两个人走的方向也并不一样,也就是说,其实最好是我自己去到王宫那边等着,可是这么做的坏处米哈伊尔已经告诉过我了,如果不小心在混乱中被杀的话就只是单纯的浪费自己的时间,如果又要从几天前重来的话,只要有某件事做的和这次不一样,恐怕都不一定能活到这天,不过只要不去靠的太近应该没关系。

    于是我去了王宫的方向,刚开始的路段还和之前一样,应该就是那些不太关心政治的人,当逐渐到了附近的时候,可算是看清了,虽然说这里人确实很多,可是必须要守在这附近,否则就算那三个人中的某个过来了,我也会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可是我现在必须要找个从那些在抗议的市民那里移开视线,不过话说尸体最后是被搬到哪了,虽然梅瓦尔有说过尸体被保存起来了,还是想本人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吧,事情还是没什么转机,那个该来的家伙还是没来,克莱尔和主教去的方向应该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住处而已,虽说我不知道那个主教的住处在哪,但是克莱尔去的方向确实就是在第一次的时候我去过的那个地方。

    难道说,祂可以在极远的情况下去操纵人的心智吗,还是说情况其实不是这样,祂用的其实是其它方法,可这也不是一时能想出来的。

    正想着,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慌张的回过头,但只是一个普通的行人罢了,不过确实是吓了我一跳,他也没有表现出行动诡异的迹象,那就应该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过站在这里似乎确实不太好,可要是离得再远一点的话,恐怕也就无暇顾及王宫正门了,说实话有点为难,但是确实是站开一点会比较好,毕竟我来这里也没办法阻止事件发生,只是有可能把事件记录下来罢了,所以站开一点会比较安全,于是我回头向后走去,可是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较为完整的看到正门前的位置又不会在混乱发生时被波及到,事实上,这个条件多少有点苛刻了,所以我现在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在距离王宫周围的地方兜圈子罢了,不过这样也还好,在远离了人群后确实是让我舒服了不少,现在就当是在散步吧,反正空气也好了不少就是王宫那边就看的没那么清楚了。

    可是也没有看到那三个人有要来的迹象,那就应该可以理解为祂有了警惕,所以就不去轻举妄动了吗,那现在该怎么办,还在这里守着吗,事实上哪个莫名死掉的人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如果就这样拖下去,就算没有那个人突然死在士兵面前,事情也一定会发生,所以其实我不能就这样等着,可是就算我去到王宫附近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才对。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似乎就突然看不到明明还在周围的人了,可是周围的建筑还是没有变,那么其实这种感觉我之前经历过两次,而那两次都是在维也纳的时候,也就是那个神父用的,而这次也和之前的两次差不多,至于这种临时结界的用处,我在当时就已经很清楚了——为了在不暴露魔术的情况下还能在市区一类的地方来杀人。

    所以我也已经有一部分的心理预期了,但我还是在紧张,我是在恐惧吗,不,说实话我多少有点兴奋,或者说是在期待,虽然我现在全身都在颤抖,但也同时紧绷着神经。

    之所以这样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是结界的话,那就一定是魔术师来铺设的,既然这样,我就能看到对方的真面目!

    但是即将死亡的预感还是在我的心中困扰,话说我明明都有时间回溯的能力了,为什么还会在怕,不过虽然是这么说,我倒是没有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也还是有在房屋之间来回穿梭,可是却没有看到人影,难道说我只是单纯的被关进结界里了吗,这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坏的结果,毕竟祂要是把包括杀掉吉亚·奥古斯特在内的所有事情办完了之后才把结界打开就完了,毕竟到了那种情况,祂本人出面的可能就不大了,所以最好的机会就是现在了。

    也许是上帝保佑吧,我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某个影子,我慌张的向后走了几步,几乎是同时,我原本站的位置被某样东西重重的打了过来,然后那个影子也从我原本看不到的地方出来了,而它用来击打的应该可以称之为触手的东西上面连着几颗人头。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就被难以言喻的恐惧充满了,我想赶快逃走,可是却突然摔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也帮我稍微冷静了一下,我现在应该要找到那个魔术师,或者说正好可以乘现在来验证一下那句话的效果。

    我尽力的去看向那个东西。这比吉亚·奥古斯特的投影要恶心的多,而它的身旁也没有魔术师的踪影,那现在就该等它说出那句话,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眼前隐约看到那东西扑了过来,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