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七丘之城的加冕 8
我们回到了作为案发现场的教堂，没有进入克莱孟的房间，而是仔细的搜查了位于教堂二层的其它房间。
“没有魔力的痕迹了吗，也是呢，如果结界是昨天下午六点被解除的，那现在确实也该完全没有魔力相关的痕迹了。”
“那既然没法通过魔力是否有残留来判断是否有人在这里待着，那也没什么其它特别明显的痕迹了吧，总不能通过脚印来判断吧，这里铺的可都是地板，又不是泥地。”
在克莱孟的办公室旁边的一个房间翻找了一阵之后，我向正自言自语的玛格丽特这样说道。
整个楼层的房间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因为脚印这种东西就算是其他人来到房间也是一定会留下的，更何况对方应该也想得到会留下脚印这种事，时间对祂来说应该也算充裕，所以抽空去处理一下是很正常的，更何况犯人曾经待在这个房间里只是个假说，所以大概率是找不到什么的，也就是说又白来一趟，当然从一开始就放弃希望就真的不会有任何结果了，不过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是我还没注意到的……
难道真的要趴到地板上去看看有没有脚印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蹲下去看了看地板上是否有鞋印。
和我想的一样，地面上很干净，应该是最近被人打扫过，难道仅凭这个就能确信是犯人发现鞋印弄脏了地板后去打扫的吗，虽说这里不至于每天都会打扫，但我觉得每隔一段时间扫地女工总会来打扫一次吧，既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那有没有必要特地去问这种问题呢，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算了，因为所谓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扫也只是我的猜测。
不过，确实是存在问题的，如果说克莱孟的尸体是被我们在今天上午才发现的，就证明从昨天六点以后，没有人来到过这个房间，而对于被雇来打杂的人，如果要来到二楼处理卫生的话，总不能特地不去管教宗的房间，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干净的景象至少是从昨天下午六点保持的，没有鞋印的话，说明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进过这房间，还是说……
我走进了正对着这里的房间，这个地方并不是某个人的办公室，而只是一个单纯的储物间，虽然有些很明显的地方落满了灰尘，但是这里并不是被废弃的地方，从地上的脚印也可以看得出最近有不同的人来过这里，或者说，有脚印也就说明没被打扫，那么究竟是说这个还在使用中的储物室不需要打扫，还是说只有那一间房子有打扫过的痕迹，我随即走进了在这个房间隔壁的屋子，虽然能看出屋子还算干净，但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地板上的灰尘，换句话说，这个房间只是不算脏而已，而并没有近期被打扫过的迹象。
然后我又相继的走进了其他房间，都可以或多或少的看到灰尘。
我回到了之前我和玛格丽特所在的房间，事实上，她现在还在这里，管不了那么多，我向着房间四周环视，虽然之前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了，不过由于两次的侧重点不同，所以我也确实从其中看到了别的。整个房间确实就在最近被打扫过一遍了，唯一能隐约看到的灰尘是我和玛格丽特的鞋印。
“只有这个房间被人打扫过了。”
在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玛格丽特。
“是因为凶手之前一直待在这里，为了掩饰自己的足迹之类的东西，所以在行凶结束之后，特意还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是这个意思吗？”
玛格丽特若有所思的向我问道。
“当然不是，或者说正是因为祂特意打扫了房间，所以我们才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不是吗，那么在我看来对方显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去特意把房间打扫干净的，因为这样反而是太奇怪了，所有的房间里就只有这一间被打扫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对方设下的一个障眼法什么的？那是这个意思吗？”
在听了我的解释后，她的思路反而到了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境地，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她的想法其实也能解释的通，而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所想的就一定是对的，但还是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两个人一起的话，效率也会更高。
“在这件事情上，我有和你不太一样的想法，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地板上有什么祂不得不去处理掉的痕迹，所以就这样干了，至于为什么要把整个房间都打扫一遍，那可以认为是祂发现自己处理掉的痕迹所在的位置与其它地方显得不太一致这种理由。”
“痕迹，啊，你是说血迹吗？那岂不是说第一现场其实在这里？”
她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因为她也只是顺着我的说法向下推导，不过这也确实就是我的想法。
我对着玛格丽特点了点头。
不过在我把自己的猜想说出口之后，突然就感觉里面有很多漏洞，但也只是感觉罢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太好去质疑。
“也许这样能解释某些事情，但仔细想想还是有漏洞，上午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对方的行动时间至少是从昨天下午六点开始到今天上午十一二点的十数个小时，在有这么多时间的情况下，很难想象祂会犯这种错误，而且就算克莱孟真的是在那里被杀的，血迹也不可能溅到整个屋子，最大也就是尸体周围一圈的距离，就算是把那一小圈的血都打扫了，再故意把那个地方重新弄脏一点，也就是踩几下的功夫，难道不是更简单吗，如果祂真的那么做了，那由现在的我们看来，不就一点破绽都没有了吗？更何况，如果祂真的想把房间打扫一遍，那么多的时间，难道不够用吗？”
所以我才说她的想法没错的可能也很大，确实，有那么多时间的话，究竟是待在这里干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就重新回到了杀人动机那里，对方的动机是什么，这个真的不是能靠空想就能得出来的，所以一时半会还真的没辙。
一共花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这些房间都调查了一遍，这次其实可以说是有收获，就是不知道这种能不能算情报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发现任何其它的线索了。
“诸位，今天要收工了吗？”
原本一直在教堂周边闲逛的劳伦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房间门口，用一副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表情盯着玛格丽特看，说实话，在我看来他这副样子比直接暴露自己的下流思想还要渗人，但是只看他的脸也猜不透他的内心，说不定他正想着比强行夺走少女的初夜更为激进的想法。
玛格丽特也确实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确实是收工了，但是你能滚远一点吗？”
“别这么说啊！我只是想很平常的看着你的脸就好，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我的天，我似乎真的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忧伤的感觉，不行，虽然他看的人不是我，那我也有点受不了，话说这应该也算是玛格丽特遭遇麻烦的情况吧，这样的话就算用时间回溯应该也没关系吧，想要彻底摆脱这种局面至少也要把时间回溯到他们两个人相遇之前吧，也就是今天上午吗，那还是算了吧，如果真的要用时间回溯的话，那还不如回到教宗克莱孟七世被杀之前。
换句话说，我解决不了，还是等玛格丽特什么时候真的受不了了，直接拔出剑把他卸成八块吧。
“请你不要再纠缠陛下了！”
一个预料之外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劳伦斯此时也看向身后，克里斯蒂娜有些生气的站在楼道里，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它的话了，这时劳伦斯似乎正想说些什么，不过玛格丽特的声音此时传了过来。
“谢谢。”
这时劳伦斯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从门口让开，于是我和玛格丽特离开了房间。
“你没必要跟到这里吧？”
现在已经是到了公馆的门前，见到劳伦斯还跟在身后，玛格丽特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带有稍微带一点不快的语气这样抱怨道。
“我跟过来可是想要和你们一起讨论一下有关这起事件的……“
“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聊的话就和他去聊吧。“
劳伦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玛格丽特无情的打断了，说着她还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就打开门进去了，克里斯蒂娜当然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大门。
“其实就我个人看来的话，你确实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听你讲讲有关克莱孟·马斯切拉塔的事情。“
我停在了门口的位置看向他。
“这样吗，那我倒是确实可以和你聊一聊某些事情。“
也许是他突然正经了起来让我有点不习惯，不过只要玛格丽特离开他就能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也算是件好事，这么说的话，玛格丽特殿下还蛮有先见之明的。
“所以去房间里坐着聊吧，可以吗？“
劳伦斯·法比奥·格罗索伸出右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在会客室里，我和他坐在房间两侧，等到仆人们把咖啡端上来之后离开了，劳伦斯挥了挥右手布下了结界。
“那么你具体想知道些什么呢，我可没什么好的话题能作为谈资，既然是你要问，我负责的就只有回答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端起了咖啡品味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有点不知道最开始的问题要怎么问，难道要问关于教宗大人有和别人结过仇吗之类的问题，等等，我知道了……
“克莱孟·马斯切拉塔应该是优先是魔术师然后才是教宗的吧，我记得他之前有说过自己在宗教方面担任这一职只是出于兴趣，这个我有一点不能理解，甚至都已经在教廷坐到了这种位置，却只是兴趣使然吗，说到底他的兴趣又是什么？”
“这个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得通的，而且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应该不是魔术师吧？”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所以一时间愣住了。
“因为你的魔力容量就不太适合做魔术师，不过她把你带到身边的理由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大概就是你有某种特殊的魔术或者拥有使用某样道具的权柄这种的吧，毕竟你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平级一样。”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我沉默了。
“不过我要问你这个不是因为我对这方面有多感兴趣，而是说有关那家伙的兴趣方面的事情你必须要懂一点魔术才能听得懂，所以你觉得自己没问题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
魔力太少确实是硬伤吗，就算是想要伪装成魔术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那我就开始说明了，首先你要知道的是克莱孟·马斯切拉塔·孔蒂所在的家族一直都在研习的魔术是创造系的魔术，比较亮眼的成果应该就是赋予死物生命了吧，以及制造出原本不存在的某些东西，单说这两种魔术的话，就已经是能让普通的魔术师望尘莫及的水准了，也就是他们家会是贵族的原因，然后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两种魔术之所以会被认为是巨大成果是因为无论是在魔术上还是现实中完成它们都很困难，让死物变为活物自不必说，创造一个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更是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转变，所以要使用这种魔术的关键在于要怎么样才能合理又简单的解释术的原理，这个可以说是对于魔术师而言最大的难点，所以只需要去用一个能够符合大多数人认知的原理就好，那么一位拥有创造权柄的神明的宗教可是正好就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直接拿这个作为魔术的原理就好。”
“你是指主吗，确实用宗教来解释的话，他拥有创造一切的能力，赋予没有生命的物体生命当然也不在话下，既然在非魔术意义上能够完成这件事情，那么在魔术的意义上就也能完成，是这个意思吧，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通过宗教来解释的话，主能做到世间所有的一切，那他的魔术就也能创造出一切了吗？当然不行。”
居然真的被说中了吗，那还真是有点让我惊讶。
“首先，绝大多数的魔术都是要符合人类的常识才行，以他的创造系魔术来举例的话，他不能创造出质量上既重又轻的东西，然后如果是创造某个生物的话，嗯……，比如说人类吧，通常认为人类有两只眼睛，对称分布在脸的左右两侧，只有一个鼻子和一个嘴巴，然后有两条胳膊和两条腿，连接在躯干上，每只手上有五根手指。如果说创造出来的人类有六根手指，或者少了一个眼睛，那它还是可以被定性为人类，因为手指是先天的问题，而眼睛瞎掉大概率是后天导致的，不过总没有人觉得少了一个眼睛的人就不是人类了吧。但如果被创造出的生物有八九个眼睛，几十只手以及复数的头颅，那么在绝大多数情况就不可能被定义为人类了吧。”
这个意思吗，等等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说极少部分的情况下，那种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生物的东西也会被当作人类吗，这么说的话，杜布卢克·阿伦德·弗利茨的同化应该就是极少数的情况了吧。
“相应的，在概念上行得通，但是因为魔力不够充足而无法完成的造物当然也是存在的，所以说他的魔术虽然强力但还不至于到无解的程度，可即使是这样照样还是有说不通的事情，如果说对于真主的信仰足够虔诚就能用他的名义来解释魔术的话，那毫无疑问有很多人都满足这个条件，但是最终通过这个途径身处魔术界高位的人就只有寥寥数人，所以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他就能通过这种模糊的概念来解释本应无比复杂的魔术。”
我没有多做思考就抛出了答案。
“因为他现在处在教宗的位置上，代表着神的代言人这一身份。”
“答对了，因为他有接近神的手段，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用主来解释魔术获得成就是在他加入教会之前，换言之，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有了某种除此之外的其它手段。”
如果是这样的话……
“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不等我们进行回应，门就被打开了。
“该回去了，劳伦斯大人。”
推门进来的人是之前有见过的那位女性。
“抱歉，失陪了，我该回去了。”
劳伦斯·法比奥离开了房间。
之前就有了某种手段，这句话我不得不非常在意，也许这个事件的其中某个谜题就要解开了……
“没有魔力的痕迹了吗，也是呢，如果结界是昨天下午六点被解除的，那现在确实也该完全没有魔力相关的痕迹了。”
“那既然没法通过魔力是否有残留来判断是否有人在这里待着，那也没什么其它特别明显的痕迹了吧，总不能通过脚印来判断吧，这里铺的可都是地板，又不是泥地。”
在克莱孟的办公室旁边的一个房间翻找了一阵之后，我向正自言自语的玛格丽特这样说道。
整个楼层的房间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因为脚印这种东西就算是其他人来到房间也是一定会留下的，更何况对方应该也想得到会留下脚印这种事，时间对祂来说应该也算充裕，所以抽空去处理一下是很正常的，更何况犯人曾经待在这个房间里只是个假说，所以大概率是找不到什么的，也就是说又白来一趟，当然从一开始就放弃希望就真的不会有任何结果了，不过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是我还没注意到的……
难道真的要趴到地板上去看看有没有脚印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蹲下去看了看地板上是否有鞋印。
和我想的一样，地面上很干净，应该是最近被人打扫过，难道仅凭这个就能确信是犯人发现鞋印弄脏了地板后去打扫的吗，虽说这里不至于每天都会打扫，但我觉得每隔一段时间扫地女工总会来打扫一次吧，既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那有没有必要特地去问这种问题呢，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算了，因为所谓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扫也只是我的猜测。
不过，确实是存在问题的，如果说克莱孟的尸体是被我们在今天上午才发现的，就证明从昨天六点以后，没有人来到过这个房间，而对于被雇来打杂的人，如果要来到二楼处理卫生的话，总不能特地不去管教宗的房间，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干净的景象至少是从昨天下午六点保持的，没有鞋印的话，说明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进过这房间，还是说……
我走进了正对着这里的房间，这个地方并不是某个人的办公室，而只是一个单纯的储物间，虽然有些很明显的地方落满了灰尘，但是这里并不是被废弃的地方，从地上的脚印也可以看得出最近有不同的人来过这里，或者说，有脚印也就说明没被打扫，那么究竟是说这个还在使用中的储物室不需要打扫，还是说只有那一间房子有打扫过的痕迹，我随即走进了在这个房间隔壁的屋子，虽然能看出屋子还算干净，但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地板上的灰尘，换句话说，这个房间只是不算脏而已，而并没有近期被打扫过的迹象。
然后我又相继的走进了其他房间，都可以或多或少的看到灰尘。
我回到了之前我和玛格丽特所在的房间，事实上，她现在还在这里，管不了那么多，我向着房间四周环视，虽然之前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了，不过由于两次的侧重点不同，所以我也确实从其中看到了别的。整个房间确实就在最近被打扫过一遍了，唯一能隐约看到的灰尘是我和玛格丽特的鞋印。
“只有这个房间被人打扫过了。”
在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玛格丽特。
“是因为凶手之前一直待在这里，为了掩饰自己的足迹之类的东西，所以在行凶结束之后，特意还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是这个意思吗？”
玛格丽特若有所思的向我问道。
“当然不是，或者说正是因为祂特意打扫了房间，所以我们才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不是吗，那么在我看来对方显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去特意把房间打扫干净的，因为这样反而是太奇怪了，所有的房间里就只有这一间被打扫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对方设下的一个障眼法什么的？那是这个意思吗？”
在听了我的解释后，她的思路反而到了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境地，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她的想法其实也能解释的通，而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所想的就一定是对的，但还是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两个人一起的话，效率也会更高。
“在这件事情上，我有和你不太一样的想法，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地板上有什么祂不得不去处理掉的痕迹，所以就这样干了，至于为什么要把整个房间都打扫一遍，那可以认为是祂发现自己处理掉的痕迹所在的位置与其它地方显得不太一致这种理由。”
“痕迹，啊，你是说血迹吗？那岂不是说第一现场其实在这里？”
她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因为她也只是顺着我的说法向下推导，不过这也确实就是我的想法。
我对着玛格丽特点了点头。
不过在我把自己的猜想说出口之后，突然就感觉里面有很多漏洞，但也只是感觉罢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太好去质疑。
“也许这样能解释某些事情，但仔细想想还是有漏洞，上午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对方的行动时间至少是从昨天下午六点开始到今天上午十一二点的十数个小时，在有这么多时间的情况下，很难想象祂会犯这种错误，而且就算克莱孟真的是在那里被杀的，血迹也不可能溅到整个屋子，最大也就是尸体周围一圈的距离，就算是把那一小圈的血都打扫了，再故意把那个地方重新弄脏一点，也就是踩几下的功夫，难道不是更简单吗，如果祂真的那么做了，那由现在的我们看来，不就一点破绽都没有了吗？更何况，如果祂真的想把房间打扫一遍，那么多的时间，难道不够用吗？”
所以我才说她的想法没错的可能也很大，确实，有那么多时间的话，究竟是待在这里干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就重新回到了杀人动机那里，对方的动机是什么，这个真的不是能靠空想就能得出来的，所以一时半会还真的没辙。
一共花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这些房间都调查了一遍，这次其实可以说是有收获，就是不知道这种能不能算情报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发现任何其它的线索了。
“诸位，今天要收工了吗？”
原本一直在教堂周边闲逛的劳伦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房间门口，用一副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表情盯着玛格丽特看，说实话，在我看来他这副样子比直接暴露自己的下流思想还要渗人，但是只看他的脸也猜不透他的内心，说不定他正想着比强行夺走少女的初夜更为激进的想法。
玛格丽特也确实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确实是收工了，但是你能滚远一点吗？”
“别这么说啊！我只是想很平常的看着你的脸就好，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我的天，我似乎真的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忧伤的感觉，不行，虽然他看的人不是我，那我也有点受不了，话说这应该也算是玛格丽特遭遇麻烦的情况吧，这样的话就算用时间回溯应该也没关系吧，想要彻底摆脱这种局面至少也要把时间回溯到他们两个人相遇之前吧，也就是今天上午吗，那还是算了吧，如果真的要用时间回溯的话，那还不如回到教宗克莱孟七世被杀之前。
换句话说，我解决不了，还是等玛格丽特什么时候真的受不了了，直接拔出剑把他卸成八块吧。
“请你不要再纠缠陛下了！”
一个预料之外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劳伦斯此时也看向身后，克里斯蒂娜有些生气的站在楼道里，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它的话了，这时劳伦斯似乎正想说些什么，不过玛格丽特的声音此时传了过来。
“谢谢。”
这时劳伦斯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从门口让开，于是我和玛格丽特离开了房间。
“你没必要跟到这里吧？”
现在已经是到了公馆的门前，见到劳伦斯还跟在身后，玛格丽特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带有稍微带一点不快的语气这样抱怨道。
“我跟过来可是想要和你们一起讨论一下有关这起事件的……“
“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聊的话就和他去聊吧。“
劳伦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玛格丽特无情的打断了，说着她还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就打开门进去了，克里斯蒂娜当然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大门。
“其实就我个人看来的话，你确实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听你讲讲有关克莱孟·马斯切拉塔的事情。“
我停在了门口的位置看向他。
“这样吗，那我倒是确实可以和你聊一聊某些事情。“
也许是他突然正经了起来让我有点不习惯，不过只要玛格丽特离开他就能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也算是件好事，这么说的话，玛格丽特殿下还蛮有先见之明的。
“所以去房间里坐着聊吧，可以吗？“
劳伦斯·法比奥·格罗索伸出右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在会客室里，我和他坐在房间两侧，等到仆人们把咖啡端上来之后离开了，劳伦斯挥了挥右手布下了结界。
“那么你具体想知道些什么呢，我可没什么好的话题能作为谈资，既然是你要问，我负责的就只有回答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端起了咖啡品味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有点不知道最开始的问题要怎么问，难道要问关于教宗大人有和别人结过仇吗之类的问题，等等，我知道了……
“克莱孟·马斯切拉塔应该是优先是魔术师然后才是教宗的吧，我记得他之前有说过自己在宗教方面担任这一职只是出于兴趣，这个我有一点不能理解，甚至都已经在教廷坐到了这种位置，却只是兴趣使然吗，说到底他的兴趣又是什么？”
“这个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得通的，而且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应该不是魔术师吧？”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所以一时间愣住了。
“因为你的魔力容量就不太适合做魔术师，不过她把你带到身边的理由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大概就是你有某种特殊的魔术或者拥有使用某样道具的权柄这种的吧，毕竟你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平级一样。”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我沉默了。
“不过我要问你这个不是因为我对这方面有多感兴趣，而是说有关那家伙的兴趣方面的事情你必须要懂一点魔术才能听得懂，所以你觉得自己没问题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
魔力太少确实是硬伤吗，就算是想要伪装成魔术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那我就开始说明了，首先你要知道的是克莱孟·马斯切拉塔·孔蒂所在的家族一直都在研习的魔术是创造系的魔术，比较亮眼的成果应该就是赋予死物生命了吧，以及制造出原本不存在的某些东西，单说这两种魔术的话，就已经是能让普通的魔术师望尘莫及的水准了，也就是他们家会是贵族的原因，然后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两种魔术之所以会被认为是巨大成果是因为无论是在魔术上还是现实中完成它们都很困难，让死物变为活物自不必说，创造一个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更是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转变，所以要使用这种魔术的关键在于要怎么样才能合理又简单的解释术的原理，这个可以说是对于魔术师而言最大的难点，所以只需要去用一个能够符合大多数人认知的原理就好，那么一位拥有创造权柄的神明的宗教可是正好就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直接拿这个作为魔术的原理就好。”
“你是指主吗，确实用宗教来解释的话，他拥有创造一切的能力，赋予没有生命的物体生命当然也不在话下，既然在非魔术意义上能够完成这件事情，那么在魔术的意义上就也能完成，是这个意思吧，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通过宗教来解释的话，主能做到世间所有的一切，那他的魔术就也能创造出一切了吗？当然不行。”
居然真的被说中了吗，那还真是有点让我惊讶。
“首先，绝大多数的魔术都是要符合人类的常识才行，以他的创造系魔术来举例的话，他不能创造出质量上既重又轻的东西，然后如果是创造某个生物的话，嗯……，比如说人类吧，通常认为人类有两只眼睛，对称分布在脸的左右两侧，只有一个鼻子和一个嘴巴，然后有两条胳膊和两条腿，连接在躯干上，每只手上有五根手指。如果说创造出来的人类有六根手指，或者少了一个眼睛，那它还是可以被定性为人类，因为手指是先天的问题，而眼睛瞎掉大概率是后天导致的，不过总没有人觉得少了一个眼睛的人就不是人类了吧。但如果被创造出的生物有八九个眼睛，几十只手以及复数的头颅，那么在绝大多数情况就不可能被定义为人类了吧。”
这个意思吗，等等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说极少部分的情况下，那种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生物的东西也会被当作人类吗，这么说的话，杜布卢克·阿伦德·弗利茨的同化应该就是极少数的情况了吧。
“相应的，在概念上行得通，但是因为魔力不够充足而无法完成的造物当然也是存在的，所以说他的魔术虽然强力但还不至于到无解的程度，可即使是这样照样还是有说不通的事情，如果说对于真主的信仰足够虔诚就能用他的名义来解释魔术的话，那毫无疑问有很多人都满足这个条件，但是最终通过这个途径身处魔术界高位的人就只有寥寥数人，所以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他就能通过这种模糊的概念来解释本应无比复杂的魔术。”
我没有多做思考就抛出了答案。
“因为他现在处在教宗的位置上，代表着神的代言人这一身份。”
“答对了，因为他有接近神的手段，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用主来解释魔术获得成就是在他加入教会之前，换言之，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有了某种除此之外的其它手段。”
如果是这样的话……
“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不等我们进行回应，门就被打开了。
“该回去了，劳伦斯大人。”
推门进来的人是之前有见过的那位女性。
“抱歉，失陪了，我该回去了。”
劳伦斯·法比奥离开了房间。
之前就有了某种手段，这句话我不得不非常在意，也许这个事件的其中某个谜题就要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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