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头被盗
咱们都知道1998年发生过不少大事儿。
这些基本都是耳熟能详的事件，沈云也不例外，什么来吧来吧，相约九八，什么哦杰克，哦肉丝，什么大明湖畔我们一起玩儿猜拳，你出剪刀我出水。
哇，还有像是法国夺冠世界杯，洪水淹没半个夏国，刘某人中关村三结义，马某人普通家庭创业各种大事件。
但是京城某区某镇某庄某东耳营村在98年3月24号这天深夜，被盗走佛头这事儿，不算是特别的耳熟能详的事件。
不过这事儿在当时也算是轰动了整个京城。
几千名刑警，当然你也可以叫他条子，几千名条子整个京城的搜啊，倒是查进去不少二流子，就是没找着那个盗佛像脑袋的老贼。
市里领导也后悔啊，这尊国宝级的东西，57年就划进去了第一批文物保护单位，可惜后来重心全都着重在中央地带，那地方贴着凤凰岭，属于偏远地带，96年又划进景区里，一直都在一户人家的后院石头亭子里，没什么可操心的。
本来确实也没什么事儿，有的也是善男信女来拜访，人来的真不多。
谁知道那该死不死的京城电视台，搞了档节目，就是给这尊北魏石佛拍的纪录片那种，前几天播出去了，嘿，还真就遭贼给惦记上了。
你说这事儿能怪谁。
确切点儿说，就播出去三天，然后就被盗了。
那几天沈云在哪儿也不重要，这事儿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甭说那个石头屋子了，他都不知道那个石头屋子还住着户人家。
村里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都晓得那个是佛，是要拜的，一般要是正经谁家求个平安什么的，也愿意去拜拜，日常情况下，真没人去关注那个。
节目播出以后，来参观佛像的人多了，村民还新鲜呢。
嗬，咱这儿是不是要成景区了嘿，要不咱也支棱个摊儿，你看咱这儿贴着凤凰岭，也有凤凰俩字儿，没准哪天也能出来个灵气复苏第一人呢。
就专卖茶叶蛋，一准儿能碰见个胖乎乎的松鼠来送俩松子儿，白日飞升，指日可待，未来可期啊。
村民们正幻想的美好呢，结果好死不死，一下子佛头让贼给偷了。
好家伙，这还得了？
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东西偷走了，还尼玛灵气复苏，还尼玛景点，还尼玛支摊卖茶叶蛋，草，一个村的飞升梦都遭这个老贼给毁了。
全体起立，集体掀桌。
别说条子急，村民都急，不过也压根没人把偷窃对象放在这个村村民身上，毕竟那佛头可重，一吨半，少不了要五六个汉子搬，而且肯定得用运载工具。
照着这个思路查，没两天就找见石房子后面山下小道里，有五个人的可疑足迹和一辆独轮车的车辙，而要把这么重的石佛运走，独轮车承担的只是过度作用，逃离现场还需要相应的运输车。
条子们还真给力，就靠着这个独轮车辙的引领，到了石亭子北侧的山坡上，发现坡上和坡中枯草有被滑压的痕迹，坡下有凌乱的脚印，脚印通往东面百米外的路边。
路边发现客货车停留的痕迹。
由此推断，石佛是先被用独轮车弄到石亭北侧的山坡上，再被从山坡滚下，然后运到路边，装上汽车运走的。
卧槽，推断出来这个结果的时候，全体人民心里颤了两颤。
为啥是两颤呢。
一个是那群狗玩意儿，铁逼已经跑远了，得扩大搜索范围到整个市里。
另一个就是，那么珍贵的佛像，1500年，上面还有很多北魏就留下来浓墨重彩的颜色和时代特征。
特么从山坡上滚下去，必然损坏极大啊。
而且看样子，佛头是分五段被滚下去的。
也就是说，佛头因为太重，这群王八蛋把佛像摔成了五段。
我可去你麻辣个鸡。
这可是把国宝给粉身碎骨了啊!市里直接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来破案，还顺带劈头盖脸的把做这个北魏石佛节目的人给骂了一顿，倒是也没反思上自己保护职责不够到位云云。
不过这一切确实和沈云不太沾边儿。
他这几天就出过一趟门，还是去镇子里买了点儿日常生活必需品，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块地带，道观和寺庙他就是多，北魏石佛出了事情，纯属上面的审查纰漏，他们压根没注意到这儿，然后被盗了，他们也应该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而自己呢，因为屋子离鹫峰森林公园近，上面要在这里建一个养老院，养的哪门子老不敢瞎说，反正又离道观寺庙近，又离林子近，空气好，哪家普通人能来这儿养老啊。
想不通，也不敢瞎想。
静静躺好，等待拆迁批文下来就好了。
98年做上拆二代，幸福啊。
正幻想着美好，外界世俗烦恼与我无关呢，突然听见外面大门又被敲响。
“咣咣咣。”
沈云无奈的又跑去开了家大门，说真的，他是习惯了锁门，要不然真不带的锁，村里也压根没几户人家锁着门。
一开门，就见到隔壁家东边儿的奶奶急躁不堪，“小云呐，你这咋还躺在家里呢，走走走，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出来。”
“干啥啊，这是又发生啥大事儿了。”
“大事儿，可是大事儿，村里人都聚一块儿了，准备着去看佛像那家口人讨伐去呢。”
嘿，你瞅瞅，京城郊区大妈这还能给你拽个小词儿出来，整的还挺洋气。
“不是，咱们去讨伐人家家干啥呀，人家辛辛苦苦看佛像几十年，佛像丢了不安慰安慰，还要过去声讨人家？”
“嘿，你这孩子，你懂个屁，你懂啥叫监守自盗不？”
“这大晚上的，就隔你家后院，一那么沉的佛像来回搬，换你你能一点儿动静听不见？糊弄鬼子呢？”
“我跟你说，铁定是那口人家和贼商量好的，咱们得一块儿过去问他，人越多，气势越大，越容易问出来东西。”
“行了，听我的，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一块儿过去。”
沈云可不愿意参与这种行动了。
要不怎么说大妈大爷们上了年纪不是爱买菜就是爱找事儿干呢，这事儿跟你们有个什么劲儿的关系吧，刑警都没说什么呢。
据说那个佛像就是放在一户人家后院，那户姓姚，往上数是有族谱的，一直能数到北魏时期。
对，就是当年北魏皇帝亲辞的守佛人，这都守了十几代，连当年的大动荡都给护了下来，到了这份儿上，去监守自盗？
你屡屡这事儿，北魏皇帝亲辞的守佛人，还专门给修了个亭子来看着，到了后来什么唐宋元明清，这户姚姓人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亭子一直守着。
甚至民国时期，当时的姚家主人还和李石曾老先生交好，共同修缮了这座石亭，亭身是中式碑亭，尖顶则仿西欧特点，然后一直守到人家孙子这辈，也是守了几十年了。
然后，突然就监守自盗了？
这特么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所以沈云很自然的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奶奶，你们去吧，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我先不去了。”
“嘿，你这孩子，你能有啥事儿我不知道啊，怎么着，屋里是藏佛头了还是藏大姑娘了，别墨迹了，快点儿，一起的。”
说着话，居然就把沈云往外拽。
沈云脸都黑了，但是无奈又不能翻脸，毕竟也不知道啥时候迁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我忍。
“奶奶那你等我收拾收拾啊，我进屋好歹换个衣服什么的，都要馊了。”
太无奈了，还得顶着一副十七岁的身体，和长辈虚以委蛇。
这些基本都是耳熟能详的事件，沈云也不例外，什么来吧来吧，相约九八，什么哦杰克，哦肉丝，什么大明湖畔我们一起玩儿猜拳，你出剪刀我出水。
哇，还有像是法国夺冠世界杯，洪水淹没半个夏国，刘某人中关村三结义，马某人普通家庭创业各种大事件。
但是京城某区某镇某庄某东耳营村在98年3月24号这天深夜，被盗走佛头这事儿，不算是特别的耳熟能详的事件。
不过这事儿在当时也算是轰动了整个京城。
几千名刑警，当然你也可以叫他条子，几千名条子整个京城的搜啊，倒是查进去不少二流子，就是没找着那个盗佛像脑袋的老贼。
市里领导也后悔啊，这尊国宝级的东西，57年就划进去了第一批文物保护单位，可惜后来重心全都着重在中央地带，那地方贴着凤凰岭，属于偏远地带，96年又划进景区里，一直都在一户人家的后院石头亭子里，没什么可操心的。
本来确实也没什么事儿，有的也是善男信女来拜访，人来的真不多。
谁知道那该死不死的京城电视台，搞了档节目，就是给这尊北魏石佛拍的纪录片那种，前几天播出去了，嘿，还真就遭贼给惦记上了。
你说这事儿能怪谁。
确切点儿说，就播出去三天，然后就被盗了。
那几天沈云在哪儿也不重要，这事儿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甭说那个石头屋子了，他都不知道那个石头屋子还住着户人家。
村里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都晓得那个是佛，是要拜的，一般要是正经谁家求个平安什么的，也愿意去拜拜，日常情况下，真没人去关注那个。
节目播出以后，来参观佛像的人多了，村民还新鲜呢。
嗬，咱这儿是不是要成景区了嘿，要不咱也支棱个摊儿，你看咱这儿贴着凤凰岭，也有凤凰俩字儿，没准哪天也能出来个灵气复苏第一人呢。
就专卖茶叶蛋，一准儿能碰见个胖乎乎的松鼠来送俩松子儿，白日飞升，指日可待，未来可期啊。
村民们正幻想的美好呢，结果好死不死，一下子佛头让贼给偷了。
好家伙，这还得了？
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东西偷走了，还尼玛灵气复苏，还尼玛景点，还尼玛支摊卖茶叶蛋，草，一个村的飞升梦都遭这个老贼给毁了。
全体起立，集体掀桌。
别说条子急，村民都急，不过也压根没人把偷窃对象放在这个村村民身上，毕竟那佛头可重，一吨半，少不了要五六个汉子搬，而且肯定得用运载工具。
照着这个思路查，没两天就找见石房子后面山下小道里，有五个人的可疑足迹和一辆独轮车的车辙，而要把这么重的石佛运走，独轮车承担的只是过度作用，逃离现场还需要相应的运输车。
条子们还真给力，就靠着这个独轮车辙的引领，到了石亭子北侧的山坡上，发现坡上和坡中枯草有被滑压的痕迹，坡下有凌乱的脚印，脚印通往东面百米外的路边。
路边发现客货车停留的痕迹。
由此推断，石佛是先被用独轮车弄到石亭北侧的山坡上，再被从山坡滚下，然后运到路边，装上汽车运走的。
卧槽，推断出来这个结果的时候，全体人民心里颤了两颤。
为啥是两颤呢。
一个是那群狗玩意儿，铁逼已经跑远了，得扩大搜索范围到整个市里。
另一个就是，那么珍贵的佛像，1500年，上面还有很多北魏就留下来浓墨重彩的颜色和时代特征。
特么从山坡上滚下去，必然损坏极大啊。
而且看样子，佛头是分五段被滚下去的。
也就是说，佛头因为太重，这群王八蛋把佛像摔成了五段。
我可去你麻辣个鸡。
这可是把国宝给粉身碎骨了啊!市里直接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来破案，还顺带劈头盖脸的把做这个北魏石佛节目的人给骂了一顿，倒是也没反思上自己保护职责不够到位云云。
不过这一切确实和沈云不太沾边儿。
他这几天就出过一趟门，还是去镇子里买了点儿日常生活必需品，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块地带，道观和寺庙他就是多，北魏石佛出了事情，纯属上面的审查纰漏，他们压根没注意到这儿，然后被盗了，他们也应该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而自己呢，因为屋子离鹫峰森林公园近，上面要在这里建一个养老院，养的哪门子老不敢瞎说，反正又离道观寺庙近，又离林子近，空气好，哪家普通人能来这儿养老啊。
想不通，也不敢瞎想。
静静躺好，等待拆迁批文下来就好了。
98年做上拆二代，幸福啊。
正幻想着美好，外界世俗烦恼与我无关呢，突然听见外面大门又被敲响。
“咣咣咣。”
沈云无奈的又跑去开了家大门，说真的，他是习惯了锁门，要不然真不带的锁，村里也压根没几户人家锁着门。
一开门，就见到隔壁家东边儿的奶奶急躁不堪，“小云呐，你这咋还躺在家里呢，走走走，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出来。”
“干啥啊，这是又发生啥大事儿了。”
“大事儿，可是大事儿，村里人都聚一块儿了，准备着去看佛像那家口人讨伐去呢。”
嘿，你瞅瞅，京城郊区大妈这还能给你拽个小词儿出来，整的还挺洋气。
“不是，咱们去讨伐人家家干啥呀，人家辛辛苦苦看佛像几十年，佛像丢了不安慰安慰，还要过去声讨人家？”
“嘿，你这孩子，你懂个屁，你懂啥叫监守自盗不？”
“这大晚上的，就隔你家后院，一那么沉的佛像来回搬，换你你能一点儿动静听不见？糊弄鬼子呢？”
“我跟你说，铁定是那口人家和贼商量好的，咱们得一块儿过去问他，人越多，气势越大，越容易问出来东西。”
“行了，听我的，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一块儿过去。”
沈云可不愿意参与这种行动了。
要不怎么说大妈大爷们上了年纪不是爱买菜就是爱找事儿干呢，这事儿跟你们有个什么劲儿的关系吧，刑警都没说什么呢。
据说那个佛像就是放在一户人家后院，那户姓姚，往上数是有族谱的，一直能数到北魏时期。
对，就是当年北魏皇帝亲辞的守佛人，这都守了十几代，连当年的大动荡都给护了下来，到了这份儿上，去监守自盗？
你屡屡这事儿，北魏皇帝亲辞的守佛人，还专门给修了个亭子来看着，到了后来什么唐宋元明清，这户姚姓人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亭子一直守着。
甚至民国时期，当时的姚家主人还和李石曾老先生交好，共同修缮了这座石亭，亭身是中式碑亭，尖顶则仿西欧特点，然后一直守到人家孙子这辈，也是守了几十年了。
然后，突然就监守自盗了？
这特么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所以沈云很自然的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奶奶，你们去吧，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我先不去了。”
“嘿，你这孩子，你能有啥事儿我不知道啊，怎么着，屋里是藏佛头了还是藏大姑娘了，别墨迹了，快点儿，一起的。”
说着话，居然就把沈云往外拽。
沈云脸都黑了，但是无奈又不能翻脸，毕竟也不知道啥时候迁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我忍。
“奶奶那你等我收拾收拾啊，我进屋好歹换个衣服什么的，都要馊了。”
太无奈了，还得顶着一副十七岁的身体，和长辈虚以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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