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你人还怪好嘞
凉风习习，虫鸣渐低。
卓青柠趴在栏杆上，双手托着小脸，眼望明月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墨背靠栏杆，手肘也搁在上面，却是望着亭顶上的横梁，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调查本不是我的擅长。”
魏俊杰站不住了，就靠着凉亭柱子坐了下去，说道：“也不用问我了，我的脑子并不适合思考问题。”
三人又齐叹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李墨道：“或许……”
卓青柠立刻转身，问道：“你有办法了？”
李墨摇头道：“是办法，不过是死办法。”
卓青柠问道：“什么死办法？”
李墨说道：“既然那人需要及时更换泉池里的水，那么一时半会儿多半完成不了，肯定需要一些时间，而在这个时间里，说不定就有人看到他换水，只是别人不知道他是在换毒水罢了。”
卓青柠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
李墨道：“摸排。凡是有可能来这里打水的人都去问一问，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今天早上有人在这里给泉眼换水。”
魏俊杰道：“来这里打过水的同门估计有几百人，这怎么问的过来？”
李墨道：“要不怎么说是死办法，你要是能想出好办法来，我立刻听你的。”
魏俊杰摆手道：“那算了，动脑子不是我的专长，我还是听你们的吧。”
卓青柠道：“马蹄泉附近只有钟灵峰、百草园、飞凤岭三地的同门会来打水，那我们就问这三地的弟子？”
李墨嗯了一声，“我们两个负责问男弟子，你劳累一些，一个人去问女弟子，如果发现情况，立即通气。”
卓青柠道：“好，那我现在就去。”
李墨赶忙拉住她，又觉得拉着她的手不太合适，急忙放了，说道：“现在人家都睡了，你还问什么，还是等第二天再问吧。”
卓青柠笑道：“哎呦，瞧我这脑子，我自己不睡，以为别人也不睡，这时候去敲她们的门，非被她们骂死不可。”
李墨笑了笑，道：“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问也不迟。”
“嗯。”
三人道别后，各自回了房间。
到了第二日，李墨在钟灵峰附近一带问，魏俊杰则去了飞凤岭询问，而卓青柠自然是从百草园开始了。
问了一上午，中午三人在食堂碰了面，问有没有收获，都摇了摇头，于是下午又继续问。
到了晚上碰面，又问有没有收获，还是没有。无奈，只得第二天再问了。
没办法，三地的弟子十分分散，大部分人都有宗门派的活儿需要干，很少有待在宿舍的。
只有晚上他们才会回来，但到了晚上，这些人又会练功。房门外挂了一块“免扰牌”，旁人就不能随便敲门打扰了，万一让别人走火入魔了，那可是大罪。
所以，虽然晚上的人比较集中，但三人却只能在白天问。
如此摸排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中午，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人再次碰面时，卓青柠有了一个好消息。
三人端着饭菜挨坐在一起，卓青柠说道：“我刚才问了一个师姐，那个师姐说那天她去打水时，看到有个高个子在往马蹄泉外倒水。
她问那高个子在干什么，那高个子说：‘我刚才看到泉眼里有条死蛇，而且身上还有花纹，想来有毒。那蛇在泉水里泡了一会儿，估计这水也有毒了，我把水换了，以免你们喝了中毒。’
那师姐道：‘你人还怪好嘞，只是泉水里怎么会有死蛇呢？’
那高个子道：‘不……不知道啊，我们也是突然看到，还吓了一跳呢。’
那师姐道：‘好吧，有劳你们了。’之后，师姐就走了。嗯，大概是这样。”
魏俊杰皱眉道：“高个子？除了这一个特点外，还有其他的吗？”
卓青柠摇了摇头。
李墨却突然说道：“你刚才说，那高个子道；‘不……不知道啊，我们也是突然看到……’这里的我们显然不是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
“这……”卓青柠吐了吐舌头，“我忘了问，要不我现在去问？”
李墨道：“先把饭吃了再说吧。”
卓青柠摇头道：“不问清楚，我根本吃不下。”说着，把饭菜往前一推，快步就离开了座位。
李墨也是无语，心想你吃完了再去啊，人又不会跑。你这剩下的饭菜怎么办？真是浪费。
他和魏骏杰继续吃，但吃了没一会儿，就见卓青柠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一边气喘，一边说道：“我……我问清楚了，她说除了那个高个子外，还有一个矮子，两人长相一般，不过身高却相差悬殊。”
李墨和魏俊杰对视一眼，惊呼道：“方家兄弟。”
卓青柠问道：“谁？”
魏俊杰笑而不语，李墨耸了耸肩，无奈道：“就是把我狠狠痛扁一顿的那两个家伙。”
卓青柠惊呼道：“真是他们？”
李墨道：“应该是。”
“砰！”
魏俊杰猛地一拍桌子，气愤道：“他奶奶的，竟真的敢报复我，还出如此恶毒的伎俩，我非把他们的皮拔下来不可。”
说着就站起了身，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几抖，显然气得不轻。
李墨敲了敲桌子，道：“坐下，别这么急躁。”
魏俊杰道：“这时还坐什么，不去找他们麻烦吗？”
李墨问道：“你想怎么找他们麻烦？直接开打？”
魏俊杰道：“是啊，怎么了？”
李墨摇了摇头，“打是没用的，他们害死了那么多人，得让他们偿命。”
魏俊杰张了张嘴，却是小心地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要杀了他们？”
李墨知道青岭山的门规，同门不能相残，否则重则以命抵命，轻则也得赶下山门。
摇头道：“我杀他们干嘛，当然是交给刑罚堂去处置了。”
魏俊杰松了一口气，又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看到魏俊杰又要站起，李墨敲桌子道：“叫你不要急躁，你怎么不听呢？现在就去，你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吗？”
魏骏杰道：“这还要什么证据，那个师姐不是看到了吗？直接让那师姐作证不就好了？”
李墨没好气道：“人家只看到他们往外倒水，可没看到他们往里下毒，再说了那师姐还说那高个子人还怪好嘞，你觉得她能作证什么？作证他们是好人？”
不等魏俊杰说话，卓青柠握紧拳头道：“那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李墨道：“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我们需要找到确切的证据。你先要证明是他们下的毒，其次，你得证明那条铁链的断裂与他们有关，否则即便我们知道是他们，却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连饭也不吃了。
过了好一会儿，卓青柠才开口问道：“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李墨放下筷子，想了想道：“下毒的人我们确定了，但割断铁链的人是谁，我们还不知道。”
魏俊杰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两个家伙么？”
李墨摇了摇头，“我找人问过了，那天并没有生人靠近巨石，如果是那两个家伙，那些民夫肯定会发现。”
魏俊杰点了点头。卓青柠却惊声道：“你的意思是熟人干的？是那些民夫中的一个？”
李墨默然无语。
卓青柠摆手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怎么会害自己人呢？”
李墨望着卓青柠的白嫩脸庞，说道：“人心险恶，有些事可不能以常理推断。假如那民夫受到了威胁呢？假如那人给了那民夫天大的好处呢？”
卓青柠不解道：“就算有好处，那也不能出卖自己人啊，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李墨知道卓青柠涉世未深，不知社会险恶，淡淡道：“一块肉有多香，只有饿的人才知道。真要是饿急了，别说卖人了，就是吃人……哼哼……”
卓青柠明白了他的意思，望着眼前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
魏俊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找出那个叛徒？”
李墨微微一笑，“心里有鬼的人，必定怕鬼，简单吓吓就知道是谁了。”
卓青柠趴在栏杆上，双手托着小脸，眼望明月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墨背靠栏杆，手肘也搁在上面，却是望着亭顶上的横梁，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调查本不是我的擅长。”
魏俊杰站不住了，就靠着凉亭柱子坐了下去，说道：“也不用问我了，我的脑子并不适合思考问题。”
三人又齐叹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李墨道：“或许……”
卓青柠立刻转身，问道：“你有办法了？”
李墨摇头道：“是办法，不过是死办法。”
卓青柠问道：“什么死办法？”
李墨说道：“既然那人需要及时更换泉池里的水，那么一时半会儿多半完成不了，肯定需要一些时间，而在这个时间里，说不定就有人看到他换水，只是别人不知道他是在换毒水罢了。”
卓青柠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
李墨道：“摸排。凡是有可能来这里打水的人都去问一问，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今天早上有人在这里给泉眼换水。”
魏俊杰道：“来这里打过水的同门估计有几百人，这怎么问的过来？”
李墨道：“要不怎么说是死办法，你要是能想出好办法来，我立刻听你的。”
魏俊杰摆手道：“那算了，动脑子不是我的专长，我还是听你们的吧。”
卓青柠道：“马蹄泉附近只有钟灵峰、百草园、飞凤岭三地的同门会来打水，那我们就问这三地的弟子？”
李墨嗯了一声，“我们两个负责问男弟子，你劳累一些，一个人去问女弟子，如果发现情况，立即通气。”
卓青柠道：“好，那我现在就去。”
李墨赶忙拉住她，又觉得拉着她的手不太合适，急忙放了，说道：“现在人家都睡了，你还问什么，还是等第二天再问吧。”
卓青柠笑道：“哎呦，瞧我这脑子，我自己不睡，以为别人也不睡，这时候去敲她们的门，非被她们骂死不可。”
李墨笑了笑，道：“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问也不迟。”
“嗯。”
三人道别后，各自回了房间。
到了第二日，李墨在钟灵峰附近一带问，魏俊杰则去了飞凤岭询问，而卓青柠自然是从百草园开始了。
问了一上午，中午三人在食堂碰了面，问有没有收获，都摇了摇头，于是下午又继续问。
到了晚上碰面，又问有没有收获，还是没有。无奈，只得第二天再问了。
没办法，三地的弟子十分分散，大部分人都有宗门派的活儿需要干，很少有待在宿舍的。
只有晚上他们才会回来，但到了晚上，这些人又会练功。房门外挂了一块“免扰牌”，旁人就不能随便敲门打扰了，万一让别人走火入魔了，那可是大罪。
所以，虽然晚上的人比较集中，但三人却只能在白天问。
如此摸排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中午，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人再次碰面时，卓青柠有了一个好消息。
三人端着饭菜挨坐在一起，卓青柠说道：“我刚才问了一个师姐，那个师姐说那天她去打水时，看到有个高个子在往马蹄泉外倒水。
她问那高个子在干什么，那高个子说：‘我刚才看到泉眼里有条死蛇，而且身上还有花纹，想来有毒。那蛇在泉水里泡了一会儿，估计这水也有毒了，我把水换了，以免你们喝了中毒。’
那师姐道：‘你人还怪好嘞，只是泉水里怎么会有死蛇呢？’
那高个子道：‘不……不知道啊，我们也是突然看到，还吓了一跳呢。’
那师姐道：‘好吧，有劳你们了。’之后，师姐就走了。嗯，大概是这样。”
魏俊杰皱眉道：“高个子？除了这一个特点外，还有其他的吗？”
卓青柠摇了摇头。
李墨却突然说道：“你刚才说，那高个子道；‘不……不知道啊，我们也是突然看到……’这里的我们显然不是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
“这……”卓青柠吐了吐舌头，“我忘了问，要不我现在去问？”
李墨道：“先把饭吃了再说吧。”
卓青柠摇头道：“不问清楚，我根本吃不下。”说着，把饭菜往前一推，快步就离开了座位。
李墨也是无语，心想你吃完了再去啊，人又不会跑。你这剩下的饭菜怎么办？真是浪费。
他和魏骏杰继续吃，但吃了没一会儿，就见卓青柠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一边气喘，一边说道：“我……我问清楚了，她说除了那个高个子外，还有一个矮子，两人长相一般，不过身高却相差悬殊。”
李墨和魏俊杰对视一眼，惊呼道：“方家兄弟。”
卓青柠问道：“谁？”
魏俊杰笑而不语，李墨耸了耸肩，无奈道：“就是把我狠狠痛扁一顿的那两个家伙。”
卓青柠惊呼道：“真是他们？”
李墨道：“应该是。”
“砰！”
魏俊杰猛地一拍桌子，气愤道：“他奶奶的，竟真的敢报复我，还出如此恶毒的伎俩，我非把他们的皮拔下来不可。”
说着就站起了身，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几抖，显然气得不轻。
李墨敲了敲桌子，道：“坐下，别这么急躁。”
魏俊杰道：“这时还坐什么，不去找他们麻烦吗？”
李墨问道：“你想怎么找他们麻烦？直接开打？”
魏俊杰道：“是啊，怎么了？”
李墨摇了摇头，“打是没用的，他们害死了那么多人，得让他们偿命。”
魏俊杰张了张嘴，却是小心地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要杀了他们？”
李墨知道青岭山的门规，同门不能相残，否则重则以命抵命，轻则也得赶下山门。
摇头道：“我杀他们干嘛，当然是交给刑罚堂去处置了。”
魏俊杰松了一口气，又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看到魏俊杰又要站起，李墨敲桌子道：“叫你不要急躁，你怎么不听呢？现在就去，你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吗？”
魏骏杰道：“这还要什么证据，那个师姐不是看到了吗？直接让那师姐作证不就好了？”
李墨没好气道：“人家只看到他们往外倒水，可没看到他们往里下毒，再说了那师姐还说那高个子人还怪好嘞，你觉得她能作证什么？作证他们是好人？”
不等魏俊杰说话，卓青柠握紧拳头道：“那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李墨道：“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我们需要找到确切的证据。你先要证明是他们下的毒，其次，你得证明那条铁链的断裂与他们有关，否则即便我们知道是他们，却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连饭也不吃了。
过了好一会儿，卓青柠才开口问道：“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李墨放下筷子，想了想道：“下毒的人我们确定了，但割断铁链的人是谁，我们还不知道。”
魏俊杰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两个家伙么？”
李墨摇了摇头，“我找人问过了，那天并没有生人靠近巨石，如果是那两个家伙，那些民夫肯定会发现。”
魏俊杰点了点头。卓青柠却惊声道：“你的意思是熟人干的？是那些民夫中的一个？”
李墨默然无语。
卓青柠摆手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怎么会害自己人呢？”
李墨望着卓青柠的白嫩脸庞，说道：“人心险恶，有些事可不能以常理推断。假如那民夫受到了威胁呢？假如那人给了那民夫天大的好处呢？”
卓青柠不解道：“就算有好处，那也不能出卖自己人啊，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李墨知道卓青柠涉世未深，不知社会险恶，淡淡道：“一块肉有多香，只有饿的人才知道。真要是饿急了，别说卖人了，就是吃人……哼哼……”
卓青柠明白了他的意思，望着眼前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
魏俊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找出那个叛徒？”
李墨微微一笑，“心里有鬼的人，必定怕鬼，简单吓吓就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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