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汴梁
卫长风和呼延赞骑马从幽州向汴梁出发，一路上，呼延赞心情不恰，一言不发。卫长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沉闷。
这天，两人经过一处衰败村庄，卫长风一路行来见残垣多而人家少。他忽然开口问道：“赞哥你是何时到北地边关厮杀的，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呼延赞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自加冠之后随父亲到边关历练，已经四年。辽军势大，即便朝廷年年送往岁币，依然有余孽时时犯我大周边境。大哥当年死于辽人进犯，那是我就发誓要亲上战场为兄报仇。我也想学父亲一样自领一队和辽军作战，可父亲总以我年幼为由让我跟在他身边，让我和他学习为将之本。
父亲总说什么，将者，勇、智、仁、信、忠。还教我凡举兵兴师，军队命运系于一人，要通达命令，不守一技，各取所长，要随时变化。可这些他自己也做不到，他只是一个武馆馆主，到这儿来也只是受了杨将军的命令罢了。
前日的惨状你也看到，说实话，我不喜欢打仗，打仗死了太多人了。故而，我不愿在人前提起这件事。我觉得战场领军杀敌，斩将当先其实没什么好称道的。能让自己的部下多一些人活下来，让他们的父母妻儿看见自家的丈夫、儿子完完整整的回家才是一名好将领应该做的。
可这太难了，四年前父亲的队伍有五百人。四年间，父亲年年纳新，可队伍连年征战人越来越少，前日一仗更是打得我们只剩下百多人。此次父亲执意留在幽州城，我都不知道父亲的这支队伍此次过后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
风弟，你知道吗？我一点儿也不敢想如果我死了娘亲会怎么样，家中妻儿又会如何，小妹会哭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想父亲要是出了事情我该怎么办，我一点儿也不敢想！”
卫长风的一个问题打开了呼延赞的话匣子，而呼延赞平静的声音落在卫长风耳中宛若响起一道惊雷，他实在想不到幼时的威武大将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慌乱中卫长风开口问道：“那赞哥和呼延大人为什么不散去队伍自行离去呢？”
卫长风刚说完就知道自己犯蠢了，呼延烈的馆主不是白当的，朝廷有命岂能不从！不过呼延赞接下来的话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
呼延赞开口说道：“风弟你认为杨将军的军令真的能喊动我父亲吗？我父亲一身的好武艺受当今官家赏识，官家给父亲的命令是在青州广授武学，各地馆主收到朝廷之令只要派出足够的人支援就可以了。青州武馆人才济济，难道连几个好手都挑不出来吗？
父亲什么都知道，我当时问他的时候他只说好男儿应保家卫国护卫大周百姓，父亲无领兵之能却又报国之心，我身为其子又怎能安心待在战场之后。你年龄尚小又来去的匆忙，没见过辽军是怎么对待我大周百姓的。他们可从来没有正视过我们，驱之如牛羊，用之如草芥，汉人为物不为人。你没有见过，我和父亲可见过。
因此每年接到杨将军的军令时，父亲总会亲自带人相助，我也愿同父亲一起来这儿。不是为了名声威望，不是为了朝廷仕途，只是想如果有我们抵挡一下，就会少一些边境百姓死去罢了。”
卫长风听完后沉默不语，思虑良久开口说道：“赞哥，明年再来的时候叫上我，咱们一起杀辽狗。”卫长风没有弄么怕了，胸中的浩然气激荡，浩浩荧光闪耀，驱散了畏惧和迷茫。呼延赞看着卫长风稚嫩模样逞凶，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道：“多谢风弟了，这些话说出来我感觉好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随后两人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终于在半月之后看到了汴梁城的影子。卫长风见到远处雄关伫立，胸中豪情四起，开口说道：“花作城池入官处，锦随刀尺少年时。汴梁，我来了！
赞哥你去过汴梁，汴梁可有什么好去处，和青州城比怎么样？”
呼延赞听到卫长风的问话，想了想回道：“我只是来过几次，还都是随父亲一起来的，了解的不多。不过青州城可比不上汴梁，说句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汴梁城有宫城、内城、外城之分，宫城我只在外围看过，内城和外城的一些地方我倒是去过。汴梁好玩的多得很，唱曲、杂剧、傀儡、傀儡、讲史、小说、散乐、舞旋、相扑、影戏、杂剧、杂班还有好多我都说不上来，到时我领着你见识见识。不过如果风弟你有幸入殿试的话，可要好好跟哥哥讲讲宫城什么模样。”
卫长风心情大好，立刻回道：“好说好说，小弟中状元不敢说，但参加殿试，面见官家还是很有把握的。”
两人刚靠近城门口，就有人上来接应卫长风，来人是卫家的的家仆，想来应该在城门口守了好些天了。卫长风和呼延赞在他的带领下来到外城一处清净的民宅，因为卫长风和小宝出发的晚，内城靠近贡院的房子都已经有主了，只能在外城找了处民宅租住下来。
卫长风刚进门就看到在屋檐下读书的小宝，小宝同时也见到卫长风，他高兴的叫道：“少爷，你可算来了！赞少爷也来了，你们一路无事吧！”
卫长风见到小宝也很高兴，说道：“有赞哥保护我能有什么事，一路平安，你注籍了没有，我们应该没迟吧。”
小宝：“没有，没有。离截止时间还有几天呢，不过此时易早不易迟，休息一天，咱们明天就去办成此事。办完事情后咱们好好玩玩，这几天汴梁城看的我眼都花了。”卫长风喜静不喜动，不过看看这汴梁城景色正称他的心意，不能枉费他辛苦来一回啊！
第二天，三人先是来到贡院注籍，三人并排而行来到贡院门口。贡院门房见又有学子到来，弯腰对卫长风说了一句：“见过公子，公子来注籍只需一人进去便好，两位护卫还请在门外稍候。”
听得此言卫长风先是一怔，随后大笑看向小宝，小宝长得五大三粗是三人中最高的，而且下巴上还长着一圈大胡子，确实与现在的文人相迥异。而小宝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一声不吭的从怀中拿出书凭给门房看，那门房看过书凭后冲着小宝连连鞠躬认错，放两人进了门。
卫长风见状十分好奇，对小宝说道：“这不像你啊？这要是在青州城你早就破口大骂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小宝面容严肃的说道：“咱现在也是举人老爷了，要举止有礼，怎么能再像从前一样鄙俚浅陋，要有修养。”
“唉，主要是这地方也不是咱们能撒野的啊！”这句话是小宝悄悄和卫长风说的。
随后两人顺利注籍，被通知明年二月春闱开考，不可缺考。
两人出了贡院，便和呼延赞一起观览这汴梁城。众人游览了汴梁最热闹的相国寺，之后又去了樊楼品尝这京中美食，赏了州桥明月。等花费几天的时间将汴梁了解的差不多了，卫长风才收心想起读书的事情。
往后的时间卫长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读书习武，进展皆可从修行面板中领会，好不自在。反观小宝却在读书上稍显吃力，渐渐对读书不感兴趣。实在是春闱难度大增，有些东西不是小宝短时间内能通其意的。卫长风基础牢固，学习效率极高，这样也要好些遍才能明白。
小宝心里明白自己这个举人估计就是到头了，他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跟在卫长风身边，所幸读书随心，每日和呼延赞凑在一起习武倒是专注起来。两人关系不知为何越来越好，每日称兄道弟，卫长风乐得如此。不过两人偶尔夜间出去也不叫着卫长风，这让卫长风很是疑惑，不知道他们二人做什么去了。
年关将近，卫长风在书房读书，偷偷听到院中练武的两人商量什么今夜不归，卫长风心里实在好奇，决定今晚偷偷看看两人到底是要去哪？
黄昏时分，两人出了门，在屋中假寐的卫长风也迅速起身。等两人出了门巷子，卫长风迅速跟上，暗中跟随两人。虽然卫长风如今的武功相较两人就是大高手一般的存在，但无奈跟踪技术太差。卫长风跟到半路，前面两人回头，差点儿就发现他，幸好卫长风急中生智猛地蹲在一个卖菜大婶的摊子前假装买菜。等卫长风想继续起身追赶的时候，结果却被这个卖菜大婶缠住，问他要不要买下剩下的菜，年末便宜处理。
卫长风这边说不买，大婶那边就拉着卫长风东拉西扯言说自己生活不易，新鲜的蔬菜便宜处理。
卫长风“不买”
卖菜大婶“便宜处理”
在卖菜大婶絮叨了一刻钟后，卫长风终于买下了仅剩的两根大白萝卜，同时也跟丢了两人。抱着怀里的两根大白萝卜，想着自己竟然用一钱银子买了这么两个玩意儿，他是越想越无语。卫长风一边啃着刚买的萝卜一边儿随意的往前走，随意的逛着这诺大的汴梁城。
跟着人流向前走，卫长风发现这汴梁城还真是繁华无限。大周无宵禁，可汴梁的夜晚比青州可热闹多了，街上男女老少齐在，叫卖者无数。汴河中花灯飘荡，灯火如长龙照亮了整个夜间。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是抚人心，卫长风不知不觉间也平静下来，边走边欣赏起这汴梁风光来。
这天，两人经过一处衰败村庄，卫长风一路行来见残垣多而人家少。他忽然开口问道：“赞哥你是何时到北地边关厮杀的，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呼延赞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自加冠之后随父亲到边关历练，已经四年。辽军势大，即便朝廷年年送往岁币，依然有余孽时时犯我大周边境。大哥当年死于辽人进犯，那是我就发誓要亲上战场为兄报仇。我也想学父亲一样自领一队和辽军作战，可父亲总以我年幼为由让我跟在他身边，让我和他学习为将之本。
父亲总说什么，将者，勇、智、仁、信、忠。还教我凡举兵兴师，军队命运系于一人，要通达命令，不守一技，各取所长，要随时变化。可这些他自己也做不到，他只是一个武馆馆主，到这儿来也只是受了杨将军的命令罢了。
前日的惨状你也看到，说实话，我不喜欢打仗，打仗死了太多人了。故而，我不愿在人前提起这件事。我觉得战场领军杀敌，斩将当先其实没什么好称道的。能让自己的部下多一些人活下来，让他们的父母妻儿看见自家的丈夫、儿子完完整整的回家才是一名好将领应该做的。
可这太难了，四年前父亲的队伍有五百人。四年间，父亲年年纳新，可队伍连年征战人越来越少，前日一仗更是打得我们只剩下百多人。此次父亲执意留在幽州城，我都不知道父亲的这支队伍此次过后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
风弟，你知道吗？我一点儿也不敢想如果我死了娘亲会怎么样，家中妻儿又会如何，小妹会哭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想父亲要是出了事情我该怎么办，我一点儿也不敢想！”
卫长风的一个问题打开了呼延赞的话匣子，而呼延赞平静的声音落在卫长风耳中宛若响起一道惊雷，他实在想不到幼时的威武大将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慌乱中卫长风开口问道：“那赞哥和呼延大人为什么不散去队伍自行离去呢？”
卫长风刚说完就知道自己犯蠢了，呼延烈的馆主不是白当的，朝廷有命岂能不从！不过呼延赞接下来的话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
呼延赞开口说道：“风弟你认为杨将军的军令真的能喊动我父亲吗？我父亲一身的好武艺受当今官家赏识，官家给父亲的命令是在青州广授武学，各地馆主收到朝廷之令只要派出足够的人支援就可以了。青州武馆人才济济，难道连几个好手都挑不出来吗？
父亲什么都知道，我当时问他的时候他只说好男儿应保家卫国护卫大周百姓，父亲无领兵之能却又报国之心，我身为其子又怎能安心待在战场之后。你年龄尚小又来去的匆忙，没见过辽军是怎么对待我大周百姓的。他们可从来没有正视过我们，驱之如牛羊，用之如草芥，汉人为物不为人。你没有见过，我和父亲可见过。
因此每年接到杨将军的军令时，父亲总会亲自带人相助，我也愿同父亲一起来这儿。不是为了名声威望，不是为了朝廷仕途，只是想如果有我们抵挡一下，就会少一些边境百姓死去罢了。”
卫长风听完后沉默不语，思虑良久开口说道：“赞哥，明年再来的时候叫上我，咱们一起杀辽狗。”卫长风没有弄么怕了，胸中的浩然气激荡，浩浩荧光闪耀，驱散了畏惧和迷茫。呼延赞看着卫长风稚嫩模样逞凶，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道：“多谢风弟了，这些话说出来我感觉好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随后两人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终于在半月之后看到了汴梁城的影子。卫长风见到远处雄关伫立，胸中豪情四起，开口说道：“花作城池入官处，锦随刀尺少年时。汴梁，我来了！
赞哥你去过汴梁，汴梁可有什么好去处，和青州城比怎么样？”
呼延赞听到卫长风的问话，想了想回道：“我只是来过几次，还都是随父亲一起来的，了解的不多。不过青州城可比不上汴梁，说句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汴梁城有宫城、内城、外城之分，宫城我只在外围看过，内城和外城的一些地方我倒是去过。汴梁好玩的多得很，唱曲、杂剧、傀儡、傀儡、讲史、小说、散乐、舞旋、相扑、影戏、杂剧、杂班还有好多我都说不上来，到时我领着你见识见识。不过如果风弟你有幸入殿试的话，可要好好跟哥哥讲讲宫城什么模样。”
卫长风心情大好，立刻回道：“好说好说，小弟中状元不敢说，但参加殿试，面见官家还是很有把握的。”
两人刚靠近城门口，就有人上来接应卫长风，来人是卫家的的家仆，想来应该在城门口守了好些天了。卫长风和呼延赞在他的带领下来到外城一处清净的民宅，因为卫长风和小宝出发的晚，内城靠近贡院的房子都已经有主了，只能在外城找了处民宅租住下来。
卫长风刚进门就看到在屋檐下读书的小宝，小宝同时也见到卫长风，他高兴的叫道：“少爷，你可算来了！赞少爷也来了，你们一路无事吧！”
卫长风见到小宝也很高兴，说道：“有赞哥保护我能有什么事，一路平安，你注籍了没有，我们应该没迟吧。”
小宝：“没有，没有。离截止时间还有几天呢，不过此时易早不易迟，休息一天，咱们明天就去办成此事。办完事情后咱们好好玩玩，这几天汴梁城看的我眼都花了。”卫长风喜静不喜动，不过看看这汴梁城景色正称他的心意，不能枉费他辛苦来一回啊！
第二天，三人先是来到贡院注籍，三人并排而行来到贡院门口。贡院门房见又有学子到来，弯腰对卫长风说了一句：“见过公子，公子来注籍只需一人进去便好，两位护卫还请在门外稍候。”
听得此言卫长风先是一怔，随后大笑看向小宝，小宝长得五大三粗是三人中最高的，而且下巴上还长着一圈大胡子，确实与现在的文人相迥异。而小宝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一声不吭的从怀中拿出书凭给门房看，那门房看过书凭后冲着小宝连连鞠躬认错，放两人进了门。
卫长风见状十分好奇，对小宝说道：“这不像你啊？这要是在青州城你早就破口大骂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小宝面容严肃的说道：“咱现在也是举人老爷了，要举止有礼，怎么能再像从前一样鄙俚浅陋，要有修养。”
“唉，主要是这地方也不是咱们能撒野的啊！”这句话是小宝悄悄和卫长风说的。
随后两人顺利注籍，被通知明年二月春闱开考，不可缺考。
两人出了贡院，便和呼延赞一起观览这汴梁城。众人游览了汴梁最热闹的相国寺，之后又去了樊楼品尝这京中美食，赏了州桥明月。等花费几天的时间将汴梁了解的差不多了，卫长风才收心想起读书的事情。
往后的时间卫长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读书习武，进展皆可从修行面板中领会，好不自在。反观小宝却在读书上稍显吃力，渐渐对读书不感兴趣。实在是春闱难度大增，有些东西不是小宝短时间内能通其意的。卫长风基础牢固，学习效率极高，这样也要好些遍才能明白。
小宝心里明白自己这个举人估计就是到头了，他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跟在卫长风身边，所幸读书随心，每日和呼延赞凑在一起习武倒是专注起来。两人关系不知为何越来越好，每日称兄道弟，卫长风乐得如此。不过两人偶尔夜间出去也不叫着卫长风，这让卫长风很是疑惑，不知道他们二人做什么去了。
年关将近，卫长风在书房读书，偷偷听到院中练武的两人商量什么今夜不归，卫长风心里实在好奇，决定今晚偷偷看看两人到底是要去哪？
黄昏时分，两人出了门，在屋中假寐的卫长风也迅速起身。等两人出了门巷子，卫长风迅速跟上，暗中跟随两人。虽然卫长风如今的武功相较两人就是大高手一般的存在，但无奈跟踪技术太差。卫长风跟到半路，前面两人回头，差点儿就发现他，幸好卫长风急中生智猛地蹲在一个卖菜大婶的摊子前假装买菜。等卫长风想继续起身追赶的时候，结果却被这个卖菜大婶缠住，问他要不要买下剩下的菜，年末便宜处理。
卫长风这边说不买，大婶那边就拉着卫长风东拉西扯言说自己生活不易，新鲜的蔬菜便宜处理。
卫长风“不买”
卖菜大婶“便宜处理”
在卖菜大婶絮叨了一刻钟后，卫长风终于买下了仅剩的两根大白萝卜，同时也跟丢了两人。抱着怀里的两根大白萝卜，想着自己竟然用一钱银子买了这么两个玩意儿，他是越想越无语。卫长风一边啃着刚买的萝卜一边儿随意的往前走，随意的逛着这诺大的汴梁城。
跟着人流向前走，卫长风发现这汴梁城还真是繁华无限。大周无宵禁，可汴梁的夜晚比青州可热闹多了，街上男女老少齐在，叫卖者无数。汴河中花灯飘荡，灯火如长龙照亮了整个夜间。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是抚人心，卫长风不知不觉间也平静下来，边走边欣赏起这汴梁风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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