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理发
走到里面第二个巷子理发馆门口，一个老头躺在躺椅上，吹着老风扇眯着眼，桌上立着的手机上面播放着某域女团跳热舞的直播，画面很劲爆，是无数宅男的喜好。老头睡着了，流着哈喇子，可能梦里和少女嫩模的一起热舞尽情摇摆了。
两人进去时老头没有醒来，倒是他脚下的那只狸花猫，摇晃着肥胖的身子上前来蹭着常乐白净的大腿。
“男人至死是少年呀！”尚大尹意味深长替老头关上手机，凑到老头跟前喊道：“喂，大爷，理发。”
老头哎了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瞪着一双哀怨的眼睛，看来他刚才真是在做美梦。
“理发就理发，打扰我做美梦。”老头幽怨的叨叨起身。
尚大尹坐在椅子上，一脸坏笑的问：“是不是梦见和直播里的小姐姐手拉手了？”
老头转身拿梳子的身子一僵，显然被虎狼之词吓住了，突然他来了个鹰隼回头，先是飘了一眼和胖猫玩的常乐，然后拿上梳子一步跨到尚大尹跟前，附耳说道：“还真是，我刚要摸嫩腿，就被你喊醒了。”
老头一本正经的说着最不正经的话，尚大尹认真的点点头，伸出大拇指给老头一个大大的赞。老头也回了一个同道中人的眼神。
“大爷，给我哥理个光头，他要从头再来。”常乐抬头说道。
尚一尹正在欣赏镜子中自己飘逸的长发，可被常乐一句话吓的虎躯一震，他第一想法是光头丑爆了。
“别……，哎呀，大爷你咋这么快下推子了？”
不等尚大尹反应，老爷子眼疾手快，从后脑门一推子下去。乖乖，飘逸的长发中间出了一道口子，惨不忍睹。
“你不早说，我以为你也这个想法。”大爷一脸的无辜。
常乐起身看到尚大尹哭丧的脸和幽怨的小眼神，立马哈哈大笑，乐开了花。
大爷立马使出毕生绝学，不到一分钟就一颗光亮的发型成形了。
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尚大尹虽然不乐意，可感觉浑身轻松。大爷准备好剃须刀，给他刮去了粗硬的胡子，一番打扮后果然瞬间变成了精神小伙。
“呀……，这小光头，瞬间爱了。”
不知何时一位体态丰满的大姐站在门口，年龄四十以上，因为保养的好，皮肤光滑细嫩，着实有徐娘不老的风采。此刻她一双大眼晃着秋波，笑眯眯盯着尚大尹看。
“哎呀，兰兰，你可是稀客呀，需要什么服务，只要我能做到了，一定奋斗到天明。”老头一脸讨好的凑到跟前说。
“舔狗，还是一个老不正经的。”名叫兰兰的丰满大姐白眼道。
尚大尹和常乐一阵汗颜，这年头村里的大爷大妈都这么内卷吗，舔狗着个流行词都用上了。
“小帅哥，我是那边兰兰按摩馆的老板，要不要来个大保健啊？”兰兰一脸笑容的说。
尚大尹脑子里面迅速想起关于大保健大画面，立马使劲摇头，头发渣子飞大满屋子都是。
兰兰姐抛来一个幽怨大眼神，满脸的失望。
“嘿嘿，漂亮姐姐，你知道这里面有房子出租吗，我想给我哥哥租一个。”常乐眼睛一转，上前笑嘻嘻问。
兰兰看着可爱的常乐也是一脸的欢喜，尤其那句漂亮姐姐可真是叫到她心窝窝里了。
“有，这一圈我最熟悉了。你家小哥哥想找个什么样的呀？”兰兰一改刚才的口气温柔的说。
那句小哥哥听的尚大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作为半个钢铁直男，岂会忍受这种肉麻的话语。
就在他要出言语拒绝时常乐一把按住他的头说道：“我哥也不挑，只要便宜点，能睡觉，能晒上阳光的就行。”
“真巧，我家就有这样的房子，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啊好啊。”
常乐一阵开心，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尚大尹就跟着去看房子了。
“那我也去参谋参谋。”老头和肥猫也跟上来凑热闹。
兰兰带着两人拐到新河村的正街上，路比其它的巷子宽一点，有些摆摊做生意的小贩，都是住在这里的人。
“黑海域很大，唯有咱这一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那位是六婶，外号水产届的西施，年轻时可是一朵冷艳的玫瑰花。还没划分域界时是六个省的水产霸主，那生意大了去了。过去什么有名的福布斯富豪榜上都有她的名字。六婶好啊。”兰兰姐笑着介绍着。
六婶意思般的点点头。
尚大尹向扒拉螃蟹的六婶点头微笑，刚抬起手想说六婶好，可那位冷艳的老玫瑰理都没理，埋头干自己的事，让尚大尹有些小尴尬。
“那个是钟伯，妙手回春的老神医，以后大病小病的找他就对了。”
尚大尹看着掉色的药店牌子和打瞌睡的老头，心想该不是江湖骗子吧。
“钟伯，我让你抓一副强筋健骨的药，你给我抓的这是什么，枸杞、玛咖、锁阳，害我老头子喝了闹腾了一晚上。”
恰巧不巧的一个大妈从巷子出冲出来揪着老神医钟伯的领子大骂道。
尚大尹和常乐脸上一阵尴尬，兰兰和老头笑着说：“别惊讶，常规操作。”
尚大尹想那什么样才算是不常规了？
“兰兰姐下午好。”一个少年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少打点游戏，眼睛要紧。”兰兰笑着说道。
“知道了。”
“那是小军，天才少年，从域外来的，可就是爱打游戏，不过是个好孩子，经常给村里的孩子免费补课，以后有望成为科技领导者，重新建造出一个太阳，给人类带来光和希望。”兰兰姐说道。
尚大尹看了一眼兰兰姐口中的天才少年，的确有一股不凡的气质。
“那个是馒头王，四十岁了虽然老光棍一个，可馒头做的好吃，一个村里的人都吃他做的馒头。”
尚大尹看去，只见这壮汉将一坨面轻松拿捏，在他手下迅速成了一个个待上蒸笼的馒头。
兰兰姐继续介绍着，一会功夫拐进了朝北的巷子。
即使城市化发展的迅速，可新河村还保留着些许时代以前的老物件，比如这间老房子里上了年龄却依旧不影响使用的梳妆台，再现了五十年代人们的爱好审美和经济条件。屋子三十来平，一张断了腿用砖支撑的西门思床占据大部分空间，索性还有摆个桌子放些锅碗瓢盆的地方。
“哥，你觉得……。”常乐捂着鼻子问。
因为这股子陈年老味比馊了的鸡蛋都难闻，她敢断定至少二十年没有人住了。
“行，有块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尚大尹心满意足，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没什么讲究的
“兰兰姐，房租一个月多少钱？”常乐笑着问。
“给两百吧……。”
“什么？两百？”尚大尹惊讶道。
“贵了呀？”兰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常乐也有些惊讶，她租的那隔断房一个月一千了，虽说这里叫新河村，可好歹也是市中心了。
“那这样吧，一百总行了，再不能少了，再少水电费都不够呀。”兰兰赶忙又说。
尚大尹立马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一脸认真的说；“好，就这样定了。”
在外漂泊的人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图的就是有个安全感。当在路边看到那些因为买房子而吵架的情侣时，以前的尚大尹肯定会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物质了，买那么个水泥框框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现在，他也渴望有那么一个累了后可以睡到天明的窝。
“哥，你知道吗，每次我背着大包小包汗流满面的搬家时，我就羡慕那些在城市里有房子的人，他们可以一辈子不用搬家，就算是失败了遇到了困难了，也有个自己放声大哭的窝，不用担心吵到邻居也不怕被房东赶走。你说那样该多好呀！”
常乐云淡风轻的说着，眼神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这个小姑娘突然有些伤感了。
尚大尹不是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他嘴硬，自己说出去的话不愿去推翻。可他何尝不知道那份没有依附的失落感了！
尚大尹所有的家当就是那一床铺盖和一台上大学那会买的电脑，这两样放在那都不值钱，所以他也不担心风情万种的房东会落下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开上面包车就往新河村去了。常乐有事就没跟着他去安顿，说实话也不需要她干什么。走之前常乐说中午和晚上的饭她会做好了送，让他别总吃过期的泡面。尚大尹听完心里乐呵呵的，这城市若说有留恋，也就是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
尚大尹直接把车开到了门口，他的房子是新河一路的门面房，停车也方便，也省了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停车费。理发老头的发屋就是拐角处，这会夕阳西下，晚风徐徐，老头和胖猫正在门口吹凉风，看尚大尹来了就拿着簸箕和扫把给他，知道他要打扫一番。
“想上呀，给你打扫卫生的工具，好好扫扫里面有耗子。”老头笑呵呵的说。
尚大尹没说谢谢也不感动邻里之间的友好互助，而是一头黑线，那句想上让自己蛋疼。
“大爷，我叫小尚不叫想上，你可以叫我大尹但不是上瘾的那个瘾。”
“那到底是那个尹？”
“是那个尹，就是那个……。好吧，你还是叫我小尚吧。”
“这不就对了吗，还是想尚嘛。”
老头张着满口白牙的嘴笑着。
这时街口走过来两位低胸短裤的大长腿，那个妖娆妩媚呀！两位年龄各异但都是纯爷们的爷们盯着看了起来，似乎他们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想上呀！”老头感慨道。
“我也想上呀！”尚大尹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望着美女们远去的背影，老头说了句要是再年轻点就好了，背着手带着他的胖猫去街口继续欣赏男人最爱的风景，尚大尹则赶紧收拾自己的屋子。一番忙碌后尚大尹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去哪里上厕所？他放眼望去，北边出头是马路，南边出头是河边，东西都是街道，无论在那都是人流涌动，要是晚上还好，白天可不敢有伤风化。于是他敲开兰兰姐的大门，说道：“兰兰姐，我以后洗澡去哪里洗？”
“哎呀，弟弟，这么点小事，以后直接来姐的屋里洗，上厕所也可以来……。”
还不等丰满的兰兰姐深情的说完，尚大尹就撒腿跑了。无论如何自己也是硬汉一个，吃软饭这事他不会干的。再说了，和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女人处对象，怎么想都觉得不自在。刚才路上常乐开玩笑说尚大尹可以给兰兰倒插门，这样等新河村拆迁了他就是拆一代了，妥妥的傍富婆。其实那一会尚大尹是心动的，可一看到兰兰姐丰满的体态，他那股子吃软饭野心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夜幕降临，城市的烟火气开始上升，无论在哪里，家家户户都要做饭吃饭，晚饭不只是晚饭，还是对一天劳累后灵魂和肉体的犒赏。新河村白天人少，晚上在外面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有穿着讲究的阳光青年，有英姿飒爽飒爽的职场女强人，还有一手牵着孩子一手领着蔬菜的宝妈，也有戴着头盔一身泥土的中年夫妇。社会众生云云，又怎么能描述的尽了。贩夫走卒、达官权贵，都是各安天命。
两人进去时老头没有醒来，倒是他脚下的那只狸花猫，摇晃着肥胖的身子上前来蹭着常乐白净的大腿。
“男人至死是少年呀！”尚大尹意味深长替老头关上手机，凑到老头跟前喊道：“喂，大爷，理发。”
老头哎了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瞪着一双哀怨的眼睛，看来他刚才真是在做美梦。
“理发就理发，打扰我做美梦。”老头幽怨的叨叨起身。
尚大尹坐在椅子上，一脸坏笑的问：“是不是梦见和直播里的小姐姐手拉手了？”
老头转身拿梳子的身子一僵，显然被虎狼之词吓住了，突然他来了个鹰隼回头，先是飘了一眼和胖猫玩的常乐，然后拿上梳子一步跨到尚大尹跟前，附耳说道：“还真是，我刚要摸嫩腿，就被你喊醒了。”
老头一本正经的说着最不正经的话，尚大尹认真的点点头，伸出大拇指给老头一个大大的赞。老头也回了一个同道中人的眼神。
“大爷，给我哥理个光头，他要从头再来。”常乐抬头说道。
尚一尹正在欣赏镜子中自己飘逸的长发，可被常乐一句话吓的虎躯一震，他第一想法是光头丑爆了。
“别……，哎呀，大爷你咋这么快下推子了？”
不等尚大尹反应，老爷子眼疾手快，从后脑门一推子下去。乖乖，飘逸的长发中间出了一道口子，惨不忍睹。
“你不早说，我以为你也这个想法。”大爷一脸的无辜。
常乐起身看到尚大尹哭丧的脸和幽怨的小眼神，立马哈哈大笑，乐开了花。
大爷立马使出毕生绝学，不到一分钟就一颗光亮的发型成形了。
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尚大尹虽然不乐意，可感觉浑身轻松。大爷准备好剃须刀，给他刮去了粗硬的胡子，一番打扮后果然瞬间变成了精神小伙。
“呀……，这小光头，瞬间爱了。”
不知何时一位体态丰满的大姐站在门口，年龄四十以上，因为保养的好，皮肤光滑细嫩，着实有徐娘不老的风采。此刻她一双大眼晃着秋波，笑眯眯盯着尚大尹看。
“哎呀，兰兰，你可是稀客呀，需要什么服务，只要我能做到了，一定奋斗到天明。”老头一脸讨好的凑到跟前说。
“舔狗，还是一个老不正经的。”名叫兰兰的丰满大姐白眼道。
尚大尹和常乐一阵汗颜，这年头村里的大爷大妈都这么内卷吗，舔狗着个流行词都用上了。
“小帅哥，我是那边兰兰按摩馆的老板，要不要来个大保健啊？”兰兰一脸笑容的说。
尚大尹脑子里面迅速想起关于大保健大画面，立马使劲摇头，头发渣子飞大满屋子都是。
兰兰姐抛来一个幽怨大眼神，满脸的失望。
“嘿嘿，漂亮姐姐，你知道这里面有房子出租吗，我想给我哥哥租一个。”常乐眼睛一转，上前笑嘻嘻问。
兰兰看着可爱的常乐也是一脸的欢喜，尤其那句漂亮姐姐可真是叫到她心窝窝里了。
“有，这一圈我最熟悉了。你家小哥哥想找个什么样的呀？”兰兰一改刚才的口气温柔的说。
那句小哥哥听的尚大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作为半个钢铁直男，岂会忍受这种肉麻的话语。
就在他要出言语拒绝时常乐一把按住他的头说道：“我哥也不挑，只要便宜点，能睡觉，能晒上阳光的就行。”
“真巧，我家就有这样的房子，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啊好啊。”
常乐一阵开心，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尚大尹就跟着去看房子了。
“那我也去参谋参谋。”老头和肥猫也跟上来凑热闹。
兰兰带着两人拐到新河村的正街上，路比其它的巷子宽一点，有些摆摊做生意的小贩，都是住在这里的人。
“黑海域很大，唯有咱这一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那位是六婶，外号水产届的西施，年轻时可是一朵冷艳的玫瑰花。还没划分域界时是六个省的水产霸主，那生意大了去了。过去什么有名的福布斯富豪榜上都有她的名字。六婶好啊。”兰兰姐笑着介绍着。
六婶意思般的点点头。
尚大尹向扒拉螃蟹的六婶点头微笑，刚抬起手想说六婶好，可那位冷艳的老玫瑰理都没理，埋头干自己的事，让尚大尹有些小尴尬。
“那个是钟伯，妙手回春的老神医，以后大病小病的找他就对了。”
尚大尹看着掉色的药店牌子和打瞌睡的老头，心想该不是江湖骗子吧。
“钟伯，我让你抓一副强筋健骨的药，你给我抓的这是什么，枸杞、玛咖、锁阳，害我老头子喝了闹腾了一晚上。”
恰巧不巧的一个大妈从巷子出冲出来揪着老神医钟伯的领子大骂道。
尚大尹和常乐脸上一阵尴尬，兰兰和老头笑着说：“别惊讶，常规操作。”
尚大尹想那什么样才算是不常规了？
“兰兰姐下午好。”一个少年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少打点游戏，眼睛要紧。”兰兰笑着说道。
“知道了。”
“那是小军，天才少年，从域外来的，可就是爱打游戏，不过是个好孩子，经常给村里的孩子免费补课，以后有望成为科技领导者，重新建造出一个太阳，给人类带来光和希望。”兰兰姐说道。
尚大尹看了一眼兰兰姐口中的天才少年，的确有一股不凡的气质。
“那个是馒头王，四十岁了虽然老光棍一个，可馒头做的好吃，一个村里的人都吃他做的馒头。”
尚大尹看去，只见这壮汉将一坨面轻松拿捏，在他手下迅速成了一个个待上蒸笼的馒头。
兰兰姐继续介绍着，一会功夫拐进了朝北的巷子。
即使城市化发展的迅速，可新河村还保留着些许时代以前的老物件，比如这间老房子里上了年龄却依旧不影响使用的梳妆台，再现了五十年代人们的爱好审美和经济条件。屋子三十来平，一张断了腿用砖支撑的西门思床占据大部分空间，索性还有摆个桌子放些锅碗瓢盆的地方。
“哥，你觉得……。”常乐捂着鼻子问。
因为这股子陈年老味比馊了的鸡蛋都难闻，她敢断定至少二十年没有人住了。
“行，有块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尚大尹心满意足，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没什么讲究的
“兰兰姐，房租一个月多少钱？”常乐笑着问。
“给两百吧……。”
“什么？两百？”尚大尹惊讶道。
“贵了呀？”兰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常乐也有些惊讶，她租的那隔断房一个月一千了，虽说这里叫新河村，可好歹也是市中心了。
“那这样吧，一百总行了，再不能少了，再少水电费都不够呀。”兰兰赶忙又说。
尚大尹立马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一脸认真的说；“好，就这样定了。”
在外漂泊的人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图的就是有个安全感。当在路边看到那些因为买房子而吵架的情侣时，以前的尚大尹肯定会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物质了，买那么个水泥框框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现在，他也渴望有那么一个累了后可以睡到天明的窝。
“哥，你知道吗，每次我背着大包小包汗流满面的搬家时，我就羡慕那些在城市里有房子的人，他们可以一辈子不用搬家，就算是失败了遇到了困难了，也有个自己放声大哭的窝，不用担心吵到邻居也不怕被房东赶走。你说那样该多好呀！”
常乐云淡风轻的说着，眼神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这个小姑娘突然有些伤感了。
尚大尹不是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他嘴硬，自己说出去的话不愿去推翻。可他何尝不知道那份没有依附的失落感了！
尚大尹所有的家当就是那一床铺盖和一台上大学那会买的电脑，这两样放在那都不值钱，所以他也不担心风情万种的房东会落下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开上面包车就往新河村去了。常乐有事就没跟着他去安顿，说实话也不需要她干什么。走之前常乐说中午和晚上的饭她会做好了送，让他别总吃过期的泡面。尚大尹听完心里乐呵呵的，这城市若说有留恋，也就是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
尚大尹直接把车开到了门口，他的房子是新河一路的门面房，停车也方便，也省了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停车费。理发老头的发屋就是拐角处，这会夕阳西下，晚风徐徐，老头和胖猫正在门口吹凉风，看尚大尹来了就拿着簸箕和扫把给他，知道他要打扫一番。
“想上呀，给你打扫卫生的工具，好好扫扫里面有耗子。”老头笑呵呵的说。
尚大尹没说谢谢也不感动邻里之间的友好互助，而是一头黑线，那句想上让自己蛋疼。
“大爷，我叫小尚不叫想上，你可以叫我大尹但不是上瘾的那个瘾。”
“那到底是那个尹？”
“是那个尹，就是那个……。好吧，你还是叫我小尚吧。”
“这不就对了吗，还是想尚嘛。”
老头张着满口白牙的嘴笑着。
这时街口走过来两位低胸短裤的大长腿，那个妖娆妩媚呀！两位年龄各异但都是纯爷们的爷们盯着看了起来，似乎他们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想上呀！”老头感慨道。
“我也想上呀！”尚大尹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望着美女们远去的背影，老头说了句要是再年轻点就好了，背着手带着他的胖猫去街口继续欣赏男人最爱的风景，尚大尹则赶紧收拾自己的屋子。一番忙碌后尚大尹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去哪里上厕所？他放眼望去，北边出头是马路，南边出头是河边，东西都是街道，无论在那都是人流涌动，要是晚上还好，白天可不敢有伤风化。于是他敲开兰兰姐的大门，说道：“兰兰姐，我以后洗澡去哪里洗？”
“哎呀，弟弟，这么点小事，以后直接来姐的屋里洗，上厕所也可以来……。”
还不等丰满的兰兰姐深情的说完，尚大尹就撒腿跑了。无论如何自己也是硬汉一个，吃软饭这事他不会干的。再说了，和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女人处对象，怎么想都觉得不自在。刚才路上常乐开玩笑说尚大尹可以给兰兰倒插门，这样等新河村拆迁了他就是拆一代了，妥妥的傍富婆。其实那一会尚大尹是心动的，可一看到兰兰姐丰满的体态，他那股子吃软饭野心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夜幕降临，城市的烟火气开始上升，无论在哪里，家家户户都要做饭吃饭，晚饭不只是晚饭，还是对一天劳累后灵魂和肉体的犒赏。新河村白天人少，晚上在外面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有穿着讲究的阳光青年，有英姿飒爽飒爽的职场女强人，还有一手牵着孩子一手领着蔬菜的宝妈，也有戴着头盔一身泥土的中年夫妇。社会众生云云，又怎么能描述的尽了。贩夫走卒、达官权贵，都是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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