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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若是得以再相见 何如当初不相知

    “寻觅,娶她是不是得有些功名,我也学不得那些读书人,也无你那般家世显赫,我去征战一番混上一个一官半职,南蛮不讲究一个八抬大轿,但是她着身上的凤冠霞帔我要给她从笙歌掠来,似乎只有笙歌那边的婚嫁正式一些,寻觅陪我走上一遭如何?”

    “那便启程,愚兄都心有所系了,天涯海角也要随你掠来。”

    两人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了前方,不知瞧得是那袅袅炊烟,还是那一叠一叠的高山,一女子手捧一个古朴的木盒而来,眼中含笑望着眼前两人。

    “乌梦,这是我父亲之前遇一道人所赠丹药,名作悟明丹,是为凡人开窍所用,我父亲是希望我能用它筑些基脉,不过我不喜那枯燥的修炼,我还是愿意瞧瞧这世间河山,与良人共渡数载,我想它给你会有裨益的。”

    女子未敢直视眼前两人给过盒子,手便背了过去。

    寻觅用手戳了戳乌梦,“别发呆了,还不快接下,我替你说出想说的,夕姑娘,我这乌梦大哥虽是不会言语,但是心细腻,对你定是不差,望你等上几载,他要亲自为你着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迎娶你进门,若是愿意的话便赠他一件信物,明日我们便去军营了。”

    乌梦脸通红,点了点头,不过倒是真不害羞,直直的盯着眼前人看,眼中世间只剩下那个奇美无比的女子,心中也只刻下了这一人名字。

    今何夕虽知道眼前郎有意,但真正听到还是心触了一下,眼中有些茫然,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见钟情是因我容貌好看么,见色起意之人我却是见过不少,花言巧语听过不知多少,若是我生来丑陋你还会如此么。乌梦公子,如今世间女子如繁花一般乱人眼,若是十年过后我脸上多些痕迹,怕是脂粉都盖不住,你当如何,喜一人非一时兴起,花花世界你还未去看过,便一口咬定我是你命定之人么,我们算来见过三面,你并没有任何特殊,我对待任何一人皆是如此,乌梦公子,我希望你定要活着回来,我愿嫁你。”

    乌梦低头拱手一谢,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女子,今何夕明白,此人是真喜自己,乌梦转身就走,没有回头,寻觅却未走,一阵微风吹过,女子发梢一些碎发胡乱摆动,

    寻觅问道:“为何如此催他一道,他待你可真。”

    “有时并非真诚便能打动了人,若是未得初见就好了,我怕是会负了这乌梦公子,所行非我意,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拗得过那九五至尊,寻觅公子,此剑便送予他吧,此剑青锋,出剑必献祭一条命,是为妖剑,少出鞘为好,多谢公子捎带一番,我便不送了,怕松动了他的心。”

    “夕姑娘,我也告辞了,此番言语可言不可言我自知,望安好。”

    寻觅带着那把青锋离开了这居住已久的小福地,与乌梦去了南蛮前线投军做了个小士卒,寻觅天生一副好根骨,舞起刀来更新眼花缭乱,得了一个偏将军赏识提拔起来做了个千夫长,更是屡屡立奇功,以多胜少。

    众军中都知有个寻觅带兵打仗有一手,反倒是乌梦平平无奇,老天就像是瞧不见他的努力一般,让他苦坐冷板凳,乌梦也不急,该来的气运总归会来,身上青锋从未卸下,也未出鞘,日日擦拭。

    南蛮也是不小,长江中游旁的三苗,算的上是个小国,这里的人穿着打扮,各种事宜与笙歌无异,除了性子估计有些遗传,急躁了些,长江下游便是百越,比起三苗大了不少,不过人分布的比较松散,性子也比较野,听不得劝谏,我行我素尤其明显,同时也是一些好战分子,为掠土而生。

    还有一个便是岭南,此地为皇城,南蛮的王便于此处,此处为长江上游,这里的城池壮阔,南蛮讲究一个掠字,想要的便抢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南蛮王名为除夕,他并非南蛮人,是被笙歌所放逐的一个官员,生来便是蛇蝎心肠,无所不用其极。

    他时时刻刻记得自己被笙歌驱逐,他要借南蛮吃了笙歌,拐骗小公主得见先王,然后设计杀害,娶了小公主,伪造诏令,知道南蛮信神明便遣巫仕惑众,用自己人伪造笙歌军士刺杀小公主,然后为小公主挡下一剑,但是小公主还是死了,故作惺惺态,展现帝王柔情,稳稳坐上这把椅子,他喜美丽的女子,日日差足下的将军出去寻,后宫佳丽三千也是食之则弃。

    所谓一句“再而食,如糟糠难以下咽。”

    今何夕早就被他试作掌中之物,只是今何夕说要回家看看,他也觉得无伤大雅,毕竟美人在他眼里,应该要捧在手心,除夕此时坐在龙椅上无心听朝廷那些将军汇报军情,想着那今何夕的美貌。

    “美人啊,美人,还有十日便能一睹春光了。”

    下面的将军早就习以为常汇报完了便直接走人,丝毫不拖泥带水,除夕也乐得如此,讲实话时候南蛮朝堂之上是没有什么尔虞我诈的。

    今何夕站在原地望了两日,哪怕远方早就无了那人的身影,面色已是发白,过路行人纷纷侧目,不是因为她站了两日,而是那绝世的容颜,远在千里之外的乌梦也望着远处的山峰,上面瞧来只有些松树,估摸着还有几只老虎等着吃人吧,他们应是瞧见了彼此的眼睛,相视一笑,今何夕回了家去,乌梦更加勤快的挥动起剑,他不语,她也未语。

    或许有情人真心有心心相印一说,寻觅越发风生水起,连带着乌梦一句水涨船高,终究是到了第十日,今何夕在酒楼前望着那带帽子的公公带着轿子来她,公公给她行了一礼。

    “我等奉王命来接姑娘回皇城,不知可否启程。”

    “走吧”

    今何夕望着不远处那人去时的路,希望那人出现在此,拉着她远走高飞,她不能那么任性了,她知道她不是小孩子了,上面那位发怒了,父亲的基业,家族人的覆灭都在她的手中。

    整个皇城从未如此气派过,八抬大轿,从笙歌掠来的金钗,那一席万金的嫁衣,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给今何夕梳妆打扮着,今何夕将红纸放在唇间轻轻一泯,笑得动人心魄,只是其中酸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些小姑娘手很慢,慢的应该比蜗牛慢上三分,没人希望眼前女人嫁予那人,那人早已经穿上喜服,对着周围的周围的百官拱手致意,这新郎官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外面喊。

    “去,给我吧新娘子给我接过来,误了良辰美景你们谁来负责啊,快,给我去催。”

    除夕本身酒量差,酒品也差,周围那些肚中有些文墨的都心里叹到又被祸害一个姑娘,嘴上还是装笑。

    “来人,给我遣乌梦去兰州应对那西戎来犯,若是没胜不必回来了,死守,能胜重赏。”

    传令兵马上跑去通知乌梦,下令的正是寻觅,乌梦带着手下几千人赶往兰州,他想去向寻觅告别,只是寻觅一反常态,不见他,只道是军务繁忙,乌梦日行百里驰援兰州,完全颠覆了战局,追上直直打到君华原,那西戎落荒而逃,此战打出了自己的名声,只是。

    他赢了这场战争,有场无硝烟的战争他却输了,输的很彻底。

    寻觅一人提刀斩了七十七颗老树,无一不是一人怀抱大,斩到双手发麻,斩到手上鲜血淋漓,痛苦的哀鸣,有些事他改变不了,他只能让兄弟的心上人拱手让人,那个人是王,他怎么敢与之一战,他不想让乌梦再回来,不想让他听到关于她的一切消息,让他战,战到没有思想,战到忘掉一切。

    乌梦沉浸在战争胜利的喜悦中,他知道有了开头,便知道如何走了,始终青锋伴于身,如保命符一般,甚至小伤都未受过半点。

    “定是何夕佑我,等我建树一般功名回来娶你。”

    岭南皇城中,皇帝寝宫,遍地皆是喜庆,今何夕早已经蒙上盖头,坐在床沿边,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满口酒气拿起玉如意向着那女子而去,女子枕头下放着一把簪子,锋利无比,玉如意掀开那女子盖头,面容奇美无比。

    “世间女子如何会美艳如此,还是我除夕手中之物,脱,给我脱。”

    除夕早已无了半点矜持,此刻普通一只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今何夕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物,雪白凝脂般的皮肤吹弹可破,除夕细细嗅着她身上的处子芳香,沉浸的闭上了眼,房中的灯火也懂事暗了下去,

    今何夕问了一句“今日是何夕?”

    那男人不耐烦回了一句:“你我恩爱之日。”

    远处的寻觅痛哭流涕大声道:“今日吾兄痛失所爱,我该如何向吾兄交代,我没有护好她,我意何平,苍天何解啊?”一口血吐出来,晕死在了大道之上。

    乌梦在战场之上寻到一钗子:“今日我为你寻到第一份嫁妆了,何夕应会喜这檀木钗。”

    一笑两哭,无趣无趣属实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