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证明

    那个吻改变了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东西在滋生，有些隔阂在消失。

    尽管这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初吻。

    孙粲然抬头看他，她不敢确信她跟张泽深接吻了。

    张泽深心里柔柔的，要化成水一样，将孙粲然搂进怀里。

    “粲粲。我喜欢你。”

    今天不是很好的时机。但人生中哪有准备好的时刻，无懈可击的时机？

    他喜欢她，才这样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爱情本来就不讲道理。

    “对不起，我……”张泽深抱着她，就像捧着易碎的玻璃。

    孙粲然反应过来了。她被他捧在了怀里，他刚才还吻了她。

    “你……”孙粲然的眼泪又来了。

    她呜咽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又笨又傻，想轻亵就轻亵。张泽深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她捧着脸，眼泪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张泽深快疯了。他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

    “你以为我很空，有大把的时间戏弄你，看着你跌给坑里，然后在旁边笑着拍手。给你出一堆为你好的主意，然后被你误会得狗血淋头？孙粲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张泽深觉得自己好心都被狗吃了，自己的口才被压在地上碾碎了。

    他也很冤啊，还没有谁对他这样说话，歪曲他的全部的好心。

    张泽深揉开她迷乱成一片的刘海，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眉间的痣。

    “别哭了。”他轻哄。

    ……

    “我错了。不该对你凶的。”

    张泽深终究还是输给了她。输给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妮子。他也是服了他自己，只能在心里对自己摇头叹气。

    也许再多花些时间让她慢慢接受他吧。他有耐心也有信心，她总不会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哄了她一阵，孙粲然的哭泣终于止住了。大概是哭累了，孙粲然倒在他怀里睡着了。张泽深不敢动，怕吵醒了她，只好悄悄用手机软件叫了个代驾。

    代驾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问：“到哪里？”

    张泽深看看怀里折腾了一天熟睡了的人，犹豫了一下，说：“XX公寓。”

    哎。醒来之后又不知要被骂成什么了。

    轻亵？趁人之危？自作主张？还是一记耳光？

    张泽深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如果醒来还是这时候这么乖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孙粲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敏感地坐起来，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她放下心来开始打量整个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海蓝色条纹窗帘，浅灰色床单，床头放着一只电子时钟，还有一瓶矿泉水，靠墙是原木色衣柜，床架子也是原木色的，孙粲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因为连一丝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冷淡地如同极简主义者。

    孙粲然战战兢兢地扭开了房门，卧室外面就是客厅。

    客厅很宽敞，沿着阳台的那边摆了办公桌和电脑改装成了书房，本来应该放电视机的地方做了整面墙的书柜。沙发和房间的色调一致，浅灰色。

    张泽深正面对着窗外打电话，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动座椅看过来，随后迅速地收线，迎着孙粲然走过来。

    “粲粲，你醒了？”他的表情很高兴，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不存在似的。

    孙粲然有些懵，昨天他们好像为了要不要去便利店蚊子药水的事吵了一架，张泽深好像……还吻了她。

    黑夜和白天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在情绪中和情绪外也是两个世界，疲惫和清醒时也是两个世界。

    孙粲然愣在原地，绯红一点点从脸颊的中心向两边蔓延。

    张泽深走过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玩笑道：“不生气了？”

    她害羞地低着头，他却捧起她的脸，令她的目光无处躲闪。张泽深要从她的眼睛里确认一些东西。

    “粲粲。”张泽深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出于什么目的来接近你，更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看你的笑话，戏弄你。”

    孙粲然将目光挪回到张泽深的眼里，他的眼睛那样深沉，像一片海，深不见底。

    海蓝色的窗帘在清晨的风中翻飞，这是个凉爽的夏日的清晨，有一个诚挚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孙粲然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对不起。昨天是我太任性。”

    “做我的女朋友吧。”张泽深将心爱的女孩揽进怀里。

    孙粲然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张泽深第一次感受到心也是有触感的，她一动，他的心上便有一只手拨动了一下，他冲动地捧起她的脸，确认了昨天的那个吻。

    而这一次，孙粲然生涩的回应了这个吻。张泽深轻柔地加深了这个吻。

    原来在爱情里一切的误会和痛苦都是喜悦的铺垫，都是爱着彼此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