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分手快乐
正如陆宽所说，下午只来得及跑了两所学校。
许是第一所学校是陆宽的母校，曾老师说话还算客气。另外两所学校话说得就更直白了：“学校不是企业，连教辅书都不让推荐，更何况是个课外软件，就怕到时候产生了利益纠纷，家长要赖学校，那我们找谁说理去……”
吃了两回闭门羹，回来路上，陆宽和孙粲然都觉得备受挫折，网站要盈利首先得有流量，原本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想着每个学校的潜在用户就有几千个，只要基数足够大，就算日活数量只是注册数量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那也初步具备打广告的资格啦。可是现在连一家也谈不下来，他们一信息咨询公司，还怎么指着挣钱？
此刻他们在返程的地铁上，晚上约了闫明在青创园开会。
孙粲然被挤在满满当当的晚高峰人潮中，陆宽垫在她背后，她艰难地回过头与陆宽对话：“陆宽。我觉得我们还行，毕竟刚才那几所学校都有开设校外课程的意愿。”
孙粲然是怕陆宽不乐意，毕竟今天走访的学校还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却谈不下来，还是挺打击人的。
陆宽怕孙粲然被挤到，一直在用自己的身高优势隔着后面挤上来的人。
车子剧烈晃动一下，到了某一站停了下来，陆宽像定海神针似的，纹丝不动，孙粲然却没站稳往前一晃，陆宽怕她摔倒，赶紧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这一站是中转站，呼啦一下，人像潮水般散去不少。
赶在下一波潮水到来之前，陆宽拉着孙粲然快步走去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里人最少，两人终于能面对面说上话。
陆宽拾起刚才的话题：“你说的对，虽然只有外聘老师这一个盈利点，但只要先保证业务能做得下去，就能争取时间再想别的盈利方式。”
听到陆宽这样说，孙粲然浅笑了一下。
印象中，陆宽一直是“不差钱”的。
陆宽不解，没发觉这话里有什么笑点。
孙粲然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公司挣不挣钱……”
陆宽微微蹙眉：我什么时候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的……
“我当然在乎创业项目能不能挣钱了。”陆宽辩解道。
项目不能挣钱约等于创业失败，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他们的创业启动资金花去了近十多万，却是连个水花还没看到，想到后期打广告、招人都需要花销，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看到显著的经济效益。那就该止损止损，该学习学习。
他是整个项目的掌舵手，当然得尽快调整方向。
陆宽一直觉得孙粲然对自己的认知有所偏差。
刚才那一句反驳便有些急眼。
孙粲然见陆宽较真的样子，又笑。
陆宽这才回过味来，不禁也自嘲地笑笑。
两人后背倚靠在车厢，对面而立，脚下是连接车厢的圆盘，晃来晃去的。
笑容停下来的时候，又突然无话了。
陆宽想着孙粲然早上哭泣的事。
他看着孙粲然，不知当问不当问，孙粲然被陆宽看得不好意思，眼睛无处安放，只能看别处。
她的右手边是个拎着公文包的白领，从侧面看，无论身高还是发型都像是张泽深，那人正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消息，嘴角噙着笑意。
孙粲然联想到自己，眼神忽然就黯淡下去，她收回目光，却迎面撞进陆宽的眼睛里。
陆宽想张口安慰，却又不知以什么身份去说。
一个暗恋她的朋友？
还是一个合作伙伴？
又或者孙粲然本不需要安慰。
陆宽怕弄巧成拙，两人只好继续尴尬地沉默。
陆宽想好了说辞，再看孙粲然，她已抱着手臂，将目光已经转向了脚尖。
“粲粲。今天本来说好去驾校取证的。”陆宽提醒孙粲然。
孙粲然“呀”了一声，今儿事情太多，她忘了干净了。
“算了，改天再去。”孙粲然拿出手机，“要不我给师傅发个消息，让他快递给我。”
陆宽说：“明天去拿吧，发快递你人又不在学校，快递该找谁签收？再说，驾照很重要，万一弄丢了，就很麻烦了。”
孙粲然点点头，突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女人是形式逻辑的典范，是辩证逻辑的障碍……
孙粲然承认，无论是陆宽也好，张泽深也好，看问题确实更容易切中要害。
她刚要收回手机，邮箱里跳出“收到新邮件”的提醒。孙粲然点进去一看，是张泽浩发来的邮件，附件是一个格式挺大的压缩文件，注明“排球”。
“张泽浩把排球视频做完了。”孙粲然看着手机对陆宽说。
陆宽点点头：“这回他倒挺快。”
“嗯。”孙粲然不禁想到这中间会不会有张泽深在起作用。
孙粲然正要回复邮件，张泽浩又来了条微信：视频发你邮箱了。欠债都还清了昂。
一贯的痞痞的语气。
孙粲然正在输入“收到，谢谢”，那家伙的消息又进来：你别怪我哥，昨天那消息我发的。轻浮是轻浮了点，但也是我哥的心里话。他陪我过生日都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孙粲然盯着这一大段文字。足足看了三分钟。
那消息，那消息？
张泽浩还在努力地撮合自己和张泽深，可是……
孙粲然默默收起手机。
揪着眉头，觉得逃避的态度也不负责任，她又点开对话框告诉张泽浩：
视频收到，谢谢。
对不起，我跟张泽深已经分手了。
不过不是因为那条消息。
张泽浩阅完后，发了一串“天崩地裂”的表情。
他又回：那是因为什么？
孙粲然想了想回复：是我没能力协调创业和恋爱。
对不起了。
她打完这行字，收起了手机。
抬起头两眼略有些失焦，但也同时有一丝如释重负。
“你和张泽深分手了？”
孙粲然不想隐瞒陆宽：“是的。”
默了片刻，她又低头揪着手指：“其实是我对不住他。他对我挺好的，是我自己没能力，也没办法变成他欣赏的样子。”
是我太弱了……
孙粲然瘪了瘪嘴，将涌上来的泪意憋了回去。
许是第一所学校是陆宽的母校，曾老师说话还算客气。另外两所学校话说得就更直白了：“学校不是企业，连教辅书都不让推荐，更何况是个课外软件，就怕到时候产生了利益纠纷，家长要赖学校，那我们找谁说理去……”
吃了两回闭门羹，回来路上，陆宽和孙粲然都觉得备受挫折，网站要盈利首先得有流量，原本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想着每个学校的潜在用户就有几千个，只要基数足够大，就算日活数量只是注册数量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那也初步具备打广告的资格啦。可是现在连一家也谈不下来，他们一信息咨询公司，还怎么指着挣钱？
此刻他们在返程的地铁上，晚上约了闫明在青创园开会。
孙粲然被挤在满满当当的晚高峰人潮中，陆宽垫在她背后，她艰难地回过头与陆宽对话：“陆宽。我觉得我们还行，毕竟刚才那几所学校都有开设校外课程的意愿。”
孙粲然是怕陆宽不乐意，毕竟今天走访的学校还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却谈不下来，还是挺打击人的。
陆宽怕孙粲然被挤到，一直在用自己的身高优势隔着后面挤上来的人。
车子剧烈晃动一下，到了某一站停了下来，陆宽像定海神针似的，纹丝不动，孙粲然却没站稳往前一晃，陆宽怕她摔倒，赶紧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这一站是中转站，呼啦一下，人像潮水般散去不少。
赶在下一波潮水到来之前，陆宽拉着孙粲然快步走去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里人最少，两人终于能面对面说上话。
陆宽拾起刚才的话题：“你说的对，虽然只有外聘老师这一个盈利点，但只要先保证业务能做得下去，就能争取时间再想别的盈利方式。”
听到陆宽这样说，孙粲然浅笑了一下。
印象中，陆宽一直是“不差钱”的。
陆宽不解，没发觉这话里有什么笑点。
孙粲然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公司挣不挣钱……”
陆宽微微蹙眉：我什么时候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的……
“我当然在乎创业项目能不能挣钱了。”陆宽辩解道。
项目不能挣钱约等于创业失败，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他们的创业启动资金花去了近十多万，却是连个水花还没看到，想到后期打广告、招人都需要花销，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看到显著的经济效益。那就该止损止损，该学习学习。
他是整个项目的掌舵手，当然得尽快调整方向。
陆宽一直觉得孙粲然对自己的认知有所偏差。
刚才那一句反驳便有些急眼。
孙粲然见陆宽较真的样子，又笑。
陆宽这才回过味来，不禁也自嘲地笑笑。
两人后背倚靠在车厢，对面而立，脚下是连接车厢的圆盘，晃来晃去的。
笑容停下来的时候，又突然无话了。
陆宽想着孙粲然早上哭泣的事。
他看着孙粲然，不知当问不当问，孙粲然被陆宽看得不好意思，眼睛无处安放，只能看别处。
她的右手边是个拎着公文包的白领，从侧面看，无论身高还是发型都像是张泽深，那人正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消息，嘴角噙着笑意。
孙粲然联想到自己，眼神忽然就黯淡下去，她收回目光，却迎面撞进陆宽的眼睛里。
陆宽想张口安慰，却又不知以什么身份去说。
一个暗恋她的朋友？
还是一个合作伙伴？
又或者孙粲然本不需要安慰。
陆宽怕弄巧成拙，两人只好继续尴尬地沉默。
陆宽想好了说辞，再看孙粲然，她已抱着手臂，将目光已经转向了脚尖。
“粲粲。今天本来说好去驾校取证的。”陆宽提醒孙粲然。
孙粲然“呀”了一声，今儿事情太多，她忘了干净了。
“算了，改天再去。”孙粲然拿出手机，“要不我给师傅发个消息，让他快递给我。”
陆宽说：“明天去拿吧，发快递你人又不在学校，快递该找谁签收？再说，驾照很重要，万一弄丢了，就很麻烦了。”
孙粲然点点头，突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女人是形式逻辑的典范，是辩证逻辑的障碍……
孙粲然承认，无论是陆宽也好，张泽深也好，看问题确实更容易切中要害。
她刚要收回手机，邮箱里跳出“收到新邮件”的提醒。孙粲然点进去一看，是张泽浩发来的邮件，附件是一个格式挺大的压缩文件，注明“排球”。
“张泽浩把排球视频做完了。”孙粲然看着手机对陆宽说。
陆宽点点头：“这回他倒挺快。”
“嗯。”孙粲然不禁想到这中间会不会有张泽深在起作用。
孙粲然正要回复邮件，张泽浩又来了条微信：视频发你邮箱了。欠债都还清了昂。
一贯的痞痞的语气。
孙粲然正在输入“收到，谢谢”，那家伙的消息又进来：你别怪我哥，昨天那消息我发的。轻浮是轻浮了点，但也是我哥的心里话。他陪我过生日都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孙粲然盯着这一大段文字。足足看了三分钟。
那消息，那消息？
张泽浩还在努力地撮合自己和张泽深，可是……
孙粲然默默收起手机。
揪着眉头，觉得逃避的态度也不负责任，她又点开对话框告诉张泽浩：
视频收到，谢谢。
对不起，我跟张泽深已经分手了。
不过不是因为那条消息。
张泽浩阅完后，发了一串“天崩地裂”的表情。
他又回：那是因为什么？
孙粲然想了想回复：是我没能力协调创业和恋爱。
对不起了。
她打完这行字，收起了手机。
抬起头两眼略有些失焦，但也同时有一丝如释重负。
“你和张泽深分手了？”
孙粲然不想隐瞒陆宽：“是的。”
默了片刻，她又低头揪着手指：“其实是我对不住他。他对我挺好的，是我自己没能力，也没办法变成他欣赏的样子。”
是我太弱了……
孙粲然瘪了瘪嘴，将涌上来的泪意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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