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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章 破局

    陆父对陆母说:“你去烧点水,泡点茶,我渴了。”

    陆母忿忿,不想去,但碍着在场面上,不想拂了陆父的面子,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厨房煮水,准备茶叶。

    待陆母走远,陆父对两位年轻人说:“孙小姐,我也和陆宽一样,称呼你粲粲行吗?”

    孙粲然抿唇,微微点头。

    “现在事情这个样子,我们也不要去找谁是谁非,想一想怎么解决好吗?”陆父严中有爱,眼神威严,说话却客气。

    而且他刚才那番话,无法令孙粲然无动于衷,一个看上去就很有气势的长辈,好声好气地对着晚辈这样说话,她自己又是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令对方屈尊纡贵?

    孙粲然看陆宽还是不说话,她轻轻对陆父说:“伯父,您说。我知道这事因我而起,陆宽是为我好,您也是为我好。”

    陆宽眼神动容,转眸定定看着孙粲然。

    “粲粲。”他唤她。

    陆宽仍是抓着孙粲然的手,孙粲然此刻却是任他由他。

    陆宽心里柔软,态度也缓和下来:“爸爸。您说怎么办?”

    陆父淡笑,他笑的时候,唇角的弧度与陆宽如出一辙。

    “陆宽,粲粲。其实,现在是两件事。外面的年轻人想要一个说法。陆宽也想要一个说法。”陆父抽丝剥茧道,“我想外面的年轻人是不想放弃你,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粲粲?”

    孙粲然咬着唇,想了想,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你是这样想,那对方呢?你说清楚了吗?对方也真的死心了吗?”陆父追问。

    孙粲然垂下眼眸:“他说他还喜欢我,不同意和我分手。”

    “人呢,如果彻底绝望了,就不会留任何一丝幻想的,我看你柔柔弱弱的样子,是不是狠不下心来,不见他?”陆父的语气像是过来人那般,循循善诱,却也鞭辟入里。

    孙粲然眨了眨眼,瘪了瘪嘴。

    “粲粲的驾照在他那里,今天是找他去拿驾照……”陆宽着急,帮着孙粲然解释。

    陆父抬了抬手,微微制止陆宽。

    陆父问孙粲然:“人和人之间只要不是血缘和婚姻关系,就没有非见不可的理由,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孙粲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陆父说得没错,错在她不该再和张泽深见面,又一次给了他希望。

    陆父满意孙粲然的态度,他又对陆宽说:“小伙子,你喜欢人家姑娘,要做护花使者。可是如果粲粲刚和别人分手就转投你的怀抱,你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是这种心性吗?”

    陆宽眼神闪烁,霎时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喜欢的孙粲然正因她是她,单纯、率真、可爱,他才陷了进去。

    父亲说的对,孙粲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又手段厉害的人。

    陆宽手下的力气减轻了。他看着孙粲然,孙粲然也看着他。

    她的眼神是那样真诚无害。

    “两位年轻人,我出个主意,先把第一桩事情作个了结可好?”陆父说。

    孙粲然看着陆父,再度点头。

    “我出面找那个年轻人说一说,把你的驾照拿回来。至于你和陆宽接下去如何发展,我们虽然是陆宽父母,却也并非刻板守旧的那种人,我们尊重你们年轻人的恋爱自由。”陆父拍了拍膝盖,站起来。

    陆宽也跟着站起来,陆宽还是不放心:“爸~”

    “放心。”陆父拍了拍陆宽的肩膀,“我去去就回,你照顾粲粲。还有……别惹你母亲生气。”

    孙粲然也站起来,听到陆父说的话,她更难为情,而此时陆父给了孙粲然一个安慰的眼神,微微颔首,抬脚往屋外走去。

    陆母端着茶案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只剩下陆宽和孙粲然。

    孙粲然看到陆母有些退缩,低声唤了一声:“伯母。”

    陆母不理孙粲然,将茶案放到茶几上,走到陆宽跟前:“你爸呢,他不是说要喝茶?”

    孙粲然乖顺地跑去厨房将水壶和茶叶拿出来。

    陆宽低声对母亲说:“爸爸去处理这个事。妈……”

    陆母心里担忧,但理智告诉她,似乎也没有比这方式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只得由着丈夫去收拾年轻人的烂摊子了,她坐回沙发上,还是忿忿。她看着儿子也很生气,她抱着手臂推了儿子一把。

    陆宽蹲在母亲跟前,被母亲那一下推得踉跄一下,母亲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但说出口,又心软,陆宽重新过来,搂着母亲的胳膊:“妈,对不起。我最近什么事都没跟你们商量,惹你们生气了。”

    儿子这样软声道歉,陆母再也生气不起来,斜了他一眼,语气比先前好了不少:“把你养这么大,为了个女孩子才肯跟我们说声对不起。这儿子真是白养了。”

    陆宽听母亲语气便知母亲不生气了。

    这时候孙粲然正好出来,陆宽接过她手里的茶壶茶叶,亲自泡茶。

    孙粲然愣着,不知道该如何。

    陆宽悄声说:“你坐,我来。”

    孙粲然依言坐回沙发,毕恭毕敬坐着,唯恐惹陆母生气。

    好在陆母专心看儿子摆弄茶叶泡茶,便也不再多言,眼神也没有再向孙粲然扫去。

    陆宽本来就是书香门第长大,做起各种规矩礼仪来,毫不含糊,用竹勺取茶叶,用热水烫杯子,又泡茶、烹茶、洗茶,每一步都做得赏心悦目,孙粲然眼睛随着陆宽手的动作转动。

    她哭过的眼睛泛着水光,着实楚楚可怜。

    陆母轻轻瞥见,虽不说什么,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气。

    知子莫若母,她没见过儿子喜欢过哪个女孩子,从小练体育,身边的女孩子他自然看不上。

    现在见了孙粲然,知道儿子喜欢的柔弱的这一款,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这没动过心的人,突然陷进去,恐怕得是天塌地陷的吧?

    就是不知这女孩是何底细?

    陆母只知道是A大的学生,比陆宽低一届,这还是从大学里那些老朋友嘴里听来的。

    陆宽倒好茶,先奉给母亲喝了,又端了一杯给孙粲然。

    “喝茶。”陆宽稳稳递给她。

    孙粲然小心翼翼双手捧过:“谢谢。”

    陆宽朝孙粲然笑笑,心下终于安静下来。

    只要看到孙粲然在身旁,他那颗心就落了下来。

    陆母看两人细微的眼神交流,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