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不是只有我们
陆宽拉着孙粲然直奔商场最顶层，到了饭店门口，孙粲然发现，这里是她认识的。
第一次是和向可卿一起，第二次是和张泽深一起，就是那家网红餐厅。
到了门口，陆宽对前台报了预定电话，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将两人带去一个包房，包房都是有最低消费的。
孙粲然小声对陆宽说：“就我们两个人，不用定包房吧。”
陆宽笑了笑：“不是只有我们，还有我父母。”
孙粲然脚步一顿，脸上笑容也跟着一滞。
“陆宽你们家庭聚会，我参加不合适吧？”孙粲然吓得退后两步。
陆宽虚拦一下孙粲然肩膀，他低下头俯在孙粲然耳畔，低语：“帮我个忙。一会我父母问起来，就说你在对我考察中。”
“非得这么说吗？”孙粲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不想骗人啊，更何况陆父还帮过她。
在包房门口，陆宽停住，他身后就是乌木色的包房大门，鎏金的桐木门把手，包房隔音很好，想到门里就是陆宽父母，孙粲然更紧张了。
她红着脸揪着手指，陆宽按了按孙粲然的肩膀，认真的俯看她：“就当是帮帮我。我忤逆父母的意思偏要创业，总得有个理由，而且是一个令他们放心的理由。”
陆宽热烈而诚挚，他的注视令孙粲然无法无视。
孙粲然略略偏头，骑虎难下。
这时，包房门从里面打开，陆母撞见儿子的背影高高大大杵在门口，头低着，身前还抱着女孩子，立时明白了，她咳嗽一声，表情有点尴尬。
“你们俩在门口做什么，赶紧进去啊。”陆母脸略略红了。
她们那个年纪的人撞见小年轻亲热，自己更不好意思。
“妈。”陆宽转过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这是去哪儿？”
陆母一时被问住，脑子反应了一刻，才说：“我看看你爸来没来？”
“我爸还没来？”陆宽问，“要不我去看？”
陆母点点头，她正好有些话想亲自问孙粲然。
此刻陆宽一走，她便得了机会问些儿子在场时要对她挤眉弄眼不让她问的话。
孙粲然目光追着陆宽离去的背影，发现他是彻底任她“自生自灭”了，这才尴尬地对陆母说：“伯母。”
门好重，她用力推开门让陆母先进，自己才跟在后头进去。
精致典雅的包房，乌木桌椅白餐布，虽然是六个人的小包房，面积也不小，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套茶盘，背景是一组抽象画，似乎是A市几处地标贡献的灵感。
桌子中央放着一盘精致的花艺，以睡莲为主题，简约而特别。
陆母端庄坐在座位上，将放在白瓷盘里的餐巾打开，垫在镶金边的白瓷盘下面，一边发问：“你叫孙粲然，粲然两字是取粲然一笑的意思？”
孙粲然轻轻点头：“是，伯母，”
孙粲然声音柔柔，面色谨慎，和上次初见陆母时如出一辙。
陆母大约是想到自己先前语气厉害了点，今天便格外亲和，似要改变她在孙粲然记忆中的印象。
她笑了笑肯定了一句：“粲然这名字取得好，你笑起来就挺漂亮的，难怪我们陆宽喜欢。”
孙粲然听闻此言，心中放松了片刻，可下一句，她又笑不出来了。
“你这名字谁起的？”陆母仍旧笑意盈盈。
这个问题问得妙，如陆宽邀请胡晴那一出一样高明又不露痕迹。
明面上的意思是拿名字说是，话外的意思是要打听家里的长辈。
家传就是这么个东西，一家人的言行谈吐处处透着高度相似性。
“我父亲取的。”
“哦？他是做什么的？”陆母问。
“生前是设计院的工程师，做工程测绘的。”孙粲然平静地说。
陆母迅速捕捉到重点：“生前？已经过世了？”
“嗯，我六岁那年，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孙粲然说。
陆母伸出手握了握孙粲然的手背，抱歉到：“不好意思哦，勾起你伤心事了。”
“伯母，没什么的，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那时候我还小。”孙粲然的手被陆母握着，有些不自在。
陆母又问孙粲然母亲的工作。
孙粲然说：“下岗之前是外侨商店的营业员，后来商场改制就下岗了。”
陆母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
“母亲一个人养大你，很辛苦吧？”陆母忧虑地看着孙粲然。
那一刻，孙粲然忽然发觉陆母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难以亲近，起码她刚才说那句话是将心比心的，孙粲然忽然感性起来。
“嗯，母亲一直很乐观，也尽力给我最好的，她确实不容易。”孙粲然有些感慨。
“她一直单着，也没有再找？”陆母问。
“嗯。妈妈说，虽然爸爸不在了，爷爷奶奶也是她的亲人，她不想让爷爷奶奶难过，更不想令他们老来无依。”
屋里开着空调，陆母一直摸着孙粲然的手背，渐渐将微凉的手背捂热了。
“粲粲。”陆母闻言也动容，“我听陆宽一直这样叫你，我们以后也这样称呼你吧，听说你是南城人，南城离A市倒也不远，可毕竟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所以今后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找我们帮忙。”
孙粲然要说感谢的话，陆母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客气。既然你已经和陆宽在一起了，我们也当你半个亲生女儿看……”
孙粲然眼睛睁大，正要澄清，服务员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谈话。
陆宽和陆父进来了。
孙粲然赶忙起座欠身：“伯父。”
“粲粲。”陆父一直那么亲和体贴，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好久不见啦。”
孙粲然：上两个礼拜才见过的。
她尽管微笑，这本就不用回答的，陆父接着寒暄：“以后要多走动啊。”
陆宽挨着孙粲然坐下，说：“爸，开学后粲粲很忙的，创业一大堆事，还有一年的学业功课呢。”
陆父呵呵一笑：“他们管理学院有个辅导员不是你爷爷的徒弟嘛，我改天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高抬贵手。”
孙粲然闻言有些惊讶，看了看陆宽，陆宽在桌下碰她膝盖，她立刻微笑说：“谢谢伯父，我努力平衡好学习和工作的关系。”
这话说得体面，陆父和陆宽同时看着她微笑，孙粲然微微低头，脸又红了。
“妈，你刚才和粲粲聊了些什么？”陆宽又跟母亲说话。
陆母正低着头回着一条手机消息，闻言抬头笑：“怎么？担心你妈乱讲话，为难你女朋友？你问粲粲呀。”
女朋友？孙粲然左右为难，陆宽朝她递了个眼神，她闭上了嘴巴。
幸好，服务员进来倒水点菜了，才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第一次是和向可卿一起，第二次是和张泽深一起，就是那家网红餐厅。
到了门口，陆宽对前台报了预定电话，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将两人带去一个包房，包房都是有最低消费的。
孙粲然小声对陆宽说：“就我们两个人，不用定包房吧。”
陆宽笑了笑：“不是只有我们，还有我父母。”
孙粲然脚步一顿，脸上笑容也跟着一滞。
“陆宽你们家庭聚会，我参加不合适吧？”孙粲然吓得退后两步。
陆宽虚拦一下孙粲然肩膀，他低下头俯在孙粲然耳畔，低语：“帮我个忙。一会我父母问起来，就说你在对我考察中。”
“非得这么说吗？”孙粲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不想骗人啊，更何况陆父还帮过她。
在包房门口，陆宽停住，他身后就是乌木色的包房大门，鎏金的桐木门把手，包房隔音很好，想到门里就是陆宽父母，孙粲然更紧张了。
她红着脸揪着手指，陆宽按了按孙粲然的肩膀，认真的俯看她：“就当是帮帮我。我忤逆父母的意思偏要创业，总得有个理由，而且是一个令他们放心的理由。”
陆宽热烈而诚挚，他的注视令孙粲然无法无视。
孙粲然略略偏头，骑虎难下。
这时，包房门从里面打开，陆母撞见儿子的背影高高大大杵在门口，头低着，身前还抱着女孩子，立时明白了，她咳嗽一声，表情有点尴尬。
“你们俩在门口做什么，赶紧进去啊。”陆母脸略略红了。
她们那个年纪的人撞见小年轻亲热，自己更不好意思。
“妈。”陆宽转过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这是去哪儿？”
陆母一时被问住，脑子反应了一刻，才说：“我看看你爸来没来？”
“我爸还没来？”陆宽问，“要不我去看？”
陆母点点头，她正好有些话想亲自问孙粲然。
此刻陆宽一走，她便得了机会问些儿子在场时要对她挤眉弄眼不让她问的话。
孙粲然目光追着陆宽离去的背影，发现他是彻底任她“自生自灭”了，这才尴尬地对陆母说：“伯母。”
门好重，她用力推开门让陆母先进，自己才跟在后头进去。
精致典雅的包房，乌木桌椅白餐布，虽然是六个人的小包房，面积也不小，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套茶盘，背景是一组抽象画，似乎是A市几处地标贡献的灵感。
桌子中央放着一盘精致的花艺，以睡莲为主题，简约而特别。
陆母端庄坐在座位上，将放在白瓷盘里的餐巾打开，垫在镶金边的白瓷盘下面，一边发问：“你叫孙粲然，粲然两字是取粲然一笑的意思？”
孙粲然轻轻点头：“是，伯母，”
孙粲然声音柔柔，面色谨慎，和上次初见陆母时如出一辙。
陆母大约是想到自己先前语气厉害了点，今天便格外亲和，似要改变她在孙粲然记忆中的印象。
她笑了笑肯定了一句：“粲然这名字取得好，你笑起来就挺漂亮的，难怪我们陆宽喜欢。”
孙粲然听闻此言，心中放松了片刻，可下一句，她又笑不出来了。
“你这名字谁起的？”陆母仍旧笑意盈盈。
这个问题问得妙，如陆宽邀请胡晴那一出一样高明又不露痕迹。
明面上的意思是拿名字说是，话外的意思是要打听家里的长辈。
家传就是这么个东西，一家人的言行谈吐处处透着高度相似性。
“我父亲取的。”
“哦？他是做什么的？”陆母问。
“生前是设计院的工程师，做工程测绘的。”孙粲然平静地说。
陆母迅速捕捉到重点：“生前？已经过世了？”
“嗯，我六岁那年，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孙粲然说。
陆母伸出手握了握孙粲然的手背，抱歉到：“不好意思哦，勾起你伤心事了。”
“伯母，没什么的，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那时候我还小。”孙粲然的手被陆母握着，有些不自在。
陆母又问孙粲然母亲的工作。
孙粲然说：“下岗之前是外侨商店的营业员，后来商场改制就下岗了。”
陆母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
“母亲一个人养大你，很辛苦吧？”陆母忧虑地看着孙粲然。
那一刻，孙粲然忽然发觉陆母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难以亲近，起码她刚才说那句话是将心比心的，孙粲然忽然感性起来。
“嗯，母亲一直很乐观，也尽力给我最好的，她确实不容易。”孙粲然有些感慨。
“她一直单着，也没有再找？”陆母问。
“嗯。妈妈说，虽然爸爸不在了，爷爷奶奶也是她的亲人，她不想让爷爷奶奶难过，更不想令他们老来无依。”
屋里开着空调，陆母一直摸着孙粲然的手背，渐渐将微凉的手背捂热了。
“粲粲。”陆母闻言也动容，“我听陆宽一直这样叫你，我们以后也这样称呼你吧，听说你是南城人，南城离A市倒也不远，可毕竟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所以今后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找我们帮忙。”
孙粲然要说感谢的话，陆母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客气。既然你已经和陆宽在一起了，我们也当你半个亲生女儿看……”
孙粲然眼睛睁大，正要澄清，服务员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谈话。
陆宽和陆父进来了。
孙粲然赶忙起座欠身：“伯父。”
“粲粲。”陆父一直那么亲和体贴，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好久不见啦。”
孙粲然：上两个礼拜才见过的。
她尽管微笑，这本就不用回答的，陆父接着寒暄：“以后要多走动啊。”
陆宽挨着孙粲然坐下，说：“爸，开学后粲粲很忙的，创业一大堆事，还有一年的学业功课呢。”
陆父呵呵一笑：“他们管理学院有个辅导员不是你爷爷的徒弟嘛，我改天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高抬贵手。”
孙粲然闻言有些惊讶，看了看陆宽，陆宽在桌下碰她膝盖，她立刻微笑说：“谢谢伯父，我努力平衡好学习和工作的关系。”
这话说得体面，陆父和陆宽同时看着她微笑，孙粲然微微低头，脸又红了。
“妈，你刚才和粲粲聊了些什么？”陆宽又跟母亲说话。
陆母正低着头回着一条手机消息，闻言抬头笑：“怎么？担心你妈乱讲话，为难你女朋友？你问粲粲呀。”
女朋友？孙粲然左右为难，陆宽朝她递了个眼神，她闭上了嘴巴。
幸好，服务员进来倒水点菜了，才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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