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最坏的情况
篮球服总算调配齐全，林翰帮着陆宽一起搬到车上，陆宽打开后备箱，林翰将一摞衣服放进去。
陆宽再度感谢林翰：“谢谢。有机会深度合作。”
林翰笑笑，拍了拍陆宽的肩膀，说：“谢谢你。下回需要体育用品记得找我。提前点说。我给你申请最低的折扣。”
林翰和陆宽拥抱告别后，又从车窗里探进头来，热络得学着陆宽那样称呼孙粲然：“粲粲，后会有期了。”
孙粲然摆摆手，林翰目光在孙粲然脸上停了一瞬，随后，又自然地滑向了后座。
林翰只是对着箱子里堆起来的东西，望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孙粲然瞅见，怕林翰知道他们先找了别的货源，她和林翰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尴尬地笑了笑。
林翰也报以淡淡一笑。
陆宽发动车子，孙粲然系好安全带。
陆宽看了眼时间，快四点，转头对孙粲然说：“放心，时间能赶得上。四点半能到。”
孙粲然有些窘迫，她脸红了红，这才想起来跟陆宽道歉：“不好意思啊，陆总。给您添麻烦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陆宽按着孙粲然的额头，本来想轻轻弹一下跟她开个玩笑的，但实在舍不得，就只摸了一下她的额发说：“嗯，合同上签的是188，这每件亏的钱得从你和罗慧的账上扣。”
孙粲然拼命点头：“嗯！还好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多了。”
陆宽笑了。
车在路上行了一段，孙粲然闲下来，又想起刚才林翰意味深长的一眼，便问起陆宽来：“陆宽，我觉得林翰好像看到后座上的衣服了。”
陆宽淡淡说：“那又如何？”
孙粲然揪着手指：“那他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够诚意啊？”
“哪里不够诚意了？”陆宽打着方向盘，略侧过头看了孙粲然一眼，“今天让他做成了一笔大单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考虑他这边的渠道，而在外面找了一批山寨货，太不够意思了。”孙粲然瘪了瘪嘴，“而且，他还是你的朋友，我觉得他应该要介意。”
陆宽笑笑：“粲粲。你天天为别人操心到底累不累啊。”
陆宽心说：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我。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是看不见的？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孙粲然默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点？”
“不是感情用事，是感情用错了地方。”陆宽一语道破，“尽把感情浪费在不相干的事上了。在商言商嘛。林翰也好，朱总也好，罗慧也好，在此刻，他们都只是你的合作伙伴，客户，还有……员工。”
那最后两个字，陆宽说的很轻，怕触到孙粲然的雷区。
没准在孙粲然心里，一直将朋友情谊放在工作之上，她想要揽下责任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孙粲然听完，愣了一下：她从未以这样的角度思考问题。
陆宽把车停好，见孙粲然发愣，轻推了她一下：“到了。”
下车前的一刻，孙粲然还在思考陆宽的话：那么，她和陆宽之间也应该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她心里先是有些沉闷，随即又觉得轻松了，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份轻松是来自于她对于自己和陆宽之间关系的重新定位。
他们，是合作伙伴，当务之急是把公司经营好。
……
晚上，孙粲然约了罗慧在陆宽别墅开会。罗慧是他们公司的人，闫明只持股，不参与决策的，所以，晚上的会也就没叫闫明。
两人吃过晚饭，罗慧还没来，陆宽把事情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看着孙粲然一脸娇憨正托着下巴，坐在会议桌旁发呆，便问她：
“粲粲。一会儿罗慧来了，你想好怎么说了？”
陆宽本来想着，如果孙粲然觉得此事为难的话，就由他来对罗慧说，该了解核实，就了解核实，该批评处罚，就批评处罚，总之要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孙粲然放下胳膊，看着陆宽说：“我先问问她，这批货是从哪里找的。”
陆宽靠在沙发上，地上还堆着那一堆山寨货。
陆宽瞄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说：“你现在是假设出问题的是供货商？假如，问题不是出在这块儿呢？”
陆宽走去孙粲然身边，坐下说：“淘宝正规店铺的话，也不会故意卖假货的。何况她不是说，她原先在那家网店做客服的，应该很了解啊。”
孙粲然听懂陆宽话里的意思，她想了想，又反驳道：“不会的。罗慧不是那样的人。”
“我还没说什么呢。”陆宽叹了口气。
“可我觉得罗慧不会故意买山寨货以次充好的。那样会伤害公司的利益的。”孙粲然坐不住了，她觉得口干舌燥，站起来倒了口水喝。
陆宽也站起身，走过去，眼神直直看着孙粲然：“粲粲，你听我说，我现在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对有些人来说，在个人利益面前，公司利益是不值一提的。”
孙粲然心里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不知是为了怀疑罗慧的人品而感到不舒服，还是为了陆宽说的那些话而感到不舒服。
陆宽又说：“如果事情是我说的那样，你打算怎么办？”
孙粲然手里握着的玻璃杯，不由得攥紧了，她盯着杯子里的水，凝视片刻，说不出话来。
她该怎么办？她算是罗慧的主管，她手下的人，为了中饱私囊出卖公司利益，她该怎么办？
“这间公司也是你的。”陆宽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孙粲然顿时心就拔凉拔凉的。
她明白陆宽的意思，她也了解陆宽只是为了让她做好最坏的准备。
孙粲然抬起眼睛，看着陆宽：“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
“依事情的恶劣程度而定。”陆宽说。
今天让罗慧来，业无非是想看看罗慧是故意为之，还是失误。是刻意隐瞒还是主动承认错误。
但孙粲然楚楚可怜的表情，终是让陆宽不忍心了：“粲粲，你一会儿去楼上等一会儿。我会把这事情处理掉的。”
可孙粲然却跟自己较着劲，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说：“我能处理好。”
“陆宽，你说的对。”孙粲然强打精神，“私人感情不能凌驾在公司利益之上。她是我招来的人，理应我来处理。”
陆宽再度感谢林翰：“谢谢。有机会深度合作。”
林翰笑笑，拍了拍陆宽的肩膀，说：“谢谢你。下回需要体育用品记得找我。提前点说。我给你申请最低的折扣。”
林翰和陆宽拥抱告别后，又从车窗里探进头来，热络得学着陆宽那样称呼孙粲然：“粲粲，后会有期了。”
孙粲然摆摆手，林翰目光在孙粲然脸上停了一瞬，随后，又自然地滑向了后座。
林翰只是对着箱子里堆起来的东西，望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孙粲然瞅见，怕林翰知道他们先找了别的货源，她和林翰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尴尬地笑了笑。
林翰也报以淡淡一笑。
陆宽发动车子，孙粲然系好安全带。
陆宽看了眼时间，快四点，转头对孙粲然说：“放心，时间能赶得上。四点半能到。”
孙粲然有些窘迫，她脸红了红，这才想起来跟陆宽道歉：“不好意思啊，陆总。给您添麻烦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陆宽按着孙粲然的额头，本来想轻轻弹一下跟她开个玩笑的，但实在舍不得，就只摸了一下她的额发说：“嗯，合同上签的是188，这每件亏的钱得从你和罗慧的账上扣。”
孙粲然拼命点头：“嗯！还好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多了。”
陆宽笑了。
车在路上行了一段，孙粲然闲下来，又想起刚才林翰意味深长的一眼，便问起陆宽来：“陆宽，我觉得林翰好像看到后座上的衣服了。”
陆宽淡淡说：“那又如何？”
孙粲然揪着手指：“那他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够诚意啊？”
“哪里不够诚意了？”陆宽打着方向盘，略侧过头看了孙粲然一眼，“今天让他做成了一笔大单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考虑他这边的渠道，而在外面找了一批山寨货，太不够意思了。”孙粲然瘪了瘪嘴，“而且，他还是你的朋友，我觉得他应该要介意。”
陆宽笑笑：“粲粲。你天天为别人操心到底累不累啊。”
陆宽心说：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我。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是看不见的？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孙粲然默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点？”
“不是感情用事，是感情用错了地方。”陆宽一语道破，“尽把感情浪费在不相干的事上了。在商言商嘛。林翰也好，朱总也好，罗慧也好，在此刻，他们都只是你的合作伙伴，客户，还有……员工。”
那最后两个字，陆宽说的很轻，怕触到孙粲然的雷区。
没准在孙粲然心里，一直将朋友情谊放在工作之上，她想要揽下责任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孙粲然听完，愣了一下：她从未以这样的角度思考问题。
陆宽把车停好，见孙粲然发愣，轻推了她一下：“到了。”
下车前的一刻，孙粲然还在思考陆宽的话：那么，她和陆宽之间也应该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她心里先是有些沉闷，随即又觉得轻松了，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份轻松是来自于她对于自己和陆宽之间关系的重新定位。
他们，是合作伙伴，当务之急是把公司经营好。
……
晚上，孙粲然约了罗慧在陆宽别墅开会。罗慧是他们公司的人，闫明只持股，不参与决策的，所以，晚上的会也就没叫闫明。
两人吃过晚饭，罗慧还没来，陆宽把事情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看着孙粲然一脸娇憨正托着下巴，坐在会议桌旁发呆，便问她：
“粲粲。一会儿罗慧来了，你想好怎么说了？”
陆宽本来想着，如果孙粲然觉得此事为难的话，就由他来对罗慧说，该了解核实，就了解核实，该批评处罚，就批评处罚，总之要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孙粲然放下胳膊，看着陆宽说：“我先问问她，这批货是从哪里找的。”
陆宽靠在沙发上，地上还堆着那一堆山寨货。
陆宽瞄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说：“你现在是假设出问题的是供货商？假如，问题不是出在这块儿呢？”
陆宽走去孙粲然身边，坐下说：“淘宝正规店铺的话，也不会故意卖假货的。何况她不是说，她原先在那家网店做客服的，应该很了解啊。”
孙粲然听懂陆宽话里的意思，她想了想，又反驳道：“不会的。罗慧不是那样的人。”
“我还没说什么呢。”陆宽叹了口气。
“可我觉得罗慧不会故意买山寨货以次充好的。那样会伤害公司的利益的。”孙粲然坐不住了，她觉得口干舌燥，站起来倒了口水喝。
陆宽也站起身，走过去，眼神直直看着孙粲然：“粲粲，你听我说，我现在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对有些人来说，在个人利益面前，公司利益是不值一提的。”
孙粲然心里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不知是为了怀疑罗慧的人品而感到不舒服，还是为了陆宽说的那些话而感到不舒服。
陆宽又说：“如果事情是我说的那样，你打算怎么办？”
孙粲然手里握着的玻璃杯，不由得攥紧了，她盯着杯子里的水，凝视片刻，说不出话来。
她该怎么办？她算是罗慧的主管，她手下的人，为了中饱私囊出卖公司利益，她该怎么办？
“这间公司也是你的。”陆宽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孙粲然顿时心就拔凉拔凉的。
她明白陆宽的意思，她也了解陆宽只是为了让她做好最坏的准备。
孙粲然抬起眼睛，看着陆宽：“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
“依事情的恶劣程度而定。”陆宽说。
今天让罗慧来，业无非是想看看罗慧是故意为之，还是失误。是刻意隐瞒还是主动承认错误。
但孙粲然楚楚可怜的表情，终是让陆宽不忍心了：“粲粲，你一会儿去楼上等一会儿。我会把这事情处理掉的。”
可孙粲然却跟自己较着劲，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说：“我能处理好。”
“陆宽，你说的对。”孙粲然强打精神，“私人感情不能凌驾在公司利益之上。她是我招来的人，理应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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