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家和家
冬天的树也不是全把树叶落光的。
这一片梧桐叶就调皮地落到许粲然头顶上，张泽深笑了笑，抬手摘掉陷在她头发里的树叶。
许粲然接过这叶子，心里徒生欢喜。
这片叶子还很完整，不像别的落叶，不是卷曲了，就是残缺了，在今天这日子里，仿佛格外有意义。
张泽深和许粲然来到外面的大马路上，玻璃橱窗映出里面用餐的男女。
张泽深问：“你晚饭吃过了吗？”
许粲然反问：“你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笑笑：当然没有。同为加班狗，哪有时间吃饭？
但两人走了一段，每一家餐厅都是差不多的情形。
再走下去，前面就是许粲然的家了。她提议到：“要不要上我家煮碗面吃？”
张泽深脚步顿了顿，说：“嗯，好。”
两人经过许粲然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进去买了些方便食品，付账的时候，小哥指了指旁边的礼篮：“还有两小时打折结束了，要带一个吗？很划算的。”
许粲然瞄了一眼，价目表从699划成了399，里面是洋酒巧克力之类的，她忽然就想起了在D国的这些年，那些浓浓的西方风情的挂满松果的圣诞树，缀满屋檐的彩灯，还有穿着红绿色情侣毛衣的她和他。
本来是不需要的东西，在那一刻，许粲然不知怎么就说了：“好，来一个吧。”
她打开手机，要付款。
张泽深的付款码已覆到了前面：“扫我的。”
小哥看了看两人，果断地扫了张泽深的。
走出商店，张泽深提着礼篮，许粲然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张泽深淡淡说：“总不好空手去做客，就当送你的圣诞节礼物。”
许粲然觉得心头一暖，又有些百感交集：“阿泽。谢谢。”
可千言万语，也只有化作这两个字而已。
两人走进公寓，在电梯里面的时候，都沉默着不说话。
这个点，进了这扇门，再出门，是第二天。
因为彼此的这份联想，又都觉得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在周围发酵。
许粲然按了指纹，咔嚓，按下了门锁：“请进。”
玄关处，只有许粲然穿的一双女士拖鞋，许粲然又从柜子里开了一双新拖鞋，鞋面朝前，放在张泽深面前。
张泽深说了声“谢谢”，走进屋里。
这房间实在不算大。
比起他住的大一居，她的这间也就是张泽深房间的客厅那么大。
因为靠近顶楼，视野倒不错，许粲然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外面和客厅里面的光交相辉映，柔柔照在许粲然脸上。
张泽深深呼吸了一下。
“坐。”许粲然请张泽深坐下，她去煮水。
张泽深打量这房间，简单而一览无余，客厅里只一张榻榻米，既做饭桌也做茶几，也没有沙发。
靠窗台有一盆绿植，还有一盏落地灯。是整个客厅唯一的亮色。
厨房不能算有，是开放式的，更像是个水吧，一张电磁炉，一个烧水壶就是全部的厨房家电。
客厅后面应该就是卧室了，张泽深揣测也许卧室里会女性化一些，但这不是他该想的，他站起来，走过去：“要我帮忙吗？”
许粲然笑着说：“不用。”
她刚刚拆好泡面的包装，电磁炉上的一口小锅里煮着热水，咕嘟咕嘟，等面下锅。
可张泽深实在无事可做，他看了眼玄关处的礼篮，问：“要不要我来开红酒？”
许粲然愣了一下，又笑：“好啊。”
张泽深剥开礼篮的塑料包装纸，将里面的红酒、开瓶器、巧克力、坚果都悉数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又将开瓶器钻进了软木塞。
很快，房间里都是面汤的香气，还有红酒的酸甜。
“干杯。圣诞节快乐。”
家里没有红酒杯，用两只宽口的威士忌杯装了红酒，这种装进礼盒里的酒，也不是贵的酒，面条也不过是熟悉的红烧牛肉面。
但这一切比许粲然在异国他乡吃过的无数顿圣诞大餐都要美味。
许粲然喝着酒，眼角微微湿润了。
……
这家西班牙餐厅，是闫明费了好大劲才订到的，但因为卡座是紧凑型的，塞了两位体育生，又加上闫明和程序员小李，还有孙粲然和向可卿，整个座位几乎看不见桌布。
孙粲然和陆宽被起哄挨坐在一起，陆宽的腿和孙粲然紧贴在一起，她忽然就想到了母亲蒸的那种发面馒头。刚出锅的时候每一个都挨在一起。
向可卿旁边坐着戴眼镜的程序员小李，莫名让向可卿联想到班委侯晨，她心里毛毛的，一直往孙粲然这里凑。
把孙粲然这只发面小包子快挤成法棍了。
蜜瓜配火腿也很好吃，红酒也很好喝，披萨也很好吃，墨鱼饭也很香……就是挤得慌。
估计别人和孙粲然的想法也差不多，当闫明提议“十点以后是酒吧，我们可以玩通宵”时，所有的人都投了反对票。
陆宽提议：“再打包点吃的喝的，去我家吧。”
这建议获得了满堂彩，于是乎，两部车里装了四打啤酒，一路往陆宽家去。
路上，向可卿问：“那喝醉了怎么办？”
“不会给陆宽家添麻烦吧？”向可卿趁着圣诞节连着新年回来过节，在家没待够两天，就来找孙粲然玩，她这份义气，连带着也“爱屋及乌”了。
刚才这一顿饭下来，要是她还看不出来两人的关系，那就当她瞎了。
什么合伙人？创业伙伴？学长？
唔……全是搞暧昧的借口。
向可卿还记得上一次孙粲然在越洋视频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现在回国见她的状态，看来那一段早就翻篇啦。
向可卿也由衷为孙粲然高兴呢。
孙粲然说：“没事。他一个人住，喝醉了就打地铺住他家呗。”
“这么多人，能住下吗？”
……
当向可卿踏进陆宽家门的时候，她后悔自己说了那个话。
她以为的大学毕业住的房子，和陆宽住的这种，只是字面上的相同，房子与房子的不同，有如云泥之别。
向可卿也是见过世面的，她自己的家就是大别墅带地库。
但这里一楼是办公区和会客区，二楼是生活起居，三楼还有阁楼书房。
这简直是向可卿的梦想之家啊。
她转头对陆宽说的第一句话是：“陆总，我要参股！我要给你们投资！”
这一片梧桐叶就调皮地落到许粲然头顶上，张泽深笑了笑，抬手摘掉陷在她头发里的树叶。
许粲然接过这叶子，心里徒生欢喜。
这片叶子还很完整，不像别的落叶，不是卷曲了，就是残缺了，在今天这日子里，仿佛格外有意义。
张泽深和许粲然来到外面的大马路上，玻璃橱窗映出里面用餐的男女。
张泽深问：“你晚饭吃过了吗？”
许粲然反问：“你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笑笑：当然没有。同为加班狗，哪有时间吃饭？
但两人走了一段，每一家餐厅都是差不多的情形。
再走下去，前面就是许粲然的家了。她提议到：“要不要上我家煮碗面吃？”
张泽深脚步顿了顿，说：“嗯，好。”
两人经过许粲然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进去买了些方便食品，付账的时候，小哥指了指旁边的礼篮：“还有两小时打折结束了，要带一个吗？很划算的。”
许粲然瞄了一眼，价目表从699划成了399，里面是洋酒巧克力之类的，她忽然就想起了在D国的这些年，那些浓浓的西方风情的挂满松果的圣诞树，缀满屋檐的彩灯，还有穿着红绿色情侣毛衣的她和他。
本来是不需要的东西，在那一刻，许粲然不知怎么就说了：“好，来一个吧。”
她打开手机，要付款。
张泽深的付款码已覆到了前面：“扫我的。”
小哥看了看两人，果断地扫了张泽深的。
走出商店，张泽深提着礼篮，许粲然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张泽深淡淡说：“总不好空手去做客，就当送你的圣诞节礼物。”
许粲然觉得心头一暖，又有些百感交集：“阿泽。谢谢。”
可千言万语，也只有化作这两个字而已。
两人走进公寓，在电梯里面的时候，都沉默着不说话。
这个点，进了这扇门，再出门，是第二天。
因为彼此的这份联想，又都觉得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在周围发酵。
许粲然按了指纹，咔嚓，按下了门锁：“请进。”
玄关处，只有许粲然穿的一双女士拖鞋，许粲然又从柜子里开了一双新拖鞋，鞋面朝前，放在张泽深面前。
张泽深说了声“谢谢”，走进屋里。
这房间实在不算大。
比起他住的大一居，她的这间也就是张泽深房间的客厅那么大。
因为靠近顶楼，视野倒不错，许粲然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外面和客厅里面的光交相辉映，柔柔照在许粲然脸上。
张泽深深呼吸了一下。
“坐。”许粲然请张泽深坐下，她去煮水。
张泽深打量这房间，简单而一览无余，客厅里只一张榻榻米，既做饭桌也做茶几，也没有沙发。
靠窗台有一盆绿植，还有一盏落地灯。是整个客厅唯一的亮色。
厨房不能算有，是开放式的，更像是个水吧，一张电磁炉，一个烧水壶就是全部的厨房家电。
客厅后面应该就是卧室了，张泽深揣测也许卧室里会女性化一些，但这不是他该想的，他站起来，走过去：“要我帮忙吗？”
许粲然笑着说：“不用。”
她刚刚拆好泡面的包装，电磁炉上的一口小锅里煮着热水，咕嘟咕嘟，等面下锅。
可张泽深实在无事可做，他看了眼玄关处的礼篮，问：“要不要我来开红酒？”
许粲然愣了一下，又笑：“好啊。”
张泽深剥开礼篮的塑料包装纸，将里面的红酒、开瓶器、巧克力、坚果都悉数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又将开瓶器钻进了软木塞。
很快，房间里都是面汤的香气，还有红酒的酸甜。
“干杯。圣诞节快乐。”
家里没有红酒杯，用两只宽口的威士忌杯装了红酒，这种装进礼盒里的酒，也不是贵的酒，面条也不过是熟悉的红烧牛肉面。
但这一切比许粲然在异国他乡吃过的无数顿圣诞大餐都要美味。
许粲然喝着酒，眼角微微湿润了。
……
这家西班牙餐厅，是闫明费了好大劲才订到的，但因为卡座是紧凑型的，塞了两位体育生，又加上闫明和程序员小李，还有孙粲然和向可卿，整个座位几乎看不见桌布。
孙粲然和陆宽被起哄挨坐在一起，陆宽的腿和孙粲然紧贴在一起，她忽然就想到了母亲蒸的那种发面馒头。刚出锅的时候每一个都挨在一起。
向可卿旁边坐着戴眼镜的程序员小李，莫名让向可卿联想到班委侯晨，她心里毛毛的，一直往孙粲然这里凑。
把孙粲然这只发面小包子快挤成法棍了。
蜜瓜配火腿也很好吃，红酒也很好喝，披萨也很好吃，墨鱼饭也很香……就是挤得慌。
估计别人和孙粲然的想法也差不多，当闫明提议“十点以后是酒吧，我们可以玩通宵”时，所有的人都投了反对票。
陆宽提议：“再打包点吃的喝的，去我家吧。”
这建议获得了满堂彩，于是乎，两部车里装了四打啤酒，一路往陆宽家去。
路上，向可卿问：“那喝醉了怎么办？”
“不会给陆宽家添麻烦吧？”向可卿趁着圣诞节连着新年回来过节，在家没待够两天，就来找孙粲然玩，她这份义气，连带着也“爱屋及乌”了。
刚才这一顿饭下来，要是她还看不出来两人的关系，那就当她瞎了。
什么合伙人？创业伙伴？学长？
唔……全是搞暧昧的借口。
向可卿还记得上一次孙粲然在越洋视频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现在回国见她的状态，看来那一段早就翻篇啦。
向可卿也由衷为孙粲然高兴呢。
孙粲然说：“没事。他一个人住，喝醉了就打地铺住他家呗。”
“这么多人，能住下吗？”
……
当向可卿踏进陆宽家门的时候，她后悔自己说了那个话。
她以为的大学毕业住的房子，和陆宽住的这种，只是字面上的相同，房子与房子的不同，有如云泥之别。
向可卿也是见过世面的，她自己的家就是大别墅带地库。
但这里一楼是办公区和会客区，二楼是生活起居，三楼还有阁楼书房。
这简直是向可卿的梦想之家啊。
她转头对陆宽说的第一句话是：“陆总，我要参股！我要给你们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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