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赵桓的三封密旨
秦桧顶着夜色回到自己家中时，王氏早就迎了上来。
这王氏也是消息灵通人士，她不但知道赵桓今日新郑门亲自督战，大破金军，还知道自家郎君获得了赵桓的青睐。
王氏出身豪门，乃是仁宗朝宰相王珪的亲孙女。她嫁给秦桧，算是下嫁。
王氏性格强悍，在家中向来都是河东狮一般的存在。
但是这天晚上，她却对秦桧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得知秦桧被赵桓单独赐宴，王氏更是赶紧张罗家人，又给秦桧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
因为她知道，皇帝赐宴，很多大臣都是吃不饱的。
秦桧看到往日里动辄对自己黑脸的王氏突然变得对自己如此恭顺，不由暗暗感慨：
人生在世，想当一名男子汉大丈夫，功名利禄不可或缺。
要不然，就连原配的妻子都会看不起自己。
秦桧越发在心里坚定了抱紧赵桓大腿的心思。
王氏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会儿，就想知道赵桓准备给秦桧升个什么官。
秦桧则闭口不言。
直到两人吹灯上床共寝时，秦桧方才搂着王氏低声说道，
“官家此番交给为夫的任务很棘手。如果做不好，我从此就会被打入另册，这辈子也休想翻身。如果做好了，我就能成为官家最信任的下属。
贤妻足智多谋，且为我参详一下。”
听说赵桓准备把赵佶彻底软禁在艮岳之中，并由秦桧一人负责，王氏也不由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事儿确实很棘手。
作为一个天生的政斗高手，王氏早就看出来赵佶与赵桓还在勾心斗角。
毕竟赵佶今年才四十四岁，还是壮年时期。他之所以主动退位，让赵桓登基，无非就是他害怕金兵，临危甩锅。
但是金兵退去后，赵佶立即就不安分了。他之所以给赵构委派了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无非就是想让两个儿子相斗，然后他这个渔翁重新登基。
金兵卷土重来后，赵佶确实安分了一点。
但是今天这场大胜，一下子稳住了汴梁的战局，赵佶肯定又要捣乱了。
王氏皱紧眉头想了一会儿，立即十分果决地说道，
“夫君，既然官家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说明官家十分信任你，也十分看好你。你若是有畏缩之意，估计真的会被贬到儋州吃生蚝。
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射得准一点，直接把赵佶与外人彻底隔绝开来。
但是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让赵佶出意外。
赵佶一旦出事，咱家肯定会被灭族。”
秦桧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在皇宫里被吓出一身汗，正是因为担心赵佶突然出事。
不过想到赵佶如今不过四十多岁，春秋正好，应该不会得什么致死的暴病。
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全心全意地接下这个看守赵佶的任务了。
夜色已深，赵桓却依然坐在御书房中。
秦桧走后，主管皇城司的庞冲就像影子一般地走了进来。
他今天用了大半天时间，配合开封府的精干差役，调查姚友仲遇害之事。
他们第一时间把遇仙正店的伙计，打手，以及掌柜，全部拘了起来。最初掌柜的还很嚣张，但是当皇城司的人员把国舅朱正彦都押到开封府后，掌柜的当即就怂了。
他们很快就把昨天深夜看到的情况完全讲述了一遍。
杀害姚友仲一行人的，确实不是普通的无忧洞捣子。而是由两个被开封府悬赏缉拿的剧盗，率领一帮子强盗所为。
那两个剧盗是亲兄弟。大哥名叫李金梁，二弟名叫李金柱。
这两个剧盗武功极高。
他们都有采花的爱好，经常在深夜潜入高官富贾的院落，闯进女眷所住的房间，连人带被子扛在身上，依然能够逾墙而出，腾身上房，扛到无忧洞里尽情淫辱后，然后在天亮前重新送回去。
他们之所以被悬赏缉拿，乃是因为李金梁曾把蔡京的一个小妾抢进无忧洞。
因为玩得太舒服，李金梁过了几天又去抢了一次。
蔡京心机深沉，在小妾室中埋伏下十几个护院。
蔡京乃是三朝宰相，家中护院自然也都是武林高手。
到了天亮时分，李金梁又用被子裹着小妾送回蔡府。
刚进小妾的房间，十几个护院各舞刀枪一齐杀出。
李金梁见状，不慌不忙，长声大笑，把小妾扔到床上，因为扔得太猛，裹着的被子都绷开了，露出了光溜溜的身躯。
李金梁以一敌十几，片刻间就砍翻了两个，随后腾身撞碎窗棂，跃出房间，随后腾空跃起，直接蹿上了一两丈高的房子。
他沿着屋檐疾速奔走，简直比平地奔跑的速度还快。
很快就把蔡府的护院甩得不见踪影。
经此一事，李金梁名声大振。因为蔡京在汴梁城中的名声极坏，所以很多汴梁百姓甚至把李金梁当成了英雄，选择性的忽视了李金梁兄弟淫辱最多的还是平民子女。
如今李氏兄弟袭杀姚友仲，显然这对兄弟已经投靠了金兵，至少也被金兵收买了。
根据遇仙正店的一群目击者所言，昨天晚上，李金梁李金柱领了足有三十个强盗围攻姚友仲一行。姚友仲手持长刀，独战李氏兄弟。
虽然被李氏兄弟合伙杀死，但是姚友仲同样也砍伤了李金柱的左大腿。
李金梁得手后，是背着李金柱撤退的。
赵桓听完了李氏兄弟的昨夜恶行，当即冷声说道，
“这对兄弟能够扛着一个女人飞檐走臂，也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了。奈何他们却是无耻之辈，不但淫辱民女，如今还勾结金狗，杀我皇宋将领。这样的狗东西，可杀不可留！”
庞冲当即躬身说道，
“敢叫皇爷知道，我已经派了皇城司负责暗杀的十个精干人员，潜入无忧洞去追杀李氏兄弟了。”
“你做得不错。”
赵桓夸了庞冲一句。
“你们是我的耳目。只要你们尽心尽力，我这个天子就不至于变成瞎子和聋子。”
说到这里，赵桓突然话头一转，
“庞冲，你们皇城司可知道康王在相州的具体消息？”
庞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赔罪。
“皇爷，自从金兵围住汴梁，皇城司的人员就很少潜出城了，实在不知道康王如今在相州做什么。”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赵桓并没有责怪庞冲。
毕竟前阵子自己表现得六神无主，肯定也让这些手下无比失望，从而产生懈怠之心。
“你且起身，等下我给我写几封密旨，你派皇城司的得力人员，与十几个内等子潜出汴梁，前往相州。
我那个九弟可不安分哪。”
庞冲垂下脑袋，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赵桓已经对露出不臣之迹的康王动了杀心。而他作为赵桓的家奴，不需要给出意见，只需要执行赵桓的意见。
哪怕赵桓准备派内等子的人暗杀赵构，他也会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
不过赵桓才不会使用暗杀的手段对付赵构。
他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擒住他，好好泡制一下赵九妹。
“据朕所知，我这位好九弟，如今已在相州聚了七八万兵马，训练有素的西军就有四五万人。现在他的身边，文有汪伯彦黄潜善赵不试宗泽，武有刘光世张俊王渊刘晏韩世忠，绝对不可小视。
不过朕同样也知道，这些投靠他的人并不都是他的死党。
他们大多是被康王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给笼络过去的。所以皇城司的人到了相州，可以居中用事，对相州的兵马分化瓦解。”
庞冲听了赵桓的指示，当即拍了一句马屁。
“官家圣明，有了你的指示，老奴知道如何对付相州兵马了。官家堪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战于千里之外。”
“少拍马屁！”
赵桓正色说道，
“我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能拍马屁的奴才。”
因为担心皇城司的人去了相州，抓不住重点，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赵桓当即坐在桌前，笔走龙蛇，迅速写了三封密旨。
他把前两封密旨交给庞冲
“皇城司的人到了相州后，只需要重点游说宗泽刘晏。宗泽麾下有五千磁州民壮，战力很强，宗泽本来就是率领这些民壮前来勤王的，只是被我这位九弟在相州城外截住了。
宗泽有一腔报国热忱，只要收到朕的密旨，绝对会与康王分道扬镳。
至于刘晏，他本就是北方归正人。所求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一旦收到密旨，大概率也会率军勤王。”
随后他又珍而重之地把第三封密旨递到庞冲手里，特别郑重地叮嘱道，
“如果宗泽主动前来，这第三封密旨就不必拿出去了。如果宗泽不愿前来，皇城司一定要把这封密旨交给宗泽手下一个叫岳飞的都头。
岳飞忠君报国，战意如火，只要收到朕的密旨，绝对会带着他那几百人马前来助我。”
庞冲疑惑地问道，
“官家，老奴知道宗泽是磁州知州，刘晏是八千归正军的首领，他们都很有威名。但是这个岳飞是何许人也？
竟能劳动官家亲写密旨?
恕老奴直言，老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要说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如今天下的英雄豪杰，名臣大将，没有几个人知道岳飞的存在。
但不要紧。
最多三年时间，天下人都会知道岳飞的大名。”
赵桓这段话说得无比坚决。庞冲甚至感觉到，赵桓说到岳飞的名字时，两只眼睛都变亮了许多。
他立即知道岳飞在赵桓的心目中，恐怕比宗泽刘晏还重要。
所以他当即躬身说道，
“老奴知道了。老奴会派皇城司副统领亲往相州。无论如何，也要把岳飞宗泽刘晏三人全部拉过来。”
其实赵桓完全不需要如此小心。
他其实还可以使用一个简单粗暴的手法。那就是派人前往相州，当众颁布圣旨，剥去赵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头衔。
但是那样做太冒险了。
因为赵构的这个头衔乃是赵佶所赐。
野心极大的赵构很可能拒接圣旨，甚至把圣旨斥为乱命，给赵桓演一出清君侧。
所以赵桓最终决定暂时隐忍。等金兵退去后，再出旨剥夺赵构兵权。
这王氏也是消息灵通人士，她不但知道赵桓今日新郑门亲自督战，大破金军，还知道自家郎君获得了赵桓的青睐。
王氏出身豪门，乃是仁宗朝宰相王珪的亲孙女。她嫁给秦桧，算是下嫁。
王氏性格强悍，在家中向来都是河东狮一般的存在。
但是这天晚上，她却对秦桧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得知秦桧被赵桓单独赐宴，王氏更是赶紧张罗家人，又给秦桧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
因为她知道，皇帝赐宴，很多大臣都是吃不饱的。
秦桧看到往日里动辄对自己黑脸的王氏突然变得对自己如此恭顺，不由暗暗感慨：
人生在世，想当一名男子汉大丈夫，功名利禄不可或缺。
要不然，就连原配的妻子都会看不起自己。
秦桧越发在心里坚定了抱紧赵桓大腿的心思。
王氏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会儿，就想知道赵桓准备给秦桧升个什么官。
秦桧则闭口不言。
直到两人吹灯上床共寝时，秦桧方才搂着王氏低声说道，
“官家此番交给为夫的任务很棘手。如果做不好，我从此就会被打入另册，这辈子也休想翻身。如果做好了，我就能成为官家最信任的下属。
贤妻足智多谋，且为我参详一下。”
听说赵桓准备把赵佶彻底软禁在艮岳之中，并由秦桧一人负责，王氏也不由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事儿确实很棘手。
作为一个天生的政斗高手，王氏早就看出来赵佶与赵桓还在勾心斗角。
毕竟赵佶今年才四十四岁，还是壮年时期。他之所以主动退位，让赵桓登基，无非就是他害怕金兵，临危甩锅。
但是金兵退去后，赵佶立即就不安分了。他之所以给赵构委派了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无非就是想让两个儿子相斗，然后他这个渔翁重新登基。
金兵卷土重来后，赵佶确实安分了一点。
但是今天这场大胜，一下子稳住了汴梁的战局，赵佶肯定又要捣乱了。
王氏皱紧眉头想了一会儿，立即十分果决地说道，
“夫君，既然官家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说明官家十分信任你，也十分看好你。你若是有畏缩之意，估计真的会被贬到儋州吃生蚝。
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射得准一点，直接把赵佶与外人彻底隔绝开来。
但是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让赵佶出意外。
赵佶一旦出事，咱家肯定会被灭族。”
秦桧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在皇宫里被吓出一身汗，正是因为担心赵佶突然出事。
不过想到赵佶如今不过四十多岁，春秋正好，应该不会得什么致死的暴病。
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全心全意地接下这个看守赵佶的任务了。
夜色已深，赵桓却依然坐在御书房中。
秦桧走后，主管皇城司的庞冲就像影子一般地走了进来。
他今天用了大半天时间，配合开封府的精干差役，调查姚友仲遇害之事。
他们第一时间把遇仙正店的伙计，打手，以及掌柜，全部拘了起来。最初掌柜的还很嚣张，但是当皇城司的人员把国舅朱正彦都押到开封府后，掌柜的当即就怂了。
他们很快就把昨天深夜看到的情况完全讲述了一遍。
杀害姚友仲一行人的，确实不是普通的无忧洞捣子。而是由两个被开封府悬赏缉拿的剧盗，率领一帮子强盗所为。
那两个剧盗是亲兄弟。大哥名叫李金梁，二弟名叫李金柱。
这两个剧盗武功极高。
他们都有采花的爱好，经常在深夜潜入高官富贾的院落，闯进女眷所住的房间，连人带被子扛在身上，依然能够逾墙而出，腾身上房，扛到无忧洞里尽情淫辱后，然后在天亮前重新送回去。
他们之所以被悬赏缉拿，乃是因为李金梁曾把蔡京的一个小妾抢进无忧洞。
因为玩得太舒服，李金梁过了几天又去抢了一次。
蔡京心机深沉，在小妾室中埋伏下十几个护院。
蔡京乃是三朝宰相，家中护院自然也都是武林高手。
到了天亮时分，李金梁又用被子裹着小妾送回蔡府。
刚进小妾的房间，十几个护院各舞刀枪一齐杀出。
李金梁见状，不慌不忙，长声大笑，把小妾扔到床上，因为扔得太猛，裹着的被子都绷开了，露出了光溜溜的身躯。
李金梁以一敌十几，片刻间就砍翻了两个，随后腾身撞碎窗棂，跃出房间，随后腾空跃起，直接蹿上了一两丈高的房子。
他沿着屋檐疾速奔走，简直比平地奔跑的速度还快。
很快就把蔡府的护院甩得不见踪影。
经此一事，李金梁名声大振。因为蔡京在汴梁城中的名声极坏，所以很多汴梁百姓甚至把李金梁当成了英雄，选择性的忽视了李金梁兄弟淫辱最多的还是平民子女。
如今李氏兄弟袭杀姚友仲，显然这对兄弟已经投靠了金兵，至少也被金兵收买了。
根据遇仙正店的一群目击者所言，昨天晚上，李金梁李金柱领了足有三十个强盗围攻姚友仲一行。姚友仲手持长刀，独战李氏兄弟。
虽然被李氏兄弟合伙杀死，但是姚友仲同样也砍伤了李金柱的左大腿。
李金梁得手后，是背着李金柱撤退的。
赵桓听完了李氏兄弟的昨夜恶行，当即冷声说道，
“这对兄弟能够扛着一个女人飞檐走臂，也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了。奈何他们却是无耻之辈，不但淫辱民女，如今还勾结金狗，杀我皇宋将领。这样的狗东西，可杀不可留！”
庞冲当即躬身说道，
“敢叫皇爷知道，我已经派了皇城司负责暗杀的十个精干人员，潜入无忧洞去追杀李氏兄弟了。”
“你做得不错。”
赵桓夸了庞冲一句。
“你们是我的耳目。只要你们尽心尽力，我这个天子就不至于变成瞎子和聋子。”
说到这里，赵桓突然话头一转，
“庞冲，你们皇城司可知道康王在相州的具体消息？”
庞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赔罪。
“皇爷，自从金兵围住汴梁，皇城司的人员就很少潜出城了，实在不知道康王如今在相州做什么。”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赵桓并没有责怪庞冲。
毕竟前阵子自己表现得六神无主，肯定也让这些手下无比失望，从而产生懈怠之心。
“你且起身，等下我给我写几封密旨，你派皇城司的得力人员，与十几个内等子潜出汴梁，前往相州。
我那个九弟可不安分哪。”
庞冲垂下脑袋，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赵桓已经对露出不臣之迹的康王动了杀心。而他作为赵桓的家奴，不需要给出意见，只需要执行赵桓的意见。
哪怕赵桓准备派内等子的人暗杀赵构，他也会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
不过赵桓才不会使用暗杀的手段对付赵构。
他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擒住他，好好泡制一下赵九妹。
“据朕所知，我这位好九弟，如今已在相州聚了七八万兵马，训练有素的西军就有四五万人。现在他的身边，文有汪伯彦黄潜善赵不试宗泽，武有刘光世张俊王渊刘晏韩世忠，绝对不可小视。
不过朕同样也知道，这些投靠他的人并不都是他的死党。
他们大多是被康王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给笼络过去的。所以皇城司的人到了相州，可以居中用事，对相州的兵马分化瓦解。”
庞冲听了赵桓的指示，当即拍了一句马屁。
“官家圣明，有了你的指示，老奴知道如何对付相州兵马了。官家堪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战于千里之外。”
“少拍马屁！”
赵桓正色说道，
“我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能拍马屁的奴才。”
因为担心皇城司的人去了相州，抓不住重点，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赵桓当即坐在桌前，笔走龙蛇，迅速写了三封密旨。
他把前两封密旨交给庞冲
“皇城司的人到了相州后，只需要重点游说宗泽刘晏。宗泽麾下有五千磁州民壮，战力很强，宗泽本来就是率领这些民壮前来勤王的，只是被我这位九弟在相州城外截住了。
宗泽有一腔报国热忱，只要收到朕的密旨，绝对会与康王分道扬镳。
至于刘晏，他本就是北方归正人。所求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一旦收到密旨，大概率也会率军勤王。”
随后他又珍而重之地把第三封密旨递到庞冲手里，特别郑重地叮嘱道，
“如果宗泽主动前来，这第三封密旨就不必拿出去了。如果宗泽不愿前来，皇城司一定要把这封密旨交给宗泽手下一个叫岳飞的都头。
岳飞忠君报国，战意如火，只要收到朕的密旨，绝对会带着他那几百人马前来助我。”
庞冲疑惑地问道，
“官家，老奴知道宗泽是磁州知州，刘晏是八千归正军的首领，他们都很有威名。但是这个岳飞是何许人也？
竟能劳动官家亲写密旨?
恕老奴直言，老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要说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如今天下的英雄豪杰，名臣大将，没有几个人知道岳飞的存在。
但不要紧。
最多三年时间，天下人都会知道岳飞的大名。”
赵桓这段话说得无比坚决。庞冲甚至感觉到，赵桓说到岳飞的名字时，两只眼睛都变亮了许多。
他立即知道岳飞在赵桓的心目中，恐怕比宗泽刘晏还重要。
所以他当即躬身说道，
“老奴知道了。老奴会派皇城司副统领亲往相州。无论如何，也要把岳飞宗泽刘晏三人全部拉过来。”
其实赵桓完全不需要如此小心。
他其实还可以使用一个简单粗暴的手法。那就是派人前往相州，当众颁布圣旨，剥去赵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头衔。
但是那样做太冒险了。
因为赵构的这个头衔乃是赵佶所赐。
野心极大的赵构很可能拒接圣旨，甚至把圣旨斥为乱命，给赵桓演一出清君侧。
所以赵桓最终决定暂时隐忍。等金兵退去后，再出旨剥夺赵构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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