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复仇者武十七
招募守城民壮的告示很快就贴遍了汴梁的大街小巷。特别是那些武馆和相扑馆，更是一个不漏。
汴梁百姓虽然鄙视赵桓，但是面对丰厚的民壮待遇，很多闲汉与壮汉还是争先恐后地应募。
很多武馆与相扑馆更是全体出动，由师傅带着一帮子徒弟前去投军。
一些武功高强的馆主甚至还做起了封侯拜将的美梦。
龙津桥下也贴了一张告示。
一群闲汉围在旁边，一边听识字的人读着上面的文字，一边摩拳擦堂地要去参军。
一个着半臂衫的年轻男子站在人群后面，同样默默地看着告示。
闲汉们看到年轻人，全都不自觉地让到两边。有的闲汉还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十七哥，你封侯拜将的机会来了。就凭你这一身神力，一身本领，咋地也比京东来的那个活黄忠厉害吧？”
“是啊，十七哥，你若是去参军，咱兄弟伙都跟着你去，当你的手下，也好升官发财。”
年轻男子的嘴唇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滚！”
一群闲汉连半个屁都没敢放，立即鼠窜而去。他们一直跑到离龙津桥有三四百步的地方，方才敢破口大骂。
“武十七这个王八蛋有什么好拽的？”
“就是，老子就不服他。他要真有本事，他妹子也不会被送往金营让金狗糟践了。”
武十七站在告示面前，一脸漠然地默读了好几遍告示，正要转身离开，正好有两个推车的货郎从他身边经过。
这两个货郎全都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和身上全都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
他们一边走一边议论。
“哎呀，今天咱们真是开了眼。官家真是大方啊，竟然真的用五十两银子购买一颗金狗的脑袋。要不是俺这老寒腿不得力，俺都恨不得应募民壮，看看能不能碰巧杀一个金狗。”
“陈老九你就别做梦了。”
另一个货郎嘲笑道，
“就咱们这身板，根本没有当民壮的资格。不过俺最羡慕的倒不是赏银，而是那些京东汉子，竟然能与官家握手，亲手接过官家的赏银。
官家可是天子啊，能与官家握下手，绝对会延年益寿，百病不生。”
武十七听到这里，身子一晃，就拦在了两个货郎面前。
两个货郎吓了一跳，还以为碰见白日抢劫的歹徒了。
“你这汉子想干什么？”
武十七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俺想知道你们刚才说官家亲手给京东民壮发放赏银的事儿是真是假？是你们亲眼所见吗？”
“那是当然！”
陈老九大声嚷嚷，
“我们才从新郑门回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官家真的把一锭又一锭银元宝递到兵将的手里。对了，你这汉子好一幅身板，如果应募民壮，绝对有机会得到银元宝。”
武十七向两个货郎拱了拱手，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向新郑门。一个时辰后，武十七从新郑门转回，沿着龙津桥，走进了一个破败不堪的院落。
院子里种了两树老梅，红梅正在怒放，但这血一样红的梅花，不但没给院子添加生机，反而更显凄凉。
武十七走进堂屋，走到供了三座木牌的神龛底下，点燃一把线香。
香火闪烁，香烟袅袅。
武十七扑通一声，跪到神龛下面，望着三个木牌，语气平淡地说道，
“爹，娘，妹妹，你们快死了一年，我却还没能杀掉那个罪魁祸首。不过你们放心，孩儿很快就能找到机会，一举杀掉这个孱君。”
说完这番话，武十七微微闭上了眼睛。他虽然表现得十分平静，但浑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显然他的内心十分激动。
武十七是汴梁本地人士，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小贩，家境虽然说不上太好，但也是小康偏上水平。
武十七的父母只生了两个孩子，长子就是武十七，次女则是武红梅。
武十七天生神力，从小就爱使气斗狠，十五六岁时就凭借一双铁拳打遍了汴梁城的闲汉，人送绰号翻江龙。
武红梅则与武十七恰恰相反，漂亮，文静，知礼。
长到十三四岁的年龄，就不止一个财主托媒人找到武家，想把武红梅纳为小妾，或者养做外室。
武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也不是贪钱的人，他们不想高攀这些财主，更不想卖女求财。他们只想给武红梅找一户门当户对的生意人，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好郎君。
一些被拒绝的财主恼羞成怒，雇佣闲汉找武家的麻烦，结果全被武十七打得满地找牙。
宣和七年九月的一个晚上，武十七在赌馆耍了大半夜，踏着夜色回家时，却在龙津桥下遭遇了三十几个无忧洞捣子的袭击。
那些捣子有备而来，率先用灰土迷了武十七的眼睛，随后朴刀杆棒齐上，试图把武十七乱刃分尸。
武十七则抡起一双铁拳，拼着挨了几刀，迅速打翻了七八个捣子，随后跳进了龙津河。
无忧洞的的捣子本以为武十七泅水逃跑了。然而武十七用水洗了眼睛后，又瞪着一双眼睛跳上了河岸。
他从河边拔起一棵拳头粗的槐树，狂砍乱砸，竟然打死了七个捣子，还把其他的捣子打得落荒而逃。
按理说，他是自卫反击，打杀了七个捣子，就算无功也该无罪。
但是开封府却用“当街打斗，殴杀七条人命”的罪名把武十七抓进了开封死牢。
本来武十七难逃一死。
但是他运气比较好，十一月份，金兵南侵，赵佶退位，赵桓登基后大赦天下，武十七死里逃生，活着走出了开封死牢。
父母担心武十七继续留在汴梁城，会再遭牢狱之祸。就给武十七凑了二十两银子，让他跟着行商韩二爷学着做生意。
因为当时金兵南侵的消息属于敏感信息，只有朝廷高层知道，汴梁百姓根本一无所知。
金兵杀到黄河北岸时，武十七跟韩二爷乘船去了淮南进货。
然而他们刚到淮南，就听说金兵围住了汴梁城。
武十七担心父母与小妹的安全，不顾韩二爷劝阻，一个人跑回了汴梁。
然而，他抵达汴梁城时，完颜宗望已经带着宋人送的上千万两金银珠宝，以及一万多名女子走到黄河北岸了。
武十七进了自家院子，只看到了一脸悲痛的父母，却没看到文静漂亮的妹子。
问了父母才知道，武红梅也被衙役和军兵抢走，当成赵宋皇室的一个宗姬送给了金兵。
武红梅属于外柔内刚的性格，送到金营的当天晚上，她就抽冷子抢了一名金兵的腰刀，砍杀了一个金兵，然后抹了脖子。
金兵气极，特意把武红梅的祼尸吊在狮驼岗最高的一棵树上，以示羞辱。
金兵退去后，武老夫妇听说狮驼岗上有近千具女人的尸体，担心自家女儿也在其中，过去一看，就发现了武红梅被吊在树上的尸首。
当时武老夫妇就崩溃了。
武十七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怒发冲冠，把牙齿都咬碎了两颗。
他很快就打听到，衙役军兵之所以要抢自己的妹子，是因为一个想纳武红梅为小妾的财主从中使坏。自己被无忧洞捣子袭击，同样也是那个财主从中作梗。
回汴梁的第五天，武十七深夜潜入那财主家里，杀了财主一家十七口，外加两条看门的土狗，还有一只大狸猫，二十九只鸡，可以说是真正的鸡犬不留。
回汴梁的第六天，武十七在一家妓馆寻到了上门抢人的两个衙役，用铁拳把他们活活打死。
回汴梁的第九天，武十七潜入管理混乱的禁军大营，刺杀了负责抢人的四个禁军。
做到这一步，武十七也算已经为妹子报仇雪恨了。
但是武老夫妇因为太过心伤女儿之死，没过半年就先后去世。
武十七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家破人亡，怒发如狂，埋葬了父母后，他除了每天在院子里打熬力气，练习武功，什么事儿都没干。
他也和所有的朋友和邻居都断绝了来往。
因为武十七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要刺杀赵桓那个软蛋。因为他认为，不管是衙役还是禁军，甚至那个狗财主，都只是杀人的刀。
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赵桓这个没卵子的软蛋。
但想刺杀赵桓，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赵桓从来不出皇宫。
武十七虽然勇猛，却自认没有聂政于万众之中取国相上级的高超本领。所以他只能等待机会。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武十七还与无忧洞的一些高级捣子联系上了，试图找到助力。但是他发现那些捣子虽然骄狂，却也没有一个敢打赵桓的主意。
武十七无奈，只能再度独自行事。
武十七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一定要砍下赵桓的狗头，祭奠妹子的在天之灵。
现在，他认为自己找到机会了。
武十七霍然睁开眼睛，看着即将燃尽的线香，喃喃说道，
“爹，娘，妹子，你们在黄泉路上等等我，只要我杀掉那个狗天子，随后就会去地下保护你们。”
武十七的话虽然低沉，却透出一股极为决绝的死意。
他已经打算好了，应募民壮，然后在守城中立下斩首金兵的大功，然后趁赵桓发放赏银或其他接近赵桓的机会暴起，一举斩杀这个孱头天子。
武十七说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七寸长的解手刀。
这把解手刀极为锋利，刀刃黑中带着幽蓝，极为诡异。
这一把刀是武十七从无忧洞中花高价买来的，这是一把淬了剧毒的解手刀。据说只要划破一道皮，伤者都会中毒而死。
武十七垂下目光，直直地打量着这把解手刀。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桓，你这个狗东西，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汴梁百姓虽然鄙视赵桓，但是面对丰厚的民壮待遇，很多闲汉与壮汉还是争先恐后地应募。
很多武馆与相扑馆更是全体出动，由师傅带着一帮子徒弟前去投军。
一些武功高强的馆主甚至还做起了封侯拜将的美梦。
龙津桥下也贴了一张告示。
一群闲汉围在旁边，一边听识字的人读着上面的文字，一边摩拳擦堂地要去参军。
一个着半臂衫的年轻男子站在人群后面，同样默默地看着告示。
闲汉们看到年轻人，全都不自觉地让到两边。有的闲汉还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十七哥，你封侯拜将的机会来了。就凭你这一身神力，一身本领，咋地也比京东来的那个活黄忠厉害吧？”
“是啊，十七哥，你若是去参军，咱兄弟伙都跟着你去，当你的手下，也好升官发财。”
年轻男子的嘴唇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滚！”
一群闲汉连半个屁都没敢放，立即鼠窜而去。他们一直跑到离龙津桥有三四百步的地方，方才敢破口大骂。
“武十七这个王八蛋有什么好拽的？”
“就是，老子就不服他。他要真有本事，他妹子也不会被送往金营让金狗糟践了。”
武十七站在告示面前，一脸漠然地默读了好几遍告示，正要转身离开，正好有两个推车的货郎从他身边经过。
这两个货郎全都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和身上全都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
他们一边走一边议论。
“哎呀，今天咱们真是开了眼。官家真是大方啊，竟然真的用五十两银子购买一颗金狗的脑袋。要不是俺这老寒腿不得力，俺都恨不得应募民壮，看看能不能碰巧杀一个金狗。”
“陈老九你就别做梦了。”
另一个货郎嘲笑道，
“就咱们这身板，根本没有当民壮的资格。不过俺最羡慕的倒不是赏银，而是那些京东汉子，竟然能与官家握手，亲手接过官家的赏银。
官家可是天子啊，能与官家握下手，绝对会延年益寿，百病不生。”
武十七听到这里，身子一晃，就拦在了两个货郎面前。
两个货郎吓了一跳，还以为碰见白日抢劫的歹徒了。
“你这汉子想干什么？”
武十七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俺想知道你们刚才说官家亲手给京东民壮发放赏银的事儿是真是假？是你们亲眼所见吗？”
“那是当然！”
陈老九大声嚷嚷，
“我们才从新郑门回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官家真的把一锭又一锭银元宝递到兵将的手里。对了，你这汉子好一幅身板，如果应募民壮，绝对有机会得到银元宝。”
武十七向两个货郎拱了拱手，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向新郑门。一个时辰后，武十七从新郑门转回，沿着龙津桥，走进了一个破败不堪的院落。
院子里种了两树老梅，红梅正在怒放，但这血一样红的梅花，不但没给院子添加生机，反而更显凄凉。
武十七走进堂屋，走到供了三座木牌的神龛底下，点燃一把线香。
香火闪烁，香烟袅袅。
武十七扑通一声，跪到神龛下面，望着三个木牌，语气平淡地说道，
“爹，娘，妹妹，你们快死了一年，我却还没能杀掉那个罪魁祸首。不过你们放心，孩儿很快就能找到机会，一举杀掉这个孱君。”
说完这番话，武十七微微闭上了眼睛。他虽然表现得十分平静，但浑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显然他的内心十分激动。
武十七是汴梁本地人士，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小贩，家境虽然说不上太好，但也是小康偏上水平。
武十七的父母只生了两个孩子，长子就是武十七，次女则是武红梅。
武十七天生神力，从小就爱使气斗狠，十五六岁时就凭借一双铁拳打遍了汴梁城的闲汉，人送绰号翻江龙。
武红梅则与武十七恰恰相反，漂亮，文静，知礼。
长到十三四岁的年龄，就不止一个财主托媒人找到武家，想把武红梅纳为小妾，或者养做外室。
武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也不是贪钱的人，他们不想高攀这些财主，更不想卖女求财。他们只想给武红梅找一户门当户对的生意人，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好郎君。
一些被拒绝的财主恼羞成怒，雇佣闲汉找武家的麻烦，结果全被武十七打得满地找牙。
宣和七年九月的一个晚上，武十七在赌馆耍了大半夜，踏着夜色回家时，却在龙津桥下遭遇了三十几个无忧洞捣子的袭击。
那些捣子有备而来，率先用灰土迷了武十七的眼睛，随后朴刀杆棒齐上，试图把武十七乱刃分尸。
武十七则抡起一双铁拳，拼着挨了几刀，迅速打翻了七八个捣子，随后跳进了龙津河。
无忧洞的的捣子本以为武十七泅水逃跑了。然而武十七用水洗了眼睛后，又瞪着一双眼睛跳上了河岸。
他从河边拔起一棵拳头粗的槐树，狂砍乱砸，竟然打死了七个捣子，还把其他的捣子打得落荒而逃。
按理说，他是自卫反击，打杀了七个捣子，就算无功也该无罪。
但是开封府却用“当街打斗，殴杀七条人命”的罪名把武十七抓进了开封死牢。
本来武十七难逃一死。
但是他运气比较好，十一月份，金兵南侵，赵佶退位，赵桓登基后大赦天下，武十七死里逃生，活着走出了开封死牢。
父母担心武十七继续留在汴梁城，会再遭牢狱之祸。就给武十七凑了二十两银子，让他跟着行商韩二爷学着做生意。
因为当时金兵南侵的消息属于敏感信息，只有朝廷高层知道，汴梁百姓根本一无所知。
金兵杀到黄河北岸时，武十七跟韩二爷乘船去了淮南进货。
然而他们刚到淮南，就听说金兵围住了汴梁城。
武十七担心父母与小妹的安全，不顾韩二爷劝阻，一个人跑回了汴梁。
然而，他抵达汴梁城时，完颜宗望已经带着宋人送的上千万两金银珠宝，以及一万多名女子走到黄河北岸了。
武十七进了自家院子，只看到了一脸悲痛的父母，却没看到文静漂亮的妹子。
问了父母才知道，武红梅也被衙役和军兵抢走，当成赵宋皇室的一个宗姬送给了金兵。
武红梅属于外柔内刚的性格，送到金营的当天晚上，她就抽冷子抢了一名金兵的腰刀，砍杀了一个金兵，然后抹了脖子。
金兵气极，特意把武红梅的祼尸吊在狮驼岗最高的一棵树上，以示羞辱。
金兵退去后，武老夫妇听说狮驼岗上有近千具女人的尸体，担心自家女儿也在其中，过去一看，就发现了武红梅被吊在树上的尸首。
当时武老夫妇就崩溃了。
武十七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怒发冲冠，把牙齿都咬碎了两颗。
他很快就打听到，衙役军兵之所以要抢自己的妹子，是因为一个想纳武红梅为小妾的财主从中使坏。自己被无忧洞捣子袭击，同样也是那个财主从中作梗。
回汴梁的第五天，武十七深夜潜入那财主家里，杀了财主一家十七口，外加两条看门的土狗，还有一只大狸猫，二十九只鸡，可以说是真正的鸡犬不留。
回汴梁的第六天，武十七在一家妓馆寻到了上门抢人的两个衙役，用铁拳把他们活活打死。
回汴梁的第九天，武十七潜入管理混乱的禁军大营，刺杀了负责抢人的四个禁军。
做到这一步，武十七也算已经为妹子报仇雪恨了。
但是武老夫妇因为太过心伤女儿之死，没过半年就先后去世。
武十七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家破人亡，怒发如狂，埋葬了父母后，他除了每天在院子里打熬力气，练习武功，什么事儿都没干。
他也和所有的朋友和邻居都断绝了来往。
因为武十七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要刺杀赵桓那个软蛋。因为他认为，不管是衙役还是禁军，甚至那个狗财主，都只是杀人的刀。
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赵桓这个没卵子的软蛋。
但想刺杀赵桓，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赵桓从来不出皇宫。
武十七虽然勇猛，却自认没有聂政于万众之中取国相上级的高超本领。所以他只能等待机会。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武十七还与无忧洞的一些高级捣子联系上了，试图找到助力。但是他发现那些捣子虽然骄狂，却也没有一个敢打赵桓的主意。
武十七无奈，只能再度独自行事。
武十七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一定要砍下赵桓的狗头，祭奠妹子的在天之灵。
现在，他认为自己找到机会了。
武十七霍然睁开眼睛，看着即将燃尽的线香，喃喃说道，
“爹，娘，妹子，你们在黄泉路上等等我，只要我杀掉那个狗天子，随后就会去地下保护你们。”
武十七的话虽然低沉，却透出一股极为决绝的死意。
他已经打算好了，应募民壮，然后在守城中立下斩首金兵的大功，然后趁赵桓发放赏银或其他接近赵桓的机会暴起，一举斩杀这个孱头天子。
武十七说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七寸长的解手刀。
这把解手刀极为锋利，刀刃黑中带着幽蓝，极为诡异。
这一把刀是武十七从无忧洞中花高价买来的，这是一把淬了剧毒的解手刀。据说只要划破一道皮，伤者都会中毒而死。
武十七垂下目光，直直地打量着这把解手刀。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桓，你这个狗东西，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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