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说风就是雨 山呼海啸
这林大人也真是的，就是个扔到沙场上摔打的命，不打仗了，闲下来了，浑身都是毛病，可筋骨一活动起来，就来精神，这一阵子，拿起枪，拉上弓，就像换了个人，越练越勇，越练越有了气势，简直就是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一下子自信如满腔热血，直往上涌，让那几个陪他练功的徒儿们都刮目相看。
筋骨活动开了，气顺了，男儿的方刚血气从上到下灌的满满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大人送走了徒儿们，开始收拾行囊，再仔细检查一遍装备，长出一口气，坐在堂前。
只是眼前的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年轻的仆人陪在身边，林大人顿时又觉得心里堵的慌，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现在何处，是否到了安全的地方，此一去又当如何？
不管怎样，林大人都觉得这一家人准备的有些仓促，走的有些匆忙，戎马生涯半辈子，想的大都是如何奋勇杀敌，如何行军打仗，又如何不负皇恩，报效朝廷，陪家人、关心妻儿的时候实在太少，到如今……
从来没有的万千思绪，不禁让林大人又是一声长叹。
“建生啊，夫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老爷。“
这身边的仆人，长的满结实，穿的满利落，及时给老爷奉上一杯茶。
林大人执茶盖，嘴轻轻吹了吹，抿上一口。
“这东西都收搭差不多了，你也走吧，随夫人他们去吧。”
“可老爷您这边得有人照应啊，不管您到哪儿，就让建生跟着您吧！”
“不必了，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去陪夫人，我也好放心啊，去吧！”
也不知怎么的，林大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老爷，还是让我跟着您吧，我机灵着呢，夫人那边有福生，景生，还有英子他们，老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大呼小叫。
“闪开，闪开，闪开！”
哄闹的声音由远而近。
林大人蹭地站了起来，猛推一把身边的仆人。
“快走，走后面的暗门，快！”
声音非常急切，坚定。
林大人快走几步，将大堂的门在身后合上，来到了院落，正对着林府的大门。
没有人敲门，大门径直被推开，一群手执刀枪的兵士一涌而入，呼啦一下，将林大人围了起来，几处房间也被堵上，一个个杀气腾腾。
后面，一个领头的，身着盔甲，一身握大刀，几个健步，就到了林大人跟前。
再后面，一个不小的官，气宇轩昂，左手高擎，右手和着八子步，出现了。
林大人认得，此人乃是大理寺的刘勋刘御史，这样的人出现，准没好事，那手里拿的分明是圣旨。
“林大人，您这府上好安静哟，怎么连个扫院的，看门的都没有，人都哪儿去了？”
刘大人个子不高，比起林大人矮了不少，这会儿却是趾高气扬，说起话来，很冲啊。
“刘大人难得光临寒舍，有失远迎，鄙人本就没多少讲究，家丁们都回家省亲去了。”
“省亲，这么巧，我怎么看，像是早有准备呢，瞧林大人这打扮，怎么也要出远门啊？”
“皇命在身，天机不可泄露。”
“哈哈哈，皇命，天机，指挥史林仁肇接旨！”
刘大人左手一扬，很威严地打开手中锦卷，声调又高出几分。
“林仁肇，身为都指挥史，先帝托孤之臣，结朋营党，暗中投敌叛国，负我皇恩，背我臣民，责革职查办，押入天牢，其家眷悉数充为官奴，其财物悉数充公，来呀，给我拿下！”
几个兵士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林大人给捆了。林大人没有一点反抗。虽说他有一些预感，但万万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更没有想到给自己的是这样一个罪名，九死一生之人，怎么会安上如此之罪名？
林大人压根就没想过，怎么也想不通。去行刺天朝皇上，死也就死了，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就投了敌，叛了国？
不等林大人回过神，人已经被推搡着，套上了夹板，投进了囚车。
“给我搜，里里外外地搜！”
一帮子人开始忙活起来，整个林府顿时间，响了个底儿朝天。
这会儿，大门外又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熙载韩大人。刘大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拱手拾礼。
“禀告韩大人，这林府上下已经空无一人，这值得钱的家当，也早都搬空了。“
韩大人走进厅堂，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眼睛重新落到了桌子上，盯上那喝了一半的盖碗茶。
他拿起来，闻了闻。
“果然是做贼心虚啊，再仔仔细细地搜，所有的书籍信件统统解去大理寺，我就不信他林仁肇会不露蛛丝马迹！“
林大人转过身，看着刘御史，半笑不笑。
“刘大人啊，您加官晋爵的机会来了。“
“多谢韩大人提携，敬请韩大人指点！”
刘大人这身子可是贴的够近的。
“不过这担子也不轻啊，狡兔三窟，必有同党，刘大人得颇费一番周折，对林仁肇这样的老狐狸，需严加审讯，一网打尽，这家眷都跑了，后患无穷啊。”
“一定一定，还请韩大人多多指教，一有消息，鄙人定当马上向韩大人禀报。”
“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那儿不好交代，你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韩大人拍了拍刘御史的肩膀，晃了晃手里的那把上方宝剑，一摇三晃，转身走了。
“韩大人走好！”
这韩大人最后扔下的话，让刘大人身上的汗唰就下来了。事不宜迟，马上打道回府，连夜审讯这叛国的逆臣。
真不愧是大理寺的审讯室，简直就是各色刑具的陈列馆，从前朝继承的，本朝创新的，改良的，简单的，复杂的，木的，铁的，铜的，火呀，水啊，辣椒啊，甚至还有域外传来的，应有尽有，恐怕只有你想不到的。
这刘大人也不着急，煞有介事地陪着已是阶下囚的林指挥史，挨个儿地介绍，逐一的参观，解说地还满仔细。
“林大人，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无罪也是有罪，您也一把年纪了，这刑要是用上，什么人也都熬不过啊，林大人也是叱姹风云的英雄豪杰，刘某佩服，你我同朝为官，我实不忍心，林大人索性就召了，免了这皮肉之苦，殃及无辜啊。”
林大人之功勋谁人不知，林大人之为人谁人不晓，只是如今，换了谁也不得不为啊，能积德就积德，能行善就行善吧，痛苦地做个了解，彼此都好，加官晋爵吗，就免了吧。
林大人淡然一笑。
“刘大人好意，林某心领了，只是这死，也要死个光明磊落，你让我承认什么，结党营私，投敌卖国，岂不是奇耻大辱，我林仁肇征战沙场，九死一生，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断难从命。”
林大人铮铮铁骨，胳膊一甩，径直坐到了刑椅之上。
筋骨活动开了，气顺了，男儿的方刚血气从上到下灌的满满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大人送走了徒儿们，开始收拾行囊，再仔细检查一遍装备，长出一口气，坐在堂前。
只是眼前的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年轻的仆人陪在身边，林大人顿时又觉得心里堵的慌，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现在何处，是否到了安全的地方，此一去又当如何？
不管怎样，林大人都觉得这一家人准备的有些仓促，走的有些匆忙，戎马生涯半辈子，想的大都是如何奋勇杀敌，如何行军打仗，又如何不负皇恩，报效朝廷，陪家人、关心妻儿的时候实在太少，到如今……
从来没有的万千思绪，不禁让林大人又是一声长叹。
“建生啊，夫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老爷。“
这身边的仆人，长的满结实，穿的满利落，及时给老爷奉上一杯茶。
林大人执茶盖，嘴轻轻吹了吹，抿上一口。
“这东西都收搭差不多了，你也走吧，随夫人他们去吧。”
“可老爷您这边得有人照应啊，不管您到哪儿，就让建生跟着您吧！”
“不必了，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去陪夫人，我也好放心啊，去吧！”
也不知怎么的，林大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老爷，还是让我跟着您吧，我机灵着呢，夫人那边有福生，景生，还有英子他们，老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大呼小叫。
“闪开，闪开，闪开！”
哄闹的声音由远而近。
林大人蹭地站了起来，猛推一把身边的仆人。
“快走，走后面的暗门，快！”
声音非常急切，坚定。
林大人快走几步，将大堂的门在身后合上，来到了院落，正对着林府的大门。
没有人敲门，大门径直被推开，一群手执刀枪的兵士一涌而入，呼啦一下，将林大人围了起来，几处房间也被堵上，一个个杀气腾腾。
后面，一个领头的，身着盔甲，一身握大刀，几个健步，就到了林大人跟前。
再后面，一个不小的官，气宇轩昂，左手高擎，右手和着八子步，出现了。
林大人认得，此人乃是大理寺的刘勋刘御史，这样的人出现，准没好事，那手里拿的分明是圣旨。
“林大人，您这府上好安静哟，怎么连个扫院的，看门的都没有，人都哪儿去了？”
刘大人个子不高，比起林大人矮了不少，这会儿却是趾高气扬，说起话来，很冲啊。
“刘大人难得光临寒舍，有失远迎，鄙人本就没多少讲究，家丁们都回家省亲去了。”
“省亲，这么巧，我怎么看，像是早有准备呢，瞧林大人这打扮，怎么也要出远门啊？”
“皇命在身，天机不可泄露。”
“哈哈哈，皇命，天机，指挥史林仁肇接旨！”
刘大人左手一扬，很威严地打开手中锦卷，声调又高出几分。
“林仁肇，身为都指挥史，先帝托孤之臣，结朋营党，暗中投敌叛国，负我皇恩，背我臣民，责革职查办，押入天牢，其家眷悉数充为官奴，其财物悉数充公，来呀，给我拿下！”
几个兵士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林大人给捆了。林大人没有一点反抗。虽说他有一些预感，但万万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更没有想到给自己的是这样一个罪名，九死一生之人，怎么会安上如此之罪名？
林大人压根就没想过，怎么也想不通。去行刺天朝皇上，死也就死了，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就投了敌，叛了国？
不等林大人回过神，人已经被推搡着，套上了夹板，投进了囚车。
“给我搜，里里外外地搜！”
一帮子人开始忙活起来，整个林府顿时间，响了个底儿朝天。
这会儿，大门外又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熙载韩大人。刘大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拱手拾礼。
“禀告韩大人，这林府上下已经空无一人，这值得钱的家当，也早都搬空了。“
韩大人走进厅堂，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眼睛重新落到了桌子上，盯上那喝了一半的盖碗茶。
他拿起来，闻了闻。
“果然是做贼心虚啊，再仔仔细细地搜，所有的书籍信件统统解去大理寺，我就不信他林仁肇会不露蛛丝马迹！“
林大人转过身，看着刘御史，半笑不笑。
“刘大人啊，您加官晋爵的机会来了。“
“多谢韩大人提携，敬请韩大人指点！”
刘大人这身子可是贴的够近的。
“不过这担子也不轻啊，狡兔三窟，必有同党，刘大人得颇费一番周折，对林仁肇这样的老狐狸，需严加审讯，一网打尽，这家眷都跑了，后患无穷啊。”
“一定一定，还请韩大人多多指教，一有消息，鄙人定当马上向韩大人禀报。”
“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那儿不好交代，你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韩大人拍了拍刘御史的肩膀，晃了晃手里的那把上方宝剑，一摇三晃，转身走了。
“韩大人走好！”
这韩大人最后扔下的话，让刘大人身上的汗唰就下来了。事不宜迟，马上打道回府，连夜审讯这叛国的逆臣。
真不愧是大理寺的审讯室，简直就是各色刑具的陈列馆，从前朝继承的，本朝创新的，改良的，简单的，复杂的，木的，铁的，铜的，火呀，水啊，辣椒啊，甚至还有域外传来的，应有尽有，恐怕只有你想不到的。
这刘大人也不着急，煞有介事地陪着已是阶下囚的林指挥史，挨个儿地介绍，逐一的参观，解说地还满仔细。
“林大人，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无罪也是有罪，您也一把年纪了，这刑要是用上，什么人也都熬不过啊，林大人也是叱姹风云的英雄豪杰，刘某佩服，你我同朝为官，我实不忍心，林大人索性就召了，免了这皮肉之苦，殃及无辜啊。”
林大人之功勋谁人不知，林大人之为人谁人不晓，只是如今，换了谁也不得不为啊，能积德就积德，能行善就行善吧，痛苦地做个了解，彼此都好，加官晋爵吗，就免了吧。
林大人淡然一笑。
“刘大人好意，林某心领了，只是这死，也要死个光明磊落，你让我承认什么，结党营私，投敌卖国，岂不是奇耻大辱，我林仁肇征战沙场，九死一生，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断难从命。”
林大人铮铮铁骨，胳膊一甩，径直坐到了刑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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