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露西：“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是夜。

    露西依靠着栏杆抽着烟，一个头戴兜帽的人影缓缓走来。

    “你来了。”

    露西疑惑。

    “我不该来？”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

    露西缓缓打出三个问号，不过转念一想，这货是先天精神病，最近又赛博了，那是病上加病，估计电疗都治不好了。

    “别废话了，跟上。”

    露西开始跑了起来，艾克没有收获一段“古龙式”对话大失所望，但还是跟着跑了起来。

    不得不说，在夜之城这种鬼地方夜跑本身也是一种赛博朋克。

    “呼……呼……呼……”

    有节奏的呼吸配合着步伐，两人就这么跑着，一直向前。

    “你……是军用科技的试验品吧？”

    “？”

    艾克头一歪，打出一个问号。

    “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我都懂！”

    露西没有回头的跑着，就像是年幼时逃离那样，即不能，也不想回头。

    不是，你懂什么了？我们在一个频道吗？

    艾克继续歪头“黑人疑惑。”

    也不怪露西多想，事实上她比琦薇查到了更多的东西，因为她曾深入过已经“崩溃”的旧时代网络，那些崩溃的信息几乎毫无用处并且十分危险，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有用的只言片语，刚好“二医院”，就是其一。

    虽然从资料上来看，二医院只是旧时代一座普通的精神病院，但在“被害妄想症晚期”的露西看来，世界上一切的组织都有着不可告人的“机密”

    因为她，也曾是“机密”之一。

    于是，才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呼……呼……呼……”

    一路跑了五公里，艾克是撑不住了，扶着栏杆喘着气，露西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点了根烟。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

    艾克一听，笑了，望着被尘埃遮蔽的夜空。

    “不，我不想离开。

    我在二医院呆的够久了，我想玩，但魏主任不同意，牛护士也不同意。

    虽然他们都是好人，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露西目光暗淡了一些，是这样么，他所属的实验场所只是限制了自由，并没有被当做消耗品一样使用么，还真是。

    羡慕呢。

    她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到了那安静混乱无序的“旧网”，想到了负荷过大死去的小伙伴们。

    “就这样吧。”

    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但身后传开了艾克的声音。

    “我不太懂怎么安慰别人，但我病友中有个叫尼古拉斯赵四的人。

    他曾说过一句话。

    “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

    我觉得很有道理，你重复几遍这句话，你会发现，这句话跟哲学格言一样。

    你认识，但你不懂。

    没啥用，但发人深省。”

    “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

    为什么？”

    露西愣住了，为什么，为了什么，这短短的一句话确实包含哲理。没想到“精神病”也能如此哲学，或许他们就是因为比一般人善于思考才会“精神病”的吧？

    她笑着摆摆手，作为道别，没想到艾克又冒出后续差点让她平地摔。

    “对了，不要在烧开水的时候问，赵四后来就是在锅炉房烧开水问自己问久了一氧化碳中毒挂了，出殡的时候魏主任可伤心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什么“老子今年的业绩”“老子的评优”“赵四你个王八蛋，你咋不去参演蓝猫淘气三千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