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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仰望星空的少年

    临走时,舰长对萧星辰说道:“萧星辰,有时间记得常来我这里坐坐,带上兄弟们一起。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帮你。”

    舰长慈祥的笑着,目送少年们离开。

    少年们提着一袋面粉和一小袋的牛肉,离开了庞然巨舰,走在沙滩上,往废墟的方向返回。

    走了很长一段沙滩之路,眼前是一片枯萎的椰树林,到了椰树林之下,少年们躺在沙滩上休息。

    “原来,牛肉是这样的滋味,酒是这样的滋味……”抓大肥鼠的少年悠悠感叹,由于身体虚弱,几小杯的威士忌下肚,他便感到有些醉意了,加上一夜的疲累,此刻已是摇摇欲睡。

    “阿虎,终有一天,我们每天都能吃上肉!”萧星辰说道,眼神坚毅。

    “星辰哥,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原来,牛肉是这样的滋味,酒是这样的滋味……”秦虎悠悠感叹道,他躺在干枯的椰树林之下,躺在柔软的沙滩之上,沉沉的睡去。

    “天色尚早,我们都睡一觉,再回去!”萧星辰说道。

    海风轻轻吹拂,椰树林沙沙的响,细细的沙子低低的飘飞,少年们悠悠沉睡。

    醒来时,日已西斜,荒野宁静。

    少年们提起面粉和牛肉,往废墟赶去,往家的方向赶去。

    无数的废墟之丘之间,一座不起眼的水泥板堆叠起来的墟丘里,夕阳西下,读书声悠悠传来。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老师,蚕是什么东西?”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问道。

    “蚕是一种动物,一种能吐丝的动物,它吐出来的丝可以用来织衣服,有了蚕,我们就不怕没衣服穿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一个男老师的声音说道。

    “老师!蚕真好!”女孩说道。

    龙城学校的门外,萧星辰对秦虎说道:“阿虎,你拿一块牛肉出来,剩下的全部送到老师的房间里。”

    秦虎眼露疑问,说道:“只留一块出来,其它的全部送过去吗?”

    萧星辰说道:“是的,师娘快要饿死了,把牛肉给她吃,也许她就能活过来。”

    说着,萧星辰又吩咐薛明月和何风云:“我们做烧饼给大家吃!”

    秦虎提着那一小袋的牛肉,绕过水泥板堆叠的墟丘,走到教室的后面,进入了一个用破碎的水泥板架起来的小屋子里,那是一个狭窄阴冷的小屋子,暗淡里,可见一个女人躺在一块用干野草铺垫的水泥板上。

    秦虎向女人走过去,把牛肉放在草垫旁边,女人毫无反应,双眼紧闭,奄奄一息。

    学校门口,薛明月搬来了一些破碎的水泥板块,何风云从荒野捡来了一些碎木和干枯的荒草,两人合力将碎水泥板块架起来,然后在架空的板块下方塞入了干草,用两块打火石相互触碰摩擦了几下,便燃起了火。

    木柴的火烧着,水泥板块慢慢的热了起来,萧星辰和好面,做成了面饼,一个一个的覆盖在滚烫的水泥板上。

    不多久,面饼焦黄,散发出微微的麦香滋味。

    面饼烤熟,同学们刚好下课,萧星辰给每人发了一个烧饼,同学们欢呼雀跃,拿起大烧饼大啃起来,脸上笑开了花,他们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吃到这种散发出麦香滋味的大烧饼了。

    烧饼香脆,在同学们的口中滋滋作响,犹如一支欢快的交响乐。

    这时候,男老师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说道:“萧星辰,你们四个人,今天又没来上课!不管多么难,你们一定要每天来上课啊,华夏的文明,不能在我们这一代断了!”

    萧星辰把一个大烧饼递给老师,说道:“老师,吃烧饼!”

    男老师接过了烧饼,递到嘴上,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起来,酥脆的烧饼在他的嘴里滋滋作响。

    不一会儿,老师便吃完了一个大烧饼,又喝了一口水,方才说道:“萧星辰,你要听老师的话,一定要每天都来上课,不可荒废了学业啊!最近,你经常旷课了!”

    此时,同学们都拿了烧饼,散开在蛛网一般的墟丘小径上,各自回家了,夕阳之下,只留下了萧星辰,秦虎,薛明月,何风云,韩雪儿,男老师,六个人围坐在烧饼摊子之前。

    萧星辰拿起了一个烧饼,边吃着,边说道:“老师,您多吃点,有人才会有文明,保住了人才能保住文明,如果您饿死了,龙城学校就不复存在了,如果我们都饿死了,华夏文明又怎么能延续下去?”

    男老师听了萧星辰的话,默默的点头,又连吃了一个大烧饼。

    萧星辰拿出了那块留出来的牛肉,放在炽热的水泥板上烘烤,很快,牛肉滋滋的响,冒出了细细的油脂,散发出摄人心魂的肉香滋味。

    男老师吞咽了一口唾液,喉结抽动了一下,正欲伸手去抓烤牛肉,萧星辰赶紧拦下了他的手,说道:“老师,您且慢,这块肉不是给您的,是给韩雪儿的!”

    萧星辰说着,用两根棍子夹起了那块牛肉,递给了韩雪儿。

    小女孩儿接过了牛肉,声音稚嫩的说道:“谢谢星辰哥哥!”但她又想把牛肉递给她的老师,萧星辰又阻止了。

    萧星辰望着男老师,说道:“老师,只有保住了女人,才能保住人类,保住了人类,才能保住文明!”

    说着,又转头看着韩雪儿,说道:“韩雪儿,你是我们班读书最好的女孩儿,你要吃点儿肉,保持营养,将来,华夏文明的延续,就靠你了!你知道吗?”

    韩雪儿点着头,“嗯!”了一声,便吃起了烤牛肉。

    男老师见吃不到牛肉,只好又拿起了一个大烧饼,默默的啃起来,萧星辰见此,说道:“老师,我们留了一袋牛肉给师娘,您要记得把牛肉煮熟了,每天给师娘吃一块肉,让师娘好起来!”

    “老师,您要记得,保住了女人,才能保住人类,才能保住文明,我们男人,有烧饼吃就不错了!”

    男老师默默的点头,默默的啃着大烧饼,眼眸里,似乎有泪花在微微闪动。

    夕阳已经消逝,夜幕降临了,繁星渐渐的爬上了天幕,闪闪烁烁。

    炭火微微,照亮了少年们的脸,这时候,秦虎给萧星辰使了一个眼神,萧星辰意会,秦虎点了一下头,便不知从何处拿出了半瓶威士忌,递给了萧星辰。

    萧星辰接过那半瓶威士忌,拧开了瓶盖,给男老师递过去,说道:“老师,要不要来一口?”

    男老师微微点头,接过了酒瓶,递至嘴上,抿了一小口的酒,又递回给萧星辰,萧星辰用嘴对着威士忌酒瓶的口儿,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再递给秦虎,秦虎喝了一口,然后是薛明月,何风云,韩雪儿。

    同学们和老师一起喝着酒儿,很快,半瓶威士忌就喝光了,最后,男老师把酒瓶儿倒转过来,高高的举起至头顶,最后一滴晶莹的酒液,缓缓的从玻璃瓶口处滴落下来,滴落在他的舌尖上。

    萧星辰倚在厚重的水泥板上,仰望着星空,嘴里悠悠的说道:“苟富贵,勿相忘!老师,终有一天,我要让您当一个校长,龙城学校的校长,甚而至于,让您当校董!”

    男老师也仰望着星空,说道:“萧星辰,我相信你!你是我最喜爱的学生,你将来一定会光芒万丈的!”

    萧星辰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学们,说道:“老师,您不要这样说,他们都是您的学生,都值得您去爱,您要一视同仁,不可薄此厚彼!”

    男老师感叹道:“我都爱!我都爱!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你们将来一定能再创辉煌的华夏文明!”

    接着,男老师站起身来,说道:“老师累了,要回去了,你们也要早点回家去,天黑了,野外不安全,最近听说又有异物出没,天下还是那么不太平啊!”

    萧星辰目不转睛的望着星空,嘴里却是说道:“好的!老师,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啊,每天煮牛肉给师娘吃,把师娘救起来,有了女人,才会有人类,才会有文明!”

    男老师说道:“嗯!老师记住了!”说着,便往教室后方的水泥板屋子走去,他缓缓的走着,脚步已有着些许漂浮,看得出来,他已有些醉意了。

    少年们躺在水泥板上,躺在广袤无垠的废墟之间,他们仰望着深邃的星空,漫天的繁星,有的大如牛眼,有的小如米粒,幽幽的闪烁着,躲躲闪闪。

    “星辰哥哥,你说,星星上面是不是有另一个世界啊?”韩雪儿静静望着星空,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宛若银铃的声音,她今年十二岁了,读书很认真,最近学习了很多古诗。

    “应该有吧,终有一天,我要到那个世界去看看!”萧星辰出神的望着深邃的星空,悠悠的说。

    “星辰哥哥,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带我去!”韩雪儿坚定的说道。

    “我也去!一定要叫上我!”秦虎说道。

    “我也去!这等好事,怎么可以少了我!”何风云说道。

    “我也去吧!你们都去了,我肯定也去啊!”薛明月说道。

    夜微凉,星空幽幽,海风吹过荒野,吹袭在废墟之上,吹拂着少年们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