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那个……我先确认一下，你不是我撞死的那个人……对吧……”张海现在还是有点害怕的样子，看来我和他意识里和被撞那个人长的确实像。
“当然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哦……你好……很抱歉……你和被我撞到的那个孩子太像了。不过仔细一看，你比他大了不少……”
记忆很清楚啊，而且说话能力也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病。不过能因为自己的一个臆想就成了精神病，这压力得有多大才能做到啊？
在得到我的确认之后，张海明显是放开了许多。虽然依旧有点畏手畏脚，不过肢体动作之类的行为更加自然了。
“那么……我们这就开始采访吧。首先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撞死过人呢？我听医生的介绍，据说您自己是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的。”
张海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正拉着货，准备走乡道去白乡镇，可是我路过建设银行的时候，我打了喷嚏，带着肩膀和手打动了方向盘……当时……一个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小了不少的男生就这样被我撞飞了。
我当时很害怕……啥也没想就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抓我。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来……一年了也没有人来抓我。我撞人的地方监控很多，警察不可能找不到我……
而这一年，因为撞死了人，我一直受到折磨，感觉那个男孩随时会来取走我的性命。我很害怕，所以去公安局自首了……但是……他们却说当初的那个路口什么事都没有，又接连去了许多类似地方也是无济于事。
我和警察解释半天，说我没有开他们玩笑。
再接下来……他们联系了我的家人……把我送到了这里……”
听上去确实有点怪，可是我却说不出哪里怪。按照这个人的说法，当时百发百中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哪怕当时并没有撞到人，只是撞坏了什么栏杆啊，别人家的汽车什么的……也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可是足足过了一年了，他却迟迟没有被公安局通缉。
可是如果这只是一个喷嚏后的臆想的话，只要下车检查一下不就可以确认了吗？
“您确认过您脑海中的死者吗？”
“确认过……当场就死了……”
“在那段时间……您有看过什么类似车祸现场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吗？”
“没有……我一般都是看小说的。回了家一般也是陪陪老婆孩子之后倒头就睡，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这些年来，我有认真的想过了，哪怕警察他们不抓我，还让家里人给我送到了精神病院，我也得在这里服完刑。等时间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虽说为不该有的罪孽赎罪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不过对于已经经受了长时间精神折磨的张海来说呆在这里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随后又问了几个和目的无关的问题，然后就结束了采访。
在那之后我们简单的在精神病院的各个角落转了转，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没办法了……也只能回家里了。
出门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之前那位司机开的车，他现在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我们。
“师傅，怎么又折回来了？”
“前后路都太远，一般也没出租车来这里。考虑到油费什么的，还是绕回来把你们送回去更值得，怎么样，给不给我这个生意做。”
“当然给了，我们要去天洸村，还麻烦师傅了。行，不过你们等一会儿，我捡个雷把自己炸了先。”
在玩吃鸡啊……
“怎么样，调查的怎么样？”司机问我们。
“还可以，就是被精神病人折磨了一下。”
“是我被精神病人折磨，关你什么事？”马家辉说到。
“啊对对对，是他被精神病人折磨。”
从这里到天洸村比我们一开始到医院的那段路还要远一些。再加上昨天我们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就直接在车上睡着了。不过路途颠簸，还没到终点我们就醒来了，这大概也是一种无奈。
下车后我们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中午了，真是不可思议。
分析采访的事情我和马家辉约好下午再说，让他回去先吃个饭补个觉，顺便把采访视频发给我。
回家的路上路过八子堡，莫名的想要离这个建筑远点了，毕竟记录着一千多人的消失，实在是太恐怖了点。
“你们去哪儿了昨天？”突然一个人从我的身后窜了出来，不出意外的是林皖。
我说我们去了网吧，毕竟在村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所以就总是去城里通宵打游戏。
“哦……”可是谁料林皖并不在意，可能是她真的没有在调查被抹除的人的事情吧？
只是去了一趟精神病院，让我特别的累。
“许亚，明天要不要出去玩啊？”林皖突然说到。
“怎么突然想要出去玩了？”
“城里的游泳馆开了。”
“我是旱鸭子你忘了。”
“游泳圈。”
“不要……”
“切~那我们自个儿去了？”见我不答应，林皖说。
“们？还有谁？”
“班上的女生啊，你们男生里压根没人愿意去，也不知道你们是有多讨厌游泳。”
实在不是我们讨厌，你去问问咱们班有几个男生会游泳的。这群家伙每到放假除了打篮球就是打游戏，谁会去练游泳啊！
什么？我肯定是去学习了呀，最次的情况也是把这我的吉他在那儿练。
游泳……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游泳的。
“你刚才……是去哪儿了？”我尝试转移话题。
“去找咱们班上的女生看看有谁愿意去啊！女生可比你们这些男生直爽多了，都愿意去，不像你们扭扭捏捏的。”
那当然了……不会游泳还去游泳馆，你能想想一群大男人带着游泳圈飘在游泳池的边缘吗？
到时候不仅是戴着游泳圈的尴尬，没戴着的也跟着尴尬。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物种，自然不会答应的。
“么……林皖，程阿姨应该不会允许你一天到晚往外跑吧？”
“允不允许是她的事情，跑不跑是我的事儿啊。再说了，我们是一堆人去，又不是一个人。上午过去下午就回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好……好吧……那我先回家了……我现在还想补个觉。”
“行，快点忙你的吧。”
“我有什么可忙的？”
“没什么……随口说的，你以前不就整天有事干吗？”
那倒是……刚刚那一下给我突然吓了一下，我还以为她发现我和马家辉调查深入了。小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是瞒不住她……不，现在应该说是她们才对。但是这一次我必须隐瞒了，我可不想让她们姐妹俩都遭遇这种变故。
回到家，我反复观看着录下来的视频，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粟鸟让我去金城精神病院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找到张海，可是张海给我的信息却是很怪的。
被撞的人是男性，不是林纹的性别，而且他当时把我当成了被撞的人……
还是说……
虽然有点忐忑不安，不过我还是来到了粟鸟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有了猜想，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这一切……终究还是得让粟鸟来帮忙了……
“粟鸟，我这录下的视频，能否兑换回忆。”
“可以，但是这个视频同样需要你承担代价。”粟鸟回答。
“什么代价？”
“坠落。”
“这是什么代价？”我不解的问。
“就是一种感觉，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虽然我会让这个感觉持续接近半个小时，但是在这里的时间只会是一瞬间，要不要承担。”
虽然他后半段的话我一个字没听懂，但是只要一点，对身体没伤害就足够了。
“我承担！”
“十秒后进入坠落。”
闭上眼睛，我等待着这所谓的“坠落”出现。下一刻，我的身体似乎躺了下来，身子像是从床上翻下去一样让我惊的立刻睁开眼睛。
但是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小学我滑楼梯栏杆的画面，但是下一刻，我的身体不稳，身子从另一边摔了下去，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只能默默地承受。
再然后……这里是高中……我正在擦玻璃，这个危险的活交到了我这个男生的手上。我被窗户边打闹的男生撞到了腿，下一秒……身子再次不稳……从教学楼六楼的高度掉了下去。
大学屋顶上，我被和我闹矛盾的大学同学推了下去……
绵延山路上，我骑着自行车被路过的飙车族甩到了山下……
再然后……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了。
一次又一次的坠落，高度一次又一次的增加。每一次的感受都异常的真实，我很想吐……但是“坠落”状态下的我却无法控制身体。
最后……半个小时结束……我整个人趴在地上……
“来吧，我的记忆……”
“当然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哦……你好……很抱歉……你和被我撞到的那个孩子太像了。不过仔细一看，你比他大了不少……”
记忆很清楚啊，而且说话能力也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病。不过能因为自己的一个臆想就成了精神病，这压力得有多大才能做到啊？
在得到我的确认之后，张海明显是放开了许多。虽然依旧有点畏手畏脚，不过肢体动作之类的行为更加自然了。
“那么……我们这就开始采访吧。首先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撞死过人呢？我听医生的介绍，据说您自己是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的。”
张海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正拉着货，准备走乡道去白乡镇，可是我路过建设银行的时候，我打了喷嚏，带着肩膀和手打动了方向盘……当时……一个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小了不少的男生就这样被我撞飞了。
我当时很害怕……啥也没想就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抓我。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来……一年了也没有人来抓我。我撞人的地方监控很多，警察不可能找不到我……
而这一年，因为撞死了人，我一直受到折磨，感觉那个男孩随时会来取走我的性命。我很害怕，所以去公安局自首了……但是……他们却说当初的那个路口什么事都没有，又接连去了许多类似地方也是无济于事。
我和警察解释半天，说我没有开他们玩笑。
再接下来……他们联系了我的家人……把我送到了这里……”
听上去确实有点怪，可是我却说不出哪里怪。按照这个人的说法，当时百发百中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哪怕当时并没有撞到人，只是撞坏了什么栏杆啊，别人家的汽车什么的……也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可是足足过了一年了，他却迟迟没有被公安局通缉。
可是如果这只是一个喷嚏后的臆想的话，只要下车检查一下不就可以确认了吗？
“您确认过您脑海中的死者吗？”
“确认过……当场就死了……”
“在那段时间……您有看过什么类似车祸现场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吗？”
“没有……我一般都是看小说的。回了家一般也是陪陪老婆孩子之后倒头就睡，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这些年来，我有认真的想过了，哪怕警察他们不抓我，还让家里人给我送到了精神病院，我也得在这里服完刑。等时间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虽说为不该有的罪孽赎罪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不过对于已经经受了长时间精神折磨的张海来说呆在这里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随后又问了几个和目的无关的问题，然后就结束了采访。
在那之后我们简单的在精神病院的各个角落转了转，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没办法了……也只能回家里了。
出门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之前那位司机开的车，他现在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我们。
“师傅，怎么又折回来了？”
“前后路都太远，一般也没出租车来这里。考虑到油费什么的，还是绕回来把你们送回去更值得，怎么样，给不给我这个生意做。”
“当然给了，我们要去天洸村，还麻烦师傅了。行，不过你们等一会儿，我捡个雷把自己炸了先。”
在玩吃鸡啊……
“怎么样，调查的怎么样？”司机问我们。
“还可以，就是被精神病人折磨了一下。”
“是我被精神病人折磨，关你什么事？”马家辉说到。
“啊对对对，是他被精神病人折磨。”
从这里到天洸村比我们一开始到医院的那段路还要远一些。再加上昨天我们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就直接在车上睡着了。不过路途颠簸，还没到终点我们就醒来了，这大概也是一种无奈。
下车后我们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中午了，真是不可思议。
分析采访的事情我和马家辉约好下午再说，让他回去先吃个饭补个觉，顺便把采访视频发给我。
回家的路上路过八子堡，莫名的想要离这个建筑远点了，毕竟记录着一千多人的消失，实在是太恐怖了点。
“你们去哪儿了昨天？”突然一个人从我的身后窜了出来，不出意外的是林皖。
我说我们去了网吧，毕竟在村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所以就总是去城里通宵打游戏。
“哦……”可是谁料林皖并不在意，可能是她真的没有在调查被抹除的人的事情吧？
只是去了一趟精神病院，让我特别的累。
“许亚，明天要不要出去玩啊？”林皖突然说到。
“怎么突然想要出去玩了？”
“城里的游泳馆开了。”
“我是旱鸭子你忘了。”
“游泳圈。”
“不要……”
“切~那我们自个儿去了？”见我不答应，林皖说。
“们？还有谁？”
“班上的女生啊，你们男生里压根没人愿意去，也不知道你们是有多讨厌游泳。”
实在不是我们讨厌，你去问问咱们班有几个男生会游泳的。这群家伙每到放假除了打篮球就是打游戏，谁会去练游泳啊！
什么？我肯定是去学习了呀，最次的情况也是把这我的吉他在那儿练。
游泳……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游泳的。
“你刚才……是去哪儿了？”我尝试转移话题。
“去找咱们班上的女生看看有谁愿意去啊！女生可比你们这些男生直爽多了，都愿意去，不像你们扭扭捏捏的。”
那当然了……不会游泳还去游泳馆，你能想想一群大男人带着游泳圈飘在游泳池的边缘吗？
到时候不仅是戴着游泳圈的尴尬，没戴着的也跟着尴尬。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物种，自然不会答应的。
“么……林皖，程阿姨应该不会允许你一天到晚往外跑吧？”
“允不允许是她的事情，跑不跑是我的事儿啊。再说了，我们是一堆人去，又不是一个人。上午过去下午就回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好……好吧……那我先回家了……我现在还想补个觉。”
“行，快点忙你的吧。”
“我有什么可忙的？”
“没什么……随口说的，你以前不就整天有事干吗？”
那倒是……刚刚那一下给我突然吓了一下，我还以为她发现我和马家辉调查深入了。小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是瞒不住她……不，现在应该说是她们才对。但是这一次我必须隐瞒了，我可不想让她们姐妹俩都遭遇这种变故。
回到家，我反复观看着录下来的视频，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粟鸟让我去金城精神病院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找到张海，可是张海给我的信息却是很怪的。
被撞的人是男性，不是林纹的性别，而且他当时把我当成了被撞的人……
还是说……
虽然有点忐忑不安，不过我还是来到了粟鸟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有了猜想，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这一切……终究还是得让粟鸟来帮忙了……
“粟鸟，我这录下的视频，能否兑换回忆。”
“可以，但是这个视频同样需要你承担代价。”粟鸟回答。
“什么代价？”
“坠落。”
“这是什么代价？”我不解的问。
“就是一种感觉，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虽然我会让这个感觉持续接近半个小时，但是在这里的时间只会是一瞬间，要不要承担。”
虽然他后半段的话我一个字没听懂，但是只要一点，对身体没伤害就足够了。
“我承担！”
“十秒后进入坠落。”
闭上眼睛，我等待着这所谓的“坠落”出现。下一刻，我的身体似乎躺了下来，身子像是从床上翻下去一样让我惊的立刻睁开眼睛。
但是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小学我滑楼梯栏杆的画面，但是下一刻，我的身体不稳，身子从另一边摔了下去，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只能默默地承受。
再然后……这里是高中……我正在擦玻璃，这个危险的活交到了我这个男生的手上。我被窗户边打闹的男生撞到了腿，下一秒……身子再次不稳……从教学楼六楼的高度掉了下去。
大学屋顶上，我被和我闹矛盾的大学同学推了下去……
绵延山路上，我骑着自行车被路过的飙车族甩到了山下……
再然后……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了。
一次又一次的坠落，高度一次又一次的增加。每一次的感受都异常的真实，我很想吐……但是“坠落”状态下的我却无法控制身体。
最后……半个小时结束……我整个人趴在地上……
“来吧，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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