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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又出一人

    “可问题我真的想不起来啊?刚刚我也问过我们班的其他同学了,填的快的填的慢的都想不起来咱们班发文艺委员是谁?要不你去问问许亚?”林桂平说到。

    “他人在厕所……而且他压根就没有玩,怎么可能答得出来。再说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和你们联系,你去问问他能不能把在场的人名叫全吧。”我说到。

    “这……倒也是……”

    可不是么……

    “不过还有一个线索,座位上……许亚的同桌也没有人填出来,我想大概是同一个人。”

    许亚的同桌?

    我记得许亚小学的时候可是男生中的高个子,当然了,我也是女生中的高个子。这样子的我们自然是坐在后排的存在,如果这个被抹除的姐妹真的是高个子的话,那么她怎么说不得和我差不多高吗?

    别的不说,许亚可是坐在我的后排啊。也就是说许亚的同桌至少得和我一样高才能坐在我后面……

    我们班除了我还有这么高的女生吗?

    “文艺委员虽然平常没什么事干,但是每到一些节日就是我们班最忙活的人。我稍微的问了问,有些同学依稀记得咱们小学元旦庆祝的时候表演的是什么节目,但是却忘了表演的人。

    确切地说,是很多节目的参演都记不全……”

    这是肯定的,这个人被抹除之后,和她有关的大多数记忆都被抹掉了。除了一部分不知道为什么留下来的痕迹之外,这个人基本上就不存在了。

    这样的人……想注意也是难得很……

    “林皖,我有个想法啊……”林桂平声音突然有点低了。

    “什么想法?”

    “和你和许亚关系特别好,且和你差不多高。你不觉得……这个人像是另外一个你?之前你不也和我说,她可能是和你们住在一条街的吗?”

    “我的姐妹?”

    “嗯……”

    这倒是我没想,主要是我也不想想到这个层次去。我们家的人本来就少,这要是再少一个人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还是说,我妈突然间长时间处于更年期状态就是因为这个?

    么……应该不是,自打我记事起她基本都这样,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不过却是是在工作之后她的脾气越发的暴躁,看来真的想个时间聊一聊什么的。

    “还有一件事。”林桂平又说。

    “什么事?”

    “别做傻事。”

    “我?傻事?”我能做什么傻事。

    “全班都知道你神经大条,许亚会不知道?他不让你参加调查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可偏偏你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能发现许亚他们的不对劲。听我的,不论结果是什么,咱先冷静下来别做傻事可以吗?”

    “哦……”我简单的答应下来,但我认为我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

    神经大条什么的,那是别人对我留下的错误印象罢了。

    “哎呦我滴个乖乖,我也不行了,上个厕所啊!”一个男同学现在站起,急匆匆的就走到了厕所。

    “他会不会也?”林桂平疑惑。

    “不会,看他那两屁股蛋紧贴的走路方式,大概真的是快憋不住了。”

    “好吧……”

    “唉,我靠来人帮忙扶一下,这俩撑不住了!”结果没过几秒钟,外面就传来了刚刚那位男同学的声音。

    嗯……是这两个真的上厕所了,演戏也不至于这么眼吧?我悄悄地鄙视了他们两下,然后看着班里的其他男生把他俩扶到了椅子上。

    这俩家伙……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是蹲在坑上讨论的吧?这戏演的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吃个饭能吃成这样,你们也是没谁了。快点的,大家开始玩游戏了。”

    “游戏?什么游戏?”许亚问。

    “让我们再吃会儿,现在体力不支需要补充营养。”马家辉于是说到。

    “我们还以为你们两个在厕所里这么久都吃饱了呢。”

    “滚……在饭桌上开这种笑话,下一次把你的饭换成我现拉的……”

    “你这不比我好多少……”

    在他们还在玩游戏的时候,许亚和马家辉不曾停下我吃喝拉撒的嘴。哪怕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再一次回到厕所也在所不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助不止,干饭不休!

    …………………………

    “你们两个……吃回本儿了吗?”

    看着走不动道的我们二人,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我现在严重特别想知道,我该不该直接把这俩扔在这个地方。

    反正他们上次熬夜的网吧就在附近,随便安排两个机位给他们趴着一个晚上也就过去了。

    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公交车是不可能了,出租车的话就这座县城和村里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点贵了。

    网吧包宿和住酒店貌似也都显得贵,这俩的情况恐怕也不会干除了休息之外的其他事了。

    “有点儿难办了呀,这两天花的钱已经够多了。要不,我把你俩放到公园长椅上?”我问了问。

    “你拖得动吗?”许亚反问。

    可以……前提是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可无奈这不是还有一坨大肉在旁边吗?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能吃啊!

    “真是的,以前每一次吃自助你们俩都要吃到吐了才决定停嘴,真是把自己身体健康开玩笑。”

    “以前咋解决的……如法炮制一下呗……”

    “以前……忘了,多久没有一起吃过了,早就忘了。”没良心的家伙,也不知道大家多想让你回来一下。

    你爸你妈,我,还有……还有谁来着……

    恐怕我这个时候又是想到了那个被抹除的姐妹,刚刚林桂平的怀疑也让我越来越相信了。被抹除的那个人大概率真的是我的亲姐妹……

    只是她为什么会突然被抹除,又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罢了,先不去管这些了,现在重要的还是把眼前的两个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找个地方埋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得从班级群里想办法。还好群里的同学们也都是刚出去没多久的样子,貌似也没有打算立刻回家,很快就给我发了个能出租的地下室的地址。

    位置方面还离得挺近,那就这里吧。

    “睡吧,我也困了,就在隔壁,有事敲门。”

    “你是咋找到这么个地方的?”我问。

    “群里问的,咱们小学同学中,从高中开始就勤工俭学的也是有的,这些地方他们熟的很。二十五一晚上,他们说看你们今晚上像没吃过饭似的,这一晚上请咱仨了。”回答。

    其实这钱是我出的……

    6月27日

    我在许亚和马家辉的敲门声中被叫醒,得知了村子里昨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就在这一天,我们这条街又死人了。

    死掉的是驻守在村子粟鸟庙的李大爷,是今天早上许亚他二爷爷找他下象棋的时候发现的。貌似是交了半天不开门,实在是没办法了把门撞开后才发现断气。

    电话什么的是上午九点多打来的,但是我们睡得太晚没起来也就没听到。快中午时再次接到电话,我们很快就回了家。

    粟鸟庙刚好就在我们那条街的一个十字路口上,就在我家对面的旁边,与金大爷家后院隔着一条小路相望。

    我们回来的时候,粟鸟庙前也已经围满了人,最里圈的是和李大爷关系好的老年人们,然后外面的是村子居委会的,再然后才是中年人和我这一辈的年轻人们。

    最里面现在又吵又乱,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程阿姨,什么情况啊?”也不知道许亚这是什么眼神,居然可以在人群中精准的找到我妈,也是服了。

    “老头死了,居委会准备集资办丧葬。因为就在咱们这条街上,所以打算让咱们这条街承担费用?”我妈如此回答。

    “所以……他们是不想出钱才吵的?”

    “老一辈们都愿意出钱,一是交情二是风俗。不过你们爸妈那一辈不乐意,毕竟要交钱交的就是他们的。现在是居委会在协调,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对策。”

    “火葬后找棵树埋下面不就好了吗?我看城里人都怎么办。”我说。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咱们是农村不是城市,哪怕就是城市里的人,也未必能接受火葬。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希望给自己的长辈留一个全尸的。

    你们李大爷没有孩子,一个人靠着看粟鸟庙的那点钱过日子,生前过的就不是特别好,死后你们的爷爷奶奶们想让他过的好点。”

    这话到是说的没什么问题,可我咋又感觉生我气了。

    虽说刚刚的话确实是有点不负责任了……

    不过按照这样的说法,李大爷死的其实很安详,从人们的吵闹声中也可以听到是在睡梦中寿终正寝的。这样的人,在村子老一辈的眼中如果无法留下生前全尸,就是对死人极大的不尊重。

    换而言之,必遭报应。

    “话说你们回来干什么?你们小年轻还是学生,这种事情用不着你们管。”我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嗯……我妈说有急事找我们俩?”许亚回答。

    “那就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