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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芯片故障?

    此时距离路远离开科考船过去了8小时42分钟,科考船在回收线缆完成俩小时后离开了,史密斯教授给李明道打了卫星电话说明了路远在执行任务时不幸遇难,电话中李明道用哀伤的语气说路远是为了科学事业而牺牲的死得其所让史密斯教授不用太难过。

    坐在南极科考站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李明道嘴角不自觉微微一翘,然后给杨柳打了个电话。

    杨柳接到李明道的电话后还不相信,随即给数据部门打了电话,那边的负责人明确回答说路远的数据收集传输和定位芯片确实在俩小时前失去了信号,大概率路远已经遇难,因为嵌入在基因编辑人脑袋里的芯片不仅仅是收集数据,传输数据和定位,当芯片检测到外力拆解或者个体死亡后一小时内没有通过内部系统进行数据采集为了防止数据和研究体泄漏,芯片会激活自毁程序释放超高压电流摧毁尸体。

    “在系统里将路远芯片的自毁程序关了。”杨柳有气无力的说。

    “杨主任,这不符合规矩,再说现在关了也没有用啊。”对面的负责人为难的说。

    “你tm给我关了,出了问题我负责。”说完杨柳直接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杨柳随即叫来李丽给她路远最后定位信号的坐标,让她带着娜娜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路远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全身都传来酸酸麻麻痒痒的感觉,尤其是俩侧的脸颊。

    路远睁开眼,夜空中的星星微微闪烁,月亮斜斜地撒下了一片柔和的银光。眼前的景象虽然宁静,但他能感觉到身体深处的那种混沌和变化。脑海中的思绪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他努力地回忆之前的事,但是记忆只到那奇怪的生物为止。冷风吹过,他颤抖地坐起,一只手撑地艰难的想要站起身来,一股眩晕感袭来,他双腿一软又摔在沙滩上失去了意识。

    “爸爸,你说明天海上的风暴会停吗?”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问正在一起散步的父亲,有些凉的海风将她的裙摆吹起像是飞舞的蝴蝶。

    中年男人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烟圈,烟在风中无序的挣扎然后消散,有些许沙哑地声音说道:“不知道啊,海上天气越来越异常了,气象局已经一个月没给出确切的天气预报了。”

    女孩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的玩耍,脚下绊倒了什么一个不稳摔到了沙滩上。

    中年人听到动静扔了手里的烟急忙小跑过去一边急切的问:“丫头,怎么了,有没有摔着。”

    小女孩大声喊道:“爸爸爸爸,这里有个光屁股的人”。

    中年人过去一看确实是个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看到父亲走了过来,小女孩指着一动不动全身赤裸的年轻人说:“爸爸,他不会死了吧”。

    他探了探年轻人的鼻息,还有气,摸摸额头有些发烫,他轻轻拍拍年轻人的脸说:“小伙子,小伙子。”但是没有反应。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年轻人穿上,然后摸了摸蹲在一旁女儿的脑袋说:“不会死的,估计是溺水了,运气好被海浪冲了回来,我们先把他背回去喝点热水吃点退烧药,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不行明天送去诊所。”女孩点了点头帮着父亲扶起年轻人一起向家里走去。

    路远在睡梦中感觉置身在温暖的被窝,他猛然睁开双眼,现在是几点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室,房间看起来很简朴,只有简单家具和电器,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不见了,屋里也没有可以判断时间的东西。身上穿着不知道谁的睡衣,身体还是很虚弱,很不舒服,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可能是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推开门。看到路远醒来喊道:“爸爸爸爸,大哥哥醒了。”

    他看到小姑娘手腕上的智能手环问道:“小妹妹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小姑娘看了下手环说:“9点12分,我跟爸爸昨天晚上十点多在沙滩上捡到你的。”

    路远下意识伸手摸向后脑勺,那里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不可能啊,自从他有意识以来从来没有在0点和12点的时候是睡着的,因为被移植在后脑位置的芯片每隔12小时就会释放一次电信号用来收集他身体的各项数据并传送回研究所,那感受就像脑袋被铁锥重重地敲击一样疼,而且如果芯片没能正常激活数据采集程序或者没有将采集的信息传回并且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在控制系统进行操作的话,为了防止数据被其他组织获取,芯片就会开启应急程序,直接将路远的脑袋炸开,这是杨姨偷偷告诉他的,所有基因编辑个体都被植入了这种芯片,以杨姨的权限也没办法给路远开后门。

    难道是因为昏迷的原因所以没有感觉到昨天12点的,只要今天中午12点还能正常采集数据就没问题,但是万一采集和传输程序出了问题的话,岂不是要死了。

    路远必须尽快联系上研究所,联系上杨姨。

    这时女孩的父亲走了过来,看路远的脸色苍白,站着都很虚浮,扶着路远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边让小姑娘去拿点吃的过来。小姑娘答应一声,一溜烟跑进自己的小房间找零食了。

    路远向中年人道了谢问:“我叫路远,道路的路,远近的远,请问您怎么称呼?”

    “赵峰,那小姑娘是我女儿,叫。。。”赵峰还没说出口,小姑娘就抓着俩根棒棒糖、一包蛋黄派、一块巧克力跑出来抢着说:“我叫赵小灵,你可以叫我灵儿。”将吃的放到路远身前的茶几上,赵小灵一屁股坐到赵峰的身边,挤得赵峰不得不往边上挪挪。

    “刚听灵儿小姑娘说,昨天是您父女救了我,感谢赵大哥和灵儿的救命之恩。”路远站起身来向赵峰和灵儿鞠了一躬。

    赵峰忙站起来扶路远坐下说:“在海上半辈子了,见到落难的人怎么可能不救呢,说不定明天被海浪冲上沙滩的就是我了。”

    “呸呸呸,爸爸你别瞎说。”灵儿伸手要去堵赵峰的嘴。

    赵峰摸了摸灵儿的脑袋继续跟路远说:“路兄弟你是怎么溺水的,按理说最近这片海域是不允许游泳、潜水和出海的啊。”

    路远皱着眉头装作在回忆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跟着一艘科考船出去执行任务的,在水下出任务的时候遇到危险本想脱了潜水服逃生的结果后面就失去意识了。”

    赵峰听了路远的回答问:“那你不需要联系科考船那边吗?”

    “我好像没有办法联系,我的通讯设备都遗失了,电话也不记得。”路远有些尴尬地回答,以前也遇到过自己一个人走失的情况,但是不到半天研究所的直升机就通过定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所以现在的情况确实有问题,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研究所早应该找到自己了。

    “哦,那你有什么打算吗?”赵峰问。

    “额,赵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路远没有回答反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这是华夏东海杭州湾外围的一个依托海岛建设的一个海上据点。”赵峰说。

    卧槽,他们当时是从东瀛出发的在太平洋跑了有十几天,距离华夏估计要有四五千公里那么远,他是怎么过来的。路远这时想到了那只奇怪的生物还有它的大眼睛,难道跟它有关系?

    正当路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灵儿举着一根棒棒糖递了过来说:“哥哥,吃糖。”

    路远笑着接过棒棒糖,“谢谢你。”小姑娘开心的直接坐在了路远的边上。

    “我们当时是从沪城出发的,走了四五天。”路远回答赵峰。

    “那你要回去有些麻烦了,我们这正常每俩天会有运输船过来运送物资和人员,但是最近海上天气不太好,运输船已经5天没有来过了。”赵峰脸上有些担忧。

    “赵大哥,请问据点上有Harmonics研究所的驻点吗?”路远抱着侥幸的心理问。

    “没有,没听说过。”赵峰干脆的击碎路远的幻想。

    路远感觉一阵眩晕,这么说如果数据采集和数据传输真出了故障的话,自己不是死定了。

    随后赵峰准备了些饭菜,菜都是近海常见的鱼类,虽然饭菜比蓝藻营养液好吃一万倍,但是笼罩在死亡阴影下的路远味同嚼蜡。吃完饭后,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路远向赵峰借了一套衣服,要了赵峰的手机号码便要离开,赵峰和灵儿都挽留他在这住一段时间,现在岛上又没有离岛的船,路远身上除了吊坠一分钱也没有,甚至身份证明都没有,但是路远一直担忧脑后移植的芯片万一炸了岂不是给赵峰父女添麻烦,所以还是坚持要走。

    离开赵峰家后,路远按照路边的旅游地图找到一个僻静的临崖观光亭。

    路远侧身坐在亭子的长椅上看着远方海洋与天空的交界线,天空阴沉,视野内的海水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远远还能听到身下海水轻拍礁石的声音,在这大自然的韵律中,路远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