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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疾风骤雨

    “怕他担心我是后来才告诉老陆的,老夫老妻这多年,我们是做好一起面对的准备。但和预想的不一样,除了偶尔的头痛,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癌症病人的症状。反倒是我的身体出现了变异的征兆。

    开始是手脚奇痒,以为得了鱼鳞病,后来又是后背,且在后背处生出竹笋一般坚硬的刺。随着我的肩膀越来越宽,其他地方也发生变化,知道自己再不能等。

    老陆一生虽然固执也没有带给我什么物质上的享受,但他与我向来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爱我甚至爱过他自己。

    他查了许多和进化及病理,毒理学相关的书籍,整天除了去实验室做清洁工作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读书。

    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找答案,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他要消失一段时间,并没有说怎么去,怎么回,也没说要去多久。

    老陆就是这样一个人,认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就在他60岁生日那天,当他吹完蜡烛许了愿,再次睁开眼时,我就知道他离开了。”

    陆太太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老陆的?”

    “你的眼神,老陆看我时带着爱和怜惜,而你没有。你的眼里更多的是力量和惊奇。你该是一个年轻人。

    老陆说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不会消失,只会以另外一种状态和方式存在。”

    “他说的对。”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每天对着同一具身体和同一张脸,我还是多少有些安慰的。

    但后来我身体变化的速度加快,知道年轻人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所以我提出离婚,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陆太太看着陆小游越加年轻的脸庞,迎着天边的微亮似乎回到了过去。她的眼里布满了温柔禁不住抬手去触碰他的额头。

    但很快屋子内小生物的叫声唤醒了她。

    “我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这样就不会吓到别人,也不会引起社会不必要的恐慌。还有这里能够看到海,我总觉得有一天老陆回来的话,他会从海的那一边回来。。”

    陆太太转头看向远处。

    “但最近我发现,自己很多时候意志并不受自己控制,而是听由里面那几个小怪物的。我担心自己真的会成为怪物,或者消失在森林里又或者直接死掉。

    所以在我完全失去意志之前我想联系你告诉你一切,这些应该也会停留在老陆的一些记忆中吧。”

    “霍老或者其他人知道吗?”

    “它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把我当成标本再做任何研究,所以在我和你离婚当天就断了所有和他们的联系。老陆不在,我对自然的好奇也便不在。我是一个再平常不过有着传统思想的女人,男人的心属于全世界,而我的心只属于那个装着全世界的男人。”

    陆小游听着这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他绝对不想陆太太一个人留在这里。

    “您和我一起回老房子吧,那里没有人住,我也没把他卖掉。”

    “卖掉它,还了债,轻轻松松的活着,年轻人就要去追求心里的激情才行,不能被繁事所牵累”

    “我还是坚持您回老房子,我会照顾您的。”

    这时里面走出一个小生物,陆太太不自觉的站起不稳的双脚,往里走。

    “它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出现的?”陆小游问

    两三个小家伙走到陆小游身旁原地转圈圈,也不知道在传达什么信息。

    陆太太说:“你先回去吧,下周,下周再来接我吧!”

    陆小游心想今天自己没有做任何准备,而且藕藕一个人还在岛上等我,无论如何今天都不适合。

    他再进去看了一眼平静的陆太太,将房屋内腐烂的蔬菜收拾起来,带着下了瞭望台。一只小家伙跟在他的后面,直送他到很远出了荒漠区才回去。

    陆小游再看了一眼瞭望台就打车离开了。

    因为无人驾驶不在网络无障碍的区域布置,像这种地方只有偶尔靠周边覆盖到的信号才能接通通信设备的地方还是人工驾驶的。

    司机是位50多岁的男人。他奇怪的问:“来这里做什么?废弃的地方几十年都没人来,什么老鼠,病毒都可能有的。”说着竟然戴起了口罩

    陆小游只是哦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

    “看你的定点位置在微岛上今天有台风,到了家就别出门了。”司机说着打开广播

    “伊丽莎白二号将在今晚22点登录本市西海岸,请本市居民做好准备,关好门窗,减少不必要的出行。”

    “司机,您还能再快些吗?我赶时间。”

    司机从后视镜理看了看后座上满脸慌张的乘客加大了油门,可也不能超过限速。

    陆小游试着联系藕藕,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具体说对方没有任何信号。

    在车里又坐了漫长的20分钟才到了微岛。此时户外已是狂风,豆大的雨滴飘落。

    他没有任何思考跨上小船,风小下来,可雨越来越大,如倾盆而泻的瀑布打在头上,肩膀上。

    陆小游睁不开眼睛,他仍旧艰难,苦苦的支撑着船桨,他答应藕藕的就一定要做到。因为看不清航线,不清楚自己的方向,但河岸并不宽,一直往前应该不会错。

    这样的坚持大概过了15分钟,连他自己都觉得人和船已经一起被泡在水里时,雨渐小了,却又挂起了大风。

    全身被雨打湿,多半天没有进食的身体打起了寒颤。他拼命划着直到胳膊失去直觉。

    时间明明过去了一个小时,可下鲛岛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他筋疲力尽时,突然雾霭处现了一处微弱的绿光,一处,两处,三处然后聚集成一团。他知道那是岛上的不明生物。

    泄了气的气球被希望又鼓了起来。他再次努力向目标划,可只要觉得自己距目标近了,光亮就会消失,这样反复了三次,直到不敢再相信面前的微弱光亮是来自于下鲛岛还是自己的幻想。

    可没有经过训练的身体实在不能支撑,他在疲惫与紧张中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小船已飘到下鲛岛岸。

    他勉强抛锚,起身站立,一个眩晕差点摔倒。深呼吸,用河水冲了把脸,咋了咋眼,皱着眉头向梅浇项奔去。

    不知现在几点,但从太阳的位置猜测还是上午,但老陆家门前却没有人。他焦急的喊着藕藕的名字。

    心里面一遍遍幻想昨晚狂风骤雨,她一个女孩子在荒无人烟的岛上怎样的害怕?

    而他食言了没能够像许诺的那样午夜前回来,她一定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这样一边喊一边想象。将自己笼罩在阴暗的恐惧中。

    10几分钟过去了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有些绝望的低下头。

    等一下,昨夜的疾风似乎并没有对小岛造成影响,没有脱落的树枝,草木依样,而且地面也没有雨后的泥泞,难道台风绕过了下鲛岛不成。这样的几率非常小。

    但事实上这里昨夜的确没有下雨。

    “那么夜里的藕藕会去哪里?

    他开始静下来思考问题。她该去一个封闭的地方,这会减小恐惧感。

    附近封闭的地方不少,随便一个庄户都可以,但为了我方便找到她,她该去一个我们都熟悉的地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