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答谢
病房内安静异常，巨大的落地窗被白色的窗帘遮住一半，从露出的另一半望去，外面的天空依旧灰蒙蒙，雨比上午的时候小了许多，外面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医生护士的说话声。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候了，具体时间秦禾并不知道，病房里挂着的那个时钟已经坏了，指针定格在早上八点零五分，他被送到这个病房的时候，有两位医生先后过来查看并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在用一些秦禾看不懂的仪器检查了他的瞳孔、口腔以及心率后，确认了他没什么问题后，便安排了一位护士照看他，嘱咐他有事的时候可以摁一下床边的床铃呼叫护士。
宁安安没有和他一个病房，似乎医院对这次事故非常重视，特意给他们俩安排了单独的病房，时不时还会新进来几位带着口罩的护士检查身体。不过宁安安的妈妈中午的时候倒是过来了几趟，顺便还给秦禾带了午餐过来，特意感谢他救下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后面秦禾小睡了一会儿，宁安安的爸爸——后面秦禾才知道叫宁高驰，带着一个年轻的警察进了病房，二人就坠车事间仔细询问了秦禾，不过秦禾自然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只是把当时在车上发生的事情回想复述了一遍，年轻警察在本子上记下一些东西后，二人便让秦禾好好休息，随后便出了病房。
不过通过这几次短短的相处，秦禾对宁安安的父母倒是印象颇好，和他说话的时候有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却没有多少陌生的隔阂，让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暂时放了下来。来医院后，在医生的要求下，他原先那套湿透了的衣服被脱下，换上了医院里新的病服，这让他打算趁没人的时候研究一下口袋里的那东西的计划也落了空，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会丢东西，但他心里难免有一丝忐忑。
秦禾闭上眼，身体里的那股暖流在他的引导下沿着既定的经脉运转，运行一个周天后再次回到丹田，同时整个身体仿佛多了一丝轻灵，原本的一丝疲倦消失殆尽。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股暖流应该就是他修炼的那个口诀带来的，只是之前修炼了十几年都不见效果的口诀，想不到在最后的生死关头竟然自行运转起来了，还救了他和宁安安一命，最后要不是这口诀带来的力量，估计这会儿他和宁安安两个人可能真要被埋在河里了。
看来之前爷爷和他说的话竟然全都是真的，而且爷爷似乎早就知道这口诀修炼成功能带来什么，这里面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给秦禾的那个人——赵钱，是修炼了这个口诀的，而且在这上面的造绝对比他现在要高。这口诀被爷爷说得如此重要，绝对不像爷爷说得只是当个传家宝那么简单，要不是之前宁安安的爸爸跟他说后面还会有一些事情需要他配合，让他先呆在医院里，他恨不得插双翅膀现在就飞回家仔细问一下爷爷。
还有他在河底抓住的那个东西，应该也不简单，秦禾隐隐感觉自己在口诀上的突然突破，似乎就跟那个发光的东西有关，只是从上了岸到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查看那个东西，现在他有太多的疑惑在心里，坐在床上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秦禾坐在床上，让自己暂时摒弃心中的杂念，开始继续修炼起那个无名口诀。现在秦禾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爷爷对这个口诀如此重视了，他上午才刚刚算正是修炼成功，现在身体随着那股暖流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冲洗，仿佛在这个湿冷的雨天置身于温暖的火炉旁。并且随着他打坐不断地继续修炼，恍惚中他似乎觉得身体开始逐渐轻盈宛若鸿毛，那些放松的肌肉里面蕴含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力量，仿佛休憩的猛兽一般。
时间仿佛白驹过隙，秦禾保持着坐在床上打坐的姿势，此时已经临近下午而他恍然不觉，某一刻，他突然颤抖着睁开双眼，眉头不经意微微挑了挑，随后看向紧闭的房门处。
“吱呀——”房门被推开，秦禾看见外面站着熟悉的三个人，正是宁安安和她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秦禾此时已经变成了靠在床头的模样，他对着门口站着的宁高驰和陶安问好。
“怎么样？小禾，休息得还好吧？”三人走到秦禾的床边，宁高驰笑着开口问道。
“嗯，我身体基本没什么事了。”秦禾笑着回答道。
“今天多亏了小禾啊，我刚才听安安说，你们俩高中还是一个班的是吗？”旁边宁安安的妈妈陶安拉着女儿的手，看着秦禾温和地问道。
“嗯，是，我和宁安安上午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碰到了，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也觉得很巧。”秦禾看着宁安安低着头站在陶安身后，圆润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苍白，但此时更多的是害羞的红润。
“一个班好啊，以后小禾你在学校多帮我们俩照看一下安安。来！安安，你跟人家小禾说几句话啊！人家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陶安把缩在身后低着头的宁安安拉到身前，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宁安安。
“谢……谢谢你，秦禾。”宁安安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秦禾，原本就性子害羞的她此时在两位家长的注视下，脸颊变得如同火烧云一般，磕磕巴巴说完这句话后，她顿时觉得心脏跳动如雷，整个身体也因为紧张变得热烘烘的。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害羞的。”陶安拉着宁安安的手，看着女儿低着头羞红的脸庞，有些好笑地说道。
听到陶安说完这句，宁安安更觉得有些窘迫起来，当下脚步微移又把整个身体躲在了陶安身后，微微抬起头打算偷看秦禾一眼，却正好瞥见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当即又立刻慌慌张张地重新地低下头，另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死死攥着衣角，再不敢抬头看秦禾。
“安安从小就是这个性格。”宁高驰笑着说道，“性格有些腼腆，害羞。”
“没事没事。”秦禾连忙笑着对宁安安摆了摆手，他和宁安安做同学一年，虽然平时基本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对她的性格还是知道的，在班上平时也基本不和其他人多说话，只是和周围几个女生玩得好，就连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都会红着脸磕磕巴巴，像只胆小的兔子。
“叔叔你们是打算回去吗？”秦禾看着宁安安已经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而且穿戴整齐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要继续住院。
“嗯，安安从小就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刚刚已经做完检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闹着和她妈妈说要回家住。”宁高驰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一会儿也回家吧，我爷爷还在家等着我呢。”秦禾见状也立马说道，他住院的消息之前特意跟宁高驰交代了，先不跟秦淮说，反正他的身体没什么事，犯不着让老人家担心。
“你要出院的话我一会儿跟医生说一下，那就顺便帮你也把出院手续办了，之前我也特意问了医生，说你的身体也没什么事，后面要是再有什么事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吧。”宁高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宁高驰三个字。
“嗯好的，那就谢谢宁叔叔了。”秦禾见这么轻松竟然就能出院了，他原本还以为至少需要在医院呆几天，毕竟这次出的事不小，后面应该还有不少事情的调查需要他和宁安安配合。
“小禾你的衣服我已经托人送去附近的店里清洗了，刚给我打了电话应该一会儿就送过来。”旁边陶安说着，从挎着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秦禾。
“我们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小禾你这次舍命救下了我们女儿，我们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这里面有些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秦禾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递到面前的卡，眨了眨眼后连忙把陶安的手推了回去，有些着急地说道：“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那种情况下只有我会游泳，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常说要帮助他人，更何况我和宁安安还是同学，就更不能丢下她不管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小禾你是不知道安安对我们俩有多重要，要是这次安安出了事，阿姨我就不活了。”陶安把手里的卡强行塞到秦禾的手里，说到这里眼眶有些微红，想来心里还是对上午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小禾你不止是救了她啊，你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啊。”陶安用手背抹了抹眼眶，转头看着旁边安静的宁安安，再次伸手拉过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小禾你就收下吧，虽然只有几万块钱，但是安安中午和我们俩说起的时候，说你在河底最后一刻都没放开她，我就觉得这些钱都远远不能表达出我们一家的感谢，以后小禾你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力所能及地帮忙！”宁高驰表情郑重地对秦禾说道。
他做警察多年，每年基本都会遇上几次溺水的事情，也曾设想过宁安安会遇到类似的情形，为此还特意让陶安带着宁安安去学了游泳，但是宁安安不肯学，陶安作为妈妈又宠爱她，所以游泳这件事也一直没学会。
当他上午接到下面的人打来电话，说宁安安乘坐的公交车坠河了，还是那条最近局里一直很关注安全问题的玉溪河，当即如坠冰窟。不过好在后面部下又说人已经被一个初中生救上来了，他这才敢打电话给陶安，二人赶紧开车往玉溪河赶。下车的时候他隔着人群看了一眼玉溪河面，顿时腿脚有些发软，那条河因为长期的下雨，河面已经比平时高出了三四米的距离，河水更是波涛汹涌，这种情况别说一个初中生了，就是一个会水的成年人都不敢下水救人。
陶安更是从上车的时候就一直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虽然知道人已经救上来了，但是她的担心丝毫没减少。
秦禾虽然一听说手上的卡里有几万块钱，一瞬间竟然有些心动，他们家目前的情况确实需要这笔钱。爷爷秦淮年纪大了，平时只能在菜市场卖点东西挣挣钱，再加上每个月的养老金，勉强够两个人的消费。但是随着秦禾上高中，要花钱的地方更多，估计以后就会有些入不敷出了。
“秦……秦禾，你就收下吧。”一个低低的软糯声音把秦禾从心里的权衡中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宁安安，对方说完这句话似乎耗费了莫大的勇气，又继续红着脸低头起来。
女孩红着脸，低头不语，似乎刚才出现在秦禾耳边的话只是他的幻听。
秦禾想起在河底的时候，他隔着打开的车窗和宁安安对视，那时候他完全可以抛下宁安安一个人游上去，但是那个女孩听了他的话，在水里乖乖地抱着扶手，等着他去救她。
从一开始她就很乖，忍受着死亡的恐惧选择相信他，他担心不会游泳的宁安安会在水里挣扎扑腾，所以特意嘱咐了她，直到实在憋不住气的时候因为求生的本能她才制造了一点小麻烦。但她也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害得他们俩差点没能上岸，于是直到最后浮出水面被秦禾叫醒的时候，仍然觉得这只是自己濒临死亡时候的幻觉，于是仍然不肯开口呼吸。
他怎么能忍心这样的女孩子死呢，更何况他还有一点点喜欢这个女孩子。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候了，具体时间秦禾并不知道，病房里挂着的那个时钟已经坏了，指针定格在早上八点零五分，他被送到这个病房的时候，有两位医生先后过来查看并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在用一些秦禾看不懂的仪器检查了他的瞳孔、口腔以及心率后，确认了他没什么问题后，便安排了一位护士照看他，嘱咐他有事的时候可以摁一下床边的床铃呼叫护士。
宁安安没有和他一个病房，似乎医院对这次事故非常重视，特意给他们俩安排了单独的病房，时不时还会新进来几位带着口罩的护士检查身体。不过宁安安的妈妈中午的时候倒是过来了几趟，顺便还给秦禾带了午餐过来，特意感谢他救下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后面秦禾小睡了一会儿，宁安安的爸爸——后面秦禾才知道叫宁高驰，带着一个年轻的警察进了病房，二人就坠车事间仔细询问了秦禾，不过秦禾自然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只是把当时在车上发生的事情回想复述了一遍，年轻警察在本子上记下一些东西后，二人便让秦禾好好休息，随后便出了病房。
不过通过这几次短短的相处，秦禾对宁安安的父母倒是印象颇好，和他说话的时候有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却没有多少陌生的隔阂，让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暂时放了下来。来医院后，在医生的要求下，他原先那套湿透了的衣服被脱下，换上了医院里新的病服，这让他打算趁没人的时候研究一下口袋里的那东西的计划也落了空，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会丢东西，但他心里难免有一丝忐忑。
秦禾闭上眼，身体里的那股暖流在他的引导下沿着既定的经脉运转，运行一个周天后再次回到丹田，同时整个身体仿佛多了一丝轻灵，原本的一丝疲倦消失殆尽。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股暖流应该就是他修炼的那个口诀带来的，只是之前修炼了十几年都不见效果的口诀，想不到在最后的生死关头竟然自行运转起来了，还救了他和宁安安一命，最后要不是这口诀带来的力量，估计这会儿他和宁安安两个人可能真要被埋在河里了。
看来之前爷爷和他说的话竟然全都是真的，而且爷爷似乎早就知道这口诀修炼成功能带来什么，这里面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给秦禾的那个人——赵钱，是修炼了这个口诀的，而且在这上面的造绝对比他现在要高。这口诀被爷爷说得如此重要，绝对不像爷爷说得只是当个传家宝那么简单，要不是之前宁安安的爸爸跟他说后面还会有一些事情需要他配合，让他先呆在医院里，他恨不得插双翅膀现在就飞回家仔细问一下爷爷。
还有他在河底抓住的那个东西，应该也不简单，秦禾隐隐感觉自己在口诀上的突然突破，似乎就跟那个发光的东西有关，只是从上了岸到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查看那个东西，现在他有太多的疑惑在心里，坐在床上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秦禾坐在床上，让自己暂时摒弃心中的杂念，开始继续修炼起那个无名口诀。现在秦禾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爷爷对这个口诀如此重视了，他上午才刚刚算正是修炼成功，现在身体随着那股暖流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冲洗，仿佛在这个湿冷的雨天置身于温暖的火炉旁。并且随着他打坐不断地继续修炼，恍惚中他似乎觉得身体开始逐渐轻盈宛若鸿毛，那些放松的肌肉里面蕴含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力量，仿佛休憩的猛兽一般。
时间仿佛白驹过隙，秦禾保持着坐在床上打坐的姿势，此时已经临近下午而他恍然不觉，某一刻，他突然颤抖着睁开双眼，眉头不经意微微挑了挑，随后看向紧闭的房门处。
“吱呀——”房门被推开，秦禾看见外面站着熟悉的三个人，正是宁安安和她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秦禾此时已经变成了靠在床头的模样，他对着门口站着的宁高驰和陶安问好。
“怎么样？小禾，休息得还好吧？”三人走到秦禾的床边，宁高驰笑着开口问道。
“嗯，我身体基本没什么事了。”秦禾笑着回答道。
“今天多亏了小禾啊，我刚才听安安说，你们俩高中还是一个班的是吗？”旁边宁安安的妈妈陶安拉着女儿的手，看着秦禾温和地问道。
“嗯，是，我和宁安安上午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碰到了，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也觉得很巧。”秦禾看着宁安安低着头站在陶安身后，圆润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苍白，但此时更多的是害羞的红润。
“一个班好啊，以后小禾你在学校多帮我们俩照看一下安安。来！安安，你跟人家小禾说几句话啊！人家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陶安把缩在身后低着头的宁安安拉到身前，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宁安安。
“谢……谢谢你，秦禾。”宁安安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秦禾，原本就性子害羞的她此时在两位家长的注视下，脸颊变得如同火烧云一般，磕磕巴巴说完这句话后，她顿时觉得心脏跳动如雷，整个身体也因为紧张变得热烘烘的。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害羞的。”陶安拉着宁安安的手，看着女儿低着头羞红的脸庞，有些好笑地说道。
听到陶安说完这句，宁安安更觉得有些窘迫起来，当下脚步微移又把整个身体躲在了陶安身后，微微抬起头打算偷看秦禾一眼，却正好瞥见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当即又立刻慌慌张张地重新地低下头，另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死死攥着衣角，再不敢抬头看秦禾。
“安安从小就是这个性格。”宁高驰笑着说道，“性格有些腼腆，害羞。”
“没事没事。”秦禾连忙笑着对宁安安摆了摆手，他和宁安安做同学一年，虽然平时基本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对她的性格还是知道的，在班上平时也基本不和其他人多说话，只是和周围几个女生玩得好，就连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都会红着脸磕磕巴巴，像只胆小的兔子。
“叔叔你们是打算回去吗？”秦禾看着宁安安已经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而且穿戴整齐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要继续住院。
“嗯，安安从小就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刚刚已经做完检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闹着和她妈妈说要回家住。”宁高驰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一会儿也回家吧，我爷爷还在家等着我呢。”秦禾见状也立马说道，他住院的消息之前特意跟宁高驰交代了，先不跟秦淮说，反正他的身体没什么事，犯不着让老人家担心。
“你要出院的话我一会儿跟医生说一下，那就顺便帮你也把出院手续办了，之前我也特意问了医生，说你的身体也没什么事，后面要是再有什么事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吧。”宁高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宁高驰三个字。
“嗯好的，那就谢谢宁叔叔了。”秦禾见这么轻松竟然就能出院了，他原本还以为至少需要在医院呆几天，毕竟这次出的事不小，后面应该还有不少事情的调查需要他和宁安安配合。
“小禾你的衣服我已经托人送去附近的店里清洗了，刚给我打了电话应该一会儿就送过来。”旁边陶安说着，从挎着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秦禾。
“我们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小禾你这次舍命救下了我们女儿，我们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这里面有些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秦禾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递到面前的卡，眨了眨眼后连忙把陶安的手推了回去，有些着急地说道：“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那种情况下只有我会游泳，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常说要帮助他人，更何况我和宁安安还是同学，就更不能丢下她不管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小禾你是不知道安安对我们俩有多重要，要是这次安安出了事，阿姨我就不活了。”陶安把手里的卡强行塞到秦禾的手里，说到这里眼眶有些微红，想来心里还是对上午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小禾你不止是救了她啊，你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啊。”陶安用手背抹了抹眼眶，转头看着旁边安静的宁安安，再次伸手拉过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小禾你就收下吧，虽然只有几万块钱，但是安安中午和我们俩说起的时候，说你在河底最后一刻都没放开她，我就觉得这些钱都远远不能表达出我们一家的感谢，以后小禾你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力所能及地帮忙！”宁高驰表情郑重地对秦禾说道。
他做警察多年，每年基本都会遇上几次溺水的事情，也曾设想过宁安安会遇到类似的情形，为此还特意让陶安带着宁安安去学了游泳，但是宁安安不肯学，陶安作为妈妈又宠爱她，所以游泳这件事也一直没学会。
当他上午接到下面的人打来电话，说宁安安乘坐的公交车坠河了，还是那条最近局里一直很关注安全问题的玉溪河，当即如坠冰窟。不过好在后面部下又说人已经被一个初中生救上来了，他这才敢打电话给陶安，二人赶紧开车往玉溪河赶。下车的时候他隔着人群看了一眼玉溪河面，顿时腿脚有些发软，那条河因为长期的下雨，河面已经比平时高出了三四米的距离，河水更是波涛汹涌，这种情况别说一个初中生了，就是一个会水的成年人都不敢下水救人。
陶安更是从上车的时候就一直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虽然知道人已经救上来了，但是她的担心丝毫没减少。
秦禾虽然一听说手上的卡里有几万块钱，一瞬间竟然有些心动，他们家目前的情况确实需要这笔钱。爷爷秦淮年纪大了，平时只能在菜市场卖点东西挣挣钱，再加上每个月的养老金，勉强够两个人的消费。但是随着秦禾上高中，要花钱的地方更多，估计以后就会有些入不敷出了。
“秦……秦禾，你就收下吧。”一个低低的软糯声音把秦禾从心里的权衡中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宁安安，对方说完这句话似乎耗费了莫大的勇气，又继续红着脸低头起来。
女孩红着脸，低头不语，似乎刚才出现在秦禾耳边的话只是他的幻听。
秦禾想起在河底的时候，他隔着打开的车窗和宁安安对视，那时候他完全可以抛下宁安安一个人游上去，但是那个女孩听了他的话，在水里乖乖地抱着扶手，等着他去救她。
从一开始她就很乖，忍受着死亡的恐惧选择相信他，他担心不会游泳的宁安安会在水里挣扎扑腾，所以特意嘱咐了她，直到实在憋不住气的时候因为求生的本能她才制造了一点小麻烦。但她也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害得他们俩差点没能上岸，于是直到最后浮出水面被秦禾叫醒的时候，仍然觉得这只是自己濒临死亡时候的幻觉，于是仍然不肯开口呼吸。
他怎么能忍心这样的女孩子死呢，更何况他还有一点点喜欢这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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