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鼎
今天是恰好是江城赶集，在红旗街下面的菜市场此时已是人头攒动，各种小商贩沿着马路摆满了密集的摊位，其中大多都是从乡下赶过来兜售自家蔬菜的，也有大店铺把自家商品摆放在门口的空地上，这种是在菜市场有自己房子住的人，不过大多都还是凌晨从乡下赶来的农名，穿着一身简朴的衣服，撑着一把旧伞或者头戴斗笠，坐在随身带来的小马扎上，顶着炎炎烈日，以极低的价格售卖着自家的蔬菜和水果。
现在的江城对于市容这一块还并没有刻意重视，所以到了赶集这一天各种小贩沿街拜访蔬菜水果小摊也不用担心会被城管驱逐，几年以后的江城开始争做文明县城，这一类商贩便要被要求前往专门的菜市场，但那个菜市场只有几百平米，摊位又是固定的，从乡下赶来的农民被安排蜷缩在一个角落，生意远没有现在这么自由。
这些都是小人物，他们在历史浩浩荡荡前进的车轮下，代表着传统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过着一眼就能够看到未来的日子。
这是几年以后的景象了，现在的江城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正午酷热的阳光丝毫没有影响这座城市的活力，鼎沸的人声和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共同演绎着江城历史上平凡的一页。
秦禾本可以选择从上面的道路回家，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打算沿着菜市场这边走走，看看爷爷的摊位是不是有人，到了地方之后，发现摊位上已经是另一个老人了，穿着一件旧大褂，手拿蒲扇，身前的摊位上卖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既然没有看见爷爷，秦禾就打算直接回家了，周天下午会放假的事情之前也和爷爷说过，所以这个时候老人大概是在家等着他回去吃饭。他家离菜市场不远，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家了，沿着一个岔路口往上走，身后嘈杂的叫卖声渐渐远去，秦禾走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十多分钟后，秦禾站在路口总算能看见自家的家门口了，一个熟悉的老人身影果然正和想象中一样坐在门口的摇椅上，却没有看书，而是摇着一把蒲扇，晃晃悠悠正在乘凉。
“爷爷！”秦禾叫了一声，对面的老人放下蒲扇，朝这边眺望过来，看见正在往这边奔跑的秦禾，老人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高兴的表情，招了招手。
“回来啦，走吧，进屋吃饭。”秦淮从摇椅上站起身，跟着秦禾走进了屋里。
秦禾把书包扔在自己屋里的床上，出来看见爷爷正在从厨房外面端出各种饭菜，他从旁边挂着的竹兜里取出两双筷子，又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碗出来，一老一少二人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住在学校感觉怎么样？”秦淮看着秦禾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只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米饭，细嚼慢咽着看向秦禾。
“嗯……还好，没有住在家里舒服。”秦禾笑着说道。
“毕竟是宿舍啊，人多。”秦淮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一小撮米饭放进嘴里，随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阿禾，长生诀修炼得怎么样了？”
“唉……爷爷，说起这个，我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秦禾放下碗筷，苦笑着看向秦淮。
“什么事？”
“要不我办个走读吧？这一天天在学校里，我根本没有时间修炼长生诀啊，到处都是人，根本静不下心来。”秦禾叹了一口气。
“办走读？”秦淮微微沉吟，“你们老师怎么说的？”
“我和班主任说是晚上回来方便照顾你，不然总不能直接说是修炼长生诀的原因吧？”秦禾耸了耸肩。
“你这小子……”秦淮笑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那种这样的话就办个走读吧，不过这样不会影响你的学习么？毕竟你现在还是学业为重啊。”
“哪能啊……”秦禾摇了摇头，“晚上在哪不是睡觉，我回来还能抽出几个小时修炼一下长生诀，在宿舍的话有舍友的打扰根本没法练啊！”
“你一会儿给我们老师打个电话吧，我把班主任的手机号记下了，你打个电话和她说一声就行了。”
“行。”秦淮点头。
“那你的长生诀修炼得怎么样了？”秦淮眼睛眯了眯，笑着问道。
“有一点点进展吧，毕竟之前可是花了十几年才把第一层修炼成功，这第二层短时间内恐怕也没办法。”秦禾吃了口瘦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实际的情况他却清脆，哪怕是一点点的进展都没有，这第二层的口诀他现在甚至连门槛都没有摸到。
“哦，这样啊……”秦淮点了点头，他低头喝了一口汤，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阿禾你要抓紧啊，争取让爷爷看到你把这几层口诀修炼成功的那一天。”
“放心吧爷爷！”秦禾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随后继续低头吃饭，脸庞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吃完了，爷爷，你再和我说一下那个赵钱的事吧。”秦禾放下碗筷，在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对面的秦淮说道。
“赵钱？怎么又问其他来了，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几次了吗？”秦淮碗里还有些米饭，听了秦禾的话后，他苍白的眉毛动了动，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禾。
“这长生诀第二层修炼有些难度，我看看能不能从他以前的事情中找到一些有助于修炼的东西。”秦禾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坐直，“毕竟按照你说的，当年那赵钱在这长生诀上的造诣可绝对比我要深。”
“嗯……虽然没说，但是赵钱应该是已经把后面几层长生诀都修炼成功了。”秦淮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第一次见到赵钱的时候，我只有十几岁，他一副道士打扮，后来在村长的帮助下到我们家老宅借宿，那时候我的爷爷都还在世……”
接下来秦淮又说起了以前和赵钱的经历，期间秦禾也会打断询问一些细节，半个小时后，桌上的饭菜都已凉了，秦淮才停止了回忆，看见对面的秦禾紧皱眉头。
“怎么样？阿禾，有什么线索吗？”
秦禾抬起头，眉头慢慢舒展开，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和以前一样。秦淮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打算收拾一下桌上的碗筷，这时候秦禾笑着站起身。
“我来吧，这事不急，爷爷你有时间再想一想看看有什么细节漏下的。”
秦淮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皱着眉头重新坐回凳子上，秦禾将剩菜剩饭收拾好之后，秦淮仍旧坐在那个地方，嘴里嘟囔着什么。
“唉……要是有个师父带着你修炼就好了，我又不懂这个……”老人看着站在旁边的秦禾，叹息一声，脸上现出微微的惆怅，“当初赵钱又走得匆忙，根本没有给我交代怎么修炼长生诀的事情，只是把这几篇口诀交给了我，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事，爷爷你也不用太心急了。”秦禾耸了耸肩，淡然说道：“既然你都说了这个是讲机缘的，说不定后面咱们还能想想其他办法。”
随后秦禾回了自己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迷你小鼎，正是一周前他从玉溪河底得到的那个神秘小鼎，因为刚开学的原因，他没有选择带去学校，当初也只是稍微研究了一下这个小鼎，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现在有空余时间，自然打算重新拿出来再研究研究。
此鼎三足两耳，每个鼎足都不一样，仿佛是某种怪兽的头颅，均张嘴朝下做咆哮壮，鼎身表面绘刻着复杂的花纹，同时还有各种野兽图案，只有芝麻大小，都聚集在这个迷你鼎身上，却丝毫没有混乱无章的感觉，给人一种自然的美感。秦禾把小鼎放到眼前，眯着眼往里面打量，看见里面的鼎壁内也有一些纤细的线条，仿佛一张网一般遍布整个鼎壁。
秦禾坐在床上，眉头紧皱，他可清楚记得当时在河底看见这个小鼎发光的一幕，四周浑浊的河水几乎都是绕开它流走的，当时自己修炼多年的长生诀能突然突破，绝对和这个发光的小鼎有关，但是这个小鼎看上去只是个装饰古朴的装饰品一样，哪里还有在河底的那种神秘感。
他走出房间，在厨房里打了一盆水，把小鼎放在水里，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起来，半晌后，小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将水倒了，又找出一个打火机，开始只是小心翼翼地用小火烤一下，见其仍然没有动静，便咬咬牙，打开打火机放在小鼎下面烘烤起来。
如此直到打火机开始发烫起来，秦禾才停止了动作，将小鼎拿在手里，这一次倒是有一些新的收获，这小鼎在火中烤了那么久，摸起来竟然还是冰凉的，连一丝暖意都没有，秦禾挑了挑眉，心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机转身从厨房中找出荒废已久的一个火盆，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找了些废纸放在里面，用打火机点燃。
等火烧大了之后，秦禾干脆将小鼎直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看着翻飞的火焰将小鼎卷入其中，秦禾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是过了一会看见小鼎仍然没有丝毫动静，他皱了皱眉，又取出一些废纸出来，撕碎了重新扔入火盆内，同时用木棍将里面的小鼎翻滚着，炒菜一般。
直到盆里的火最终熄灭之后，秦禾用木棍将小鼎挑起放在地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不出意外小鼎表面仍然冰凉如玉，他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高兴的表情，虽然这小鼎仍旧没有表现出其他异象，但能经受火烤这么长时间仍然冰凉，显然绝对不是普通之物，也算是证明了他心中对这小鼎的猜想。
既然水淹火烤都不行，秦禾又跑去厨房烧了一盆水，等水沸腾后将小鼎扔在里面，看着小鼎在沸水中翻滚，煮了十多分钟，他倒掉热水，将小鼎放在手心，依旧冰凉如玉。
接下来的时间秦禾又试了放在太阳下暴晒，拆开打火机用里面的点火器电击，甚至最后用牙咬，这小鼎都表现出了顽强的体制，根本一点异象都没有。
“难不成要用玉溪河的水？”秦禾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完好无损的小鼎，沉吟起来。
既然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秦禾也按耐不住，兴冲冲地出了门，这时候秦淮正在和隔壁邻居家的几个老头坐在一起打牌，见秦禾出了门，嘱咐了几句便不再留意。
秦禾家距离玉溪河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秦禾一路小跑，害怕小鼎会丢掉而紧紧握在手里，到了玉溪河后，找了处台阶下去，见周围没人注意，拿着小鼎放在了水中。
这时候的玉溪河水已经退了许多，和一周前已经是天差地别了，原本被河水淹没的台阶早已经被晒干，下面的河床在清澈的河水中清晰可见，秦禾蹲在酷热的阳光中，直到整个脖子都被晒红了才将小鼎从水里拿出来，走到旁边的树荫下观察起来。
依旧没用……
秦禾眼睛微眯，他看了看河面平缓的玉溪河，心中开始想着那天小鼎发光的场景，同样是在玉溪河中，都经过了水的浸泡，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莫非是这小鼎在那天之前还接触过其他的东西，那这样的话他可就真没办法了，看样子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
秦禾心中叹息，他抬头看了看瓦蓝的天空，抿了抿嘴打算先回家，出了树荫之后走在阳光中，身上那件短袖都变得炽热起来，突然，他身体顿住，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是了，那天在下雨……而现在是晴天，莫非是这个原因……
他眼睛眯着打量起万里无云的天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天气预报上写着的是最近一个周江城都不会有雨，至于是不是真的因为雨天的原因，他也只能耐心等待下一个下雨天的到来了，在这期间，他也只能想想其他办法。
他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总觉得解开这个小鼎的秘密会对自己修炼长生诀有天大的帮助。
心中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秦禾将小鼎拿在手里，感受着小鼎冰凉的温度，觉得这小鼎的秘密若是实在解不开，就拿来当个避暑的工具也好。
现在的江城对于市容这一块还并没有刻意重视，所以到了赶集这一天各种小贩沿街拜访蔬菜水果小摊也不用担心会被城管驱逐，几年以后的江城开始争做文明县城，这一类商贩便要被要求前往专门的菜市场，但那个菜市场只有几百平米，摊位又是固定的，从乡下赶来的农民被安排蜷缩在一个角落，生意远没有现在这么自由。
这些都是小人物，他们在历史浩浩荡荡前进的车轮下，代表着传统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过着一眼就能够看到未来的日子。
这是几年以后的景象了，现在的江城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正午酷热的阳光丝毫没有影响这座城市的活力，鼎沸的人声和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共同演绎着江城历史上平凡的一页。
秦禾本可以选择从上面的道路回家，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打算沿着菜市场这边走走，看看爷爷的摊位是不是有人，到了地方之后，发现摊位上已经是另一个老人了，穿着一件旧大褂，手拿蒲扇，身前的摊位上卖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既然没有看见爷爷，秦禾就打算直接回家了，周天下午会放假的事情之前也和爷爷说过，所以这个时候老人大概是在家等着他回去吃饭。他家离菜市场不远，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家了，沿着一个岔路口往上走，身后嘈杂的叫卖声渐渐远去，秦禾走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十多分钟后，秦禾站在路口总算能看见自家的家门口了，一个熟悉的老人身影果然正和想象中一样坐在门口的摇椅上，却没有看书，而是摇着一把蒲扇，晃晃悠悠正在乘凉。
“爷爷！”秦禾叫了一声，对面的老人放下蒲扇，朝这边眺望过来，看见正在往这边奔跑的秦禾，老人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高兴的表情，招了招手。
“回来啦，走吧，进屋吃饭。”秦淮从摇椅上站起身，跟着秦禾走进了屋里。
秦禾把书包扔在自己屋里的床上，出来看见爷爷正在从厨房外面端出各种饭菜，他从旁边挂着的竹兜里取出两双筷子，又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碗出来，一老一少二人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住在学校感觉怎么样？”秦淮看着秦禾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只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米饭，细嚼慢咽着看向秦禾。
“嗯……还好，没有住在家里舒服。”秦禾笑着说道。
“毕竟是宿舍啊，人多。”秦淮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一小撮米饭放进嘴里，随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阿禾，长生诀修炼得怎么样了？”
“唉……爷爷，说起这个，我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秦禾放下碗筷，苦笑着看向秦淮。
“什么事？”
“要不我办个走读吧？这一天天在学校里，我根本没有时间修炼长生诀啊，到处都是人，根本静不下心来。”秦禾叹了一口气。
“办走读？”秦淮微微沉吟，“你们老师怎么说的？”
“我和班主任说是晚上回来方便照顾你，不然总不能直接说是修炼长生诀的原因吧？”秦禾耸了耸肩。
“你这小子……”秦淮笑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那种这样的话就办个走读吧，不过这样不会影响你的学习么？毕竟你现在还是学业为重啊。”
“哪能啊……”秦禾摇了摇头，“晚上在哪不是睡觉，我回来还能抽出几个小时修炼一下长生诀，在宿舍的话有舍友的打扰根本没法练啊！”
“你一会儿给我们老师打个电话吧，我把班主任的手机号记下了，你打个电话和她说一声就行了。”
“行。”秦淮点头。
“那你的长生诀修炼得怎么样了？”秦淮眼睛眯了眯，笑着问道。
“有一点点进展吧，毕竟之前可是花了十几年才把第一层修炼成功，这第二层短时间内恐怕也没办法。”秦禾吃了口瘦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实际的情况他却清脆，哪怕是一点点的进展都没有，这第二层的口诀他现在甚至连门槛都没有摸到。
“哦，这样啊……”秦淮点了点头，他低头喝了一口汤，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阿禾你要抓紧啊，争取让爷爷看到你把这几层口诀修炼成功的那一天。”
“放心吧爷爷！”秦禾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随后继续低头吃饭，脸庞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吃完了，爷爷，你再和我说一下那个赵钱的事吧。”秦禾放下碗筷，在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对面的秦淮说道。
“赵钱？怎么又问其他来了，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几次了吗？”秦淮碗里还有些米饭，听了秦禾的话后，他苍白的眉毛动了动，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禾。
“这长生诀第二层修炼有些难度，我看看能不能从他以前的事情中找到一些有助于修炼的东西。”秦禾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坐直，“毕竟按照你说的，当年那赵钱在这长生诀上的造诣可绝对比我要深。”
“嗯……虽然没说，但是赵钱应该是已经把后面几层长生诀都修炼成功了。”秦淮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第一次见到赵钱的时候，我只有十几岁，他一副道士打扮，后来在村长的帮助下到我们家老宅借宿，那时候我的爷爷都还在世……”
接下来秦淮又说起了以前和赵钱的经历，期间秦禾也会打断询问一些细节，半个小时后，桌上的饭菜都已凉了，秦淮才停止了回忆，看见对面的秦禾紧皱眉头。
“怎么样？阿禾，有什么线索吗？”
秦禾抬起头，眉头慢慢舒展开，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和以前一样。秦淮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打算收拾一下桌上的碗筷，这时候秦禾笑着站起身。
“我来吧，这事不急，爷爷你有时间再想一想看看有什么细节漏下的。”
秦淮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皱着眉头重新坐回凳子上，秦禾将剩菜剩饭收拾好之后，秦淮仍旧坐在那个地方，嘴里嘟囔着什么。
“唉……要是有个师父带着你修炼就好了，我又不懂这个……”老人看着站在旁边的秦禾，叹息一声，脸上现出微微的惆怅，“当初赵钱又走得匆忙，根本没有给我交代怎么修炼长生诀的事情，只是把这几篇口诀交给了我，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事，爷爷你也不用太心急了。”秦禾耸了耸肩，淡然说道：“既然你都说了这个是讲机缘的，说不定后面咱们还能想想其他办法。”
随后秦禾回了自己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迷你小鼎，正是一周前他从玉溪河底得到的那个神秘小鼎，因为刚开学的原因，他没有选择带去学校，当初也只是稍微研究了一下这个小鼎，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现在有空余时间，自然打算重新拿出来再研究研究。
此鼎三足两耳，每个鼎足都不一样，仿佛是某种怪兽的头颅，均张嘴朝下做咆哮壮，鼎身表面绘刻着复杂的花纹，同时还有各种野兽图案，只有芝麻大小，都聚集在这个迷你鼎身上，却丝毫没有混乱无章的感觉，给人一种自然的美感。秦禾把小鼎放到眼前，眯着眼往里面打量，看见里面的鼎壁内也有一些纤细的线条，仿佛一张网一般遍布整个鼎壁。
秦禾坐在床上，眉头紧皱，他可清楚记得当时在河底看见这个小鼎发光的一幕，四周浑浊的河水几乎都是绕开它流走的，当时自己修炼多年的长生诀能突然突破，绝对和这个发光的小鼎有关，但是这个小鼎看上去只是个装饰古朴的装饰品一样，哪里还有在河底的那种神秘感。
他走出房间，在厨房里打了一盆水，把小鼎放在水里，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起来，半晌后，小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将水倒了，又找出一个打火机，开始只是小心翼翼地用小火烤一下，见其仍然没有动静，便咬咬牙，打开打火机放在小鼎下面烘烤起来。
如此直到打火机开始发烫起来，秦禾才停止了动作，将小鼎拿在手里，这一次倒是有一些新的收获，这小鼎在火中烤了那么久，摸起来竟然还是冰凉的，连一丝暖意都没有，秦禾挑了挑眉，心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机转身从厨房中找出荒废已久的一个火盆，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找了些废纸放在里面，用打火机点燃。
等火烧大了之后，秦禾干脆将小鼎直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看着翻飞的火焰将小鼎卷入其中，秦禾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是过了一会看见小鼎仍然没有丝毫动静，他皱了皱眉，又取出一些废纸出来，撕碎了重新扔入火盆内，同时用木棍将里面的小鼎翻滚着，炒菜一般。
直到盆里的火最终熄灭之后，秦禾用木棍将小鼎挑起放在地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不出意外小鼎表面仍然冰凉如玉，他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高兴的表情，虽然这小鼎仍旧没有表现出其他异象，但能经受火烤这么长时间仍然冰凉，显然绝对不是普通之物，也算是证明了他心中对这小鼎的猜想。
既然水淹火烤都不行，秦禾又跑去厨房烧了一盆水，等水沸腾后将小鼎扔在里面，看着小鼎在沸水中翻滚，煮了十多分钟，他倒掉热水，将小鼎放在手心，依旧冰凉如玉。
接下来的时间秦禾又试了放在太阳下暴晒，拆开打火机用里面的点火器电击，甚至最后用牙咬，这小鼎都表现出了顽强的体制，根本一点异象都没有。
“难不成要用玉溪河的水？”秦禾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完好无损的小鼎，沉吟起来。
既然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秦禾也按耐不住，兴冲冲地出了门，这时候秦淮正在和隔壁邻居家的几个老头坐在一起打牌，见秦禾出了门，嘱咐了几句便不再留意。
秦禾家距离玉溪河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秦禾一路小跑，害怕小鼎会丢掉而紧紧握在手里，到了玉溪河后，找了处台阶下去，见周围没人注意，拿着小鼎放在了水中。
这时候的玉溪河水已经退了许多，和一周前已经是天差地别了，原本被河水淹没的台阶早已经被晒干，下面的河床在清澈的河水中清晰可见，秦禾蹲在酷热的阳光中，直到整个脖子都被晒红了才将小鼎从水里拿出来，走到旁边的树荫下观察起来。
依旧没用……
秦禾眼睛微眯，他看了看河面平缓的玉溪河，心中开始想着那天小鼎发光的场景，同样是在玉溪河中，都经过了水的浸泡，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莫非是这小鼎在那天之前还接触过其他的东西，那这样的话他可就真没办法了，看样子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
秦禾心中叹息，他抬头看了看瓦蓝的天空，抿了抿嘴打算先回家，出了树荫之后走在阳光中，身上那件短袖都变得炽热起来，突然，他身体顿住，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是了，那天在下雨……而现在是晴天，莫非是这个原因……
他眼睛眯着打量起万里无云的天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天气预报上写着的是最近一个周江城都不会有雨，至于是不是真的因为雨天的原因，他也只能耐心等待下一个下雨天的到来了，在这期间，他也只能想想其他办法。
他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总觉得解开这个小鼎的秘密会对自己修炼长生诀有天大的帮助。
心中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秦禾将小鼎拿在手里，感受着小鼎冰凉的温度，觉得这小鼎的秘密若是实在解不开，就拿来当个避暑的工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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