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交谈与警戒
秦禾坐着大巴车经过上次遐想仙人的地方，如今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再看那些崇山峻岭时，他自觉自己以后有一天也能成为众人口中的陆地神仙，腾云驾雾翱翔于天地间。
秦禾在水果市场下了车，又拦了一辆前往红旗街的公交车，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太阳火辣辣地炽烤在大地上，江城里仿佛被一股热浪包围着，公交车从实验中学的老路进入红旗街，最后在他们租的房前停住，秦禾背着背包，手拿袋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秦淮正在屋里打扫卫生，看见秦禾进了屋，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开口问道：“阿禾，怎么样？这两天在同学家还玩得开心吗？”
“嘿嘿，爷爷，你过来一下啊。”秦禾对老人露出一个神秘微笑，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门边，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将书包放在桌上。
“干什么？”秦淮疑惑地走了过来。
“您先坐下，看我给你看些好东西。”秦禾呵呵笑道，随后打开书包，将里面的东西依次慢慢拿了出来。
刚开始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又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片，秦淮看见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疑惑，但当秦禾拿出那两本古书的时候，秦淮脸色终于变了变，轻咦了一声，伸手从桌上把古书拿了过来，低头翻看起来。
“咦，这是？”秦淮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看了另一本古书，这回终于脸色大变起来，失声道：“你这口诀是从哪来的？怎么还有第四层的口诀？”
“哈哈，爷爷，您看了这个再问吧。”秦禾笑着把赵钱的遗书递了过去。
秦淮半信半疑地打开叠好的纸张，目光落在第一句话上面时，整个身躯突然一震。
“这是……？”秦淮吃惊地抬头看向秦禾。
“您接着往下看。”秦禾笑着点了点头。
秦淮迫不及待地接着往下看，脸色也渐渐变得疑惑和震惊起来，当看完最后一句话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把遗书放在桌上，双眼震惊地看着秦禾。
“你这东西在哪得到的？”
“我自己找到的。”秦禾耸了耸肩，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和秦淮说了一遍，听完后，老人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秦禾。
“阿禾你是说就凭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两句话，你就自己一个人跑去山上了？”
“嗯，本来打算试一试，不过看来我运气不错，最后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秦禾笑着说道。
“简直是胡闹！”出乎秦禾的意外，老人这一次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严厉地开口批评了他，“你不知道那山上的危险？要是迷了路，或者摔了一跤受伤，又没人知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秦禾缩了缩头，心中的喜悦被老人这一呵斥，消退了大半。
“可是……我要不这样做，也找不到赵钱留下的东西啊……”他嘟囔道。
“那是你这一次运气好！还敢一个人去那些山洞里瞎逛，要是碰上暗河，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人阴沉着脸说道。
“哎呀！爷爷，你都说了我运气好了嘛，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一定和您老人家商量……”秦禾陪着笑，其实刚开始他对于安全问题也有些担心，但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像是入了魔，不管怎样都要找到赵钱所说的“那东西”。
本以为找到了东西再告诉爷爷，能让他不骂自己，结果倒好，还是挨了一顿骂。
“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秦禾陪着笑打包票说。
“你……唉，算了，既然还真让你从茫茫大山里找到了东西，也说明本该是你小子的机缘。”秦淮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嘴角抽了抽，最后这只能苦笑着开口。
“嘿嘿……”秦禾挠了挠头。
“照这么说来，赵钱已经死了？”秦淮皱着眉头问道。
“嗯，已经是一堆白骨了，看样子死了至少有好几年了。”秦禾点了点头。
“山上之人也会被杀死么？”秦淮想了想，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那些白骨，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还少了一条大腿，肯定说明这赵钱不是自然死亡的。”秦禾这时候也神色凝重起来，他接着说道：“而且我推断，他是在其他地方遇到了什么东西，受了致命伤后，好不容易才逃到那个山洞里，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所以写下了这封遗书，有些托付遗产的意思。”
秦淮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来赵钱曾经也和我说过，若山上之人在死的时候——他们一般称死亡为坐化，会在坐化之前就把自己的东西安排好，似乎他们尤为担心自己的传承就此断绝，生前绝不允许别人沾染半分，死后却又想方设法将东西送给有缘人。”
“山上比我们世俗世界更讲究机缘二字。”
“那他信上说的要你把东西交给那个什么彩霞山的谁，你打算怎么做？”秦淮眯了眯眼看着秦禾，问道。
“这还给什么，人家那是对凡人说的，像我这种同道中人，这些自然全都是我的机缘了，要送出去是绝不可能的！”秦禾摇了摇头，面容坚定的说道。
秦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过多询问，显然他也不打算让秦禾把这机缘让出去。
“爷爷，您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不？赵钱在遗书里就说了是什么法器碎片，我研究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搞明白。”秦禾拿起那个黑色铁片递给了旁边的秦淮。
“法器碎片……”秦淮将手里的黑色铁片来回看了几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应该也是他们山上特有的东西吧。而且看赵钱对这个东西这么紧张，估计不太简单，你好好保管，别和别人透露半点消息。”
“放心吧，爷爷，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秦禾笑着点了点头。
“火球术……浮空术……”秦淮看着古书上记载的几种功法，微眯的浑浊眼睛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不错，这几种法术我以前见到赵钱施展过，现在你拿出了口诀，看样子当年他的确没有骗我。”秦淮兴奋地笑了起来，将那本古书递给了秦禾，“这些法术你也要好好修炼，爷爷我可等着你在我面前表演一下呢。”
“没问题！爷爷。”秦禾挺了挺胸膛，笑着保证道。
“这个就是固元丹么？”秦淮拿起那个白色小药瓶，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上面的塞子，将里面的固元丹倒在桌上。
“嗯？怎么只有一颗？”秦淮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昨晚吃了一颗……”秦禾笑着解释道，“而且运气也很好，成功突破到了第二层。”
“你突破到第二层了？”秦淮高兴地问道，同时把手放在秦禾手腕上，开始仔细感应起来。
“不错……确实比以前大了许多……”秦淮兴奋地睁开双眼，望着秦禾的眼中满是高兴和满意。
“机缘嘛……”秦禾高深莫测地说道。
“你这小子！”秦淮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随后把那颗固元丹重新装回了瓶内。
“不过，阿禾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秦淮眯着眼睛看向秦禾。
“啊？什么问题？”
“如果这赵钱想要害你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这些东西被别人得到，再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个心如毒蝎的人，直到临死的时候还想拉一个人垫背，你说他会怎么做？”秦淮将手里的小药瓶放在二人中间，轻轻摇晃起来。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会在这个瓶子内留下两颗毒药，这样别人看了之后肯定会忍不住吃下这两枚丹药。”老人幽幽地说道。
刹那间，一股战栗感从秦禾的尾椎骨升起，直到天灵盖，他整个身体都变得冰凉无比，皮肤表面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怎么会……”秦禾张了张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怎么不会呢？这么好的东西，他死了就归别人了，多可惜？”秦淮把白色小药瓶放在秦禾的身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就是鬼话！阿禾，若是这个人到死也没想着改过自新呢？他已经必死了，绝境之下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啊！”
秦禾张了张嘴，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那赵钱真的像爷爷说的这样，那他昨天晚上吃下这颗固元丹就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不……或许这丹药也许根本就不是那古书上记载的固元丹，只是他随便从哪得到的毒药……
这么一想，秦禾愈发觉得后怕起来，早先的那股得到这些东西的高兴劲已经烟消云散，此刻心里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猜忌的念头。
“可是……我昨晚已经吃了一粒固元丹了啊，不是没事么？”秦禾小声说道。
“所以也就证明了赵钱所说的都是真的了。”秦淮笑了起来，伸手在秦禾肩膀上拍了拍。
“阿禾，你以后要走的路肯定比我这个老爷子走得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啊。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做什么都要只出七分力，还有三分留作后路啊。”
秦禾面色郑重，看着老人，重重点了点头。
秦禾在水果市场下了车，又拦了一辆前往红旗街的公交车，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太阳火辣辣地炽烤在大地上，江城里仿佛被一股热浪包围着，公交车从实验中学的老路进入红旗街，最后在他们租的房前停住，秦禾背着背包，手拿袋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秦淮正在屋里打扫卫生，看见秦禾进了屋，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开口问道：“阿禾，怎么样？这两天在同学家还玩得开心吗？”
“嘿嘿，爷爷，你过来一下啊。”秦禾对老人露出一个神秘微笑，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门边，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将书包放在桌上。
“干什么？”秦淮疑惑地走了过来。
“您先坐下，看我给你看些好东西。”秦禾呵呵笑道，随后打开书包，将里面的东西依次慢慢拿了出来。
刚开始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又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片，秦淮看见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疑惑，但当秦禾拿出那两本古书的时候，秦淮脸色终于变了变，轻咦了一声，伸手从桌上把古书拿了过来，低头翻看起来。
“咦，这是？”秦淮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看了另一本古书，这回终于脸色大变起来，失声道：“你这口诀是从哪来的？怎么还有第四层的口诀？”
“哈哈，爷爷，您看了这个再问吧。”秦禾笑着把赵钱的遗书递了过去。
秦淮半信半疑地打开叠好的纸张，目光落在第一句话上面时，整个身躯突然一震。
“这是……？”秦淮吃惊地抬头看向秦禾。
“您接着往下看。”秦禾笑着点了点头。
秦淮迫不及待地接着往下看，脸色也渐渐变得疑惑和震惊起来，当看完最后一句话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把遗书放在桌上，双眼震惊地看着秦禾。
“你这东西在哪得到的？”
“我自己找到的。”秦禾耸了耸肩，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和秦淮说了一遍，听完后，老人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秦禾。
“阿禾你是说就凭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两句话，你就自己一个人跑去山上了？”
“嗯，本来打算试一试，不过看来我运气不错，最后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秦禾笑着说道。
“简直是胡闹！”出乎秦禾的意外，老人这一次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严厉地开口批评了他，“你不知道那山上的危险？要是迷了路，或者摔了一跤受伤，又没人知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秦禾缩了缩头，心中的喜悦被老人这一呵斥，消退了大半。
“可是……我要不这样做，也找不到赵钱留下的东西啊……”他嘟囔道。
“那是你这一次运气好！还敢一个人去那些山洞里瞎逛，要是碰上暗河，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人阴沉着脸说道。
“哎呀！爷爷，你都说了我运气好了嘛，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一定和您老人家商量……”秦禾陪着笑，其实刚开始他对于安全问题也有些担心，但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像是入了魔，不管怎样都要找到赵钱所说的“那东西”。
本以为找到了东西再告诉爷爷，能让他不骂自己，结果倒好，还是挨了一顿骂。
“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秦禾陪着笑打包票说。
“你……唉，算了，既然还真让你从茫茫大山里找到了东西，也说明本该是你小子的机缘。”秦淮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嘴角抽了抽，最后这只能苦笑着开口。
“嘿嘿……”秦禾挠了挠头。
“照这么说来，赵钱已经死了？”秦淮皱着眉头问道。
“嗯，已经是一堆白骨了，看样子死了至少有好几年了。”秦禾点了点头。
“山上之人也会被杀死么？”秦淮想了想，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那些白骨，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还少了一条大腿，肯定说明这赵钱不是自然死亡的。”秦禾这时候也神色凝重起来，他接着说道：“而且我推断，他是在其他地方遇到了什么东西，受了致命伤后，好不容易才逃到那个山洞里，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所以写下了这封遗书，有些托付遗产的意思。”
秦淮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来赵钱曾经也和我说过，若山上之人在死的时候——他们一般称死亡为坐化，会在坐化之前就把自己的东西安排好，似乎他们尤为担心自己的传承就此断绝，生前绝不允许别人沾染半分，死后却又想方设法将东西送给有缘人。”
“山上比我们世俗世界更讲究机缘二字。”
“那他信上说的要你把东西交给那个什么彩霞山的谁，你打算怎么做？”秦淮眯了眯眼看着秦禾，问道。
“这还给什么，人家那是对凡人说的，像我这种同道中人，这些自然全都是我的机缘了，要送出去是绝不可能的！”秦禾摇了摇头，面容坚定的说道。
秦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过多询问，显然他也不打算让秦禾把这机缘让出去。
“爷爷，您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不？赵钱在遗书里就说了是什么法器碎片，我研究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搞明白。”秦禾拿起那个黑色铁片递给了旁边的秦淮。
“法器碎片……”秦淮将手里的黑色铁片来回看了几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应该也是他们山上特有的东西吧。而且看赵钱对这个东西这么紧张，估计不太简单，你好好保管，别和别人透露半点消息。”
“放心吧，爷爷，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秦禾笑着点了点头。
“火球术……浮空术……”秦淮看着古书上记载的几种功法，微眯的浑浊眼睛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不错，这几种法术我以前见到赵钱施展过，现在你拿出了口诀，看样子当年他的确没有骗我。”秦淮兴奋地笑了起来，将那本古书递给了秦禾，“这些法术你也要好好修炼，爷爷我可等着你在我面前表演一下呢。”
“没问题！爷爷。”秦禾挺了挺胸膛，笑着保证道。
“这个就是固元丹么？”秦淮拿起那个白色小药瓶，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上面的塞子，将里面的固元丹倒在桌上。
“嗯？怎么只有一颗？”秦淮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昨晚吃了一颗……”秦禾笑着解释道，“而且运气也很好，成功突破到了第二层。”
“你突破到第二层了？”秦淮高兴地问道，同时把手放在秦禾手腕上，开始仔细感应起来。
“不错……确实比以前大了许多……”秦淮兴奋地睁开双眼，望着秦禾的眼中满是高兴和满意。
“机缘嘛……”秦禾高深莫测地说道。
“你这小子！”秦淮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随后把那颗固元丹重新装回了瓶内。
“不过，阿禾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秦淮眯着眼睛看向秦禾。
“啊？什么问题？”
“如果这赵钱想要害你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这些东西被别人得到，再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个心如毒蝎的人，直到临死的时候还想拉一个人垫背，你说他会怎么做？”秦淮将手里的小药瓶放在二人中间，轻轻摇晃起来。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会在这个瓶子内留下两颗毒药，这样别人看了之后肯定会忍不住吃下这两枚丹药。”老人幽幽地说道。
刹那间，一股战栗感从秦禾的尾椎骨升起，直到天灵盖，他整个身体都变得冰凉无比，皮肤表面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怎么会……”秦禾张了张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怎么不会呢？这么好的东西，他死了就归别人了，多可惜？”秦淮把白色小药瓶放在秦禾的身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就是鬼话！阿禾，若是这个人到死也没想着改过自新呢？他已经必死了，绝境之下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啊！”
秦禾张了张嘴，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那赵钱真的像爷爷说的这样，那他昨天晚上吃下这颗固元丹就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不……或许这丹药也许根本就不是那古书上记载的固元丹，只是他随便从哪得到的毒药……
这么一想，秦禾愈发觉得后怕起来，早先的那股得到这些东西的高兴劲已经烟消云散，此刻心里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猜忌的念头。
“可是……我昨晚已经吃了一粒固元丹了啊，不是没事么？”秦禾小声说道。
“所以也就证明了赵钱所说的都是真的了。”秦淮笑了起来，伸手在秦禾肩膀上拍了拍。
“阿禾，你以后要走的路肯定比我这个老爷子走得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啊。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做什么都要只出七分力，还有三分留作后路啊。”
秦禾面色郑重，看着老人，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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