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

    程沐和妹妹看着爸爸出门，”看啥，赶紧吃，吃完赶紧去洗澡，我还得洗碗干家务、伺候你们两个小祖宗“兄妹两把头转回来，继续低头吃饭。晚饭后，程沐帮着妈妈一起收拾桌子，他把碗筷摞在一起，端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向厨房，后面妹妹也跟她一起拿着自己的小碗一起走进厨房。妈妈此刻已经从厨房走出，拿着抹布擦起了桌子，并招呼起程沐把扫帚拿来给她继续扫地。她低着头专心扫地，头也不抬的对程沐说“去给澡盆放水，带妹妹一起洗澡”

    程沐走进厕所，把靠在墙角的澡盆拿出来到吃饭的八仙桌边放下，又拿起一个脸盆来到厨房接凉水。对这个10岁的少年，拿起铝制的澡盆搬动以及端起一脸盆水已不再困难，所以放洗澡水这个任务就自然落在了程沐身上。先放好了冷水后，再到厨房拎起了一个热水瓶，把瓶靠在澡盆边上蹲下来，一手握着水瓶把热水往澡盆里倾倒，另一只手再盆里左右画圈搅动中和冷热水温度。搅动水的同时也带出很多水花落在地上，妈妈刚把厨房的碗洗好，走出来看到客厅地上一滩水，又忍不住开始数落起程沐”让你放水就好好放，水全部弄到外面来，我又得多拖一遍“说完走进厕所拿出拖把，又麻利的把地上的水给擦干。然后走到程沐旁边，又手戳着他的脑门”祖宗唉，你就别在这玩水了，快去脱衣服过来洗澡，帮你妹妹一起洗了“程沐听话的走进房间喊小雅出来洗澡。6岁的女孩似乎有点知道什么了，今晚突然拒绝跟哥哥一起洗澡，在房间里扭捏着不愿意出来。妈妈看到，走进去对小雅说”你以前不都是跟哥哥一起洗澡的吗？赶紧去洗，不然洗澡水不够，我还得烧“小雅依然不愿意出去，妈妈见状突然楞了一下，顿了顿说”好吧，不想跟哥哥洗那就不洗吧，那让哥哥先洗，你等会儿洗”说完转身去了厨房，把煤炉打开，用扇子朝炉口扇了扇火，火苗逐渐变大，水壶里的水在炉火上渐渐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程沐见状，脱光了衣服自己跳进澡盆里，拿着毛巾打湿后放在硫磺皂上来回擦，很快毛巾变得湿滑起来，他拿着毛巾坐在澡盆里从头到尾的擦了一遍。今晚没跟妹妹一起洗澡，澡盆宽敞了很多。以往都是两个人挤在一起，他得先帮妹妹抹上肥皂，然后让她在澡盆里自己玩会儿水，自己则站在澡盆外面先用毛巾抹好肥皂，再跳进澡盆里，用里面沾有小雅肥皂的已不是清水的洗澡水把身上的肥皂清洗掉，再让小雅站起来，用脸盆里的温水把小雅从脖子以下浇个遍，让小雅从澡盆走出去，在同样的步骤给自己冲遍水。然后再把洗澡盆拖到厕所门口，抬起另一边把水全部倒进厕所的下水道里。

    程沐坐在澡盆里用里面的水把身上的肥皂清洗的差不多了，站起来把放在旁边凳子上的那盆水从头浇了下去，真是舒服。之前粘连在身上的汗水和难闻的汗臭味一扫而光，“舒服”程沐在心里喊出了这两个字。厨房里妈妈正在把新烧开的热水灌到热水瓶里，她背对着程沐盯着热水瓶头没有看向他，但从声音推测出他已经洗好澡了。妈妈在里面叮嘱着程沐把澡盆里的水倒了，在冲一下盆，给妹妹倒下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