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九）

    吃完饭后，秀秀把碗筷收拾好转身进了厨房。程天放双手拎着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雅，在客厅蹒跚走着步。程沐在对面拍着手，示意小雅走向他。小娃娃手舞足蹈，开心的嘴巴张大大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朝着程沐走去。程天放感觉女儿身上此刻有股力量一直在往前，他双手拎着她的手臂，但是却不受自己控制的跟着小雅一路在向前冲。

    小雅冲到程沐面前，眉开眼笑的望着哥哥，哥哥也分外喜欢的抱着小雅，然后在她脸上亲亲。程天放大小是独生子女，从来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感受。读书那会儿，班里他是为数不多的独生子，很多同学都有兄弟姐妹一起上学、放学，甚至还有的年龄相差悬殊的会来学校开家长会。有时，他也会偶尔羡慕有兄弟姐妹的同学，虽然他们也时常吵吵闹闹，但有时候那种相亲相爱的感觉，确是程天放未曾感受过的。

    看到眼前他的一对儿女，如此乖巧可人，又彼此相互依赖。程天放觉得将来等自己百年之后，他们两兄妹应该会相互扶持，照应好彼此吧。正在想着未来孩子们会过怎样的生活，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应该是小万，来带我去办公室报到。”程天放抱起了小雅，对着厨房的秀秀边说边走向门边。还没来得及走到门边，已经被程沐抢先一步打开了门。

    门一开，居然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一位穿灰蓝色中山装的30岁左右男子，有点微胖、黝黑但笑容可掬。程天放抱着小雅看到来人一愣，“您好，请问您是程天放同志吧？”还没等程天放开口，来者先打招呼了。“我是，请问您是？”“你好，我是咱们厂里行政科的张天福。原本今早小万要领你去办公室报到，但火箭发射中心那边有紧急事情，昨晚半夜就把他给调过去那边。所以今天早上，我亲自来接您。”“哦，您好，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特地来接我。”程天放不好意思的回应着。

    “是小万来了吗？”秀秀的声音从程天放的身后传来，张天福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皮肤白嫩，面容姣好的江南女子出现在了程天放的身后，有点诧异的看向他。程天放赶紧回头向秀秀解释“小万临时有事，这位是办公室的张主任。还特地麻烦他来接我去报到。”秀秀听到赶紧打招呼“您好，张主任，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你们这样称呼可折煞我了，我就是行政科的小科长一个，还不是办公室主任。”张天福略显尴尬的说着。秀秀有点不好意思，脸突然就红了起来。张天福看着对面这个皮肤白皙，此刻白里透红的模样更显娇俏的女子，突然觉得这样盯着别人的妻子看不太礼貌。他赶紧看向程天放，对他说“你早饭吃过没？没吃跟我一起去食堂。”

    “我们已经吃过了，我现在就可以出发了。”程天放回应着，边说边把小雅交到秀秀手上，准备跟张天福一同出发。他没走2步，秀秀突然在后面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