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二十二）

    听到孩子的爽朗笑声，原本坐着的瘦大姐也把手中的毛衣放下，走了过来，一起逗着小雅。瘦大姐拍拍手，试探性的张开了手臂，对着小雅说“来，给姨姨抱抱，乖丫头。”小雅嘻嘻的对着瘦大姐笑。见她没有任何拒绝，胖大姐就手臂伸向小雅，秀秀见孩子也不抗拒便将小雅交给了瘦大姐。瘦大姐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又亲又贴脸蛋的好不喜欢。“咱家就没有闺女，三个臭小子，我跟我家那口子一直盼有个闺女。”说话间，也看到了柜台后面的程沐。“还是你们家有福气啊，男孩女孩都有了。”

    秀秀礼貌的回应着瘦大姐的客套话，胖大姐借机便问起了秀秀家乡是哪里？怎么过来？现在住在哪儿？儿子有没有上幼儿园？各种家长里短的开始打听起来了。秀秀被问的多，突然警觉起来，虽然她不是一个精于世故的女子，但是自小看着哥哥在村里公社处理事务，让她知道一个道理叫做“言多必失”。她一边回答胖大姐的问题，一边让胖大姐给程沐称一些糖果，然后礼貌的跟他们告辞，说家里炉子上烧着东西得先回去了。

    从瘦大姐手中结果小雅，秀秀便带着孩子们准备离开了。趴在妈妈肩膀上的小雅还在看着瘦大姐笑，瘦大姐依依不舍的看着小雅离开，看到这么可爱的别人家闺女，内心充满了羡慕。

    走出副食品的商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太阳似乎变得比刚出来的时候变得炙热。副食品店里的温度大约只有二十六、七度的体感，西北的白天，就像烤箱内部，焦热、干燥、滚烫。秀秀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向外大量的出汗，尤其她抱着小雅，两个人的温度贴合在一起，更是让她觉得此时身体燥热难安。太阳照在顶上，道路两边的胡杨树被照的几乎没有树荫。她加紧了脚步，想要赶紧带着孩子们回到家里。

    走着走着，她突然赶紧全身无力，脚一软差点要一头栽倒向前。但在那一瞬间可能是因为抱着孩子在怀里，为母则刚的身体反应让她先跪了下来，把小雅放在地上后，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程沐在旁边，看到刚才还在跟别人愉快聊着天，给自己买糖的母亲突然倒下，一时愣住。小雅被妈妈放在了地下，看到妈妈躺着一动不动，被吓得瞬间哭了起来。程沐知道自己的母亲出事了，他的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他一边哭一边看着周围，有没有大人经过。

    可能是小雅的哭声太凄惨，伴随着地上升起的热浪，远处跑过来一个胖子。待这个人走近，程沐看到是曾来过他们家送西瓜的叔叔。他赶紧跑过去，扯着他的衣角“救、救妈妈...救救我妈妈”泣不成声的程沐忍不住大哭起来。他才是个5岁多的孩子，之前在他的印象中，妈妈一直很强壮，身体健康。他听过一些故事说过人会死的，在那一刻，他突然很害怕，担心妈妈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