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四）

    “程家的那个闺女丢了，你听说了吗？”

    “听说是下午上学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见着”

    “都惊动保安科和行政科在一起找人，302所打成立以来，从没见过这阵仗找人。”

    “那也是因为从来没在这里遇过这种事，那么一个大活人就突然不见了，真是蹊跷”

    随着程天放两口子寻女的路径范围扩大、人力增多，小雅失踪的消息也在302所里迅速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众人着实把302所的所有角落都找了个遍，真真没有见到小雅这么一个人。大家约好，找完各自负责的区域后，都回到程天放家里碰头。

    平房后面的那片空地荒废了很久，这几年住平房的人家，会把一些家里放不下，但暂时又舍不得丢掉的东西堆到后面去。秀秀去了后边那块空地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小雅的踪影。她不甘心的有些人家东西外包裹在外的塑料皮都揭开，想要查看个究竟，然而却发现尽是一些小物件堆叠在一起，根本无法容身下半大的小孩。

    结束了这一片的寻找，她先回家里等消息，伍婶陪在旁边。秀秀跟程天放二次出发寻找秀秀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无限的凄凉。女儿至今生死未卜，一种做母亲的直觉让她觉得凶多吉少。

    到了6点多光景，寻找小雅的人们陆续回到屋中。没有找到小雅且毫无头绪、毫无线索，再一次线索中断。女人们都在安慰着小雅妈，男人们在外屋抽着烟，商量对策。

    父亲去世的时候，程天放开始了抽烟，烟瘾越发的大了起来。他从五斗柜里拿出来一条红塔山，拆开逐包分给屋里抽烟的男人们。张天福作为曾经的侦查兵出身，侦查经验丰富，连他也不知该如何追查下去是好。

    虽说是个小孩子，但总归是有活动痕迹的。他一开始试图从程天放家门口追踪脚印，302所内的的道路，都是铺设过柏油的石子路面，如果是夏天，被太阳照射过，柏油被烤的快化了，脚印的痕迹可能会容易显现。但现在是隆冬时节，脚印印在上面不太明显。他试着从他们家门口一路追踪到了，出门走上大路上大约30米的地方，就彻底断了，一点脚印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观察了脚印痕迹的追踪，这几天小雅的行动轨迹，只有走出院门右转，没再往其他方向走过。

    下了班后，听到消息的侯科长两口子也赶来程天放家里，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余大姐一看到小雅妈，眼泪挂在眼眶，眼神透着绝望，她也忍不住抱着小雅妈哭了起来。她是真心喜欢小雅这孩子，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女儿，小雅又同她特别亲近，她曾动过把小雅收做自家干女儿了的念想。

    小雅上学前，秀秀有时上班忙，没时间去托儿所接小雅，都是她去接。接完带回家，吃好饭再给送回来。两家孩子大小就一起长大，两家相互照料着，就这么过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