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苏醒
楚子航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是白炽灯发出的亮光，躺在病床上很久没睁眼的他不禁眯起眼好适应光源。
一张素净无暇的脸凑到他跟前，在白炽灯下仿佛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像是天使亲吻罪人的额头。
他有些恍惚，想要凑近天使看清楚些，他闻到了天使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雨后百日草的香气。
“师兄你才刚醒就要耍流氓么？”天使说话了。
“夏弥？”终于适应光线的楚子航看清了她的脸，他看了一圈，自己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窗外黑夜漫漫，桌子上堆满了果篮和慰问的花束，狮心会成员的寄语插在上面，还有杯喝过牛奶的小熊马克杯，正散发着热气，里面还有一半没喝完。
“你看上去挺失望的。”夏弥幽幽地说，拿起小熊马克杯将剩下的牛奶喝完。
“没死？”楚子航试着活动四肢，除了酸痛感外没有其他的内伤，“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十天，师兄你可真能睡，明明前两天医生就说你能醒了，居然睡到现在。还好有我的言灵·风王之瞳，不然你光是摔下去就得躺上半年，总不能我一直照顾你吧。”夏弥白了他一眼，看见楚子航面瘫的脸又有些恼火。
“都死里逃生了，别一直绷着张脸好不好，多笑一下。”
楚子航愣了片刻，拉动嘴角，无声地笑了。
“真难看。”夏弥撇嘴，起身走出门外，“你在这等着啊。”
不多时，夏弥捧着一个碗回来了。
夏弥把碗端到楚子航面前，“银耳羹，路明非说你一直想喝。别误会哦，我只是可怜师兄你受这么重的伤，做师妹的当然得表示表示。顺带练一下厨艺。”
楚子航接过起银耳羹，碗壁还有余温，他尝了一下，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糖放多了。
夏弥看到楚子航停了一下，瘪起嘴：“难喝就丢掉，反正也不会再做了。”
“只是烫到了。”楚子航轻声说，然后仰头把剩下的银耳羹全部喝下，温热的食物落肚，肚子暖暖的，让十天没吃过东西的他食指大动。
“……还有吗？”楚子航看向夏弥，他是真的有点饿，虽然医院一直给他输送葡萄糖，但是食物除了能果腹，还能让人感到精神上的满足，按照芬格尔的话来讲就是：吃货怎么了？我吃我骄傲！
夏弥扯动嘴角，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接过碗又盛了一碗给他。楚子航半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喝着银耳羹，夏弥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楚子航抬起头，夏弥抱着膝盖，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病床旁的那张硬木椅子上，她的呼吸声很轻，一动也不动。
她睡着了。
“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没睡了吧？一直在等你醒，每天还带着银耳羹过来放在保温桶里。”来检查的护士把毛毯搭在夏弥身上，有意无意地说。
楚子航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下病床，他小心地移动着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醒她。
楚子航蹑手蹑脚地，轻轻抱起夏弥走向另一张病床，夏弥的体重很轻，抱起来完全不费力气。
这个过程他移动的很慢，每走一步都会低头看一眼夏弥，她安静地睡着，光洁的秀鼻一起一伏，她太累了。
楚子航想起这一幕特别像路明非跟他唠嗑时对他说的：路明非放假的时候经常去网吧通宵，每天早上回房间的时候就是轻手轻脚地，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有天回房他不小心创倒了一个瓶子，他叔叔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抄起衣架就从卧室里冲出来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走？
楚子航想这时候他就像路明非一样吧。加护室有两张病床，另一张是空着的。
他把夏弥轻轻地放到病床上，给她盖好毯子。
毯子拉到肩膀时夏弥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又沉沉地闭上。也不知道看没看见自己。
“晚安。”楚子航轻声说。
翌日。
夏弥睁开眼睛，起身环顾四周。
她的身上盖着一层毛毯，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豆腐脑和油条，旁边夹着一页便笺：我出去了，你多休息。——楚子航
夏弥问来整理房间的护士：“这个床位的病人呢？”
“楚子航？他早上去检查了下身体就出去了。真够怪的，那么重的伤睁眼就好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学校的超A级啊。”
“谢谢。”
夏弥起身，喝了口豆腐脑，豆腐脑温热，还是咸口的。
那家伙……原来记得啊。夏弥不屑地喝掉……反正他欠我的。
校长办公室。
昂热端起一杯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偏过头问坐在沙发上的男孩：“你要吗？”
楚子航摇摇头：“校长，您叫我来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昂热微笑：“暴血，这个技巧你掌握多久了？”他直视楚子航的眼睛，“我就是狮心会创立时期的成员，别想着隐藏。”
“两年。”楚子航如实回答。
“从原始档案里总结的？”
“是。”
昂热叹了口气，“真聪明，能从那些残缺的资料中拼凑出一份完整的技术，你的天分超越常人。”昂热顿了一下。
“但是我更希望你没有这份天赋，你知道后果吗？”
楚子航点头：“暴血会提升自己的血统，同时期间增加力量。但是最终随着使用次数和暴血阶段的提高，会导致龙类血统压制人类血统，最终可能成为死侍。”
这些都是一次次高危任务中总结出来的，等到他察觉到暴血带来的后遗症时，他的黄金瞳已经不能主动熄灭了。
昂热轻声说：“你了解的很多，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再使用这项技术，最好永远不要再用。否则当你变成死侍的那一刻，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的事情已经被校董会察觉了，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不会。”
“回去吧。”
楚子航走出办公室的门，外面下起了小雨，不大，但也带来了几分凉意。
让他想起噩梦中的那座高架桥，那场……磅礴的能淹没整个世界的风暴。
为了那个神一般的恶魔，他不断地寻找，他找到卡塞尔学院并就读于这里，他加入狮心会并发现暴血，他不断参加高危任务……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亲手杀了他——奥丁。
他绝不后悔使用暴血，他本身的血统甚至不到A级，而只凭一个低级混血种是杀不了他的，甚至在神面前站着都艰难，所以他不后悔，为了杀死他，一切都值得。
雨淅淅沥沥下着，带着几分忧伤。
“爸爸，又下雨了啊。”他轻声说。
一张素净无暇的脸凑到他跟前，在白炽灯下仿佛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像是天使亲吻罪人的额头。
他有些恍惚，想要凑近天使看清楚些，他闻到了天使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雨后百日草的香气。
“师兄你才刚醒就要耍流氓么？”天使说话了。
“夏弥？”终于适应光线的楚子航看清了她的脸，他看了一圈，自己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窗外黑夜漫漫，桌子上堆满了果篮和慰问的花束，狮心会成员的寄语插在上面，还有杯喝过牛奶的小熊马克杯，正散发着热气，里面还有一半没喝完。
“你看上去挺失望的。”夏弥幽幽地说，拿起小熊马克杯将剩下的牛奶喝完。
“没死？”楚子航试着活动四肢，除了酸痛感外没有其他的内伤，“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十天，师兄你可真能睡，明明前两天医生就说你能醒了，居然睡到现在。还好有我的言灵·风王之瞳，不然你光是摔下去就得躺上半年，总不能我一直照顾你吧。”夏弥白了他一眼，看见楚子航面瘫的脸又有些恼火。
“都死里逃生了，别一直绷着张脸好不好，多笑一下。”
楚子航愣了片刻，拉动嘴角，无声地笑了。
“真难看。”夏弥撇嘴，起身走出门外，“你在这等着啊。”
不多时，夏弥捧着一个碗回来了。
夏弥把碗端到楚子航面前，“银耳羹，路明非说你一直想喝。别误会哦，我只是可怜师兄你受这么重的伤，做师妹的当然得表示表示。顺带练一下厨艺。”
楚子航接过起银耳羹，碗壁还有余温，他尝了一下，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糖放多了。
夏弥看到楚子航停了一下，瘪起嘴：“难喝就丢掉，反正也不会再做了。”
“只是烫到了。”楚子航轻声说，然后仰头把剩下的银耳羹全部喝下，温热的食物落肚，肚子暖暖的，让十天没吃过东西的他食指大动。
“……还有吗？”楚子航看向夏弥，他是真的有点饿，虽然医院一直给他输送葡萄糖，但是食物除了能果腹，还能让人感到精神上的满足，按照芬格尔的话来讲就是：吃货怎么了？我吃我骄傲！
夏弥扯动嘴角，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接过碗又盛了一碗给他。楚子航半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喝着银耳羹，夏弥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楚子航抬起头，夏弥抱着膝盖，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病床旁的那张硬木椅子上，她的呼吸声很轻，一动也不动。
她睡着了。
“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没睡了吧？一直在等你醒，每天还带着银耳羹过来放在保温桶里。”来检查的护士把毛毯搭在夏弥身上，有意无意地说。
楚子航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下病床，他小心地移动着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醒她。
楚子航蹑手蹑脚地，轻轻抱起夏弥走向另一张病床，夏弥的体重很轻，抱起来完全不费力气。
这个过程他移动的很慢，每走一步都会低头看一眼夏弥，她安静地睡着，光洁的秀鼻一起一伏，她太累了。
楚子航想起这一幕特别像路明非跟他唠嗑时对他说的：路明非放假的时候经常去网吧通宵，每天早上回房间的时候就是轻手轻脚地，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有天回房他不小心创倒了一个瓶子，他叔叔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抄起衣架就从卧室里冲出来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走？
楚子航想这时候他就像路明非一样吧。加护室有两张病床，另一张是空着的。
他把夏弥轻轻地放到病床上，给她盖好毯子。
毯子拉到肩膀时夏弥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又沉沉地闭上。也不知道看没看见自己。
“晚安。”楚子航轻声说。
翌日。
夏弥睁开眼睛，起身环顾四周。
她的身上盖着一层毛毯，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豆腐脑和油条，旁边夹着一页便笺：我出去了，你多休息。——楚子航
夏弥问来整理房间的护士：“这个床位的病人呢？”
“楚子航？他早上去检查了下身体就出去了。真够怪的，那么重的伤睁眼就好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学校的超A级啊。”
“谢谢。”
夏弥起身，喝了口豆腐脑，豆腐脑温热，还是咸口的。
那家伙……原来记得啊。夏弥不屑地喝掉……反正他欠我的。
校长办公室。
昂热端起一杯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偏过头问坐在沙发上的男孩：“你要吗？”
楚子航摇摇头：“校长，您叫我来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昂热微笑：“暴血，这个技巧你掌握多久了？”他直视楚子航的眼睛，“我就是狮心会创立时期的成员，别想着隐藏。”
“两年。”楚子航如实回答。
“从原始档案里总结的？”
“是。”
昂热叹了口气，“真聪明，能从那些残缺的资料中拼凑出一份完整的技术，你的天分超越常人。”昂热顿了一下。
“但是我更希望你没有这份天赋，你知道后果吗？”
楚子航点头：“暴血会提升自己的血统，同时期间增加力量。但是最终随着使用次数和暴血阶段的提高，会导致龙类血统压制人类血统，最终可能成为死侍。”
这些都是一次次高危任务中总结出来的，等到他察觉到暴血带来的后遗症时，他的黄金瞳已经不能主动熄灭了。
昂热轻声说：“你了解的很多，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再使用这项技术，最好永远不要再用。否则当你变成死侍的那一刻，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的事情已经被校董会察觉了，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不会。”
“回去吧。”
楚子航走出办公室的门，外面下起了小雨，不大，但也带来了几分凉意。
让他想起噩梦中的那座高架桥，那场……磅礴的能淹没整个世界的风暴。
为了那个神一般的恶魔，他不断地寻找，他找到卡塞尔学院并就读于这里，他加入狮心会并发现暴血，他不断参加高危任务……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亲手杀了他——奥丁。
他绝不后悔使用暴血，他本身的血统甚至不到A级，而只凭一个低级混血种是杀不了他的，甚至在神面前站着都艰难，所以他不后悔，为了杀死他，一切都值得。
雨淅淅沥沥下着，带着几分忧伤。
“爸爸，又下雨了啊。”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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