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双目无光
主任除了刚才的介绍，就没有再说过任何话，他走在前面，只管自己带路。
远离教学区，又走过了一段时间，主任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先生们，这里就是纳尔德所居住的宿舍。”他指着前方说道，“这是专门建造的单间宿舍，只有成绩优异，并为学院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学生才能入住。”
“是他爹钱送得多吧？”班在一旁插嘴道，“军械总管，军武学院，这二者没有联系，你说给圣女听，你看她会信吗？”
主任脸上没有难堪的样子，而是冷静地回复道：
“纳尔德数次参加学院间的联合试炼，每次都能名列前茅，这样的荣誉并非靠父亲的名头得来，请这位先生不要戴有色眼镜。”
班正想辩驳，却被莱恩纳拉住了的衣角。
“你确定要在这里争论？”莱恩纳说话的声音不大，班能听清就行。
班收回了抬杠的欲望，尴尬地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一些话没过脑就说出来了。”
事情的主次还是能分清的，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很多不必要的矛盾，源自外来视角先入为主地带入，其实只要了解点皮毛，就能明白其中的合理性，而不是发生无谓的争论。”
主任这套话术讲得很熟练，看来平时没少被质疑。
“既然大家没有疑问了，那么请跟我来。”说完，主任便继续前进，队长也跟了上去。
当班正要踏出左脚时，后背突然出现了一阵阻力，转头看去，莱恩纳再一次拉住了他。
班不解地看向他：“干嘛？”
“你觉得面前这栋楼，总体的风格怎么样？”莱恩纳小声问道。
班顿时一愣，这家伙好好地问这玩意干嘛。
“嗯...”班扭头开始上下打量，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我又不是搞装修的。”类似的话语。
很快，他重新看向莱恩纳，故作正经地说道：“漂亮是很漂亮，有种优雅的气质，可想到是一群学生住这样的单间，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是吗...”莱恩纳稍微点了下头，他很想说什么，可看到队长回过头那诧异的眼神，又把话压回了肚子。
哪有什么建筑？前面分明就是一块空地！
主任高抬腿，像是下面有一块台阶，随后他对着前方空挥双手，好似真有一扇大门。
队长同样踩着台阶，只是主任已经把门打开，他不用再麻烦，可以直接踏出下一步。
好在重力没有骗人，他们再怎么向上抬腿，也始终不会离开平面。
一切行为都是那么自然，好像两人早已串通好唱这出双簧。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过来开始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莱恩纳这状态，给班都整急了，“还有这只手，不打算放下了是吧？”
莱恩纳收回左手，那衣服被抓到的地方，已经皱成一团，上面还参着汗珠。
忽地，他感到视线一阵模糊，眼中的每个事物相继从本体拉出数道虚影，重重叠叠交错在空间中。
他能确信大脑是清晰的，眼睛表面也没有泪珠，这场模糊并非自身的原因。
所以答案大概率是最坏的那一个，自己正被未知的力量影响。
莱恩纳当即使用“精神扩张”，将感知游离在周围。
这可比眼睛好用得多，既能“看”四面八方，又能翻过掩体、看穿阴影，不过30米往后，得到反馈会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感知中没有发现额外之物，这不是安全的信号，只会让目前的形势更为紧迫。
就在这时，莱恩纳注意到，眼中重叠的世界正在暗去，像是舞台在放下帷幕。
很快他又便发觉，这依然不是自己的问题，是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挡在前方盖住了光线。
他看见班的那几道重影，已完全融进黑幕之中，更前面的队长同样如此。
“班！”莱恩纳大声呼喊。
没有人回应他，哪怕队长再送他一颗“花生米”，都要比现在的处境要好。
阳光洒下的温度，背后扑来的微风，配上眼中的昏暗，只会产生错乱的怪诞。
莱恩纳尝试向前移动，他挥向班所在的位置，结果摸了个空。
“冷静点...冷静点，在这个世界出现这样的异象，是合情合理的。”莱恩纳自我安慰着，且继续向前移动。
能力和手枪还在，那就不是绝望的境地，恐惧只会源于火力不足。
大概走了十几步，莱恩纳停了下来，他的鞋尖碰到了硬物。
莱恩纳抬起脚踩了上去，又再上面左右摩擦了一个来回，不出所料，真是一个台阶。
为完全证实这个预想，莱恩纳估摸着大致位置，单手伸了上去。
“靠，你给我来真的！”莱恩纳心中怒骂，他拔出手枪，整个人向右靠去。
身体没有向下倾倒，而是靠在了一堵平面上，和预想的一致，这是一道大门。
扭动门把，莱恩纳把门拉出一点后，改用脚尖开启剩下的部分。
可突然，又是一次毫无征兆的变化，他的视线开始聚焦，那些缺失的色彩正飞速填充，几秒内，眼睛恢复了正常。
莱恩纳正靠在一扇樱桃木门，那栋在存于班口中的建筑，就这么呈现在他的面前。
环顾四周，那三人已不知去向，只留莱恩纳孤身一人。
莱恩站在门口，往室内看去，学生居住的单间分布在两排，门梁旁固定着一个青铜支架，上面挂着房间编号。
人在里面...通过“精神扩张”，莱恩纳找到了两具熟悉的身影，那是班和队长。
两人就在二楼，并且还在同一个房间。
莱恩纳没有马上进去，他不敢保证“精神扩张”的准确性。
有平地起高楼的例子，伪造两个假象感觉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还少了一个人，那个学生主任不见了！
难道异象都是他造成的...莱恩纳深感怀疑，一个带路的，能有多少理由远离问路者？总不至于这种时候尿急吧。
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混乱，每当莱恩纳想逐条梳理，又会立马出现新的疑点。
唯一可以确定的共同点：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莱恩纳调查纳尔德。
可越是阻止他，就越是能证明，纳尔德背后牵扯着诸多阴暗。
正当莱恩纳纠结犯难时，一个人影从宿舍走廊的拐角处，缓缓靠了过来。
“这位先生，为什么要止步于门口。”来者正是那位学生主任。
正愁找不到你呢，还敢这么耿直地走过来...没等对方靠近，莱恩纳反手就是一枪。
有着【枪械专精】的加持，开火的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莱恩纳从未停止“精神扩张”，如果主任能被感知到，自己还能多听他说两句。
莱恩纳瞄准头部，继续扣动扳机，将弹药全部宣泄出去。
一颗颗子弹前仆后继地钻入进主任的脑门，伴随他倒下的身躯，莱恩纳清空了整个弹匣。
令他在意的是，后续没有传来子弹碰撞的声音。
两人相距只有十几米，一两颗卡在脑壳倒还正常，可数量上升到全部子弹就愈发诡异了。
莱恩纳换上新弹匣，就这么默默守在门口。
“精神扩张”显示，即便他开了这么多枪，楼上那两个身影，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状态。
远离教学区，又走过了一段时间，主任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先生们，这里就是纳尔德所居住的宿舍。”他指着前方说道，“这是专门建造的单间宿舍，只有成绩优异，并为学院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学生才能入住。”
“是他爹钱送得多吧？”班在一旁插嘴道，“军械总管，军武学院，这二者没有联系，你说给圣女听，你看她会信吗？”
主任脸上没有难堪的样子，而是冷静地回复道：
“纳尔德数次参加学院间的联合试炼，每次都能名列前茅，这样的荣誉并非靠父亲的名头得来，请这位先生不要戴有色眼镜。”
班正想辩驳，却被莱恩纳拉住了的衣角。
“你确定要在这里争论？”莱恩纳说话的声音不大，班能听清就行。
班收回了抬杠的欲望，尴尬地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一些话没过脑就说出来了。”
事情的主次还是能分清的，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很多不必要的矛盾，源自外来视角先入为主地带入，其实只要了解点皮毛，就能明白其中的合理性，而不是发生无谓的争论。”
主任这套话术讲得很熟练，看来平时没少被质疑。
“既然大家没有疑问了，那么请跟我来。”说完，主任便继续前进，队长也跟了上去。
当班正要踏出左脚时，后背突然出现了一阵阻力，转头看去，莱恩纳再一次拉住了他。
班不解地看向他：“干嘛？”
“你觉得面前这栋楼，总体的风格怎么样？”莱恩纳小声问道。
班顿时一愣，这家伙好好地问这玩意干嘛。
“嗯...”班扭头开始上下打量，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我又不是搞装修的。”类似的话语。
很快，他重新看向莱恩纳，故作正经地说道：“漂亮是很漂亮，有种优雅的气质，可想到是一群学生住这样的单间，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是吗...”莱恩纳稍微点了下头，他很想说什么，可看到队长回过头那诧异的眼神，又把话压回了肚子。
哪有什么建筑？前面分明就是一块空地！
主任高抬腿，像是下面有一块台阶，随后他对着前方空挥双手，好似真有一扇大门。
队长同样踩着台阶，只是主任已经把门打开，他不用再麻烦，可以直接踏出下一步。
好在重力没有骗人，他们再怎么向上抬腿，也始终不会离开平面。
一切行为都是那么自然，好像两人早已串通好唱这出双簧。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过来开始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莱恩纳这状态，给班都整急了，“还有这只手，不打算放下了是吧？”
莱恩纳收回左手，那衣服被抓到的地方，已经皱成一团，上面还参着汗珠。
忽地，他感到视线一阵模糊，眼中的每个事物相继从本体拉出数道虚影，重重叠叠交错在空间中。
他能确信大脑是清晰的，眼睛表面也没有泪珠，这场模糊并非自身的原因。
所以答案大概率是最坏的那一个，自己正被未知的力量影响。
莱恩纳当即使用“精神扩张”，将感知游离在周围。
这可比眼睛好用得多，既能“看”四面八方，又能翻过掩体、看穿阴影，不过30米往后，得到反馈会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感知中没有发现额外之物，这不是安全的信号，只会让目前的形势更为紧迫。
就在这时，莱恩纳注意到，眼中重叠的世界正在暗去，像是舞台在放下帷幕。
很快他又便发觉，这依然不是自己的问题，是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挡在前方盖住了光线。
他看见班的那几道重影，已完全融进黑幕之中，更前面的队长同样如此。
“班！”莱恩纳大声呼喊。
没有人回应他，哪怕队长再送他一颗“花生米”，都要比现在的处境要好。
阳光洒下的温度，背后扑来的微风，配上眼中的昏暗，只会产生错乱的怪诞。
莱恩纳尝试向前移动，他挥向班所在的位置，结果摸了个空。
“冷静点...冷静点，在这个世界出现这样的异象，是合情合理的。”莱恩纳自我安慰着，且继续向前移动。
能力和手枪还在，那就不是绝望的境地，恐惧只会源于火力不足。
大概走了十几步，莱恩纳停了下来，他的鞋尖碰到了硬物。
莱恩纳抬起脚踩了上去，又再上面左右摩擦了一个来回，不出所料，真是一个台阶。
为完全证实这个预想，莱恩纳估摸着大致位置，单手伸了上去。
“靠，你给我来真的！”莱恩纳心中怒骂，他拔出手枪，整个人向右靠去。
身体没有向下倾倒，而是靠在了一堵平面上，和预想的一致，这是一道大门。
扭动门把，莱恩纳把门拉出一点后，改用脚尖开启剩下的部分。
可突然，又是一次毫无征兆的变化，他的视线开始聚焦，那些缺失的色彩正飞速填充，几秒内，眼睛恢复了正常。
莱恩纳正靠在一扇樱桃木门，那栋在存于班口中的建筑，就这么呈现在他的面前。
环顾四周，那三人已不知去向，只留莱恩纳孤身一人。
莱恩站在门口，往室内看去，学生居住的单间分布在两排，门梁旁固定着一个青铜支架，上面挂着房间编号。
人在里面...通过“精神扩张”，莱恩纳找到了两具熟悉的身影，那是班和队长。
两人就在二楼，并且还在同一个房间。
莱恩纳没有马上进去，他不敢保证“精神扩张”的准确性。
有平地起高楼的例子，伪造两个假象感觉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还少了一个人，那个学生主任不见了！
难道异象都是他造成的...莱恩纳深感怀疑，一个带路的，能有多少理由远离问路者？总不至于这种时候尿急吧。
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混乱，每当莱恩纳想逐条梳理，又会立马出现新的疑点。
唯一可以确定的共同点：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莱恩纳调查纳尔德。
可越是阻止他，就越是能证明，纳尔德背后牵扯着诸多阴暗。
正当莱恩纳纠结犯难时，一个人影从宿舍走廊的拐角处，缓缓靠了过来。
“这位先生，为什么要止步于门口。”来者正是那位学生主任。
正愁找不到你呢，还敢这么耿直地走过来...没等对方靠近，莱恩纳反手就是一枪。
有着【枪械专精】的加持，开火的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莱恩纳从未停止“精神扩张”，如果主任能被感知到，自己还能多听他说两句。
莱恩纳瞄准头部，继续扣动扳机，将弹药全部宣泄出去。
一颗颗子弹前仆后继地钻入进主任的脑门，伴随他倒下的身躯，莱恩纳清空了整个弹匣。
令他在意的是，后续没有传来子弹碰撞的声音。
两人相距只有十几米，一两颗卡在脑壳倒还正常，可数量上升到全部子弹就愈发诡异了。
莱恩纳换上新弹匣，就这么默默守在门口。
“精神扩张”显示，即便他开了这么多枪，楼上那两个身影，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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