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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不存在的孩子

    警察这样的小角色,无权获知赐福的概念,兴许在未来升职的酒桌上,喝得烂醉的局长会不经意透露些。

    这是常年混迹小贵圈得来的情报,对赐福者来说是皮毛,对他却无比珍重。

    不同阶层评估事物的价值是不同的,正比如现在手持“碧空化鹰”徽章的莱恩纳。

    徽章验证赐福的功效是一次性的,用完后就是块铁皮...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用于表明身份的铁皮。

    另一边,两名巡警先是不解对方亮出的圆章,于是眯起眼睛细看,毕竟嫌犯有枪,自然得远观。

    好奇到迟疑,再到夹杂害怕的尊敬,这是两人看清徽章时的心路历程,几秒间几个跳转。

    入职以来,从来没有解释的声音,告诉他们三首怪鸟到底象征着什么,为什么要无条件服从亮出此类标识的人。

    秘密机构?还是新式的贵族标志?只能通过联想,来填补自己的无知。

    难道不会有伪造的可能?难道我不能请雕花师为自己弄一个吗?

    歪心思是有,但只能出现夜间的床头,“圣女”的律法中,欺诈是难以原谅的,这关乎到劳累的精神能否从祈求中缓解。

    两人眼神交互,最终那名年轻些的巡警,面色难堪地走了过来。

    “长官,请问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不知怎样称呼,干脆往大的说,巡警挺直了背,目光始终在那枚银白的徽章上。

    “帮我把里面的女士控制住。”莱恩纳又看向另一个巡警,“你也别干看着。”

    直接下达指示,再加上居高临下的语气,表明双方的地位,省的两人对着这块铁皮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更何况屋内传出了哭声,不是孩子的,是那个女人的!

    这打不到我,居然还急哭了,就怕再拖下去女人突然笑起来,那可比病虫还来得诡异。

    巡警很听话,立刻分布在莱恩纳左右两侧。

    这不是他想要的战术,莱恩纳指了食品屋旁边给马用的通道,让巡警从后门进去制服。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让一下,借过,借过,全挤在这里干嘛?”

    不愧是容纳十几万工人的区域,一个点热闹起来,很快就会把那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像是龟壳,而班则是在捕食者离去后,慢慢试探的龟头。

    挤出来后,看到莱恩纳,他立马跑了上去:

    “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快让开,队长有事找我。”

    这小子,吐气都是酒味,大白天喝这么多...莱恩纳现在无心理会他,因为里面响起了巡警的叫骂。

    试着往里推,感觉不到阻力,于是莱恩纳快速打开房门。

    那女的被一名巡警按在地上,只用了一只手,有很多反抗的余地,可疲软的身子,让她无法做喘息以外的动作。

    另一人站在一旁,检查怀里的孩子,是从女人背后夺来的。

    “他们不管前面的孩子了?”

    莱恩纳下意识伸出手,想推开面前的巡警,哪有这么乱来的,把小孩压死怎么办。

    同时他又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停住了右手,还是让她继续被压着好了。

    对孩子照顾些没问题,可必须加上人类的、活着的、真实的标签。

    胸前裹着小孩,一个正常人能看漏?而且还是警方。

    杀死一个孩子,可比乱棍打死个成人恶劣得多,总不会嫌自己社会关注度不高,渴望在报纸上占个位置。

    有问题的肯定是另一方,发现女人平躺的姿势,没有一丝起伏,那个孩子不见了!

    看到进来的是莱恩纳,女人再次应激,她在用尽力量挣扎,这么一搞不会迸发潜力,只会燃烧寿命。

    听见对方嘴里不再低吼,而是在嘟囔些什么,莱恩纳蹲下尝试与其交流。

    “为什么要攻击我,我从未见过你,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直说。”

    没有按交际理应,用“女士”开头,这个时候,礼貌更像是嘲讽与挑衅。

    “还...我...”

    “什么?”莱恩纳只听清两个词汇,剩下的,女人似乎没有力气说下去。

    “别按后背,抓住她两只手就行。”莱恩纳指示道,自己也主动靠近了点。

    “...我”女人的低语难以辨认,一半因为虚弱,口齿不利索,一半因为那过度使用的嗓子。

    女人在重复着几个字词,莱恩纳根据其发音的规律,一遍又一遍解析。

    最终得出了这段话:“把孩子还给我。”

    “几个?”莱恩纳一脸关心地问道。

    显然,女人没有回答他,反而再次挣扎起来。

    莱恩纳知道这句话,更像在伤口处撒盐,但女人急,他也急啊。

    自己和她素不相识,一见面啥话不说就猛地扑来,问原因是自己抢了她孩子,一个无中生有的事。

    “又是记忆的问题。”一瞬间,莱恩纳感到头皮发麻。

    一个陌生人想要与莱恩纳产生联系,改改记忆,裁剪掉真实,再添加些莫须有不就行了。

    正如昨天,自己与队长两人所看的画面不同,才会产生许多分歧。

    早在女人直接喊出自己名字那一刻,莱恩纳就想到了这些。

    他连辨认自身的真实都难,谈何破解他人的虚假。

    那个消失的小孩,最好本来就没有,最坏则周遭的一切又是假象。

    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危险变得主动,仅隔一天袭击就自己找上门了。

    关键点是孩子,莱恩纳指示巡警把女人拉起,为保证安全,只好让她痛些,对着头发用力。

    惨叫都没有力气,见到我却还能挣扎...联系对方是因为孩子,莱恩纳不禁心口一紧,渐渐理解这份恨意。

    可当他看见女人胸口再次出现的孩子后,一通冰水瞬间熄灭了心中的人文关怀。

    他,或许是她,这个孩子看着莱恩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笑容。

    阴狠、毒辣,很难相信,这种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一个婴儿的面容。

    真正的袭击者始终不是那位发疯的母亲,婴儿的身体只是她套用的空壳,他看见了女脸的影子。

    十秒内,莱恩纳起身,拔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为了不伤害女人,他侧过身对准那张笑脸,连开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