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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哨子

    傍晚,四人一狗来到二大爷家,院子里已经支起来了烧烤的架子,既烤着肉串,又烤着两条羊腿。

    “地下室怎么样呀,还能用吗?”二大爷问。

    齿轮接过蒲扇,边给烧烤架子扇火边回答说:“没事儿,电线都没烧坏,最大的损失就是老房子的窟窿了,明天就会来人修。”

    “最大的损失是架子上这个,它应该是让掉下来的东西一下子砸脑袋上了,口鼻里都没什么烟尘,明天还能喝顿羊杂汤。啤酒、白酒也给你们都预备好了,今天你们多喝点儿,晚上住我这儿。吃完再好好洗个澡,看你们身上也沾了不少土呀灰呀的。”接着二大爷又指着院子的一角:“那儿有新买的,美国从伊拉克找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吃完饭把衣服泡上,晚上让你二大娘给你们洗了。”

    “回头我给您二老买个全自动洗衣机。”齿轮来回翻着肉串说。

    “老了不会用那东西了。”

    酒足羊肉饱后,四人包括斯派克也都好好地洗了洗澡。二大爷家空闲的屋子有几间,不过他们四个还是睡在了一间屋里,飞鱼和H2睡床,齿轮和坦克躺在地上的凉席上。

    H2又在记事本上记录着今天发生的事儿:8月13日22:00记,今天下午突然眩晕,后查看记事本和听齿轮讲述这几天的经历,所幸记忆没有丢失。不过基地内储存的烟花发生爆炸,啤酒瓶屋完全损坏,藏酒全部报废,还炸死小羊一只。经推断该羊是被斯派克给追着逃进啤酒瓶屋的,最后丧命当场。羊死了狗活着,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参差吧。PS:这头羊的味道是真不错。

    写到这儿,H2合上记事本看着三人:“现在想起来,我在听到基地里传来爆炸声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乐声,有烟花飞的声音、有烟花炸的声音、还有酒瓶碎裂的声音,整得我当时都想唱歌。你们看咱们能不能把烟花改造下,让它们上升的时候,发出特定的乐声,来作为咱们开场的前奏。”

    “你这个想法也太难实现了吧。”飞鱼觉得H2的想法无限接近于天方夜谭,果然是被齿轮给熏陶了。

    “不难,看这个。”H2说着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的项链上,又从项链上取下一段破损的竹节,然后对三人展示到:“这是鸽哨。从房顶的那个窟窿里掉下来的,可能是很久以前一个鸽子把这个掉房顶上了。我打扫屋子的时候,看到这个鸽哨就有这么个朦胧的想法,于是就挂项链上了。如果我们做点儿这个出来固定在烟花上,烟花上升的时候,也能发出咱们想要的乐声,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它‘花哨’。怎么样,你能做出来吗?”最后的疑问H2看向飞鱼。

    “你这脑洞比房顶的那个窟窿都大呀,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严重了些。”飞鱼还是认为这个想法虽然能给“万户行动”添彩,但其成功率与他们最开始制定的“A计划”在伯仲之间,总之就是不能实现。

    H2将残破的鸽哨递给地上的齿轮和坦克,又对飞鱼说:“我刚查了一下,烟花飞上天的过程中发出来的声音,是烟花与空气摩擦造成的。如果我们做出哨子固定在烟花的顶部,一定可以发出我们想要的声音,要是真做出来你专利架上不得多张证书嘛。”

    “可这太费时费事了。”飞鱼多少有些松动。

    齿轮来回把玩着这半截竹节,然后对H2说:“你说的这东西我好像见过现成的,虽不中亦不远已。”将竹节递给坦克后,齿轮拿出手机:“你们看这个。”

    三人围绕在齿轮身边,看他朋友圈里的视频,画面上是一个身材非常不错的女人在玩儿呼啦圈,可惜没有露脸。看了三段视频,换了三个颜色的呼啦圈,齿轮问三人:“听到了吗?”

    “是哆、唻、咪。”飞鱼首先听了出来。

    齿轮点了点头:“每个呼啦圈上都开了几个小口,小口那儿就是哨子,这样的呼啦圈一共有七个,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七个音阶。呼啦圈转速这么低都能发出特定的声响,做出你要的‘花哨’来,应该也不成问题。”

    飞鱼和H2还想再看看后面的视频,齿轮把手机一关:“先睡觉,明天带你们去看看。”

    “明天你们三个去吧,我看着人把老房子的屋顶补上,基地也再收拾收拾。”坦克说完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住这儿的房子,她老公还会用孩子来挣钱?”H2看着眼前都不曾想过的小区楼房问。来这儿的路上,他们已经从齿轮口中得知,昨晚视频里玩呼啦圈的人是小海的妈妈。

    “好像她老公是因为意外死的,她得了很大一大笔保险赔偿。”齿轮解释到。

    飞鱼也看着车窗外的楼层说:“这事儿比坦克赌石获得第一桶金容易接受,可看这房子的规模,我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我能接受!无论她能不能帮咱们做出哨子,我也认她当我们嫂子。”H2脸上都显现出了谄媚的神色。

    “呼啦圈是她儿子小海做的,我也正让小海给咱们做别的东西呢。”齿轮将车停好后说。

    “他现在不做数独改做手工了?你让他给咱们做什么呢。”

    听到飞鱼的问题,齿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链,手腕一晃发出当当地响声:“这是小海做的,我让他给咱们做个大号的,铃铛多一些,好戴在斯派克的脖子上。等演出的时候,斯派克就不只是嚎叫这一招了。”

    “这种东西网上一大堆,你还让一个孩子来做?”副驾驶上的飞鱼看着齿轮左手上的手链问。

    “我给你们说过,小海是最强大脑,他对数字极其敏感。sin、cos的这些数学知识他虽然不会,但只要是加减乘除的题,无论多大的数字都是张口说答案,像那种奥数级别的数独题,只要他看到了不解出来就不吃饭不睡觉。

    可他又偏偏非常的讨厌数学,他的天才可能全是让他利欲熏心的爸爸给逼出来的。很多时候他都和其他小孩子格格不入,非常像自闭症。最近我常让他给我做些手工玩意儿,让他学会了自己下楼买材料,上网买配件,学会了看视频跟着学,他改变了很多。”

    “那做哨子咱们也可以找别人呀,找这么小的孩子,比雇佣童工还不耻呀。”飞鱼依然觉得不合适。

    “你知道这是用什么做的吗。”齿轮说着解下自己的手链,放在中控台上,然后一个个的拨弄手链上的铃铛,依次发出“哆瑞米发嗦啦西”的音阶。齿轮解释说:“这个铃铛主体是用竹子做的,里面放了一个小钢珠,底部是用各种废品的铁片封住的,有易拉罐,有茶叶盒。一样的钢珠、一样粗长的竹节,撞击不同的铁片,发出标准的音阶,就因为我对小海说了句我是音乐人。”

    看着只有一个手指指节长,碳素笔笔芯粗细的竹节做出成的铃铛,飞鱼也摇了几下:“这是应该算是沙锤与铃铛的结合体,一个小孩子能做出音阶这么标准东西,应该极其耗费心力。”

    “他现在已经开始自己找各种材料做乐器了,一是要音阶标准,二是要小巧玲珑,可以随时随地的演奏,也是因为我随口说过我的乐器太大,携带不方便,要是突然有了灵感时,往往不能立刻记录下来演奏一下。”

    飞鱼听完齿轮的话,摇着那个手链对他说:“有这样的孩子你就娶了他妈吧。”

    “同意”,H2也附和,“本来想劝你选带姑娘的那个,将来这俩孩子里外里的彩礼能差出100万去。不过看这儿的房子,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和小海以后的彩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