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人头滚滚
“莫非你们是分兵两路，一路攻打雄县，一路设伏于我？”
“想不到，你们不到两个月，就聚集这么多反叛之士！”
潘忠还在忿忿不平。
“对，也不对。”
“说对，那是因为我军确实有一边攻击打雄县，一边图谋于你。”
“说不对，有两点。”
“第一，我军此刻已经拿下雄县，现在我军尽数都在这里。”
“第二，我军乃是奉天靖难的正义之师，非是什么反叛之徒！”
因为忠心于朱棣和朱高煦父子，丘福自认为燕军乃是堂堂正正。
潘忠说燕军是造反，丘福自然就不乐意了。
古人做事，讲究师出有名。
哪怕就是谋反，也不能说自己是谋反。
“废话少说，降是不降？”
丘福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劝降诚意，他不想再和潘忠闲话家常。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我等皆是大明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儿，岂有卑躬屈膝跪拜尔等乱臣贼子的道理？”
“如今是我谋事不密，才导致大军落入尔等圈套之中。”
“更何况，自从我军开拔出征之日起，全军上下就早已经是抱了必死之决！”
潘忠说罢，就带头冲向山谷外燕军的阵地。
因为在山谷中被朱棣带人偷袭，南军这个时候逃到山谷出口的，不过只有三四千人而已。
这种小小场面，自然是不需丘福动手的。
燕军阵中号角迭起，南军就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在没有能够翻出更大浪花的情况下，就有上千人死在了燕军的阵前。
“很好！”
丘福此刻面带狰狞杀气。
“既然这些南军当真是死也不降，罢了，老子就做一回活菩萨，送他们去西天极乐世界！”
“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军的刀硬！”
面对劝降不成，丘福心里憋火。
“步兵列阵推进！”
“骑兵追杀逃窜之敌！”
“凡是不肯投降的，给我将他们全部就地斩杀！”
“老子要把他们的人头全部砍下来，摆到滹沱河岸边，让南军主力知道我燕军不是好欺负的！”
丘福是真的动怒了。
丘福觉得自己三番两次劝降，已经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可对方敌军不知好歹，那么丘福也就不用再对他们心怀怜悯了。
“将军，这样不太好吧！”
杨旭在一旁听见后，不由得有些犹豫。
“我们和对面南军，不过只是各为其主。两军在战场上厮杀，也是无可厚非之举。”
“若是将军用南军人头堆成京关，只怕不但不能威慑敌人，还会激发南军的抵抗之心。”
“更何况我军势若，想要取得胜利，必须以仁义之师传播天下才对！”
杨旭在攻城略地上比不过丘福，不过他在谋略上不输于丘福。
作为斥候统领，杨旭经常需要动脑子。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朱高煦才让杨旭和丘福搭档，好相互弥补彼此的短板。
“他娘的！”
“难道老子手段慈悲，对面南军就不抵抗了吗？”
“不过一个潘忠，不过人数三四千的溃兵，他们就敢直冲我军阵地。”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南军还以为我军软弱可欺！”
“若是今后南军都和他们一样，那我军不是今后的每一仗，都要面对南军的苦苦纠缠？”
“老子今日就在要拼着挨上几十军棍，也要让南军知道个我军对抗的下场！”
丘福这是觉得，想要瓦解南军斗志，就必须以血腥手段示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唯有血流成河，南军才会不敢与我为敌！”
“杨统领，你也不用再劝了！”
“战功，咱不会少你的！”
“有罪，咱一个人扛！”
丘福说完，就向着杨旭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感觉，仿佛杨旭不是丘福的同袍战友，而是他的不共戴天仇敌一般。
“丘将军，何故羞辱杨旭？”
“杨旭又岂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
苦笑一声，杨旭又才开口。
“罢了，罢了！”
“这一次，杨旭就陪将军封一回！”
杨旭说完，就抽出腰刀。
“哈哈哈，老杨，还是你够朋友！”
丘福就像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前一秒还是“杨统领”，这一刻就变成了“老杨”。
“老杨，你也不用担心。”
“不久是挨军棍吗，不要让你死的！”
丘福左右望了望，悄悄的又说。
“殿下身边的卫士，大多都是我丘福训练出来的。”
“就算要挨军棍，他们也会手下留情，最多不过是皮外伤，不会让你伤筋动骨的！”
丘福，这个时候看上去很是狡诈。
……
丘福率兵两万堵住去路，身后又是朱棣、朱能、张玉统帅的更多燕军。
潘忠知道自己等人是凶多吉少了。
兵力上，相差了不下十倍。
士气上，燕军是人人奋勇，而南军也是神色萎靡不振。
“冲！”
这个时候潘忠知道，退就是死无全尸，进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潘忠只能不断地催促仅存的三四千士兵，让他们一刻不停的向着丘福所在方向突围。
哪怕是明知山有虎，潘忠也不得不向虎山行。
还好，在付出了大部分兵力后，潘忠他们总算是打开了一个缺口。
“走！”
潘忠这个时候也不管能够逃出去多少人，他自己带着全部的骑兵，就是拼命的抽打胯下战马。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潘忠深以为然的一句话。
“老杨，不用追了！”
丘福叫住了正在整军的杨旭，对他摇了摇头。
“面前还有人，潘忠他逃不了！”
丘福其实也想追，只不过他知道麾下将士已经是杀敌不堪了。
昨晚，丘福带人在雄县激战一昼夜。
今天，丘福又领兵南下支援友军。
人困马乏，就是丘福及其麾下将士的现状。
“动手吧！”
“去拿你们的战功吧！”
杨旭也是一声叹息，然后他就招呼将士们打扫战场。
举刀，落下。
燕军将士们砍下一颗又一颗南军尸体的人头，然后把这些人头给绑到了马上。
以人头记录军功，这本就是古人战场惯例。
所以燕军将士在砍下南军尸体人头的时候，他们也是毫无心理压力，不会觉得有道德上的愧疚。
更有好几次，几个燕军士兵为了争抢人头，还差一点打了起来。
不过还好，有丘福和杨旭在，争端都没解决下去，没有引发同袍相残的悲剧发生。
而在收割完三四千颗人头过后，丘福他们也等来了，朱棣亲自统帅的燕军主力。
“想不到，你们不到两个月，就聚集这么多反叛之士！”
潘忠还在忿忿不平。
“对，也不对。”
“说对，那是因为我军确实有一边攻击打雄县，一边图谋于你。”
“说不对，有两点。”
“第一，我军此刻已经拿下雄县，现在我军尽数都在这里。”
“第二，我军乃是奉天靖难的正义之师，非是什么反叛之徒！”
因为忠心于朱棣和朱高煦父子，丘福自认为燕军乃是堂堂正正。
潘忠说燕军是造反，丘福自然就不乐意了。
古人做事，讲究师出有名。
哪怕就是谋反，也不能说自己是谋反。
“废话少说，降是不降？”
丘福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劝降诚意，他不想再和潘忠闲话家常。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我等皆是大明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儿，岂有卑躬屈膝跪拜尔等乱臣贼子的道理？”
“如今是我谋事不密，才导致大军落入尔等圈套之中。”
“更何况，自从我军开拔出征之日起，全军上下就早已经是抱了必死之决！”
潘忠说罢，就带头冲向山谷外燕军的阵地。
因为在山谷中被朱棣带人偷袭，南军这个时候逃到山谷出口的，不过只有三四千人而已。
这种小小场面，自然是不需丘福动手的。
燕军阵中号角迭起，南军就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在没有能够翻出更大浪花的情况下，就有上千人死在了燕军的阵前。
“很好！”
丘福此刻面带狰狞杀气。
“既然这些南军当真是死也不降，罢了，老子就做一回活菩萨，送他们去西天极乐世界！”
“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军的刀硬！”
面对劝降不成，丘福心里憋火。
“步兵列阵推进！”
“骑兵追杀逃窜之敌！”
“凡是不肯投降的，给我将他们全部就地斩杀！”
“老子要把他们的人头全部砍下来，摆到滹沱河岸边，让南军主力知道我燕军不是好欺负的！”
丘福是真的动怒了。
丘福觉得自己三番两次劝降，已经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可对方敌军不知好歹，那么丘福也就不用再对他们心怀怜悯了。
“将军，这样不太好吧！”
杨旭在一旁听见后，不由得有些犹豫。
“我们和对面南军，不过只是各为其主。两军在战场上厮杀，也是无可厚非之举。”
“若是将军用南军人头堆成京关，只怕不但不能威慑敌人，还会激发南军的抵抗之心。”
“更何况我军势若，想要取得胜利，必须以仁义之师传播天下才对！”
杨旭在攻城略地上比不过丘福，不过他在谋略上不输于丘福。
作为斥候统领，杨旭经常需要动脑子。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朱高煦才让杨旭和丘福搭档，好相互弥补彼此的短板。
“他娘的！”
“难道老子手段慈悲，对面南军就不抵抗了吗？”
“不过一个潘忠，不过人数三四千的溃兵，他们就敢直冲我军阵地。”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南军还以为我军软弱可欺！”
“若是今后南军都和他们一样，那我军不是今后的每一仗，都要面对南军的苦苦纠缠？”
“老子今日就在要拼着挨上几十军棍，也要让南军知道个我军对抗的下场！”
丘福这是觉得，想要瓦解南军斗志，就必须以血腥手段示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唯有血流成河，南军才会不敢与我为敌！”
“杨统领，你也不用再劝了！”
“战功，咱不会少你的！”
“有罪，咱一个人扛！”
丘福说完，就向着杨旭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感觉，仿佛杨旭不是丘福的同袍战友，而是他的不共戴天仇敌一般。
“丘将军，何故羞辱杨旭？”
“杨旭又岂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
苦笑一声，杨旭又才开口。
“罢了，罢了！”
“这一次，杨旭就陪将军封一回！”
杨旭说完，就抽出腰刀。
“哈哈哈，老杨，还是你够朋友！”
丘福就像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前一秒还是“杨统领”，这一刻就变成了“老杨”。
“老杨，你也不用担心。”
“不久是挨军棍吗，不要让你死的！”
丘福左右望了望，悄悄的又说。
“殿下身边的卫士，大多都是我丘福训练出来的。”
“就算要挨军棍，他们也会手下留情，最多不过是皮外伤，不会让你伤筋动骨的！”
丘福，这个时候看上去很是狡诈。
……
丘福率兵两万堵住去路，身后又是朱棣、朱能、张玉统帅的更多燕军。
潘忠知道自己等人是凶多吉少了。
兵力上，相差了不下十倍。
士气上，燕军是人人奋勇，而南军也是神色萎靡不振。
“冲！”
这个时候潘忠知道，退就是死无全尸，进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潘忠只能不断地催促仅存的三四千士兵，让他们一刻不停的向着丘福所在方向突围。
哪怕是明知山有虎，潘忠也不得不向虎山行。
还好，在付出了大部分兵力后，潘忠他们总算是打开了一个缺口。
“走！”
潘忠这个时候也不管能够逃出去多少人，他自己带着全部的骑兵，就是拼命的抽打胯下战马。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潘忠深以为然的一句话。
“老杨，不用追了！”
丘福叫住了正在整军的杨旭，对他摇了摇头。
“面前还有人，潘忠他逃不了！”
丘福其实也想追，只不过他知道麾下将士已经是杀敌不堪了。
昨晚，丘福带人在雄县激战一昼夜。
今天，丘福又领兵南下支援友军。
人困马乏，就是丘福及其麾下将士的现状。
“动手吧！”
“去拿你们的战功吧！”
杨旭也是一声叹息，然后他就招呼将士们打扫战场。
举刀，落下。
燕军将士们砍下一颗又一颗南军尸体的人头，然后把这些人头给绑到了马上。
以人头记录军功，这本就是古人战场惯例。
所以燕军将士在砍下南军尸体人头的时候，他们也是毫无心理压力，不会觉得有道德上的愧疚。
更有好几次，几个燕军士兵为了争抢人头，还差一点打了起来。
不过还好，有丘福和杨旭在，争端都没解决下去，没有引发同袍相残的悲剧发生。
而在收割完三四千颗人头过后，丘福他们也等来了，朱棣亲自统帅的燕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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