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朱棣的平衡术
顾成投奔了朱元璋后，最先做了其帐前的一员小兵，后来因为不断地立功做到了将领。
往后的日子里，顾城奔战于四川、贵州、云南等地。
洪武十八年，顾城升任了贵州都指挥同知。
洪武二十九年，顾城又升做了右军都督佥事，佩挂征南将军印。
由此可见，顾城也是很有本事的，不然朱元璋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
如今的顾成，在建文元年升任左军都督，跟随耿炳文讨伐燕王朱棣，此时的顾成已经七十多岁了。
可以说，顾城是军中老将，也是在朱元璋对军方大清洗后，军中硕果仅存的宿将之一。
正是因为这样，朱棣对于顾城也颇为熟悉。
“你也是太祖高皇帝的老人了，当知道孤乃是父皇分封的燕王，身上有些镇守边关的重责。”
“孤不明白，你如今为何与孤为敌？”
朱棣看着已经七十多顾城，明显有些于心不忍。
顾城为大明流过血，顾城也有过为大明开疆拓土。
“殿下，老臣知错了！
顾成都活到这么大的年纪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即之下，顾城就在朱棣面前痛哭流涕。
“老臣本来是不愿意北上的，奈何黄子澄、齐泰等小人苦苦相逼！”
“当初他们传旨的时候，还用老臣家人作为威胁！”
一把鼻涕一把泪，顾城可谓是伤心难过到了极点。
“果真如此？”
朱棣怎么可能就被顾城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他知道顾城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给自己找的一套说辞而已。
而且通过顾城的话，朱棣掌握了一些信息。
首先，顾城是愿意投降的。
顾城要是一心向着朝廷，向着建文帝，那么他就该和当初的北平布政使张昺学习。
先是痛斥朱棣是乱臣贼子，然后再来一个引刀图一快。
然而顾城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苦求朱棣的宽恕。
其次，朝廷武将之中，很多人并不认为投降朱棣，是什么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对于很多武将来说，朱棣也是朱元璋的儿子，而且还是在世诸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他其实比朱允炆更有法理来继承皇位。
而且朱棣有过多次统帅兵马出塞北伐蒙古的经历，武将们对朱棣也是多有亲近之心。
毕竟文武有别之下，朱棣更能代表武将们的利益。
“老臣所说，句句属实！”
见到朱棣似乎没有杀了自己的意思，顾城心里安心多了。
而顾城自称“老臣”，这就是一种对于朱棣的表忠心。
“孤信了！”
“来人，给顾老将军松绑！”
朱棣说完后，犹自觉得不对。
可是朱棣刚想下马，却被一旁的朱高煦给抢先了。
“顾老将军，你受委屈了！”
朱高煦三下五除二的帮着顾城解开绳索，同时还用手挽起了顾城了手臂。
“燕王父子，颇有太祖遗风。”
“老臣今日得蒙殿下父子饶命，今后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是狠狠的献媚一番，然后顾城又才再一次表达了行自己的忠心。
“今后，你就到世子麾下听用。”
朱高煦本来打算收服顾城的，可朱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朱棣完全不给朱高煦收服顾城的机会，他直接就让顾城去辅佐燕王世子朱高炽。
如今的朱高炽可是留守北平大本营，他身边大多是文官，手下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将。
朱棣让顾城为朱高炽所用，这分明就是打算加强朱高炽的班底，让朱高炽不至于军中无人。
或许，朱棣还有平衡几个儿子的心思在里面。
没办法，谁让朱高煦这段时间积累军功太多，已经隐隐超过了他大哥朱高炽太多了。
就算比之朱棣这个燕王，朱高煦也是不遑多让。
老头子，太不仗义了！
朱高煦一听朱棣把顾城交给了自己大哥，心里不由得暗自诽谤。
不过朱高煦并没有表现出他的不满，他还是笑嘻嘻的继续扶着顾城迈过了真定城的城门。
朱高煦明白，自己在嫡长身份输了先手，他必须笼络更多的人心，必须培养更强的势力。
不然，朱高煦就是不可能坐上皇位，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做一个闲散的富贵王爷。
……
“呜唔……唔呜……”
燕军激昂的号角声，在真定城中到处回荡。
就在城内火光四起、人声鼎沸的这个时候，南军主帅耿炳文，已经带着手下亲兵直扑城门而来。
一路上，耿炳文还汇集了南军人数不下一千。
“前方情形如何？”
耿炳文随手抓住一个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士兵，开口就问起了他。
“小的不知！。”
士兵一脸茫然。
“你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要跑！”
耿炳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小的看见别人都在跑，所以也只好跟着跑了。”
士兵这个时候已经慌了心神，他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可再跑，随本都督一起前去御敌！”
耿炳文见自己问也是白问，索性就松开了那个溃逃的士兵。
“大都督，不好了！”
“燕军已经攻占了除北门以外的所以城门，我军将士已然被吓破胆！”
“燕军此刻正在全程搜捕，他们说要活捉大都督！”
一个将领，跑到了耿炳文的身前。
从将领凌乱的盔甲，以及他的声嘶力竭，可以看出他如今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可恶！”
耿炳文多年军旅，他知道城中南军将士已然炸营了，几乎没有可能面对燕军的胆量了。
“士兵炸营，需要将领安抚，和组织反攻。”
“不然，这真定城就当真要丢了！”
“你也不要跑了，这就同老夫一起抵抗燕军。”
“咱们就算死，也不能让燕军这么容易就得了真定！”
耿炳文这个时候已经没打算力挽狂澜了，他只是想着不能轻易就这样便宜了燕军。
军人，当马革裹尸还。
“都督，不可啊！”
“先不说，我们不知道燕军来了多少。”
“就说士兵们，这个时候都疲于逃命，他们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再听我等号令的。”
“就凭我们这点人，不过是飞蛾扑火的无能无力。”
“大都督乃是千金之躯，有你在，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咱们数万南军将士就真的全完了！”
也不知道这个将领，是真的关心耿炳文的安危，还是他更本没有勇气再去和燕军为敌？
反正他是不想再去和燕军对阵了。
“大都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将领颓废的情绪，感染了不少跟着耿炳文的将军将士。
就连其中耿炳文的亲兵队长，也是苦苦哀求。
“罢了罢了！”
“老夫今日认栽了！”
耿炳文见到士卒皆无战心，他只能徒然一声叹息。
就这样，耿炳文带着一千南军将士一起，向着唯一还没被燕军攻占的真定城南门跑去。
出了真定城后，耿炳文不由得回头一看。
耿炳文心里清楚，随着自己这么一逃，这真定城今后就再也不会受朝廷召令了。
往后的日子里，顾城奔战于四川、贵州、云南等地。
洪武十八年，顾城升任了贵州都指挥同知。
洪武二十九年，顾城又升做了右军都督佥事，佩挂征南将军印。
由此可见，顾城也是很有本事的，不然朱元璋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
如今的顾成，在建文元年升任左军都督，跟随耿炳文讨伐燕王朱棣，此时的顾成已经七十多岁了。
可以说，顾城是军中老将，也是在朱元璋对军方大清洗后，军中硕果仅存的宿将之一。
正是因为这样，朱棣对于顾城也颇为熟悉。
“你也是太祖高皇帝的老人了，当知道孤乃是父皇分封的燕王，身上有些镇守边关的重责。”
“孤不明白，你如今为何与孤为敌？”
朱棣看着已经七十多顾城，明显有些于心不忍。
顾城为大明流过血，顾城也有过为大明开疆拓土。
“殿下，老臣知错了！
顾成都活到这么大的年纪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即之下，顾城就在朱棣面前痛哭流涕。
“老臣本来是不愿意北上的，奈何黄子澄、齐泰等小人苦苦相逼！”
“当初他们传旨的时候，还用老臣家人作为威胁！”
一把鼻涕一把泪，顾城可谓是伤心难过到了极点。
“果真如此？”
朱棣怎么可能就被顾城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他知道顾城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给自己找的一套说辞而已。
而且通过顾城的话，朱棣掌握了一些信息。
首先，顾城是愿意投降的。
顾城要是一心向着朝廷，向着建文帝，那么他就该和当初的北平布政使张昺学习。
先是痛斥朱棣是乱臣贼子，然后再来一个引刀图一快。
然而顾城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苦求朱棣的宽恕。
其次，朝廷武将之中，很多人并不认为投降朱棣，是什么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对于很多武将来说，朱棣也是朱元璋的儿子，而且还是在世诸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他其实比朱允炆更有法理来继承皇位。
而且朱棣有过多次统帅兵马出塞北伐蒙古的经历，武将们对朱棣也是多有亲近之心。
毕竟文武有别之下，朱棣更能代表武将们的利益。
“老臣所说，句句属实！”
见到朱棣似乎没有杀了自己的意思，顾城心里安心多了。
而顾城自称“老臣”，这就是一种对于朱棣的表忠心。
“孤信了！”
“来人，给顾老将军松绑！”
朱棣说完后，犹自觉得不对。
可是朱棣刚想下马，却被一旁的朱高煦给抢先了。
“顾老将军，你受委屈了！”
朱高煦三下五除二的帮着顾城解开绳索，同时还用手挽起了顾城了手臂。
“燕王父子，颇有太祖遗风。”
“老臣今日得蒙殿下父子饶命，今后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是狠狠的献媚一番，然后顾城又才再一次表达了行自己的忠心。
“今后，你就到世子麾下听用。”
朱高煦本来打算收服顾城的，可朱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朱棣完全不给朱高煦收服顾城的机会，他直接就让顾城去辅佐燕王世子朱高炽。
如今的朱高炽可是留守北平大本营，他身边大多是文官，手下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将。
朱棣让顾城为朱高炽所用，这分明就是打算加强朱高炽的班底，让朱高炽不至于军中无人。
或许，朱棣还有平衡几个儿子的心思在里面。
没办法，谁让朱高煦这段时间积累军功太多，已经隐隐超过了他大哥朱高炽太多了。
就算比之朱棣这个燕王，朱高煦也是不遑多让。
老头子，太不仗义了！
朱高煦一听朱棣把顾城交给了自己大哥，心里不由得暗自诽谤。
不过朱高煦并没有表现出他的不满，他还是笑嘻嘻的继续扶着顾城迈过了真定城的城门。
朱高煦明白，自己在嫡长身份输了先手，他必须笼络更多的人心，必须培养更强的势力。
不然，朱高煦就是不可能坐上皇位，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做一个闲散的富贵王爷。
……
“呜唔……唔呜……”
燕军激昂的号角声，在真定城中到处回荡。
就在城内火光四起、人声鼎沸的这个时候，南军主帅耿炳文，已经带着手下亲兵直扑城门而来。
一路上，耿炳文还汇集了南军人数不下一千。
“前方情形如何？”
耿炳文随手抓住一个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士兵，开口就问起了他。
“小的不知！。”
士兵一脸茫然。
“你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要跑！”
耿炳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小的看见别人都在跑，所以也只好跟着跑了。”
士兵这个时候已经慌了心神，他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可再跑，随本都督一起前去御敌！”
耿炳文见自己问也是白问，索性就松开了那个溃逃的士兵。
“大都督，不好了！”
“燕军已经攻占了除北门以外的所以城门，我军将士已然被吓破胆！”
“燕军此刻正在全程搜捕，他们说要活捉大都督！”
一个将领，跑到了耿炳文的身前。
从将领凌乱的盔甲，以及他的声嘶力竭，可以看出他如今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可恶！”
耿炳文多年军旅，他知道城中南军将士已然炸营了，几乎没有可能面对燕军的胆量了。
“士兵炸营，需要将领安抚，和组织反攻。”
“不然，这真定城就当真要丢了！”
“你也不要跑了，这就同老夫一起抵抗燕军。”
“咱们就算死，也不能让燕军这么容易就得了真定！”
耿炳文这个时候已经没打算力挽狂澜了，他只是想着不能轻易就这样便宜了燕军。
军人，当马革裹尸还。
“都督，不可啊！”
“先不说，我们不知道燕军来了多少。”
“就说士兵们，这个时候都疲于逃命，他们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再听我等号令的。”
“就凭我们这点人，不过是飞蛾扑火的无能无力。”
“大都督乃是千金之躯，有你在，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咱们数万南军将士就真的全完了！”
也不知道这个将领，是真的关心耿炳文的安危，还是他更本没有勇气再去和燕军为敌？
反正他是不想再去和燕军对阵了。
“大都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将领颓废的情绪，感染了不少跟着耿炳文的将军将士。
就连其中耿炳文的亲兵队长，也是苦苦哀求。
“罢了罢了！”
“老夫今日认栽了！”
耿炳文见到士卒皆无战心，他只能徒然一声叹息。
就这样，耿炳文带着一千南军将士一起，向着唯一还没被燕军攻占的真定城南门跑去。
出了真定城后，耿炳文不由得回头一看。
耿炳文心里清楚，随着自己这么一逃，这真定城今后就再也不会受朝廷召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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