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桃花洞
按照武依依给的地址，张小川开到村口的公路旁，刚巧看到武依依正在走过来。
她化了淡妆，上身是朴素的奶白色外套，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拎着橙黄色女包。
虽然还是早上，但是村口早有几位大妈顶着头巾、腰间缠着花围裙端着碗正在聊天，看到张小川下车给武依依开车门，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吃了吗？”
张小川系好安全带问道。
“你猜。”武依依没有直接回答，回复了两个最为噎人的词语。
张小川从中控下方拿出一杯豆浆和一块肉松面包递给她。
武依依接过后喝了一口，道：“可以啊，大暖男！”
“那必须暖。”张小川轻笑一声，按下汽车启动按钮。
“昨天下午，是我同学说话有问题，我替她向你们道歉。”武依依咬了一口肉松面包，说道。
“小事情，我没放心上。”张小川不是很在乎，毕竟没有什么交集。
“你不问我昨天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吗？”武依依意有所指，继续问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张小川有些无奈，我干嘛要问这个？你和谁一起出去玩是你的自由啊，当然，这些话他不会明说。
“不告诉你！”武依依把头扭向一边。
“……”
见张小川不说话，她又把头转过来，道：“从去年开始，家里就逼着我处对象，你昨天见到的李文涛，也是家里人介绍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我同学的哥哥，上周李文佳非要喊我们一起出来见见面，所以昨天才会去皇藏峪。”
“看他挺老实的，应该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张小川客观评价道。
“呵呵！”武依依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这句话很不满。
三十秒后，她见张小川没说话，冷哼一声，道：“还给你，不吃了！”
说着把喝过的豆浆和咬过的肉松面包用力放回中控台。
“我还没说完呢。”
张小川赶紧补充道：“虽然他看起来不错，但是和你这种有文化、有内涵、有相貌的女生放在一起还是有些不搭！”
“哼！算你识相。”武依依又拿起豆浆和肉松面包继续吃。
上午十点钟，两人来到城北凤山脚下，从山脚沿着公路步行向上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可以看到一段狭窄的山路，穿过山路后，是一处密林，林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张小川顺手将胳膊递了过去，武依依没有矫情，很自然的拉着他的胳膊在后面跟着。
从密林走出后，就可以看到低矮的围墙，墙的北面是卖玩具和小吃的摊贩。
“面皮和蛙鱼是萧县的特产，圣泉寺这里的口感很好，你要不要尝尝？”武依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问道。
“萧县面皮早有耳闻，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尝尝的。”张小川欣然同意。
两人走进凉棚坐下后，酸爽的蛙鱼和卷好的面皮很快端上来，张小川直呼好吃，连着喝了四碗蛙鱼，吃了两张面皮。
“你这也太夸张了！”武依依惊愕不已，没想到张小川如此喜欢这个风味。
两人从小摊的凉棚走出来，步行五十米来到“泉眼”旁，武依依介绍道：“这个泉水就是圣泉的由来，山下许多人早上过来舀水。”
一旁放了个“舀子”，张小川舀满后尝了一口，水清甘甜。
接着两人继续向前走，左侧就是寺庙的院墙，外面刷了淡黄色的漆，寺院内老树从墙头伸出，粗大的树根把墙角红砖撑起，两人走进寺院，游客不多，可以看到一些和尚正躺着刷手机、晒太阳。
武依依介绍道：“这就是圣泉寺，是不是有些失望？相比较你们大城市的寺庙，看上去太残破了。”
张小川摇摇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又来了！”武依依翻了个白眼，她知道张小川喜欢古诗词之类的东西，但是每次听到还是会觉得酸。
虽然网上已经很难找到“县志”这种资源了，但是张小川擅长检索信息，还是搜到关于萧县的县志，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古文，对圣泉寺也算了解颇深。
圣泉寺始建于北宋，原本是窦师道隐居之地。
“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晁补之曾作《鸡肋集》，卷三十有篇《拱翠堂记》，简述其中内容：“窦君师道世居于萧，他去世十年后，侄明远建拱翠堂。”
后来改建为佛教寺院，称“龙泉禅院”，明初期，改名“圣泉寺”，清后期，古殿宇基本坍塌，只剩下遗址，九四年才重建山门。
张小川了解过窦师道的相关信息，是北宋时期的一名乡贤，喜欢寻古、谈玄、探幽，是当地的一位名士。
据传他有一次同好友一起寻访古萧国遗址，不知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其余人全部死在里面，只有他自己逃了出来，但他对此事绝口不提，从此隐居圣泉寺。
古萧国遗址现在已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如今位于萧县北面的圣泉乡，早已被洪水冲垮。
时隔千年，当时发生了什么已无法探究，但是这片土地既无资源也无美景，为何一直有人执着的在此避世？
甚至东坡居士苏轼也曾数次来此处“赏景”，这里究竟有什么景可赏呢？
张小川与武依依围着小寺庙走了几圈，离开院门，又沿着小路向西南而行，走了大约三里地，爬上不高的山丘，来到了张小川本次最想见的“桃花洞”。
桃花洞，并无桃花，洞前是个草坪，洞后是绝壁。古朴、幽深的洞口附近怪石嶙峋。
两人相携着侧身从巨石缝隙中走进桃花洞，只觉洞内昏暗潮湿、寒气逼人，武依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洞内另有四个小洞，张小川探究一番，如他意料，并无任何发现，武依依的手却因触碰石壁被划出一道血痕。
两人从洞口另一端离开，张小川从兜里掏出湿巾为她擦拭。
此时天上乌云数朵，雾气蒙蒙的，看起来想要下雨，两人便赶紧离开此地。
等回到山脚下，武依依吐槽道：“这破洞有啥好看的，我们本地人只有大年初一才会来这里爬山。我的手划破了，你赔！”
张小川笑道：“等一会到城里，给你买个猪蹄吃。”
“吃猪蹄干嘛？”武依依不解的问道。
“吃啥补啥。”张小川说完就坏笑着往一边躲。
“你才是猪！”武依依反应过来，挥起小包就要砸他。
“说到桃花洞，还有个典故呢。”武依依没话找话的提起刚才游览的桃花洞。
“什么典故？”张小川其实已经猜到，不过为了不打断她的兴致，没有多说。
果不其然，武依依给张小川讲了桃花仙子的故事，张小川装作钦佩不已。
“不过，桃花洞旁边还有一个洞。”武依依看张小川假惺惺的样子十分不爽，撇撇嘴说道。
“轰隆隆……”天上响起闷雷，似乎要下雷阵雨。
“还有一个洞？”张小川突然来了兴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是的，桃花洞旁边还有一个‘书声洞’，只不过很多人会把它误以为是桃花洞，只有我们本地人才知道。”武依依得意的解释道。
【注：旧志称“贤洞书声”，传闻古人夜里从这里经过，能听到读书声】
“书声洞……”张小川默念一遍。
“咔嚓！”一道炸雷在两人耳边响起，把武依依吓的往张小川肩膀上一靠。
“我们再回去一趟！”张小川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不过去看看一定会后悔。
“回去干嘛？”武依依不解的问道。
“去看看书声洞。”张小川率先回头，向圣泉寺方向快步走去。
“等等我！”武依依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阻止，她知道张小川的性格。
半个小时后，两人又回到桃花洞前，此时天上下起细雨，在武依依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书声洞的入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天色已暗，洞内漆黑一片，张小川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我有点害怕，又打雷又下雨的，还进这么黑的破洞……”武依依紧紧攥着张小川的胳膊，不敢松手。
张小川四处张望片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忍不住轻叹一声，准备离去。
“楚子灭萧，尽戮凡宫，焚经于洞。”
他想起青铜残片上的十二个字，忍不住念了出来，武依依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刚要说话，就听到洞外一声炸雷，吓得她惊叫一声。
接着就看到洞内的巨石上有亮光出现，两道金色的线条人影盘坐在巨石上，从外形上看是两名年轻书生。
武依依吓的不由张开红润的小嘴，担心发出声又用手紧紧捂住。
“这是在坐而论道？”看着两名书生形象的金色线条一问一答，张小川没有感到惧怕，反而有些兴奋。
恍惚间他走近巨石，盘坐在下方，认真聆听。
两人不仅聊到了不为人知的往事，还相互论证着修行理论与天地至理，玄奥的经文从两人口中说出，张小川虽然听不懂其中真意，但是心中仿佛完全能够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那是一段尘封的过往，百家争鸣，奇人辈出，演化大道，五花八门的理论与学说在碰撞中论证。
凡家亦是百家之一，一开始毫不起眼，但是“愿天下修我凡典之人皆可超脱”的思想很快吸引很多弟子。
从学说的创立到覆灭，张小川聆听这段几千年前的往事，忍不住叹息。
武依依虽然也能听到书生的对话，却不知其意，她没有打扰张小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深夜时分，书声洞的声音隐约间向外传出，圣泉寺的一位老僧正躺在床上刷着抖音，忽然从床上坐起，顾不得穿上鞋子，披上外套就往山上跑。
他来到书声洞外，驻足良久，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转身离去。
这个插曲张小川并不知道，他正在感悟两名“书生”聊到的一段经文。
那是一种能够吸收、转化万物本源，温养肉身神藏的能力。可惜这片天地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万物不再有本源，只是存在意识和躯壳的“玩偶”。
凌晨三点钟，张小川从打坐中恢复意识，武依依上前将他扶起，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小川摇摇头，笑道：“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解开了我心中一个疑团。”
武依依看了一眼已经黑漆漆的巨石，低声道：“咱们这是撞鬼了？你还听鬼讲故事？”
张小川心情大好，忍不住揉了揉武依依的头发，武依依嫌弃地打掉他的手。
两人冒着大雨相互依偎着从山上跑下来，回到车里后，张小川打开空调，然后驾车回到县城。
由于武依依没有带身份证，只好开一个标准间。
张小川拿出自己的睡衣让武依依去冲澡，自己脱掉上衣坐在床上。
很快，他发现一件尴尬的事情，这个小酒店的洗浴间是半透明的！
“真是离了个大谱！”
张小川看着玻璃间肉隐肉现的影子，心跳开始不断加速。
等到武依依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浴间出来时，看着张小川坐在床边，表情异样的看着自己，忍不住脸上一红，问道：“你表情怎么怪怪的？”
“呃......”张小川有些心虚，指了指洗浴间开口道：“那个，洗浴间是半透明的。”
“......”
她化了淡妆，上身是朴素的奶白色外套，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拎着橙黄色女包。
虽然还是早上，但是村口早有几位大妈顶着头巾、腰间缠着花围裙端着碗正在聊天，看到张小川下车给武依依开车门，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吃了吗？”
张小川系好安全带问道。
“你猜。”武依依没有直接回答，回复了两个最为噎人的词语。
张小川从中控下方拿出一杯豆浆和一块肉松面包递给她。
武依依接过后喝了一口，道：“可以啊，大暖男！”
“那必须暖。”张小川轻笑一声，按下汽车启动按钮。
“昨天下午，是我同学说话有问题，我替她向你们道歉。”武依依咬了一口肉松面包，说道。
“小事情，我没放心上。”张小川不是很在乎，毕竟没有什么交集。
“你不问我昨天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吗？”武依依意有所指，继续问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张小川有些无奈，我干嘛要问这个？你和谁一起出去玩是你的自由啊，当然，这些话他不会明说。
“不告诉你！”武依依把头扭向一边。
“……”
见张小川不说话，她又把头转过来，道：“从去年开始，家里就逼着我处对象，你昨天见到的李文涛，也是家里人介绍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我同学的哥哥，上周李文佳非要喊我们一起出来见见面，所以昨天才会去皇藏峪。”
“看他挺老实的，应该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张小川客观评价道。
“呵呵！”武依依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这句话很不满。
三十秒后，她见张小川没说话，冷哼一声，道：“还给你，不吃了！”
说着把喝过的豆浆和咬过的肉松面包用力放回中控台。
“我还没说完呢。”
张小川赶紧补充道：“虽然他看起来不错，但是和你这种有文化、有内涵、有相貌的女生放在一起还是有些不搭！”
“哼！算你识相。”武依依又拿起豆浆和肉松面包继续吃。
上午十点钟，两人来到城北凤山脚下，从山脚沿着公路步行向上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可以看到一段狭窄的山路，穿过山路后，是一处密林，林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张小川顺手将胳膊递了过去，武依依没有矫情，很自然的拉着他的胳膊在后面跟着。
从密林走出后，就可以看到低矮的围墙，墙的北面是卖玩具和小吃的摊贩。
“面皮和蛙鱼是萧县的特产，圣泉寺这里的口感很好，你要不要尝尝？”武依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问道。
“萧县面皮早有耳闻，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尝尝的。”张小川欣然同意。
两人走进凉棚坐下后，酸爽的蛙鱼和卷好的面皮很快端上来，张小川直呼好吃，连着喝了四碗蛙鱼，吃了两张面皮。
“你这也太夸张了！”武依依惊愕不已，没想到张小川如此喜欢这个风味。
两人从小摊的凉棚走出来，步行五十米来到“泉眼”旁，武依依介绍道：“这个泉水就是圣泉的由来，山下许多人早上过来舀水。”
一旁放了个“舀子”，张小川舀满后尝了一口，水清甘甜。
接着两人继续向前走，左侧就是寺庙的院墙，外面刷了淡黄色的漆，寺院内老树从墙头伸出，粗大的树根把墙角红砖撑起，两人走进寺院，游客不多，可以看到一些和尚正躺着刷手机、晒太阳。
武依依介绍道：“这就是圣泉寺，是不是有些失望？相比较你们大城市的寺庙，看上去太残破了。”
张小川摇摇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又来了！”武依依翻了个白眼，她知道张小川喜欢古诗词之类的东西，但是每次听到还是会觉得酸。
虽然网上已经很难找到“县志”这种资源了，但是张小川擅长检索信息，还是搜到关于萧县的县志，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古文，对圣泉寺也算了解颇深。
圣泉寺始建于北宋，原本是窦师道隐居之地。
“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晁补之曾作《鸡肋集》，卷三十有篇《拱翠堂记》，简述其中内容：“窦君师道世居于萧，他去世十年后，侄明远建拱翠堂。”
后来改建为佛教寺院，称“龙泉禅院”，明初期，改名“圣泉寺”，清后期，古殿宇基本坍塌，只剩下遗址，九四年才重建山门。
张小川了解过窦师道的相关信息，是北宋时期的一名乡贤，喜欢寻古、谈玄、探幽，是当地的一位名士。
据传他有一次同好友一起寻访古萧国遗址，不知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其余人全部死在里面，只有他自己逃了出来，但他对此事绝口不提，从此隐居圣泉寺。
古萧国遗址现在已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如今位于萧县北面的圣泉乡，早已被洪水冲垮。
时隔千年，当时发生了什么已无法探究，但是这片土地既无资源也无美景，为何一直有人执着的在此避世？
甚至东坡居士苏轼也曾数次来此处“赏景”，这里究竟有什么景可赏呢？
张小川与武依依围着小寺庙走了几圈，离开院门，又沿着小路向西南而行，走了大约三里地，爬上不高的山丘，来到了张小川本次最想见的“桃花洞”。
桃花洞，并无桃花，洞前是个草坪，洞后是绝壁。古朴、幽深的洞口附近怪石嶙峋。
两人相携着侧身从巨石缝隙中走进桃花洞，只觉洞内昏暗潮湿、寒气逼人，武依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洞内另有四个小洞，张小川探究一番，如他意料，并无任何发现，武依依的手却因触碰石壁被划出一道血痕。
两人从洞口另一端离开，张小川从兜里掏出湿巾为她擦拭。
此时天上乌云数朵，雾气蒙蒙的，看起来想要下雨，两人便赶紧离开此地。
等回到山脚下，武依依吐槽道：“这破洞有啥好看的，我们本地人只有大年初一才会来这里爬山。我的手划破了，你赔！”
张小川笑道：“等一会到城里，给你买个猪蹄吃。”
“吃猪蹄干嘛？”武依依不解的问道。
“吃啥补啥。”张小川说完就坏笑着往一边躲。
“你才是猪！”武依依反应过来，挥起小包就要砸他。
“说到桃花洞，还有个典故呢。”武依依没话找话的提起刚才游览的桃花洞。
“什么典故？”张小川其实已经猜到，不过为了不打断她的兴致，没有多说。
果不其然，武依依给张小川讲了桃花仙子的故事，张小川装作钦佩不已。
“不过，桃花洞旁边还有一个洞。”武依依看张小川假惺惺的样子十分不爽，撇撇嘴说道。
“轰隆隆……”天上响起闷雷，似乎要下雷阵雨。
“还有一个洞？”张小川突然来了兴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是的，桃花洞旁边还有一个‘书声洞’，只不过很多人会把它误以为是桃花洞，只有我们本地人才知道。”武依依得意的解释道。
【注：旧志称“贤洞书声”，传闻古人夜里从这里经过，能听到读书声】
“书声洞……”张小川默念一遍。
“咔嚓！”一道炸雷在两人耳边响起，把武依依吓的往张小川肩膀上一靠。
“我们再回去一趟！”张小川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不过去看看一定会后悔。
“回去干嘛？”武依依不解的问道。
“去看看书声洞。”张小川率先回头，向圣泉寺方向快步走去。
“等等我！”武依依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阻止，她知道张小川的性格。
半个小时后，两人又回到桃花洞前，此时天上下起细雨，在武依依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书声洞的入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天色已暗，洞内漆黑一片，张小川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我有点害怕，又打雷又下雨的，还进这么黑的破洞……”武依依紧紧攥着张小川的胳膊，不敢松手。
张小川四处张望片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忍不住轻叹一声，准备离去。
“楚子灭萧，尽戮凡宫，焚经于洞。”
他想起青铜残片上的十二个字，忍不住念了出来，武依依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刚要说话，就听到洞外一声炸雷，吓得她惊叫一声。
接着就看到洞内的巨石上有亮光出现，两道金色的线条人影盘坐在巨石上，从外形上看是两名年轻书生。
武依依吓的不由张开红润的小嘴，担心发出声又用手紧紧捂住。
“这是在坐而论道？”看着两名书生形象的金色线条一问一答，张小川没有感到惧怕，反而有些兴奋。
恍惚间他走近巨石，盘坐在下方，认真聆听。
两人不仅聊到了不为人知的往事，还相互论证着修行理论与天地至理，玄奥的经文从两人口中说出，张小川虽然听不懂其中真意，但是心中仿佛完全能够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那是一段尘封的过往，百家争鸣，奇人辈出，演化大道，五花八门的理论与学说在碰撞中论证。
凡家亦是百家之一，一开始毫不起眼，但是“愿天下修我凡典之人皆可超脱”的思想很快吸引很多弟子。
从学说的创立到覆灭，张小川聆听这段几千年前的往事，忍不住叹息。
武依依虽然也能听到书生的对话，却不知其意，她没有打扰张小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深夜时分，书声洞的声音隐约间向外传出，圣泉寺的一位老僧正躺在床上刷着抖音，忽然从床上坐起，顾不得穿上鞋子，披上外套就往山上跑。
他来到书声洞外，驻足良久，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转身离去。
这个插曲张小川并不知道，他正在感悟两名“书生”聊到的一段经文。
那是一种能够吸收、转化万物本源，温养肉身神藏的能力。可惜这片天地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万物不再有本源，只是存在意识和躯壳的“玩偶”。
凌晨三点钟，张小川从打坐中恢复意识，武依依上前将他扶起，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小川摇摇头，笑道：“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解开了我心中一个疑团。”
武依依看了一眼已经黑漆漆的巨石，低声道：“咱们这是撞鬼了？你还听鬼讲故事？”
张小川心情大好，忍不住揉了揉武依依的头发，武依依嫌弃地打掉他的手。
两人冒着大雨相互依偎着从山上跑下来，回到车里后，张小川打开空调，然后驾车回到县城。
由于武依依没有带身份证，只好开一个标准间。
张小川拿出自己的睡衣让武依依去冲澡，自己脱掉上衣坐在床上。
很快，他发现一件尴尬的事情，这个小酒店的洗浴间是半透明的！
“真是离了个大谱！”
张小川看着玻璃间肉隐肉现的影子，心跳开始不断加速。
等到武依依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浴间出来时，看着张小川坐在床边，表情异样的看着自己，忍不住脸上一红，问道：“你表情怎么怪怪的？”
“呃......”张小川有些心虚，指了指洗浴间开口道：“那个，洗浴间是半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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