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头有反骨
张小川回村三日后，住在村东头坑边的辰二傻从城里带回消息，蛮兽扰边！
蛮兽，据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是沾染了妖气后的凶兽。
张小川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横断山脉绵延万里，里面藏着无数的山精鬼魅，有人说这里是古妖玄界的入口。
他识字后曾翻看过残版的《县志》和《青莲编年史》，对这个世界略有了解。
这是一个无法测量范围的世界，凡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走到尽头。
人族活动的区域被笼统的称为“人世间”，当前人世间有四大皇朝，奉天神朝、拜月皇朝、凤起皇朝和西天佛国，下辖无数小国与附庸国。
附庸国主要由其他人族构成，如巨人族、天人族。
巨人族的身高普遍是普通人的两倍，他们是人族第二大分支，力大无穷，但智力普遍低下。
天人族和正常人类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是他们背生双翼，哪怕不修行也可以翱翔天际。
很多天人族之人认为他们是人族正统，因为他们资质极佳，容貌俊美，又拥有美丽的翅膀，可惜繁殖能力很低，总人口只有普通人族的十万分之一。在经历多次“正统之争”后，数量更少了，最后成为人族的附庸国，只好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辉煌。
古妖玄界是古妖一族的栖息地，上古时期，他们曾统治世界数万载，并以人类为食！
人族默默忍受着古妖族的鞭挞，终于在最后毁天灭地的战争中取得胜利，将古妖族封印在古妖玄界。
虽然古妖被封印，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沧海桑田，一些地方的封印已经松动，散发的妖气污染了许多野兽和花草树木，于是开始出现蛮兽和大妖。
除了人世间、古妖玄界之外，《青莲编年史》还提到“黑暗魔渊”与“阴灵鬼域”，其中黑暗魔渊被各族忌惮，因为无论是古妖、人族还是鬼魂，皆有善的一面，有恻隐之心，但是魔没有，任何一族的个体都可能会成为魔。
任何生物修炼“魔功”后，只要达到触发隐匿在大道之中的“魔印”，都会被黑暗魔渊的祭坛接引过去，经过魔气的滋润后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大的力量，继而为祸各界，所以黑暗魔渊长久以来被各族敌视。
张小川本以为阴灵鬼域是他理解的地府，但是从书上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测出并非如此。
“冥帝演化轮回，天降大凶，帝崩。”
有前人认为阴灵鬼域是冥帝演化轮回失败后的一方破碎世界，但是谁也不知道阴灵鬼域的真正起源。
当初，为了保护人族正统，维护人世间秩序，并且在斗争中创立出的学说与修炼体系传承下去，一些人族先辈开创学派，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教授给他们，慢慢形成了现在的“无上大教”。
虽然这一段内容看似简单讲述一些无上大教的来源，但是张小川却敏锐的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春秋笔法。
他请教过一些宿老，无上大教都非常神秘，很少有弟子入世。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也见到过前往横断山脉历练的大教弟子。
他们之中很多人自视甚高，自诩为人族守护神，视众生为刍狗。
或许是因为这些人天赋异禀，从小生活在象牙塔中，所以与世人割裂。
不过那位宿老还提到了一些秘辛，五十年前他在横断山脉从军，曾为几十位大教弟子引路。
那些弟子说横断山脉中的古妖玄界封印松动，需要加固，否则要不了多少年就可能会被古妖打破。
引路回来后，他就回到军中继续驻守。约莫过了半个月，有兵卒在横断山脉周围发现一些大教弟子的狼狈身影，还剩下十余人，而且遭到重创。
一个月转瞬即过，张小川驾着牛车带着辰老再次来到天一城。还没进城，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城里城外到处都是难民。辰老找了一位难民询问，得知他们都是从前线部落逃难来的。
“看来这次蛮兽的规模比以往要大上许多！”
辰老面露愁容，回忆起过去：“这不是第一次蛮兽扰边了，过去也出现过很多次，不过近些年的次数越来越高。而且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因为蛮兽逃至此处的难民！”
“看来这次蛮兽数量比以往要多！”张小川点点头，看着这群难民，心中感慨。
两人在街上买了一些礼物，再次来到高宅。
高宏远坐在厅中，与二人寒暄几句，让小远取来写在皮卷上的译文。
张小川打开皮卷，快速浏览一遍上面的内容，内心狂跳个不停。
“高老先生当真是博古通今，令人钦佩！多谢您的相助，小子感激不尽！”
看着张小川如此知礼，他心中颇为自得，道：“不是老朽自夸，这种文字，即便你走遍整个青莲国，能将其完整译出的也不超过十人之数！”
张小川再次拜谢：“不知老先生有没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小子必定竭尽所能！”
高宏远摇摇头，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为你整理出了译文，同时我自己也基本通晓了这门文字，各有所得，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心中暗道：“虽然这些文字是打乱的，但是从一些词组依然能看出来这篇文字的神秘与不凡，其中还涉及到佛教内容，真不知这上面究竟记载了什么内容！”
离开高宅，张小川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驾车出城，火速赶回小辰庄。
看着张小川兴奋的样子，辰老疑惑道：“你这娃子，捧着几张皮卷乐呵啥？前几天刘家婶子上门要给你说亲事，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呃，辰老，刘家婶子说的那户人家你也知道，他家闺女比我胖两个，那个胳膊比我腿还粗！那个屁股比磨盘还大！”张小川想起来这件事仍觉得恐怖。
辰老把旱烟头往车架上磕了几下，摇摇头，叹道：“你还小......”
回到辰老的小院后，张小川迫不及待的走进自己房间，他关上门，拿出几张皮卷，按照金色卷轴上的顺序对照着译文重新摘抄。
深夜，他看着整理出的译文，陷入沉思，然后将自己关在房内，研读五日，总算理解其中真意。
这是一门锻体之法，名为“金刚锻体术”，主修体魄，在大药与宝血的辅助下，熬炼筋骨气血，打磨肉身宝藏。
锻体分三个阶段，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万古不朽。
“怪不得虚空中的那尊金刚虽已逝去无数载，肉身却依然坚如磐石，按照文中的说法，他已经达到金刚不坏的程度！”
“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世宝术！”
张小川无比感慨，憧憬着有一天可以身如金刚、万法不侵。
正当他陷入冥想时，院外传来一阵兵马奔行的声音，他收起皮卷，向外伸出头探寻原因。
待到辰老回家，张小川向其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线告急，军爷命令我召集村内青壮训话，估计是要征兵了！”
辰老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张小川也去村中集合，不然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
他说完就慌忙离开了，张小川心中却大吃一惊：“妈呀，这可是要上战场啊，我这种体格，上了战场不就是当炮灰的料吗！”
虽然百般不愿，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出逃，关上院门走向集合点。
待到村中青壮到齐，几位身穿甲胄的兵士朝他们走过来，站在一旁的老幼妇孺主动让出一条路。
“蛮兽扰边，生灵涂炭。前方战线吃紧，本将奉命来此征兵！”
他中气十足，看起来是一位百战老兵。
“下面，听我命令，家中独子的出列！”
几名青壮松了口气，从人群中走出。
“家有新妇，孩儿尚在襁褓者出列！”
又有几人慌忙走了出来。
“身有功名，四肢不便者出列！”
张小川看着身边仅剩下的十余人，心中暗暗叫苦。
“上述出列者，本将会一一核实，胆敢欺瞒者杖五十！”
说完后，他来到张小川等人面前，扫视一眼，大声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本将长话短说。身为青莲子民，为陛下和国家尽忠的时候到了，你们可有怨言？”
“没有！”
众青壮有气无力的回答。
“大点声，你们没吃饭吗！”
看到这群人如此散漫，将军有些不悦，斥道。
“你们可有怨言！”
他再次大声问道。
“没有！”
这次众人声音整齐了许多。
张小川却欲哭无泪，心中狂吼：“有怨言也不敢说呀，这不是逼良为娼吗？你们青莲国兴亡，和我有啥关系呀！”
将军点点头，眼睛紧盯着他们，在十余人之间来回踱步。
当他最后一次走到张小川面前，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张小川。”
张小川没有抬头，装作很懦弱的样子，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嗯！”
将军不知为何点点头，表情无喜无悲，却忽然对辰老开口道：“给我盯好他，这家伙头有反骨！”
然后转过身离开，道：“他若是跑了，你们全村都要受罚！”
张小川一愣，这家伙有读心术？
辰老上前对将军说道：“军爷，小川不是本村人，他是外地逃难过来的……”
还不等辰老说完，这位将军就打断道：“那也不许歧视外乡人，你身为乡中三老，又是小辰庄的村正，更不许区别对待！”
辰老不敢多言，忙不迭点头称是，张小川则是一脸错愕，心中狂喊道：“我接受歧视啊！只要不上战场，区别对待也成啊！”
“三日后，会有人过来带你们前往城北大营，你们这几天在家里准备一番，到了军营要好好训练！”
将军留下几句话，走向六足独角牛，带着几名将士离去。
辰老看着一脸欲哭无泪的张小川，叹道：“唉，小川，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会突然征兵，不然就早点通知你离开了！”
“辰老，我们会被送往前线做炮灰吗？”张小川问道。
“应该不会，你们没有在军队接受过训练，不懂军阵，这个样子上战场与蛮兽作战完全就是送死。”
辰老思索片刻，回答道。
“这样还好，毕竟这么多兵卒，应该不会轮到我们！”张小川松了一口气。
“那也要看前线作战状况，如果战事焦灼，也不排除边行军边训练的可能，毕竟横断山脉距离天一城还是有段距离的。”辰老补充一句。
等回到院中，辰老思前想后还是找到了张小川，他眉头皱成一团，道：“小川，要不然趁着这两天，你赶紧跑吧，毕竟你是外地人，真跑掉了，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村子里的人怎么样。”
张小川听闻此言，眼睛一亮，道：“可是，我担心会连累村民，这样太不好了！”
“唉！”辰老长叹一声，道：“这个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根就在这里，你没有入户在册，没有必要白送性命，活着比啥都强！”
听了辰老的话，张小川彻夜难眠，在逃与不逃之间左右衡量，辗转反侧。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仗义不仗义！我又不是这里的人，不能白白送出性命呀！”
张小川拼命劝说自己。
“我这不是逃跑，我这是留下有用之躯，今后作出更大的贡献！”
他坐起身来，自我安慰。
第二日夜，张小川看着简单收拾的包裹，心中又开始纠结：“如果我身怀绝技，能保住性命，我肯定不跑，但是我身子如此瘦弱，刚得到的金刚锻体术还没来得及修炼，就这么死在战场上，那也太亏了！”
“小辰庄之人与我并无渊源，相信即便我逃了，上面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今夜的天空雾蒙蒙的，星光黯淡，月色不显，是个逃跑的好天气，张小川穿戴整齐，把整理出来的“金刚锻体术”皮卷全烧掉，反正已经全部记下来了，留下这些容易招惹灾祸。
都要上战场当炮灰了还想那些没用的没有意义，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他挎着兽皮包裹，准备跑路。
作出决定后，拿着包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身形矫健，如鬼魅般迅速飘到了篱笆外，正要观察情况，却突然撞到了一个“肉蛋”里！
蛮兽，据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是沾染了妖气后的凶兽。
张小川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横断山脉绵延万里，里面藏着无数的山精鬼魅，有人说这里是古妖玄界的入口。
他识字后曾翻看过残版的《县志》和《青莲编年史》，对这个世界略有了解。
这是一个无法测量范围的世界，凡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走到尽头。
人族活动的区域被笼统的称为“人世间”，当前人世间有四大皇朝，奉天神朝、拜月皇朝、凤起皇朝和西天佛国，下辖无数小国与附庸国。
附庸国主要由其他人族构成，如巨人族、天人族。
巨人族的身高普遍是普通人的两倍，他们是人族第二大分支，力大无穷，但智力普遍低下。
天人族和正常人类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是他们背生双翼，哪怕不修行也可以翱翔天际。
很多天人族之人认为他们是人族正统，因为他们资质极佳，容貌俊美，又拥有美丽的翅膀，可惜繁殖能力很低，总人口只有普通人族的十万分之一。在经历多次“正统之争”后，数量更少了，最后成为人族的附庸国，只好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辉煌。
古妖玄界是古妖一族的栖息地，上古时期，他们曾统治世界数万载，并以人类为食！
人族默默忍受着古妖族的鞭挞，终于在最后毁天灭地的战争中取得胜利，将古妖族封印在古妖玄界。
虽然古妖被封印，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沧海桑田，一些地方的封印已经松动，散发的妖气污染了许多野兽和花草树木，于是开始出现蛮兽和大妖。
除了人世间、古妖玄界之外，《青莲编年史》还提到“黑暗魔渊”与“阴灵鬼域”，其中黑暗魔渊被各族忌惮，因为无论是古妖、人族还是鬼魂，皆有善的一面，有恻隐之心，但是魔没有，任何一族的个体都可能会成为魔。
任何生物修炼“魔功”后，只要达到触发隐匿在大道之中的“魔印”，都会被黑暗魔渊的祭坛接引过去，经过魔气的滋润后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大的力量，继而为祸各界，所以黑暗魔渊长久以来被各族敌视。
张小川本以为阴灵鬼域是他理解的地府，但是从书上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测出并非如此。
“冥帝演化轮回，天降大凶，帝崩。”
有前人认为阴灵鬼域是冥帝演化轮回失败后的一方破碎世界，但是谁也不知道阴灵鬼域的真正起源。
当初，为了保护人族正统，维护人世间秩序，并且在斗争中创立出的学说与修炼体系传承下去，一些人族先辈开创学派，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教授给他们，慢慢形成了现在的“无上大教”。
虽然这一段内容看似简单讲述一些无上大教的来源，但是张小川却敏锐的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春秋笔法。
他请教过一些宿老，无上大教都非常神秘，很少有弟子入世。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也见到过前往横断山脉历练的大教弟子。
他们之中很多人自视甚高，自诩为人族守护神，视众生为刍狗。
或许是因为这些人天赋异禀，从小生活在象牙塔中，所以与世人割裂。
不过那位宿老还提到了一些秘辛，五十年前他在横断山脉从军，曾为几十位大教弟子引路。
那些弟子说横断山脉中的古妖玄界封印松动，需要加固，否则要不了多少年就可能会被古妖打破。
引路回来后，他就回到军中继续驻守。约莫过了半个月，有兵卒在横断山脉周围发现一些大教弟子的狼狈身影，还剩下十余人，而且遭到重创。
一个月转瞬即过，张小川驾着牛车带着辰老再次来到天一城。还没进城，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城里城外到处都是难民。辰老找了一位难民询问，得知他们都是从前线部落逃难来的。
“看来这次蛮兽的规模比以往要大上许多！”
辰老面露愁容，回忆起过去：“这不是第一次蛮兽扰边了，过去也出现过很多次，不过近些年的次数越来越高。而且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因为蛮兽逃至此处的难民！”
“看来这次蛮兽数量比以往要多！”张小川点点头，看着这群难民，心中感慨。
两人在街上买了一些礼物，再次来到高宅。
高宏远坐在厅中，与二人寒暄几句，让小远取来写在皮卷上的译文。
张小川打开皮卷，快速浏览一遍上面的内容，内心狂跳个不停。
“高老先生当真是博古通今，令人钦佩！多谢您的相助，小子感激不尽！”
看着张小川如此知礼，他心中颇为自得，道：“不是老朽自夸，这种文字，即便你走遍整个青莲国，能将其完整译出的也不超过十人之数！”
张小川再次拜谢：“不知老先生有没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小子必定竭尽所能！”
高宏远摇摇头，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为你整理出了译文，同时我自己也基本通晓了这门文字，各有所得，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心中暗道：“虽然这些文字是打乱的，但是从一些词组依然能看出来这篇文字的神秘与不凡，其中还涉及到佛教内容，真不知这上面究竟记载了什么内容！”
离开高宅，张小川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驾车出城，火速赶回小辰庄。
看着张小川兴奋的样子，辰老疑惑道：“你这娃子，捧着几张皮卷乐呵啥？前几天刘家婶子上门要给你说亲事，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呃，辰老，刘家婶子说的那户人家你也知道，他家闺女比我胖两个，那个胳膊比我腿还粗！那个屁股比磨盘还大！”张小川想起来这件事仍觉得恐怖。
辰老把旱烟头往车架上磕了几下，摇摇头，叹道：“你还小......”
回到辰老的小院后，张小川迫不及待的走进自己房间，他关上门，拿出几张皮卷，按照金色卷轴上的顺序对照着译文重新摘抄。
深夜，他看着整理出的译文，陷入沉思，然后将自己关在房内，研读五日，总算理解其中真意。
这是一门锻体之法，名为“金刚锻体术”，主修体魄，在大药与宝血的辅助下，熬炼筋骨气血，打磨肉身宝藏。
锻体分三个阶段，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万古不朽。
“怪不得虚空中的那尊金刚虽已逝去无数载，肉身却依然坚如磐石，按照文中的说法，他已经达到金刚不坏的程度！”
“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世宝术！”
张小川无比感慨，憧憬着有一天可以身如金刚、万法不侵。
正当他陷入冥想时，院外传来一阵兵马奔行的声音，他收起皮卷，向外伸出头探寻原因。
待到辰老回家，张小川向其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线告急，军爷命令我召集村内青壮训话，估计是要征兵了！”
辰老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张小川也去村中集合，不然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
他说完就慌忙离开了，张小川心中却大吃一惊：“妈呀，这可是要上战场啊，我这种体格，上了战场不就是当炮灰的料吗！”
虽然百般不愿，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出逃，关上院门走向集合点。
待到村中青壮到齐，几位身穿甲胄的兵士朝他们走过来，站在一旁的老幼妇孺主动让出一条路。
“蛮兽扰边，生灵涂炭。前方战线吃紧，本将奉命来此征兵！”
他中气十足，看起来是一位百战老兵。
“下面，听我命令，家中独子的出列！”
几名青壮松了口气，从人群中走出。
“家有新妇，孩儿尚在襁褓者出列！”
又有几人慌忙走了出来。
“身有功名，四肢不便者出列！”
张小川看着身边仅剩下的十余人，心中暗暗叫苦。
“上述出列者，本将会一一核实，胆敢欺瞒者杖五十！”
说完后，他来到张小川等人面前，扫视一眼，大声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本将长话短说。身为青莲子民，为陛下和国家尽忠的时候到了，你们可有怨言？”
“没有！”
众青壮有气无力的回答。
“大点声，你们没吃饭吗！”
看到这群人如此散漫，将军有些不悦，斥道。
“你们可有怨言！”
他再次大声问道。
“没有！”
这次众人声音整齐了许多。
张小川却欲哭无泪，心中狂吼：“有怨言也不敢说呀，这不是逼良为娼吗？你们青莲国兴亡，和我有啥关系呀！”
将军点点头，眼睛紧盯着他们，在十余人之间来回踱步。
当他最后一次走到张小川面前，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张小川。”
张小川没有抬头，装作很懦弱的样子，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嗯！”
将军不知为何点点头，表情无喜无悲，却忽然对辰老开口道：“给我盯好他，这家伙头有反骨！”
然后转过身离开，道：“他若是跑了，你们全村都要受罚！”
张小川一愣，这家伙有读心术？
辰老上前对将军说道：“军爷，小川不是本村人，他是外地逃难过来的……”
还不等辰老说完，这位将军就打断道：“那也不许歧视外乡人，你身为乡中三老，又是小辰庄的村正，更不许区别对待！”
辰老不敢多言，忙不迭点头称是，张小川则是一脸错愕，心中狂喊道：“我接受歧视啊！只要不上战场，区别对待也成啊！”
“三日后，会有人过来带你们前往城北大营，你们这几天在家里准备一番，到了军营要好好训练！”
将军留下几句话，走向六足独角牛，带着几名将士离去。
辰老看着一脸欲哭无泪的张小川，叹道：“唉，小川，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会突然征兵，不然就早点通知你离开了！”
“辰老，我们会被送往前线做炮灰吗？”张小川问道。
“应该不会，你们没有在军队接受过训练，不懂军阵，这个样子上战场与蛮兽作战完全就是送死。”
辰老思索片刻，回答道。
“这样还好，毕竟这么多兵卒，应该不会轮到我们！”张小川松了一口气。
“那也要看前线作战状况，如果战事焦灼，也不排除边行军边训练的可能，毕竟横断山脉距离天一城还是有段距离的。”辰老补充一句。
等回到院中，辰老思前想后还是找到了张小川，他眉头皱成一团，道：“小川，要不然趁着这两天，你赶紧跑吧，毕竟你是外地人，真跑掉了，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村子里的人怎么样。”
张小川听闻此言，眼睛一亮，道：“可是，我担心会连累村民，这样太不好了！”
“唉！”辰老长叹一声，道：“这个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根就在这里，你没有入户在册，没有必要白送性命，活着比啥都强！”
听了辰老的话，张小川彻夜难眠，在逃与不逃之间左右衡量，辗转反侧。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仗义不仗义！我又不是这里的人，不能白白送出性命呀！”
张小川拼命劝说自己。
“我这不是逃跑，我这是留下有用之躯，今后作出更大的贡献！”
他坐起身来，自我安慰。
第二日夜，张小川看着简单收拾的包裹，心中又开始纠结：“如果我身怀绝技，能保住性命，我肯定不跑，但是我身子如此瘦弱，刚得到的金刚锻体术还没来得及修炼，就这么死在战场上，那也太亏了！”
“小辰庄之人与我并无渊源，相信即便我逃了，上面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今夜的天空雾蒙蒙的，星光黯淡，月色不显，是个逃跑的好天气，张小川穿戴整齐，把整理出来的“金刚锻体术”皮卷全烧掉，反正已经全部记下来了，留下这些容易招惹灾祸。
都要上战场当炮灰了还想那些没用的没有意义，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他挎着兽皮包裹，准备跑路。
作出决定后，拿着包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身形矫健，如鬼魅般迅速飘到了篱笆外，正要观察情况，却突然撞到了一个“肉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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