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剪辑好才是真的好
“大爷，我们是走近科学节目组的。最近村里是不是有什么怪事啊？”
到了刘家陇，方兰卞玉驾轻就熟地询问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
“怎么没有啊，我和你说啊妹儿，前几天村头刘二家的狗就不对劲，大晚上一直叫，以前没人都不叫的，肯定是看到脏东西了。还有啊，塘边刘四他家闺女，明明都快订婚了，突然就不见了······”
两个女生的亲和力还是很高的，大爷说话说的唾沫横飞，连绵不断，但完全没有说在点上。
“大爷，我听说这边村西头那边是不是也出怪事儿了啊。”
大爷神色变了变，变得畏缩了些，就想知道之前说的只是闲话，而现在说的是真事儿。
“你们外头的也听说了啊，”他看了看左右，凑过身来，低声道“那是坟地！”
“现在年轻人不听话啊，刘大根都说了，那里是福地，但必须要做法事才能镇得住，他偏不愿意。在外头呆了两年就不管了，现在好了，他爹那块现在是寸草不生啊。”
“而且好多小孩从那里过都哭呢，小孩子眼睛干净，肯定是看到脏东西啦。”
大爷说的煞有其事。
“真的？大爷您看见了么?”卞玉作出小女生被吓到的样子。
大爷看着谈性更浓，说的嘴角起沫。
“肯定是真的啊，不信你们现在去看看，他那块现在都不长草呢！”
“小东西不愿意照着习俗来，肯定是他爹不安生啊。”
“至于脏东西，那小孩都哭了，肯定也是真的啊，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自己倒是没看见。”明明刚开始说的时候还带着点畏惧神色，说着说着反倒起劲儿了。
大爷又开始举例，谁谁谁家小孩晚上从那里过就哭了，谁谁谁在哪里看到过熟悉的影子之类的。那副叼着烟，是不是呷一口茶水的样子，简直可以再说一万年。
两个女生听的认真，方兰还拿着本子记录着信息，胡队举着摄像机，手稳得不行，同样专业范十足。
华风蹲在边上，就像乡村里听故事的小朋友，大爷茶水没了还帮忙用边上的热水瓶添上一点。
舒运站在边上，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作为连续追更走近科学的少年，舒运都能猜到大爷言语背后的真相，不长草可能是那块地土质有问题；作为坟地的地方本来就荒凉，孩子哭可能是单纯晚上被吓到了；村西头那边近一些的地方正在修路，有很多工棚，碰到人影更是不奇怪。
最最重要的，大爷虽然说的言之凿凿，但面上完全是侃大山侃的兴奋的红晕，配合午间的阳光，实在看不出有任何恐怖氛围。
想想每次看走近科学前半段那种氛围感、悬疑感，舒运也只能感慨一句，胡队的剪辑技术真好！
就这样挨家挨户问了两三个小时，从镇子上问到刘家陇里，日头都开始落下来，也没有去现场查看情况，刘大根也去别的村子做法事，没法儿询问。
“胡队，暂时什么都没发现。”怎么可能有发现，就是和老头老太聊天聊了一下午啊。
明明是客串节目组，本职超自然问题解决小组的队伍，结果里面的成员一个比一个会讨老人家开心，那些老人家谈性也浓，甚至可以从自己小时候村里的奇闻怪事说起，胡队他们也不打断，就那样耐心着听。
这个过程舒运也插不进去，一个下午过去，舒运甚至产生了自己是薪水小偷的愧疚感，毕竟外勤还有不少津贴呢。
“嗯，不急。”胡队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离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抓紧时间再问一下原武业。”
原武业是一个民俗学家，在老头老太口中出现频率不低，似乎一直在尝试解析本地的一些习俗，并尝试合理化简，可惜当地人有些说不通，一些所谓诡事他也没找到合理解释，最终收效甚微。
村人口中倒不觉得他讨厌，他们口中的原武业是个很耐心，但有些死脑筋的学者，就是和这一块最出名的道士刘大根不对付。
他在这呆了差不多快半年，租住在一家村民的老房子里。
······
队伍里唯一一个依旧元气满满的华风上前，敲门。
“有人在家吗，在就吱一声。原大叔在家嘛。”
没敲两下，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蓄着一些胡子，面容干干的，头发没秃但也是肉眼可见的稀疏，身体有些瘦弱，衬衫，外头裹着件长款的老式大衣，倒是符合那种老式乡土学者形象。
一眼看出几人不是本地人，原武业愣了下，直到胡队自报家门才被请入室内。
室内很简陋，已经被村民替换掉的屋子自然好不到哪去，地面甚至还只是夯实的泥巴地，不过客厅的椅子上，桌子上，都放了不少民俗学相关的书。
坐定。
“原老师，我们来找您也是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您能简单说说您为什么来这里么？”
说到自己的专业，这个有些干瘦的男人眼睛明亮起来。
“这个镇子因为足够偏远，直到四五年前和外界的交流才频繁起来，所以那些古老的习俗保存的很多，很适合进行研究。”
谈到自己的研究，原武业有些滔滔不绝。
话题渐渐被胡队引向了最近刘家陇的怪事。
原武业推了推眼镜。
“这个刘家陇啊，应该这块历史最久的村子了。当初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带着学生到这边来的。”他本来带了两个学生，只是长时间呆在这样偏远的山里，最后也看不到专业的出路，一个都没有坚持下来。
“他们这里关于殡葬有着很完善的流程。需要在老厅多久，什么地位可以安置在哪里，需要多久的法事，最后那阶段有什么忌讳，都很讲究。”
“但近一年，随着年轻人都去打工来来去去的，交流也多了，很多没必要，有一些浪费又迷信的习俗也开始慢慢免了。”
说着说着他有些气愤起来。
“本来这样挺好的，我们不是不尊重传统习俗，但该保留，有地方特色的我们保留，那些迷信的，让人恐惧的，没有必要的，咱们可以适当摒弃。结果呢，那些事儿都是那个道士搞鬼，现在这边又开始信起那些神神鬼鬼的了。”
他虽然是民俗学家，但知道的越多，研究的越多，就越知道很多习俗都是因为地理原因、古代统治原因等造成的，都是有逻辑依据的，就更加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
“那老师您是怎么知道是那个罗大根搞得鬼呢？”胡队追问。
“怎么不是他搞得鬼，我拿那片地方的土质化验过，没有问题，还有那些奇怪的传闻，有不少我都蹲守验证过，没发现什么客观原因，除了人为还能是什么！”
胡队点了点头，这个原学者对刘大根似乎意见很大啊。
他默默把话题引开，接着谈了一会，自然地结束了访问。
结束时，原武业还拉着胡队的手。
“你们这个节目办的非常好，虽然前期有一些夸大，但最后能带民众知道事情真相是最好不过了，希望我说的这些也能帮到你。”
胡队也是面带社会微笑的表示感谢。
原武业关门，舒运觉得他的反应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胡队恢复了之前工作状态下认真专注的表情。
“走吧，回镇上旅馆整理下资料。”
到了刘家陇，方兰卞玉驾轻就熟地询问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
“怎么没有啊，我和你说啊妹儿，前几天村头刘二家的狗就不对劲，大晚上一直叫，以前没人都不叫的，肯定是看到脏东西了。还有啊，塘边刘四他家闺女，明明都快订婚了，突然就不见了······”
两个女生的亲和力还是很高的，大爷说话说的唾沫横飞，连绵不断，但完全没有说在点上。
“大爷，我听说这边村西头那边是不是也出怪事儿了啊。”
大爷神色变了变，变得畏缩了些，就想知道之前说的只是闲话，而现在说的是真事儿。
“你们外头的也听说了啊，”他看了看左右，凑过身来，低声道“那是坟地！”
“现在年轻人不听话啊，刘大根都说了，那里是福地，但必须要做法事才能镇得住，他偏不愿意。在外头呆了两年就不管了，现在好了，他爹那块现在是寸草不生啊。”
“而且好多小孩从那里过都哭呢，小孩子眼睛干净，肯定是看到脏东西啦。”
大爷说的煞有其事。
“真的？大爷您看见了么?”卞玉作出小女生被吓到的样子。
大爷看着谈性更浓，说的嘴角起沫。
“肯定是真的啊，不信你们现在去看看，他那块现在都不长草呢！”
“小东西不愿意照着习俗来，肯定是他爹不安生啊。”
“至于脏东西，那小孩都哭了，肯定也是真的啊，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自己倒是没看见。”明明刚开始说的时候还带着点畏惧神色，说着说着反倒起劲儿了。
大爷又开始举例，谁谁谁家小孩晚上从那里过就哭了，谁谁谁在哪里看到过熟悉的影子之类的。那副叼着烟，是不是呷一口茶水的样子，简直可以再说一万年。
两个女生听的认真，方兰还拿着本子记录着信息，胡队举着摄像机，手稳得不行，同样专业范十足。
华风蹲在边上，就像乡村里听故事的小朋友，大爷茶水没了还帮忙用边上的热水瓶添上一点。
舒运站在边上，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作为连续追更走近科学的少年，舒运都能猜到大爷言语背后的真相，不长草可能是那块地土质有问题；作为坟地的地方本来就荒凉，孩子哭可能是单纯晚上被吓到了；村西头那边近一些的地方正在修路，有很多工棚，碰到人影更是不奇怪。
最最重要的，大爷虽然说的言之凿凿，但面上完全是侃大山侃的兴奋的红晕，配合午间的阳光，实在看不出有任何恐怖氛围。
想想每次看走近科学前半段那种氛围感、悬疑感，舒运也只能感慨一句，胡队的剪辑技术真好！
就这样挨家挨户问了两三个小时，从镇子上问到刘家陇里，日头都开始落下来，也没有去现场查看情况，刘大根也去别的村子做法事，没法儿询问。
“胡队，暂时什么都没发现。”怎么可能有发现，就是和老头老太聊天聊了一下午啊。
明明是客串节目组，本职超自然问题解决小组的队伍，结果里面的成员一个比一个会讨老人家开心，那些老人家谈性也浓，甚至可以从自己小时候村里的奇闻怪事说起，胡队他们也不打断，就那样耐心着听。
这个过程舒运也插不进去，一个下午过去，舒运甚至产生了自己是薪水小偷的愧疚感，毕竟外勤还有不少津贴呢。
“嗯，不急。”胡队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离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抓紧时间再问一下原武业。”
原武业是一个民俗学家，在老头老太口中出现频率不低，似乎一直在尝试解析本地的一些习俗，并尝试合理化简，可惜当地人有些说不通，一些所谓诡事他也没找到合理解释，最终收效甚微。
村人口中倒不觉得他讨厌，他们口中的原武业是个很耐心，但有些死脑筋的学者，就是和这一块最出名的道士刘大根不对付。
他在这呆了差不多快半年，租住在一家村民的老房子里。
······
队伍里唯一一个依旧元气满满的华风上前，敲门。
“有人在家吗，在就吱一声。原大叔在家嘛。”
没敲两下，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蓄着一些胡子，面容干干的，头发没秃但也是肉眼可见的稀疏，身体有些瘦弱，衬衫，外头裹着件长款的老式大衣，倒是符合那种老式乡土学者形象。
一眼看出几人不是本地人，原武业愣了下，直到胡队自报家门才被请入室内。
室内很简陋，已经被村民替换掉的屋子自然好不到哪去，地面甚至还只是夯实的泥巴地，不过客厅的椅子上，桌子上，都放了不少民俗学相关的书。
坐定。
“原老师，我们来找您也是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您能简单说说您为什么来这里么？”
说到自己的专业，这个有些干瘦的男人眼睛明亮起来。
“这个镇子因为足够偏远，直到四五年前和外界的交流才频繁起来，所以那些古老的习俗保存的很多，很适合进行研究。”
谈到自己的研究，原武业有些滔滔不绝。
话题渐渐被胡队引向了最近刘家陇的怪事。
原武业推了推眼镜。
“这个刘家陇啊，应该这块历史最久的村子了。当初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带着学生到这边来的。”他本来带了两个学生，只是长时间呆在这样偏远的山里，最后也看不到专业的出路，一个都没有坚持下来。
“他们这里关于殡葬有着很完善的流程。需要在老厅多久，什么地位可以安置在哪里，需要多久的法事，最后那阶段有什么忌讳，都很讲究。”
“但近一年，随着年轻人都去打工来来去去的，交流也多了，很多没必要，有一些浪费又迷信的习俗也开始慢慢免了。”
说着说着他有些气愤起来。
“本来这样挺好的，我们不是不尊重传统习俗，但该保留，有地方特色的我们保留，那些迷信的，让人恐惧的，没有必要的，咱们可以适当摒弃。结果呢，那些事儿都是那个道士搞鬼，现在这边又开始信起那些神神鬼鬼的了。”
他虽然是民俗学家，但知道的越多，研究的越多，就越知道很多习俗都是因为地理原因、古代统治原因等造成的，都是有逻辑依据的，就更加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
“那老师您是怎么知道是那个罗大根搞得鬼呢？”胡队追问。
“怎么不是他搞得鬼，我拿那片地方的土质化验过，没有问题，还有那些奇怪的传闻，有不少我都蹲守验证过，没发现什么客观原因，除了人为还能是什么！”
胡队点了点头，这个原学者对刘大根似乎意见很大啊。
他默默把话题引开，接着谈了一会，自然地结束了访问。
结束时，原武业还拉着胡队的手。
“你们这个节目办的非常好，虽然前期有一些夸大，但最后能带民众知道事情真相是最好不过了，希望我说的这些也能帮到你。”
胡队也是面带社会微笑的表示感谢。
原武业关门，舒运觉得他的反应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胡队恢复了之前工作状态下认真专注的表情。
“走吧，回镇上旅馆整理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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