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怜儿
云澈下山之后一路飞奔，途中为了怕怜儿妹妹担心，生了火烤干了衣衫，又摘了一些果子填饱肚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样。
这墓山之中虽然大雪纷飞，可下了山之后，外界依然是炎炎夏日。
幸好自己身子骨还算结实，不然这一冷一热，怕是要感上风寒，云澈暗自庆幸了一番，便往灵溪村走去。
灵溪村，是颜国永乐镇上的一个小村子，民风朴素，灵溪村之前不叫灵溪村，百年前村子里出了一位大能，创建了威震一时的灵溪门，于是这位大能出生的村子，也正式改名灵溪村。
可后来，灵溪门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位大能突然不知所踪，灵溪门也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而灵溪村这个名字却保留了下来，村头如今还有那位大能的雕像，只是已看不清轮廓，云澈只当那是一块大石头。
云澈打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自己的父母是村子里的英雄，为了保护村子而死，于是云澈在灵溪村靠吃百家饭长大，大家都对他很是照顾。
六岁那年，云澈一大清早去河边捕鱼，刚走到村头便听见一阵婴儿啼哭，寻着哭声找去，看见一个女婴躺在襁褓中，女婴小小的身子上还放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和一个大写的“顾”字。
云澈把女婴带回村子，村里的老人见女婴模样惹人怜爱，便以玉佩上的“顾”字为姓，给女婴起名顾怜儿。
顾怜儿被村中一对夫妻收养，刚开始还好，可到了后来随着顾怜儿渐渐长大，村里人才发现，顾怜儿天生残疾，看不见东西，是个瞎子。
虽然那对夫妻没说什么，云澈还是决定把顾怜儿接回家中，毕竟怜儿是自己做主捡回来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从此两人相依为命。
云澈自小就勤奋刻苦，和怜儿虽然过的清贫，但也其乐融融，随着怜儿长大，模样越发的俊俏，村里人都打趣道云澈这是给自己捡了个媳妇儿，闹的云澈一个大红脸。
只是有些人虽然表面打趣，可看着顾怜儿那双眼睛，都暗自惋惜。
云澈回到灵溪村时，已经是傍晚了。
小心的摸了摸怀中的蕴雪草，云澈缓缓的推开了家门。
“澈哥哥，你跑哪里去了！”
刚一进门，云澈就听见了怜儿气呼呼的声音。
只见顾怜儿光着脚坐在床边，原本粉扑扑的小脚丫却是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土。
云澈一阵心酸，心说这丫头，肯定是跑出去找自己了，又什么也看不见，着实让人心疼。
看着顾怜儿气呼呼的小脸，云澈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哈哈…我去山上摘了好多果子，明天准备去镇子上换些银钱。”
云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拿出下山之后顺手摘来的果子递给了顾怜儿。
顾怜儿摸了摸果子，长出了一口气，顿时双眼有些朦胧，啜泣道：“哥哥以后别出去这么久了好不好？怜儿很是担心..”
云澈看着顾怜儿大大的眼睛，怜儿眼神明亮，珍珠一般的瞳孔很有灵气，只是虽然眼睛看向自己，眼神之中却没有焦距，两行清泪更是为这双漂亮的大眼睛增添了一丝朦胧感，多么完美的眼睛，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
“怜儿乖…哥哥以后再也不会了……”云澈连忙俯下身来，手忙脚乱的帮怜儿擦着泪水，看着怜儿的眼睛，心中又暗暗发誓，不管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治好怜儿。
“哥哥！”怜儿眉头一皱，突然叫道。
“哥哥你身上怎么有炭火的味道？”顾怜儿说着又仔细的嗅了几下。
“这大热天的，怎么还需烤火？”怜儿觉得有些奇怪。
糟糕，怜儿因为看不见，长期依赖听觉和嗅觉，久而久之，一些细小的声音和味道怜儿都能分辨清楚……
而自己只考虑到要烘干衣衫，忘了考虑炭火的味道……
“那个…….害！我在村东头爬树摘果子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啦！”
云澈吞吞吐吐的说道，明知顾怜儿看不见，却不敢直视怜儿的眼睛。
顾怜儿突然抓住云澈的手，闭上眼睛仔细了嗅了嗅。
“哥哥你说谎！你手上有竹子的味道！”
怜儿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道：“竹林….灵溪村没有竹林……只有那条路！”
“哥哥！你…….你去了墓山？”
怜儿身子不住的颤抖，本来已经收回的泪水，此刻又喷涌而出。
云澈顿时觉得满头大汗，还是低估了怜儿的洞察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云澈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哥哥！”顾怜儿一把扑进云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哥哥怎么会去墓山！是不想要怜儿了吗……”
手足无措的云澈，一边为自己的笨拙叹息，一边为怜儿的担心而自责不已。
我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要让怜儿担心……
云澈拍了拍顾怜儿因为哭泣而颤动的肩膀，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哥哥知错了，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嘛！那墓山根本没有人说的那么邪乎！”
怜儿一听，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哥哥万一若是回不来，怜儿怎么活啊！哥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
云澈轻轻环抱住顾怜儿，揉了揉怜儿的脑袋，柔声说道：“怜儿别哭啦！我…我听镇子里同福楼的小二说，那墓山里有无数珍宝，我想寻来给怜儿治眼睛……”
如若有别的办法，云澈也不想去墓山，只是想起张爷爷说，怜儿的眼疾尽早治疗是有治愈的可能的，而这需要一大笔钱财，任凭云澈再怎么努力，恐怕一辈子也攒不够，云澈听完墓山的传说之后，一咬牙便上山去了。
顾怜儿闻声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对云澈说道：“怜儿不要眼睛……只要哥哥……”
云澈仔细的帮怜儿擦着眼泪，轻声道：“哥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怜儿能看得见，能看得见小鱼在水里游，能看见小鸟在天上飞……这世上一切的一切，哥哥都想让怜儿看看……”
顾怜儿努力的想忍住哭泣，可眼眶就像决了堤般，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从出生起，怜儿就看不见，她做梦也想要看一看哥哥口中的世界，可这些比起云澈的安危来，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好啦！哥哥这次可是找到了好宝贝呢！怜儿你快看…..摸摸看…….”
云澈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装着蕴雪草的小盒子，这盒子是云澈父母留下的最为珍贵的东西了，虽然不知是什么材质，可夏天摸着冰凉，冬天摸着温热，很是不凡。
云澈打开盒子，蕴雪草如若冰晶一般躺在盒子里，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极为漂亮。
云澈抓起怜儿的小手，缓缓地放在蕴雪草上。
“呀！好凉！这是什么东西呀！”
顾怜儿猛地抽回了小手，柔嫩的指尖被蕴雪草的冰凉激的红彤彤的。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凡物，明天我便去镇子上换些银钱，给我家乖怜儿治眼睛。”云澈吹了吹顾怜儿的指尖，宠溺的说道。
“哥哥，那墓山……那墓山里面什么样子呀？”顾怜儿脆生生的问到。
“墓山上有……都是雪！怜儿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现在炎热的紧，那墓山从外看去云雾缭绕，可进去之后，真跟传说那样都是大雪呢！”
云澈本来想告诉怜儿雪狼的事，可转念一想，说完之后怜儿更要担心后怕了，于是又改了说辞。
想起雪狼，云澈突然一阵懊恼，哎呀！那雪狼会不会就是仙人，早知道就求它治怜儿的眼睛了……当时只顾着害怕了，吓得头脑空白，全然无法思考了。
要不然……再去一次？
“哥哥，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你去过墓山，知道吗？”
顾怜儿收起好奇心，突然郑重的说了一句，打断了正在暗自盘算的云澈
“妹妹放心，我知道的，定不会乱说。”云澈道。
罢了，等过几日怜儿把这事忘的七七八八，我再跑去一趟，只要能治好怜儿，便是要我的命也值了，云澈暗道。
见怜儿还要说些什么，云澈小心翼翼的收好蕴雪草，道：“我只说这小草是我在南汇山上采来的，若是让别人我去过墓山又活着出来，问东问西是轻，万一他们觉得我寻到了什么珍宝，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顾怜儿听完云澈的话，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
风轻柔的抚摸着这座静谧的小村子，村子里零零散散的灯火也逐一熄灭，村子里的人伴着知了的鸣叫渐渐睡去。
这墓山之中虽然大雪纷飞，可下了山之后，外界依然是炎炎夏日。
幸好自己身子骨还算结实，不然这一冷一热，怕是要感上风寒，云澈暗自庆幸了一番，便往灵溪村走去。
灵溪村，是颜国永乐镇上的一个小村子，民风朴素，灵溪村之前不叫灵溪村，百年前村子里出了一位大能，创建了威震一时的灵溪门，于是这位大能出生的村子，也正式改名灵溪村。
可后来，灵溪门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位大能突然不知所踪，灵溪门也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而灵溪村这个名字却保留了下来，村头如今还有那位大能的雕像，只是已看不清轮廓，云澈只当那是一块大石头。
云澈打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自己的父母是村子里的英雄，为了保护村子而死，于是云澈在灵溪村靠吃百家饭长大，大家都对他很是照顾。
六岁那年，云澈一大清早去河边捕鱼，刚走到村头便听见一阵婴儿啼哭，寻着哭声找去，看见一个女婴躺在襁褓中，女婴小小的身子上还放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和一个大写的“顾”字。
云澈把女婴带回村子，村里的老人见女婴模样惹人怜爱，便以玉佩上的“顾”字为姓，给女婴起名顾怜儿。
顾怜儿被村中一对夫妻收养，刚开始还好，可到了后来随着顾怜儿渐渐长大，村里人才发现，顾怜儿天生残疾，看不见东西，是个瞎子。
虽然那对夫妻没说什么，云澈还是决定把顾怜儿接回家中，毕竟怜儿是自己做主捡回来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从此两人相依为命。
云澈自小就勤奋刻苦，和怜儿虽然过的清贫，但也其乐融融，随着怜儿长大，模样越发的俊俏，村里人都打趣道云澈这是给自己捡了个媳妇儿，闹的云澈一个大红脸。
只是有些人虽然表面打趣，可看着顾怜儿那双眼睛，都暗自惋惜。
云澈回到灵溪村时，已经是傍晚了。
小心的摸了摸怀中的蕴雪草，云澈缓缓的推开了家门。
“澈哥哥，你跑哪里去了！”
刚一进门，云澈就听见了怜儿气呼呼的声音。
只见顾怜儿光着脚坐在床边，原本粉扑扑的小脚丫却是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土。
云澈一阵心酸，心说这丫头，肯定是跑出去找自己了，又什么也看不见，着实让人心疼。
看着顾怜儿气呼呼的小脸，云澈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哈哈…我去山上摘了好多果子，明天准备去镇子上换些银钱。”
云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拿出下山之后顺手摘来的果子递给了顾怜儿。
顾怜儿摸了摸果子，长出了一口气，顿时双眼有些朦胧，啜泣道：“哥哥以后别出去这么久了好不好？怜儿很是担心..”
云澈看着顾怜儿大大的眼睛，怜儿眼神明亮，珍珠一般的瞳孔很有灵气，只是虽然眼睛看向自己，眼神之中却没有焦距，两行清泪更是为这双漂亮的大眼睛增添了一丝朦胧感，多么完美的眼睛，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
“怜儿乖…哥哥以后再也不会了……”云澈连忙俯下身来，手忙脚乱的帮怜儿擦着泪水，看着怜儿的眼睛，心中又暗暗发誓，不管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治好怜儿。
“哥哥！”怜儿眉头一皱，突然叫道。
“哥哥你身上怎么有炭火的味道？”顾怜儿说着又仔细的嗅了几下。
“这大热天的，怎么还需烤火？”怜儿觉得有些奇怪。
糟糕，怜儿因为看不见，长期依赖听觉和嗅觉，久而久之，一些细小的声音和味道怜儿都能分辨清楚……
而自己只考虑到要烘干衣衫，忘了考虑炭火的味道……
“那个…….害！我在村东头爬树摘果子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啦！”
云澈吞吞吐吐的说道，明知顾怜儿看不见，却不敢直视怜儿的眼睛。
顾怜儿突然抓住云澈的手，闭上眼睛仔细了嗅了嗅。
“哥哥你说谎！你手上有竹子的味道！”
怜儿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道：“竹林….灵溪村没有竹林……只有那条路！”
“哥哥！你…….你去了墓山？”
怜儿身子不住的颤抖，本来已经收回的泪水，此刻又喷涌而出。
云澈顿时觉得满头大汗，还是低估了怜儿的洞察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云澈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哥哥！”顾怜儿一把扑进云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哥哥怎么会去墓山！是不想要怜儿了吗……”
手足无措的云澈，一边为自己的笨拙叹息，一边为怜儿的担心而自责不已。
我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要让怜儿担心……
云澈拍了拍顾怜儿因为哭泣而颤动的肩膀，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哥哥知错了，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嘛！那墓山根本没有人说的那么邪乎！”
怜儿一听，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哥哥万一若是回不来，怜儿怎么活啊！哥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
云澈轻轻环抱住顾怜儿，揉了揉怜儿的脑袋，柔声说道：“怜儿别哭啦！我…我听镇子里同福楼的小二说，那墓山里有无数珍宝，我想寻来给怜儿治眼睛……”
如若有别的办法，云澈也不想去墓山，只是想起张爷爷说，怜儿的眼疾尽早治疗是有治愈的可能的，而这需要一大笔钱财，任凭云澈再怎么努力，恐怕一辈子也攒不够，云澈听完墓山的传说之后，一咬牙便上山去了。
顾怜儿闻声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对云澈说道：“怜儿不要眼睛……只要哥哥……”
云澈仔细的帮怜儿擦着眼泪，轻声道：“哥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怜儿能看得见，能看得见小鱼在水里游，能看见小鸟在天上飞……这世上一切的一切，哥哥都想让怜儿看看……”
顾怜儿努力的想忍住哭泣，可眼眶就像决了堤般，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从出生起，怜儿就看不见，她做梦也想要看一看哥哥口中的世界，可这些比起云澈的安危来，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好啦！哥哥这次可是找到了好宝贝呢！怜儿你快看…..摸摸看…….”
云澈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装着蕴雪草的小盒子，这盒子是云澈父母留下的最为珍贵的东西了，虽然不知是什么材质，可夏天摸着冰凉，冬天摸着温热，很是不凡。
云澈打开盒子，蕴雪草如若冰晶一般躺在盒子里，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极为漂亮。
云澈抓起怜儿的小手，缓缓地放在蕴雪草上。
“呀！好凉！这是什么东西呀！”
顾怜儿猛地抽回了小手，柔嫩的指尖被蕴雪草的冰凉激的红彤彤的。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凡物，明天我便去镇子上换些银钱，给我家乖怜儿治眼睛。”云澈吹了吹顾怜儿的指尖，宠溺的说道。
“哥哥，那墓山……那墓山里面什么样子呀？”顾怜儿脆生生的问到。
“墓山上有……都是雪！怜儿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现在炎热的紧，那墓山从外看去云雾缭绕，可进去之后，真跟传说那样都是大雪呢！”
云澈本来想告诉怜儿雪狼的事，可转念一想，说完之后怜儿更要担心后怕了，于是又改了说辞。
想起雪狼，云澈突然一阵懊恼，哎呀！那雪狼会不会就是仙人，早知道就求它治怜儿的眼睛了……当时只顾着害怕了，吓得头脑空白，全然无法思考了。
要不然……再去一次？
“哥哥，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你去过墓山，知道吗？”
顾怜儿收起好奇心，突然郑重的说了一句，打断了正在暗自盘算的云澈
“妹妹放心，我知道的，定不会乱说。”云澈道。
罢了，等过几日怜儿把这事忘的七七八八，我再跑去一趟，只要能治好怜儿，便是要我的命也值了，云澈暗道。
见怜儿还要说些什么，云澈小心翼翼的收好蕴雪草，道：“我只说这小草是我在南汇山上采来的，若是让别人我去过墓山又活着出来，问东问西是轻，万一他们觉得我寻到了什么珍宝，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顾怜儿听完云澈的话，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
风轻柔的抚摸着这座静谧的小村子，村子里零零散散的灯火也逐一熄灭，村子里的人伴着知了的鸣叫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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