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桶金
重返年轻的周文从未这么开心过，或者结婚的中年生活从未这么轻松过。
私房钱，脚趾缝里抠出来的，去买个酱油啥的攒个一块两块，加油存个十块八块，一个礼拜两包烟，捉襟见肘。
王诗琪不让周文抽烟，吸烟有害健康。
但男人，吃喝嫖赌抽总得沾一个，美其名曰宣泄压力，其实就是好这口，但全沾的那就不是男人了，那是人渣。
摩托前，周文满足的笑着，期待着这一世的生活美好。
摩托后，饥饿的黄胖子唱着迪迦奥特曼的奇迹再现，虽不在调调，却也是满满感情，只不过唱着唱着，唱出了“她来大姨妈啦~”
周文带着黄少军穿行于歪歪扭扭的小巷，终于来到一处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饮料瓶，和破旧的崭新的自行车。
待停稳了车，周文青涩的唤出了废品站的老板。
“呦呵，见过学生偷自行车卖的，没见过偷扣板卖的。”废品站的老板贼眉鼠眼，剔着牙，嘴巴很不干净，明显的刚刚吃了屎，晃晃悠悠的从屋里出来，就连黄胖子都腾的冒火。
周文倒不生气，见过的人比他身上的毛都多，也不和他废话。
“谁偷扣板啊，这能值几个钱，看看这儿。”说罢亮出了大半袋的铜线铜条。
那老板一看，眼睛都亮了，丢了牙签不去掏粪，立马喜笑颜开，支棱起秤来。
先是称了扣板，给了公道的价格，和周文算的差不多，一个房间一百左右。
四摞废品，老板按着计算器，噼里啪啦。
一百九十二元。
黄少军一听，瞪大了眼，吃惊的看了看周文，周文托着他的下巴合了上去。
照理来说是两百多的，不过这老板的秤有问题，而且扣板也有灰尘，也就懒得计较，毕竟无奸不商，大小都是生意，老板多挣个十块二十的也是正常。
之后就是算铜了，周文将一袋子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和黄少军一起将先前卧室的硬币一个一个捡出来，挺多的，口袋放不下，又不能让人发现，没法只能放到袋子里。
“呦，这老房子装修啊！”废品站老板也是见多了，看到了这硬币铜线的自然也猜到了。
周文懒得搭理他，这种人典型的小人嘴脸，要不是因为他开着废品回收站，他要是收废品的，在小区里遇到周文，铁定武力抢了去，他可不管这些。
“黄铜14，紫铜17。”老板抠了抠鼻屎，显然是眼红，也自知一单生意自己赚的不少，不太敢过于黑心。
黄少军不懂啥是黄铜啥是紫铜，一脸懵逼。
“黄铜15，紫铜22。”周文直接说了他心里的价格，别人不知道，他对这个可是门清，家里的废品啥没卖过，价格那是清楚的很，就像现在，上了高中，初中的书全都没了，哪去了？自然是卖了，苍蝇也是肉。
废品站老板一听，就知道眼前的小子是个懂行的，但还是想多挣些，毕竟生意人。
“你这紫铜还没去皮，而且有的都老化了，你看看。”正说着，还特意找出因打火烧黑的地方亮出来。
铜线的塑料皮可不是这么算的，这也是能回收的废品，而且像这种专门的回收站，都是有专门的去皮机的，也就是电动马达，带动两块椭圆形滚轴，把粗细不一的线放到大小各异的缺口，通过压榨将线皮压裂开，用手一拨，轻松分离。
有趣的是，十几年后的水果榨汁店也是这种机器，两块滚轮，干净卫生，还是人力，属实倒退了的科技。
老板找着借口，周文也知道，倒不是真如奸商所说，是没去皮和老化，纯属想多挣点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黄铜15，紫铜20，不成我就不卖了。”周文一口咬定，黄铜利润不大，他知道，但是紫铜不一样，而且线皮还能挣钱，虽然很少，但也是借口。
“而且这线皮我也不要了，一并卖给你算钱了。”周文补充，主动降价，主要是线皮占了不小的份量，降价也能接受，老板跟在后面，挣点儿。
生意，生意，生活如意。
价格谈妥了，上秤，两斤黄铜，十二斤紫铜。
“归零。”
“270，这还用算。”周文可是小卖部的老板，算术灵活的很，十以内的加减乘除，过脑就出了结果，真够骄傲的。
就这样，一上午，462块，俩人，那时候的工资一天也不过八十块左右。
周文原本想一百收的废品，结果卖了个黄少军的大脸盆子，还有半晌的闲散体力，收获不错，果然暴利，这不由得让周文想起不锈钢盆换旧手机的，在智能机更新换代的时代，那个行业的利润又有多少。
周文接过废品站老板递来的钱，过了手，立马就知道了四张百元大钞都是真的，点好了数目，捏着钱往黄少军手里一拍，蹬着摩托就出了门儿。
黄少军右手死死攥着钞票，左手捂住口袋里的钢镚，咧着个大嘴，吃着饭，完全忘记了饥饿。
接下来去哪儿，自然是不能回黄胖子的小区了，至少不能现在回，而且还得吃饭，不可能去饭馆儿吃，边吃边分钱吧！
“我家。”周文定了主意，虽然不会做好吃的饭菜，但是下个面啥的还是绰绰有余，顺路买了四包方便面，家里有鸡蛋，烧水，煮面。
十八年来，这是黄少军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虽然他自己也会，但总感觉缺了点味道，快乐的味道。
周文将身上的钱拿了出来，一份属于300属于借黄妈妈的，一份33块8毛属于自己的，毕竟给小哥买了包烟。
黄少军手里攥着一把，462元废品钱，口袋里一毛五毛一块的硬币两大把，数了数76块6，估计那户人家撒的八十八块八，图个吉利。
周文算了算，自己拿了一百二，四舍五入取个整，说好了二八开，买烟的钱也算在里面，可黄胖子不乐意了。
“第一，虽说启动资金的三百块是借我妈妈的，但是没用这笔钱啊，第二，这一上午的，也没出啥力气，就帮帮忙，打结理货还填了倒忙，第三，你还得还班主任的学费。”黄胖子说的诚恳，气呼呼的面都放下了。
周文不在意这些，他知道，往后他需要胖子这个助手，坑他的地方，不，应该是需要他的地方多着呢！
俩人互相掰扯，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拉扯下来，五五分账。
最后，俩人每人二百五，剩下的零钱全给了周文，油钱。
“来，我吃不下。”周文把碗里的面夹了两筷子给胖子，胖子正感动之际，又听周文说道：“后吃完的洗碗。”
私房钱，脚趾缝里抠出来的，去买个酱油啥的攒个一块两块，加油存个十块八块，一个礼拜两包烟，捉襟见肘。
王诗琪不让周文抽烟，吸烟有害健康。
但男人，吃喝嫖赌抽总得沾一个，美其名曰宣泄压力，其实就是好这口，但全沾的那就不是男人了，那是人渣。
摩托前，周文满足的笑着，期待着这一世的生活美好。
摩托后，饥饿的黄胖子唱着迪迦奥特曼的奇迹再现，虽不在调调，却也是满满感情，只不过唱着唱着，唱出了“她来大姨妈啦~”
周文带着黄少军穿行于歪歪扭扭的小巷，终于来到一处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饮料瓶，和破旧的崭新的自行车。
待停稳了车，周文青涩的唤出了废品站的老板。
“呦呵，见过学生偷自行车卖的，没见过偷扣板卖的。”废品站的老板贼眉鼠眼，剔着牙，嘴巴很不干净，明显的刚刚吃了屎，晃晃悠悠的从屋里出来，就连黄胖子都腾的冒火。
周文倒不生气，见过的人比他身上的毛都多，也不和他废话。
“谁偷扣板啊，这能值几个钱，看看这儿。”说罢亮出了大半袋的铜线铜条。
那老板一看，眼睛都亮了，丢了牙签不去掏粪，立马喜笑颜开，支棱起秤来。
先是称了扣板，给了公道的价格，和周文算的差不多，一个房间一百左右。
四摞废品，老板按着计算器，噼里啪啦。
一百九十二元。
黄少军一听，瞪大了眼，吃惊的看了看周文，周文托着他的下巴合了上去。
照理来说是两百多的，不过这老板的秤有问题，而且扣板也有灰尘，也就懒得计较，毕竟无奸不商，大小都是生意，老板多挣个十块二十的也是正常。
之后就是算铜了，周文将一袋子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和黄少军一起将先前卧室的硬币一个一个捡出来，挺多的，口袋放不下，又不能让人发现，没法只能放到袋子里。
“呦，这老房子装修啊！”废品站老板也是见多了，看到了这硬币铜线的自然也猜到了。
周文懒得搭理他，这种人典型的小人嘴脸，要不是因为他开着废品回收站，他要是收废品的，在小区里遇到周文，铁定武力抢了去，他可不管这些。
“黄铜14，紫铜17。”老板抠了抠鼻屎，显然是眼红，也自知一单生意自己赚的不少，不太敢过于黑心。
黄少军不懂啥是黄铜啥是紫铜，一脸懵逼。
“黄铜15，紫铜22。”周文直接说了他心里的价格，别人不知道，他对这个可是门清，家里的废品啥没卖过，价格那是清楚的很，就像现在，上了高中，初中的书全都没了，哪去了？自然是卖了，苍蝇也是肉。
废品站老板一听，就知道眼前的小子是个懂行的，但还是想多挣些，毕竟生意人。
“你这紫铜还没去皮，而且有的都老化了，你看看。”正说着，还特意找出因打火烧黑的地方亮出来。
铜线的塑料皮可不是这么算的，这也是能回收的废品，而且像这种专门的回收站，都是有专门的去皮机的，也就是电动马达，带动两块椭圆形滚轴，把粗细不一的线放到大小各异的缺口，通过压榨将线皮压裂开，用手一拨，轻松分离。
有趣的是，十几年后的水果榨汁店也是这种机器，两块滚轮，干净卫生，还是人力，属实倒退了的科技。
老板找着借口，周文也知道，倒不是真如奸商所说，是没去皮和老化，纯属想多挣点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黄铜15，紫铜20，不成我就不卖了。”周文一口咬定，黄铜利润不大，他知道，但是紫铜不一样，而且线皮还能挣钱，虽然很少，但也是借口。
“而且这线皮我也不要了，一并卖给你算钱了。”周文补充，主动降价，主要是线皮占了不小的份量，降价也能接受，老板跟在后面，挣点儿。
生意，生意，生活如意。
价格谈妥了，上秤，两斤黄铜，十二斤紫铜。
“归零。”
“270，这还用算。”周文可是小卖部的老板，算术灵活的很，十以内的加减乘除，过脑就出了结果，真够骄傲的。
就这样，一上午，462块，俩人，那时候的工资一天也不过八十块左右。
周文原本想一百收的废品，结果卖了个黄少军的大脸盆子，还有半晌的闲散体力，收获不错，果然暴利，这不由得让周文想起不锈钢盆换旧手机的，在智能机更新换代的时代，那个行业的利润又有多少。
周文接过废品站老板递来的钱，过了手，立马就知道了四张百元大钞都是真的，点好了数目，捏着钱往黄少军手里一拍，蹬着摩托就出了门儿。
黄少军右手死死攥着钞票，左手捂住口袋里的钢镚，咧着个大嘴，吃着饭，完全忘记了饥饿。
接下来去哪儿，自然是不能回黄胖子的小区了，至少不能现在回，而且还得吃饭，不可能去饭馆儿吃，边吃边分钱吧！
“我家。”周文定了主意，虽然不会做好吃的饭菜，但是下个面啥的还是绰绰有余，顺路买了四包方便面，家里有鸡蛋，烧水，煮面。
十八年来，这是黄少军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虽然他自己也会，但总感觉缺了点味道，快乐的味道。
周文将身上的钱拿了出来，一份属于300属于借黄妈妈的，一份33块8毛属于自己的，毕竟给小哥买了包烟。
黄少军手里攥着一把，462元废品钱，口袋里一毛五毛一块的硬币两大把，数了数76块6，估计那户人家撒的八十八块八，图个吉利。
周文算了算，自己拿了一百二，四舍五入取个整，说好了二八开，买烟的钱也算在里面，可黄胖子不乐意了。
“第一，虽说启动资金的三百块是借我妈妈的，但是没用这笔钱啊，第二，这一上午的，也没出啥力气，就帮帮忙，打结理货还填了倒忙，第三，你还得还班主任的学费。”黄胖子说的诚恳，气呼呼的面都放下了。
周文不在意这些，他知道，往后他需要胖子这个助手，坑他的地方，不，应该是需要他的地方多着呢！
俩人互相掰扯，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拉扯下来，五五分账。
最后，俩人每人二百五，剩下的零钱全给了周文，油钱。
“来，我吃不下。”周文把碗里的面夹了两筷子给胖子，胖子正感动之际，又听周文说道：“后吃完的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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